第12章 水果味的吻

第12章 水果味的吻

“我現在喝一整瓶都不帶眨下眼的。”

“不是不讓你喝,我怕你又……”陳斛欲言又止。

“我又怎麽了。”

他湊近付莘耳邊:“我脖子上的吻痕還沒消。”

啊啊啊你!付莘有點汗流浃背了,她獨自埋下頭,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孟姝撇撇嘴,對霍亭的提議表示不滿:“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他到時候賴上我怎麽辦。”

江嘉旎也說:“試試他的态度嘛,相信我,沒有男的聽見懷孕這兩個字沒反應,他要是讓你打胎,你就徹底跟他斷了說拜拜,以後別再牽扯了。”

“對啊,有道理。”彭靜看熱鬧不嫌事大。

損,太損了。

但好刺激!

付莘跟着連連點頭,一副“我們都是好意”的做派,随後她下巴一擡,問陳斛:“你有什麽異議?”

陳斛立馬答道:“附議。”

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

幹等了十分鐘,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韋納悶:“不應該啊,怎麽還不回消息,你要不給他發個紅包看下他拉黑你沒。”

彭靜找補道:“時差問題,可能是睡着了。”

陳斛點破:“國內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

“哦,那就是在忙。”

“嗯,我們繼續。”

安慰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孟姝的态度降至冰點,連同臉色也變得不好,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了酒。

陳斛終于搖出了個全場最小的數字。

許韋大喜:“可算讓我逮着你了。”

“啧,問點啥呢?”

孟姝微醺,膽子便大了起來:“初吻是什麽時候?”

“喔~ 孟姝你很會問哦。”

許韋怪叫一聲:“我們付莘不會還沒成年那會兒就被拱了白菜吧?”

他倆對視了一眼都沒回答。

“還真是?”

付莘食指抵着下巴想了想:“差不多吧。”

許韋當場起身,作勢要動手:“我靠!!陳斛我掐死你。”

“我逗你們的。”付莘皺眉,挺身護着,“他出國的時候都才高二。”

陳斛說:“不過正好剛過十八歲生日不久,你們要聽嗎?”

他們搗蒜似的點頭。

陳斛:“下把能贏我就說。”

這下掐人中的變成許韋。

陳斛啊陳斛,你真該死,完全是早有預謀,只有付莘那麽蠢會被騙。

彭靜抱起雙臂:“不是,瞞得夠緊啊。”

他們都以為付莘是在陳斛回國之後才真正跟他确認關系的。

而唯一知情人孟殊正懷疑人生中。

許韋依舊不死心:“誰表的白?”

“這是下一個問題。”陳斛把骰盅放在許韋手上。

下一把可沒這麽容易坑到陳斛了。

倒是許韋的老底快被人掏光,再問下去恐怕連幼兒園喜歡哪家姑娘都要被扒出來。

付莘好不容易輸了一局,但她選的大冒險。

許韋犯了難。

霍亭不敢吱聲,如果是國內那群一塊兒玩的兄弟,他肯定出損招兒。

“欸?”

孟姝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根紅繩,走到付莘陳斛身後,将兩人的手捆在了一起。

“罰你們去車上單獨相處二十分鐘。”

付莘急了:“不是,去車上就去車上,你綁我幹嘛?”

“怕你賴皮。”

她只好将怒氣傾瀉在陳斛身上:“解開啊你倒是。”

“這是死扣。”

……

就這樣,他倆被送進車裏。

這麽尴尬的情況下,付莘怎麽可能開口說第一句話。

陳斛想起搭帳篷時,順手幫了幾個年輕人的忙,作為報答,他們送了點東西給他。

“吃糖嗎?”

付莘攤開手掌。

沒有事先說好的糖果,取而代之的是陳斛與她十指緊扣的左手。

付莘倒吸一口氣,呆滞着神經被他拽得更近。

陳斛原本是不愛吃糖的,但那時付莘總會一顆接一顆塞進他嘴裏,然後跟他接吻。

後來陳斛去了國外,也開始習慣身上放些糖果,心情不好的時候含一顆。

所以很快就要去超市再買新的。

“不給還牽我?”

陳斛嗓子幹澀,喉結滾了滾,并沒有放開牽她的手:“大冒險沒有結束。”

“我知道沒結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地待二十分鐘很難嗎?”

“可是,你強吻我。”陳斛将一副受害人的委屈姿态展現得淋漓盡致,“在我年少無知的時候。”

“年少無知,你也好意思?”付莘頭都大了,“早不追究晚不追究,離婚後知道追究了是吧?”

“你得負責。”

“我不要。”應付他的無理取鬧,付莘只需要更無賴就好了。

她眼睛一閉,裝死。

離婚不能負責,那……

陳斛問她:“複婚嗎?”

付莘好整以暇道:“哦,複婚啊,我考慮一下吧。”

“下輩子再給你答複。”

陳斛似乎放棄了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剝開一顆糖,放進了自己嘴裏。

誰要和他跑到黑不溜秋的地方讨論複不複婚這件事,付莘仍自顧自生着氣。

他微微側身靠椅背,車窗外的光映着半邊臉,五官過分的英挺,瞳仁黑亮清冷,初中起這位便是公認的帥哥,也不怪付莘一而再再而三被他迷得暈暈乎乎。

誰允許他長這麽好看了,付莘委實有些心氣不順。

又過了數分鐘,車裏氣氛膠着,付莘閑着沒事幹,怎麽都不得勁。

之前沒注意,不過這會兒付莘能夠确定陳斛身上的香味确實換了一種。

是檀香嗎?不算馥郁,氣息給人以寧靜、沉靜質感,他本就不是有着陳詞濫調審美的男人,對香氣沒什麽研究。

他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起這種氣味。

直到此時,付莘才有了深切的感受:原來這半年內,她和陳斛身上的變化都不少。

關于熏香就能引發她百般猜想,關于分別後更多細節,她不敢再思量。

汽車旅館臨近河岸,遠處傳來汽笛的尖銳聲音,打斷了付莘的思緒。

“我們就這樣幹坐着嗎?還有你能不能別牽着我的手了,我都出汗了。”

陳斛疑惑地看她。

這是什麽表情?

真是木頭,付莘投降:“算了,你給我顆糖,我也要吃。”

“沒了。”

“什麽?”

“我就一顆。”

付莘一愣,搞什麽啊,那剛才還要分給她。

小氣死了,她無語得直翻白眼。

“看什麽看,信不信我直接搶你嘴裏的。”說完,她自己也怔愣住了,偏開頭眼神閃爍了下,手好像被牽得更緊了。

陳斛歪了歪腦袋:“接吻嗎,菠蘿味的。”

他漫不經心地笑,以至于付莘分不清他這是胡鬧的玩笑,還是真的對此頗為期待。

付莘莫名從他眼神裏看到一抹侵略性。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

陳斛一向知道怎麽激她:“要嘗嘗嗎?”

真是瘋了。

兩人呼吸像是帶了火星子,緩慢地将兩人的身體點燃,待發覺起火時已經無藥可救。

陳斛含着糖,整個口腔被菠蘿甜味占領,付莘不費吹灰之力将其勾走,吻勢愈烈,混合心跳如鼓的聽覺刺激,一度讓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只剩下彼此。

大概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肩頸酸麻,付莘站直身體微微往回縮了點。陳斛察覺後,不滿地勾起她的下颚,強制要她擡頭配合。

溫柔缱绻地厮磨至糖果融化,甜甜的糖水也被吞吃入腹。

接吻是一種很作弊的能立刻試探出對方心意的方法。

其實陳斛對初吻的記憶并不細節。

他只記得,當自己臉頰發燙半阖着眼去看付莘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付莘顫巍巍的睫毛,微紅的臉龐,淺嘗撤止地試探,是與以往不同、像大人一樣的表情。

從第一個吻,到往後任意一個,陳斛從未抱着敷衍和冷淡的态度。

比起擁抱牽手,接吻相對而言較為私密,他既珍視,亦赤忱,付莘三番四次将此番行徑當作游戲和挑釁,他其實有過糾結,也會感到不快和生氣。

那又怎麽樣呢,陳斛清楚地明白,付莘向他提出保持炮友關系是為了試探和報複,當然能刺痛他的自尊最好。

可她哪裏知道,陳斛這兒從來不存在什麽底線,只要付莘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一切都可以讓步,哪怕尊嚴。

親久了總會影響思緒,陳斛喜歡在她暈暈乎乎的時候問她問題。

“我是誰。”

付莘被吻得迷糊:“陳斛。”

陳斛啄她嘴唇:“陳斛是誰?”

“壞蛋。”難為她還能有點理智。

“壞蛋你還親?”

“只親壞蛋。”反正是陳斛勾引的,與她無關。

話剛落地,唇舌又進入纏綿混戰中。

這次是付莘主動。

暮色四合,望天上看去竟然還能看見白色的雲在輕輕飄動,汽笛伴着人聲鼎沸連續不斷響起。

他們肆無忌憚的接吻,細細密密的攪動聲和吮吸聲,隐沒于嘈雜世界。

平日看着多清冷一個人,接吻的時候也擋不住眸中翻湧的紅潮,拇指一下又一下,相當有存在感地撫着她的耳垂。

車內空間足夠狹窄,空氣越發稀薄和滾燙,付莘輕喘着松開了陳斛的唇。

“好…好了嗎?”

想當初孟姝提醒她,離婚後別幹柴烈火跟前夫做了個爽,事後羞愧,又把人家晾好幾天。

付莘那時還理直氣壯地說不可能,語氣篤定到仿佛現在摟着前夫脖子,在前夫身上啃了個遍的人不是她。

陳斛答非所問:“甜麽?”

當然是,甜得牙都快掉了。

某人卻心口不一回地答:“苦死了,跟冰美式一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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