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翌日早晨十點鐘,蘇拂和夏洛克坐在了前往赫貝恩小城的列車上。

為什麽要去這個地方,講道理蘇拂并不是很懂,但是按照夏洛克給路易斯的說法——他要去那裏拜訪一位朋友。

鬼知道他有什麽朋友在一個陌生的小城裏。

雖然蘇拂覺得這個小城的名字有點熟,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地方。

赫恩貝距離比斯特不是很遠,依舊屬于肯特郡的行政管轄範圍,交通卻要更方便,高速公路和鐵路都從這裏轉經,而赫貝恩本身也是一個小港口。

他們有一個小時的車程需要經歷,蘇拂拿着一本阿黛爾塞給她的雜志随意的翻動,旁邊的夏洛克裝上自己的手機,忽然道:“蘇,你昨天那首歌唱的真糟糕,很多發音都錯了。”

蘇拂懵然:“……你不是聽不懂烏克蘭語嗎?”

夏洛克偏頭看她:“但是我懂俄語,烏克蘭語和俄語都是從南斯拉夫語發展而來,語法和詞根相似度很高,昨天晚上睡覺前我看了兩三個小時,就學會了。”

蘇拂:“……”

你這樣讓我很踏馬想給你一個阿瓦達你知道嗎。

夏洛克繼續道:“你是唱給阿黛爾的嗎?他複述了兩句歌詞——‘不要破壞現有的那些我們曾經的愛情的記憶,原諒我,理解我’……”“可是那個愚蠢的姑娘根本聽不懂。”

沉默一瞬,蘇拂道:“無所謂——她做的比那首歌裏好,她确實愚蠢天真,但是相信傑瑞·維森特幾乎背叛般的事件過後,她會懂得很多。”

“呵……”夏洛克輕嗤一聲,“所謂的背叛導致成長……”

蘇拂将那本雜志卷起來扔在一邊,半響說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我讨厭任何形式的背叛。”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赫貝恩小城。

這裏比起比斯特要冷些,但是和比斯特一樣,依舊聚居的人不多,中午最熱鬧的時候街道上看起來也稀稀疏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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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區也不大,屬于直線一個小時就能走到頭的那種,夏洛克拉着蘇拂找了一家城邊緣的小旅館入住,蘇拂問他為什麽不住在城區裏,這樣要方便很多,而夏洛克卻說,他需要的不是方便,是安靜。

于是這裏當然沒有什麽他的老朋友去拜訪,蘇拂也搞不懂他為什麽忽然要來這裏,一直到晚上她下樓去吃飯——才終于明白。

小旅館的一樓做成半清酒吧半餐館的用途,二樓主要是旅店,而它雖然在城邊緣,但是來往的客人竟然不少,蘇拂在桌子旁坐了不到五分鐘就聽了滿耳朵亂七八糟的信息,于是她大概明白了夏洛克選擇這裏的原因。

事實上這地方并不安靜。

高壯黝黑的水手操着口音濃重的英語,舉起酒杯調戲長得很普通但是身材卻火辣異常的服務員小妹,禿頂的老板笑眯眯的看一眼滿堂擁擠的客人,又皺眉低頭算賬本,時不時的掰着手指頭冷哼一聲。

髒兮兮的廚房門簾被大力掀開,卷起一陣烤魚片的香氣,伴随着的卻是胖廚子中氣十足的吆喝,桌旁圍坐着各種各樣的人,叽裏呱啦的興奮讨論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菜單上幾乎都是海鮮,這裏畢竟是一個海濱小城,蘇拂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出一種自己喜歡的,于是随便點了個披薩,服務員小妹拿着餐單夾板走了,她低聲問夏洛克,語氣嘲諷:“你告訴我你是為了安靜?”

夏洛克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聞言只是擡頭瞥了她一下,沒有做任何回答。

蘇拂“切”了一聲,低頭滑動着自己的手機。

耳邊時不時浮繞着雜七雜八的閑侃聲——

“倫敦的銀行被搶了這麽多天沒有消息……草他媽的那麽多錢要是老子的就好了!”

“貝爾加街的沃爾特寡婦又勾搭上一個小白臉,這婊/子真他媽不要臉。”

“啧啧啧,你想上那女人就直說,她也不過就是個娼/妓……”

“林恩還沒有回來,現在看來是真的沒有人敢下洞裏了,這地方真他媽出鬼了?”

“小瑞恩和他媽媽也是,那孩子才十一歲,他媽媽為了找他肯定遭遇了不幸——到現在都沒有什麽消息,可憐他們家還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唉,真是邪了門了,誰知道呢……”

蘇拂按着手機的動作忽然一頓,她皺眉,恍然的想起“赫貝恩”這個名字在哪裏見過——

報紙上。

早在一個月前,她還沒有搬離貝克街的時候,報紙上曾經刊登過一則關于礦洞裏鬧鬼的奇聞異事,她當時随意瞥過一眼,新聞開端便記載着——

“肯特郡赫貝恩城,日前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城東郊的卡爾洛克斯山上曾經屬于默多克蘭勘探公司的一個礦井裏,傳出了怪異的像是人□□呼救的聲音……”

她當時還問夏洛克有沒有注意到這個新聞,他當時怎麽回答來着——反正不屑一顧,但是現在卻又拽着她來到了這裏。

“礦洞有什麽特殊的潛質吸引着你了?”蘇拂低聲問道。

夏洛克眼皮掀了掀:“你終于想起來了?”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下一個。”

夏洛克道:“我以為以你的記憶力,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意識到我們來赫貝恩是為了什麽。”

蘇拂道:“只是一個鬧鬼的礦洞——你不是說那只是惡作劇嗎?”

夏洛克發出一聲鼻音,道:“你以前聽說過默多克蘭資源能源勘探公司嗎?”

蘇拂斟酌着道:“聽倒是聽過,畢竟那麽著名,但是它遍布于全國的勘探點那麽多,誰會注意到肯特郡這個礦洞——這麽說你來赫貝恩真的是為了那個被新聞報道的礦洞?”

“知道本·海登嗎?”

蘇拂皺眉:“那是誰,我記得默多克蘭公司的董事不是姓帕瓦特嗎?本·海登是誰……”

“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夏洛克心不在焉道,“這裏沉寂了多少年……終于可以出點有意思的事情——我下午要去一趟交通管理局。”

“那我不等你一起吃飯了?”

夏洛克嘴唇抿了一下,道:“……可以。”

這個時候服務員小妹端上來了她的披薩,蘇拂将餐巾和刀叉遞過去,他伸手時襯衫袖子縮上去,露出手臂上一個小小的深藍色圖案。

“這是什麽?”蘇拂随口問了一句,餘光瞥到似乎是某個字母,“你什麽時候紋上去的?”

夏洛克卻只是簡短的回答:“畫的。”

她叉了一小塊披薩放進嘴裏慢慢的嚼,總覺得夏洛克似乎有什麽事情沒有說完——不過管他呢,他開心就好。

于是接下裏的幾天裏夏洛克一直都在為他們去礦洞裏探查而做準備,而蘇拂,她覺得自己只要帶好魔杖和夏洛克就夠了。

這期間第一天的晚上她去找過一次鄧布利多——路過學校圍牆的時候強忍住沒有把攝魂怪都趕走——這個學期他似乎要相對清閑一些,大部分時候都在辦公室裏呆着。

她先去貓頭鷹棚看了一下卷卷,因為自己要離開倫敦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她幹脆讓卷卷飛來了霍格沃茲,這樣鄧布利多要給她寄信也方便。

“我沒有提前給您打招呼,還以為您會不在——畢竟您的職位和身份那麽多。”

鄧布利多笑眯眯道:“在那些職位之前,我首先是霍格沃茲的校長——怎麽樣蘇,我可以假設你已經有了頭緒嗎?”

“哦,當然,”蘇拂從鬥篷裏拿出一個裝着銀藍色記憶的水晶瓶,“我去找過博克先生了,他将一些他記得的陳年舊事講給我聽,但是出于對伏地魔的恐懼,依舊有很多信息是缺失的。”

鄧布利多将記憶拿在燈下端詳,平靜的道:“這些的東西将成為我們再次打敗伏地魔最有力的工具。”

“您一直在說這件事,”蘇拂盯着牆上趾高氣昂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道,“深刻了解伏地魔的過去,有助于我們戰勝他……可是那個家夥一向謹慎神秘,留下的痕跡也少的可憐。”

“所以蘇,”鄧布利多将記憶收進櫃子裏,似乎并不打算立即就看,“我有時候會抽不開身,就需要你幫我完成一些工作……”

“比如去找卡拉克塔庫斯·博克做調查?”蘇拂細長的眉緩緩皺了起來,“太慢了,我想——”

“不要太苛刻自己,”鄧布利多忽然出聲,他很少打斷別人說話,“記憶是很玄妙的東西,妄圖用魔法強行矯正有時候反而得不償失,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害——所以,不要太介意。”

蘇拂沉默半響,鄧布利多緩然的轉移了話題:“你最近不在倫敦?”

“我在肯特郡,”蘇拂答道,“和夏洛克一起查一件案子——不知道您聽說沒有,那裏的一個小城裏的廢棄礦洞發生了點奇怪的事兒……”

鄧布利多道:“我并沒有聽說過——不過我想裏面應該不會住着一窩炸尾螺,因為魔法部沒有任何反應,他們沒有将奇異事件再歸于神奇動物。”

蘇拂聽出來他是在嘲諷八月份時那次的收割者事件爆發後,魔法部讓神奇動物背鍋的奇葩舉動,不禁笑道:“話說後來那件事怎麽樣了?我還遇到了一對姓惠斯特的獵人夫婦。”

“魔法部似乎有和吸血鬼元老院接觸,具體我也不很清楚。”

蘇拂嘆了一聲:“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魔法部都沒動靜,那看來礦洞裏真的是一群無聊的麻瓜在作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無可戀.je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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