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佟佳嬌嬈裝扮好沒多久，康熙就來了。佟佳嬌嬈忙行了個大禮：“姜妙恭請皇上聖安。”沒辦法冊封旨意還沒有下來，也不好自稱臣妾。其實佟佳嬌嬈心裏也是有些微尴尬的，自己現在在後宮就是個無身份人員啊。

“表妹起吧。”一個年輕卻已充滿威儀的聲音傳來，聲音的主人還親自上前扶起了跪拜的人，讓佟佳嬌嬈頗有些受寵若驚。

佟佳嬌嬈面上閃過一絲驚喜，聲音更顯嬌柔：“謝皇上。”臉上布滿了紅暈，比之胭脂更勝。

“進屋吧。”康熙松開握着佟佳嬌嬈的手，率先進屋坐在了首位。

佟佳嬌嬈接過綠果奉着的茶親手給康熙奉上，康熙接過抿了一口，開口道：“朕沒記錯的話，表妹閨名似是姜妙？”

“是。沒想到皇上還記得。”佟佳嬌嬈嬌羞地地下了頭。戴嬷嬷原是佟佳姜妙的奶嬷嬷，入宮前倒是告知過佟佳嬌嬈康熙幼年時來過幾次佟府，和佟佳姜妙見過幾面，勉強也算是青梅竹馬。

康熙看到佟佳嬌嬈羞紅的臉龐，聲音裏也不禁帶了幾分笑意：“朕記得幼時表妹可倒是對朕愛理不理的。”

“是嗎？那時還小。姜妙可沒想到有一天會入宮侍奉皇上。”佟佳嬌嬈拿帕子掩了掩面，語氣裏有幾分歡喜。沒想到姐姐小時候就這麽……與衆不同，倒也真是有膽量，佟佳嬌嬈內心小小地欽佩了一番。

康熙聽了倒是主動握住了佟佳嬌嬈的手，揉了揉：“姜妙還是叫朕表哥吧，上次見面時，你也不過才四、五歲，脆生生地叫朕表哥的場景還仿佛在眼前一般。”

佟佳嬌嬈擡頭望着康熙，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倒也甜甜地開口叫了聲表哥，連兩個梨渦都顯了出來。

康熙看到佟佳嬌嬈嘴邊那兩個深深的梨渦，覺得批了一天奏折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聲音自是柔和了不少：“家中外祖母、舅母們可都還好？這宮中表妹可還習慣？”

“大家都還好，也都很惦記着表哥，祖母還常念叨着表哥去佟府的那幾年呢。姜妙覺得這“景仁宮”很好，多謝表哥了。”這話佟佳嬌嬈可是說的無比真心，這條件可謂是佟佳嬌嬈自出生以來住過得最好的了。

康熙點了點頭，還讓佟佳嬌嬈有什麽需要都只管開口。又随口聊了些其它的，然後看時辰不早了，就開口說安置吧。

佟佳嬌嬈紅了紅臉，低了頭，和水青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水青走到一旁輕輕地撥了一下香爐，等宮女為康熙和佟佳嬌嬈更完衣，就随她們一起退下了。

沒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一陣喘息聲，還時不時地夾雜着“輕……點兒”之類的低泣。聽得窗下的戴嬷嬷一陣面紅耳赤，默默地看了看低着頭靜默在一旁的敬事房太監，戴嬷嬷覺得自己修煉的還不夠。

而誰也沒想到這時房裏竟然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早早就去休息的水藍。

水藍，你輕點啊！佟佳嬌嬈張着嘴無聲地吶喊，剛剛……的下半身本就極痛，這會兒又被水藍無情地各種揉掐，雖隔着中衣，佟佳嬌嬈已經可以預見自己那一身的青紫了。水藍，你家格格我是你仇人嗎？佟佳嬌嬈內心默默地流淚，等覺得臉上癢癢的時候，才發現淚真得流淚出來。水藍，你看見你家格格我寶貴的淚水沒？

水藍一臉面無表情地繼續手下的動作，還不時以眼神示意佟佳嬌嬈“格格，該叫了”、“格格，該□□了”、“格格，該啜泣了”……佟佳嬌嬈頗有一種自己被逼良為娼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是時候了。”正是敬事房的太監。佟佳嬌嬈吓了一跳，顯些叫出來，幸虧水藍捂住了。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還有這一出？佟佳嬌嬈眼瞪得老大。

水藍無視了自家格格驚恐的眼神，知道嬷嬷教導時，佟佳嬌嬈又不知道神游去哪兒了。又出手向床上的康熙脖子上點了一下。才淡淡地開口道：“朕今晚就歇在這兒了。”聲音竟然與康熙無異。

太監沒再聽到聲音，也就不再說話。倒也沒問“留不留？”，這個時候康熙子嗣稀少，佟佳嬌嬈又是那個身份，必定是要留的。

又等了一會兒，水藍才松開手。佟佳嬌嬈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了旁邊已經陷入熟睡的康熙，不免有些氣結，手握金簪在康熙的背後默默地劃了幾道。水藍在黑暗中無語地看着自家格格幼稚的動作，倒也沒有制止，這樣才更真實不是嗎？

第二天康熙被魏珠小聲叫醒時，不知怎麽竟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看了看昏睡在一旁的表妹一身雪肌上的青紫，不免有些愧疚。吩咐不要叫醒佟佳嬌嬈，又交待了一番，才在魏珠以及一幫小太監的伺候下上朝去了。

佟佳嬌嬈醒來時，就看見戴嬷嬷笑得一臉開心地站在床邊：“皇上心疼娘娘，特地吩咐不用去請安了。”

佟佳嬌嬈暗自撇了撇嘴，倒是有個身份去請安啊。面上卻是羞澀的欣喜。這個時候皇後已經去世，只鈕祜祿氏作為妃子代管後宮諸事。

沒想到等佟佳嬌嬈用完早膳後，太皇太後倒是以幾日後是冊封大典為由派了兩個教養嬷嬷過來。佟佳嬌嬈倒沒什麽，反正都已經有了戴嬷嬷了，再多兩個也就那麽回事。倒是水藍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晚上時，康熙還是來了“景仁宮”，不知後宮裏又撕壞了多少帕子。

“表哥，這請安之事？”佟佳嬌嬈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康熙。

康熙搖了搖頭：“無事，等冊封大典過後，再去請安。”

“是，姜妙聽表哥的。”佟佳嬌嬈嬌羞地點了點頭。

康熙看着佟佳嬌嬈耳邊搖晃的玉流蘇，想到昨晚的滋味，不免有些心猿意馬，攬過了佟佳嬌嬈。佟佳嬌嬈把臉埋進了康熙懷裏，只留出了右眼，可憐兮兮地看着水青，水青，手下留情啊！

水青低下頭，拼命忍住笑，格格，昨兒奴才也是第一用，難免把握不好量嘛。更何況水青也沒想到師父留下的東西效果這麽好，看康熙的神情就知道了明顯很是回味嘛。

佟佳嬌嬈自是不知道自家丫鬟的惡趣味，否則又不知道要吐幾口血了。

第二天早上佟佳嬌嬈倒再也沒多睡，伺候康熙起身上朝。等用過早膳後，看着如水般搬進“景仁宮”的賞賜，佟佳嬌嬈發現這侍寝也是極有好處的嘛。看看那碩大的東珠，估計有拳頭大了吧。看看那個翡翠插屏，據說還是前朝的東西呢。佟佳嬌嬈臉上的笑意更勝了。而下面的宮人只覺得新主子很是寬和，出手大方，還總愛笑，笑容又極甜美，讓人心情都不免好了幾分。

不知是因着水青減少用量的原因還是冊封大典的原因，亦或者是其他，接下來兩天康熙沒再來“景仁宮”，卻也沒招她人侍寝。只在冊封大典前一天去了鈕祜祿氏的宮裏。所以雖然佟佳嬌嬈被冊封為貴妃，可當天依舊沒有出什麽風頭，畢竟前頭可有一個被立為皇後的。

其實五月時，後宮其他嫔妃的晉位聖旨就已經頒布了。今兒只佟佳嬌嬈和鈕祜祿氏領了貴妃和皇後冊寶。佟佳嬌嬈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康熙不讓她五月進宮，非等到八月，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搶她的風頭。佟佳嬌嬈也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當天晚上，康熙自然是宿在了坤寧宮。

而佟佳嬌嬈還在為明天的請安發愁，只因水藍因着那兩個嬷嬷提點了佟佳嬌嬈。“水藍，你說明天太皇太後會難為我嗎？”萬一罰跪什麽的，豈不是……膝蓋很疼，佟佳嬌嬈想到不斷學規矩的日子，有些牙疼。

今兒是水藍守夜，就睡在一旁的榻上，手裏還在繡着雙蝶蹁跹圖，淡淡地開口：“娘娘要自稱本宮，娘娘畢竟是貴妃，又剛進宮，太皇太後應該不會明着為難您的。”

“是嘛。”那佟佳嬌嬈就放心了，至于陽謀以外的陰謀，不是還有水藍嘛。佟佳嬌嬈心滿意足地睡去了。

水藍看了看自家主子嬌美的睡顏，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活，起身給佟佳嬌嬈捏了捏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