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校門終于開了,冬天太冷了,站了一陣身體凍的半僵,學生們都嘩啦啦的往裏面湧,邵兵扭頭找田小小,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田小小忍不住掉下一滴淚來,落在人潮中瞬間不見了。
邵兵沒有看見,晨幕中少年的臉凍的冷白,他拉着田小小的車把說: “小小,小心一點門開了。”
“嗯,”田小小吸吸鼻子點點頭。
邵兵看她一眼,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隔着不遠的距離,身體靠過來梗着身子拿起圍巾要往田小小脖子上套。
“小小,靠過來一點。”距離太遠,他戴不上。
田小小反而把身子越列越遠,拜拜手說: “不用。”
“靠過來。”
邵兵招招手,語氣兇狠, “你看你鼻子都凍紅了,還說不用。”
田小小眼觀鼻鼻觀心,想說鼻子紅是因為剛才難過,但這句話沒能說出口,看邵兵一臉今天不給你戴上誓不罷休的模樣,躊躇了幾下蹭着步子慢悠悠往前挪了幾步,邵兵把圍巾給她帶好。
“暖和嗎”邵兵低頭問她。
“暖和。”田小小心裏一酸,圍巾剛戴過來是熱的,上面還留有他熾熱的體溫,真的很暖和。
邵兵扶着她的車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校門。
有好多學生注意到了邵兵,都在小聲議論, “是邵兵哎,他今早騎車來的學校。”
“是啊是啊,還穿着校服。”
“頭發也剪短了,人也看起來親切了許多,今早我望了他一眼,他還對我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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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的嗎好好哎,邵兵這是男神回歸人間嗎為什麽感覺他今早這麽帥呢”
“或許是占了點人間的鄉土氣更親民了呗。”
幾個女生笑着跑開了。
邵兵到教室八班的人也齊齊看向他,今天的邵兵變化可真大啊,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要是确定他就是邵兵,不然以為是誰冒名頂替的呢。
石俊山進來看了一眼沒認出來,看了第二眼輪着嗓子叫道, “我的天吶,哥今天是怎麽了。”
邵兵沒理他,徑自取出英語說晨讀,好認真啊。
石俊山湊近邵兵仔細扒拉着看了幾遍,确實是邵兵,不然還以為是誰魂穿呢。
“不是吧哥,今天是怎麽了撞邪了學習這麽認真!”
邵兵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說: “我爸媽離婚了。”
“什麽”
石俊山驚得從凳子上蹦起來。
講臺上的葉子老師剛進來,看見石俊山這個吊樣,擡了擡眼睛說: “石俊山,剛規矩兩天又搗蛋了是不”
石俊山撓撓腦袋坐下來,很不好意的說: “沒有老師。”
上着課呢,教室裏靜悄悄的,石俊山看葉子老師不注意低下頭悄悄的湊近邵兵說: “哥,真的啊”
邵兵擡眼看他一眼, “這事兒還有假”說完輕輕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真的開心。
石俊山半天不說話,嘴笨如他聽到這樣的噩耗,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邵兵了。
邵兵看他一副心不在也的模樣,扭頭淡淡說道, “好好聽講,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石俊山瞄邵兵一眼,他不難過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邵兵正在刷題,進入高三體育課已經好久都不上了。石俊山以往也是很認真,可今天非得拉邵兵出去吹風。
“哥,出去喝瓶飲料。”
邵兵淡淡笑道, “我沒錢了。”
“哎呀,這頓我請了。”
石俊山拉着邵兵出了門,兩人去小賣部買煙買飲料,邵兵只拿了瓶水。
石俊山看見問, “哥,煙也不抽了”
邵兵掀掀眼皮兒,淡聲道, “戒了!”
石俊山愣了愣,邵兵出了門。
石俊山跟出來兩人去了操場。
外面是真冷,北風呼呼地刮,天空陰沉的就像扣下來的一面鍋,邵兵迎風站着,狂風吹着他的衣角烈烈作響,吹紅了他的耳朵。
他對石俊山說: “你要跟我說些什麽”
石俊山其實站了這麽久,還沒想好怎麽開口,畢竟這種事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是挺受傷的。
想了半天覺得拐彎抹角說出來難受索性直接問了, “你爸媽真的離婚了”
邵兵看着遠方,聲音淡淡傳過來, “這個問題早上已經問過了,換個話題。”
石俊山又不知道問什麽了,過了會說: “你不難過嗎”
邵兵沉吟了一會兒,因為隐忍石俊山看見他臉部的咬肌微微凸起, “難過,”他說。
“可是難過沒有辦法,我舉止不了他們,我試過。”
石俊山啞着聲跟着邵兵站了半天,最後一個屁都沒能問出來,擡眼看邵兵手裏提着半瓶水說: “真的沒錢了”
邵兵也瞅了眼手裏的礦泉水說: “真的沒錢了,我媽選的淨身出戶。”
石俊山覺得有點傻,淡聲問, “為什麽不多要一點兒呢以你爸的實力會給的。”
邵兵淡聲, “沒想要。”
石俊山覺得這一對母子都傻。
過了半響問, “那,今後你打算怎麽做”
邵兵眼睛望着遠方, “今後就好好學習呗。”
石俊山看了眼邵兵, “煙也戒了”
“戒了,不抽了。”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邵兵上課都表現的很好,漸漸的學校學生也陸續知道邵兵爸媽離婚了,邵兵母子淨身出戶。
“怪不得呢,感覺邵兵現在比以前低調多了。”
“沒錢了呗,還怎麽高調!”
韓雪手刃撕她, “那麽說話呢你”
女生是之前唐钰的粉絲,拔高聲音說: “我就這麽說話,怎麽了”
邵兵經過,兩人都立馬閉上了嘴,邵兵看了兩人一眼什麽也沒說,韓雪悄悄跟上,上前跑了兩步, “邵兵。”
邵兵停住腳步淡淡回頭, “我沒事。”
冬至一過大雪紛飛,第三輪模拟考如期而至,這次邵兵準備充分,在班裏一路過關斬将很快躍居班裏第二名。
第一名是田小小,而邵兵的成績只和她相差一分,這僅僅一分的懸殊石俊山知道邵兵是故意沒想考過田小小的。
這樣的成績無非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邵兵以前那樣壞,現在突然變得這樣好,所有人都覺得不真實。
還有甚者是懷疑邵兵的成績,但又不能完全肯定,畢竟這個班級裏比邵兵考的好的人就只有田小小,兩人考試不在同一個教室,這個抄襲的可能性不大。
面對衆多的流言蜚語,邵兵沒有辯解,他每天就只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石俊山覺得邵兵有時就像一朵幽幽吐着芬芳的蘭花,整個人內斂的讓人可怕。
接着下第四輪第五輪模拟考如期而至,邵兵均已優異的成績一直在班級裏遙遙領先,有一次甚至躍居班級第一。
這樣的好成績不知道看紅了多少人眼,漸漸的邵兵一路的勤奮學習被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再也沒有人說他的成績是抄的了。
六月初,最後一次模拟考在夏季的第一聲驚雷中慢慢劃上序幕。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狂歡,那晚葉子老師特意向學校申請為大家搞了一次聯歡會。
地點盯在名人。
那是一個小中型ktv,很适合像他們這種窮學生娛樂,約束了一年,累了一年,那晚大家喝了很多酒。
仿佛那一夜就要把心中的悶氣全部放光,那晚邵兵也喝了很多酒,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想起王淑娟這大半年來整天以淚洗面,他覺得自己心裏苦的就跟吃了苦瓜一樣。
熬了這麽久,偶爾也能通過小道消息聽到邵生東的近況,艾可好像已經生下了小寶寶,是個小男孩,前不久,唐钰還在微信群中曬出他們一家四口去澳大利亞旅游。
邵兵猛灌了一杯酒眼睛血紅。
石俊山過來勾住邵兵的肩膀大着舌頭說: “邵哥,你高考後最想去哪裏”
“北京。”
邵兵咽下最後一口酒說。
石俊山喝的大,臉頰紅撲撲的,聽見笑了一下人湊過來酒氣熏天,邵兵擡手皺了下眉,石俊山完全沒有感覺到,笑的神秘, “是不是和田小小商量好了”
邵兵想起一個禮拜前,田小小站在廚房裏,腳尖點着人身體微微往前撐了撐,她望着他眼睛亮亮的說: “邵兵,你大學最想去哪裏讀”
邵兵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眼神裏帶着點向往, “北京你呢”
“我也去北京,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小姑娘笑着說。
邵兵望着眼前閃爍着的霓虹燈,同學們奔放交錯的舞姿,淡淡的說: “嗯。”
石俊山舉起盛滿啤酒的玻璃杯要和邵兵碰杯,在宣洩的音樂聲中高聲尖叫, “真好。”
那晚田小小也喝了不少酒,人從洗手間裏出來迎面碰上七班的唐钰,今晚七班也在聚餐。
兩人許久未見,唐钰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文如玉的他,渾身上下帶着點戾氣,人也早就不在穿校服,整天跟着一幫小混混吆五喝六的,比起之前的邵兵來是有之過而不及。
此時人已經有點醉态,碰見從過道裏要走的田小小,上前一把把人給拉住了。
唐钰長這麽大就在田小小這裏吃過憋,以前談朋友他什麽樣的沒見過,可就田小小敢撅他,敢吵着和他分手。
現在他有錢了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人也慢慢硬氣了起來,拉住田小小想都沒想人直接往前一挺,将田小小壓在牆角。
溫熱的口氣混合着酒的味道撲鼻而來,唐钰壓在田小小身上,擰眉面目有些猙獰的望着她,人臉直接往前一湊,湊近田小小的嘴巴,沒親下去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
田小小吓壞了,本能的身體一縮頭也微微朝側面偏了偏,唐钰盯着田小小吓得蒼白的臉頰看了一會淡淡的笑了,語氣輕飄飄的像極了炫耀, “我說田小小,你選擇來選擇去最後還是選擇了最沒錢的那個。”
他的臉湊得近,田小小身體本能的往後縮,唐钰舉起她的胳膊将人完全壓在牆角,田小小躲避不得偏着側臉艱難的說: “不是因為錢。”
“那是因為什麽”
在唐钰的世界觀裏,人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麽友誼愛情唐钰哼笑一聲,笑話!
“我,…。。是為了他那個人。”
田小小艱難的說道。
唐钰覺得自己用心策劃追逐了很久的東西在田小小這裏一文不值,發瘋了一般的叫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愛錢。”
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般低下頭那個酒氣熏天的吻急急落了下來。
田小小拼命的掙紮,敲打,嘶喊……。
唐钰卻全然不顧就像瘋了一般想在田小小身上發洩。
田小小閉着眼嘶吼,在最絕望的那刻她喊了邵兵的名字…。。
然而那個吻并沒有完全落下來,田小小睜眼,邵兵一拳打倒了醉的不塌糊塗的唐钰。
唐钰的一個小弟聽見聲人從廁所裏跑了出來,邵兵看了一眼拉着田小小走,涼涼說了句, “把他拖回去。”
小弟看了邵兵一眼,過了半天呆呆“嗯”一聲。
六月七八號高考,五號放假,放假的前一天下午學生們都在陸續收拾書籍要帶回家裏去。
田小小收拾好書籍整理了滿滿一紙箱子,等着邵兵一會來取。
期間去上了趟廁所,廁所裏人比較多,有好幾個女生在排隊,田小小想反正邵兵還沒來,站在末尾慢悠悠的等。
幾個女生談話,說的都是學校裏的事,突然一個女生說: “學校裏不是已經下了明文規定不準打架了嗎怎麽邵兵還在打架”
另一個女生涼涼說了句, “他們那些人是什麽人,以前打,現在就算改好了,但以前的糾糾葛葛怎麽可能這麽快就不聯系了呢。”
有女生好奇, “那他現在跟誰打”
“唐钰啊,還能有誰兩人可是有奪父之仇的。”
田小小在後面聽到了,當即扒拉過前面一個瘦高個女生,眼神慌亂,聲音顫顫巍巍的說: “你剛才說邵兵和誰在打架”
“唐钰啊。”女生說。
田小小已經顧不上上廁所,撒腿就往樓下跑,聽說他們在後山,那是學校一塊無人區,常年沒人管,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地勢低窪,就是在裏面打的血流成河也不會有人知道。
外面有風吹來,呼呼的吹起田小小耳邊的碎發,田小小一路跑到山頭,喘着粗氣。
後山沒有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打架鬥毆的聲音,更沒有血流成河的場面,後山裏靜悄悄的,只有風吹來,還有她完全停不下來的喘息聲。
他們在哪兒
田小小望了一圈沒找到人,掏出手機給邵兵打電話,關機。
真他媽該死的關機!
田小小摔手機的沖動都有。
再打還是關機,打了幾次手機一直聯系不上人,田小小漸漸變得非常煩躁。
準備跑下山去尋人,唐钰突然從後面出來了,他身後跟着一幫子弟兄,耀武揚威的,田小小望了一眼,冷聲問, “你把邵兵怎麽樣了”
唐钰皮皮笑道,陰狠狠的, “邵兵很好啊,他說想見你,讓我請你過去。”
田小小一聽邵兵在他們手上,立馬喪着聲音問, “你們到底把他怎麽樣了”
唐钰望着田小小一臉哭相砸吧了下嘴, “啧啧,這麽關心他,害怕他死了嗎”
田小小哭了出來,聲音低低綽綽很的揪心, “求求你快告訴我,你們到底把他藏在了哪裏”
邵兵下午一直在忙事情,等到忙完事情去找田小小,發現她已經不在了,找人問了杜小梅才知道田小小兩個小時之前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
邵兵隐約覺得事情不太對,擡腳匆匆忙忙的下樓梯,突然手機響了邵兵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
電話那頭是唐钰。
狂風怒吼似是要把人給撕碎,唐钰說: “邵兵,給你聽一樣東西。”
電話裏的背景是狂風怒吼他聽到一個聲音,低低綽綽的,是田小小的,嘴巴似是被人堵上了,對着話筒嗚嗚咽咽的說着什麽。
聲音很短只有十幾秒,末了唐钰拿起電話說: “邵兵聽見了吧,田小小現在在我手上,識相的話最好一個人來,別帶人。”
後山的山頭上站着幾個人,邵兵到的時候,田小小被人綁着,周圍圍着幾個流氓小混混,舉止輕佻的逗弄着田小小,邵兵暴吓一聲, “放開她。”
可是沒人聽他的,反而輕佻的舉止比剛才更甚了。
邵兵上前唐钰擋在了前面,他陰恻恻的笑道, “邵兵,想要求田小小,先求我。”
邵兵冷哼一聲, “不可能。”
唐钰突然臉色變得狠厲, “不可能我就讓田小小陪他們玩玩。”
手指一擡,那幫圍在田小小身邊的小混混一臉猥瑣,開始對田小小動手動腳。
“小姐姐別怕,哥哥我很溫柔的。”
“不要過來,”
“來嘛,怕什麽,待會一定會很舒服的。”
邵兵眼睛血紅,修長的手指纂的吧吧響,他走上前去,惡狠狠的沖上去一把拉住田小小身邊的小混混玩命的打,打到一批又沖上來一批,就跟僵屍似的怎麽打也打不完。
邵兵打的累極了,眼前是唐钰帶着一幫人醜陋的嘴臉,耳邊是田小小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還有極度驚悚的尖叫聲,突然他的頭上一悶,只覺得一股粘稠的液體順着臉頰慢慢流淌了下來。
他微微擡眼,聽到田小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耳邊嗡嗡作響,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遠遠的他看到警察帶着一幫人上了山頭。
在倒下的最後一刻,邵兵想着,好啊,小小終于得救了,終于不耽誤她高考了。
兩天後的高考,一場漂泊大雨結束了連續悶熱了兩天的超高溫天氣,考生陸續從考場出來,有的一臉倦色,有的溫吞不語。
馮婧和老趙特意将這兩天調了兩天休,特地陪田小小,說是要好好在家做點吃的,犒勞犒勞田小小。
然而這幾天的田小小并沒有什麽胃口,從考場出來整個人蔫嗒嗒的一句話都不說,馮婧以為田小小沒有考好,不住的安慰她, “小小,既然考完了就別想了,來我們吃塊西瓜。”
田小小搖了搖頭,沒什麽胃口。
轉頭問馮婧, “我邵兵哥呢”
邵兵只比田小小大十天,兩人相處了竟兩年田小小愣是沒把邵兵叫聲哥,沒想到現在她卻突然想叫了。
馮婧和老趙都愣愣,知道小小什麽意思,臉上淡出一絲尴尬,語氣溫吞的說: “小小,咱先吃塊西瓜。”
田小小幾乎快哭了,眼淚吧嗒吧嗒順着眼窩淌下來,抽噎着說: “我邵兵哥是不是還沒有醒過來”
馮婧一噎和老趙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邵兵已經在床上躺了四夜三天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邵生東聽見這事也趕緊趕了過來,王淑娟整天守在床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她拉着邵生東說: “你滾,小兵不讓你管。”
邵生東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天下午警察來了,邵兵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提前叫來了警察,警察到的時候邵兵已經昏迷不醒了。
唐钰參與綁架故意傷人罪,拘禁滿十八歲後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而艾可聽到這個消息後,病情再度惡化,生命也岌岌可危了。
邵生東站起身來長嘆一聲,冤孽呀。
其實那天下午邵兵就已經醒了,他剛醒來就聽到了邵生東和王淑娟的争吵,還有王淑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內心一陣難過,眼淚順着眼尾默默流下。
他媽,這一輩子過的真是太苦了。
晚上,燈火闌珊,王淑娟坐在燈下伸手輕輕撫摸邵兵的頭發,邵兵突然輕輕舉起手穩穩攥住了王淑娟的。
王淑娟驚得一跳,擡眼看見邵兵睜着一雙漆黑的眸子,驚得大叫, “護士,大夫……”
午夜裏,聲音不大大夫,護士并沒有聽見,邵兵“噓”的一下及時制止了王淑娟再出聲。
望着王淑娟滿頭的白發難過的說: “媽,你願意離開這兒嗎”
王淑娟哭着點點頭,我願意。
這裏太傷心了,王淑娟再也不想留在這塊傷心地了,擡眼望着她的兒子哭的一沓糊塗,只要她兒子還活着,只要跟着她兒子就是去哪她都願意。
晚上,馮家一家人圍在廚房裏煲湯,田小小想學一種口味清淡的雞湯等着邵兵醒來之後做給他喝。
做了一晚上終于可以做的有模有樣了。
馮婧看了一下表已經午夜十二點了,柔聲對田小小說: “小小快睡吧,學的差不多了明早就可以盛上給小兵喝了。”
田小小問, “媽,小兵哥有蘇醒的跡象嗎”
馮婧說: “有,聽你王姨說小兵這兩天指頭在動。”
田小小笑着拍拍手, “是嗎那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見到小兵哥哥了”
“是啊。”
“那他明天是不是就該醒了”
“是啊。”
田小小想到第二天可以看到邵兵,興奮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覺。
然而第二天田小小到醫院的時候,邵兵已經出院了。
問了護士說是昨晚連夜走的,田小小想起昨天走的時候邵兵還沒醒,怎麽晚上就出院了。
連忙一早跑去邵兵家,然而早已經人去樓空。
邵兵走了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就這樣默默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裏,就仿佛這兩年來他們不曾相遇過。
後來,田小小去了北京念大學,每年暑假寒假都會回來,每年一回來就會去邵兵家以前的公寓樓,雖然知道那裏已經改名易主成了別人的,但還是忍不住年年都去。
這樣一晃就大四畢業了,有天晚上她去邵兵家樓下散步,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男人,男人高大帥氣,一臉沉穩。
晚上黑逆着光,田小小沒看清以為來的人是邵兵,高興的啞着嗓子喊, “邵兵……”
男人腳步頓下了并慢慢的向她走來,田小小興奮的心髒怦怦直跳,那種緊張和莫名的興奮感是她這四年來從未有過的。
男人走近,微垂着頭看了田小小一眼淡聲說: “田小小”
田小小心頭一滞整張臉慢慢的垮了下來,聲音裏帶着無力的失落感,淡淡說道, “石俊山,原來是你啊。”
石俊山望着她說: “你怎麽在這裏啊是在等邵兵嗎”
田小小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伸手抓住石俊山的胳膊,那個用力恨不得尖細的指甲掐進他的肉裏,擡起頭滿懷期待的問, “你見過邵兵嗎邵兵在這裏嗎”
石俊山詫異, “邵兵一直在北京啊。”
北京
田小小呆呆的望着石俊山,既然在北京,為什麽她在那裏生活了四年卻一次也沒有碰上過
難道他在刻意躲着她嗎
想起邵兵心中微微失落,擡頭問石俊山眼淚卻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以為過了四年她的眼淚早已經流幹了,沒想到遇見古人提起邵兵她依然可以再次淚流滿面,有懷念的感覺真好。
“他現在過得好嗎”
田小小擡眼望他,石俊山微微搖了搖頭,暗暗嘆了口氣, “他自從上次傷了腦袋,這幾年一直頭痛的厲害。”
頭痛他才那麽年輕就已經落下了頭痛的毛病。
田小小抑制住呼吸,輕輕問了句, “那他具體在北京什麽地方”
十二月份的雪大的幾乎可以埋人了,那天早上田小小上完早課戴上圍巾擠公交去了田園什子,聽石俊山說邵兵在北京就一直住在這裏。
到了十二層簡單的二室一廳的房子,門敞開着裏面沒有人,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蒼勁有力的字是邵兵寫的,字跡似乎都還沒有幹透,田小小将紙條拿在手裏,上面寫道,見字如面,勿要相見!
完
這本西北硬漢文就寫完了,雖然有缺憾,但會再接再厲,下本寫個不一樣題材的娛樂圈文。
她背後有金主【娛樂圈】求預收!
文案:
三十八線小網紅魏夢寧參加了一檔真人秀節目《替角》,從此一腳踩上了狗屎運!
沒進林家前,魏夢寧的日常是約片,拍戲,約片……
進了林家之後,魏夢寧的日常是:逛街,溜狗,聚餐……
還時不時應付一下自己冷酷吊的“未婚夫”。
聽說原主未婚夫沈家少爺矜貴多金,性冷淡,工作狂,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
後來小可愛魏夢寧憑借熱播劇《刺陵》一舉奪下金馬獎多個獎項,有人咋舌,魏夢寧沒聽過,新人啊!
知道內幕的人悄悄朝她遞眼睛,她背後有金主!
後來劇組聚餐,有人親眼看見沈家少爺護送人到片場,聚餐還沒結束就把人按在樓道裏親的忘我。
衆人:等等,不是說性冷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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