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什麽？”冷寒菱頗有些咬牙切齒。
“清肅門。”
冷寒菱松了一口氣，“可以。”自從清肅門加入玄女宗以來，一點用都沒有，淩臨風出主意說能幫她得到幽冥宗，結果也沒成功，冷寒菱已經把清肅門當作棄子了，既然現在周慕要清肅門，那便給他好了。
“那就請周教主在這裏稍等片刻。”冷寒菱說完就準備出去找清肅門的人過來。
“哎等等！”周慕卻叫住了她，“你……就這樣出去？”
冷寒菱的外衫還是松松地籠在肩頭，一點兒沒有将衣裳重新穿好的樣子，聽到周慕的話後，冷寒菱轉頭露出了一個暧昧的微笑，“周教主還是關心寒菱的嘛。”
然後她就徑直出去了。
周慕只覺得自己多餘一問，便随她去了。
冷寒菱剛一拉開房門就與急急上前的嚴客華差點兒撞上，嚴客華率先退了一步避開。
冷寒菱擡眼望了下屋內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周慕，然後好心地慢慢幫人關上了房門，轉過身來看到對她避之不及的嚴客華的時候，輕笑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句話。
“你喜歡他？”雖是問句，卻用了十成十的肯定語氣。
冷寒菱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無數男人，先前在屋內見到二人還只是懷疑，現在看到嚴客華這副樣子已經确認了。
嚴客華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冰冷，寒光一閃，熒煌劍刃已經抵住冷寒菱雪白的脖頸，立刻就滲出鮮紅的血來。
“你敢在這一門之隔的地方殺了我嗎？”冷寒菱退後一步靠在門上，外衫随着突然的動作落在地上，純白的外衫上面馬上就滴落了幾滴鮮紅。
因為熒煌劍也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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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敢的？”嚴客華敢說便敢做，就算真的殺了冷寒菱，他也有信心不讓周慕知道。
而且看到冷寒菱這般衣衫淩亂地從裏面出來，嚴客華本就按捺住了殺了的沖動，而冷寒菱又用一句話，觸犯了他的雷區。
從嚴客華充滿陰霾的眸子裏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殺意，冷寒菱才開始害怕起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嚴客華這才放開了她，冷寒菱短暫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最後輕聲說了一句：“本宗主和淩臨風敗給你，倒也不算丢人。”
嚴客華沒有說話，冷寒菱有些不甘心自己剛剛居然如此受制于人，于是作死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周教主……也不知道吧？”
嚴客華一個眼神掃視過來，冷寒菱住嘴了。
不過下一刻冷寒菱就看到嚴客華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溫和善良地俯身替她拾起外衫，不過莫名從嚴客華的臉上看到受了欺負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冷寒菱剛想說話，就聽到背後的房門打開了。
“冷宗主還沒走？”周慕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冷寒菱什麽都明白了。
真能裝啊！
冷寒菱于是轉身溫溫柔柔地回應周慕，“剛好碰到嚴客華，就聊了兩句。”
周慕就是忽然想起嚴客華還在外邊，又想到之前冷寒菱調戲嚴客華的樣子，所以擔心地出來看看。
一開門就看到嚴客華手裏拿着冷寒菱純白的外衫，正要遞給冷寒菱，但嚴客華面上卻是不甘願又不得不做的表情，遞出去的手也是伸得直直的，身子卻巴不得離人八丈遠的樣子。
周慕立馬就覺得自己的擔憂還是發生了，當即對冷寒菱沒什麽好臉色，剛想發作又看到冷寒菱脖頸上一道鮮紅的血痕，此刻還在滲出血絲，瞬間腦補了冷寒菱調戲欺負嚴客華，嚴客華抵死不從不得已用劍劃傷了冷寒菱的場景。
“你們倆幹什麽了？”周慕對冷寒菱厲聲質問，然後又轉變為溫和的态度對嚴客華招了招手，“客華，過來。”
冷寒菱欲哭無淚，非常想罵人，一日內被兩個男人輪番欺負，她一直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的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冤屈？
但此刻也得忍，餘光還收到了嚴客華遞過來的滿含威脅意味的眼神，于是只好皮笑肉不笑道：“不過是和這位弟弟聊兩句罷了，誰曾想這麽玩不起？”
證實了自己想法的周慕動了怒氣，将嚴客華往自己身邊一拉，直視着對面的冷寒菱出聲警告，“冷宗主還請自重，莫要壞了我們的合作，客華單純簡單，冷宗主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
剛差點兒死在嚴客華手上的冷寒菱：“……”
“真沒意思。”冷寒菱扯過嚴客華手裏的衣裳，自顧離去了。
“沒事吧？”周慕拉着嚴客華上下查看，看到人安然無恙才稍微放下心。
嚴客華輕輕搖搖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更讓周慕心軟又愧疚，“對不起，剛剛忘記你還在門外了。不過以後要是誰再敢欺負你，你直接一劍刺過去便是，本教主給你善後！咱們焰影教的人可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以嚴客華現在的劍法，想要掙脫冷寒菱必然是易如反掌，周慕想着嚴客華必然是因為顧忌焰影教，所以才這樣忍辱負重，最後只能讓自己受欺負。
“謝謝教主。”嚴客華手還被周慕抓着，周慕沒松手他也不想提醒，看到周慕這麽緊張自己的樣子，嚴客華起了試探之心，“哥哥你之前不是說讓我找個姑娘成親嗎，現在為何又不喜歡我與冷宗主待在一起？”
嚴客華期待又害怕地等着周慕的回答，只聽周慕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溫婉娴靜的好姑娘當然可以了，但這位冷宗主實在是和你不合适。”
嚴客華無奈，但并不傷心，這倒是意料之中周慕的回答，他內心那個漫長而又艱難的渴求，不急。
“你不會是真的對她動心了吧？”看到嚴客華沉默，周慕又開始擔心起來。
“沒有沒有。”嚴客華也不知道周慕是怎麽能想到這裏，立刻認真又聽話地否認了。
“那就好。”周慕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擔心孩子誤入歧途的老父親心态。
嚴客華已經習慣了周慕總是讓他摸不着頭腦的思路，不過他享受周慕對他的關心與愛護，“教主，剛剛冷宗主那麽……衣衫淩亂的出來，你們……”
“什麽都沒有！”周慕深受江湖流言所害，急忙否認，“我要是說她自己脫掉的，你信不信？”
“信。”嚴客華看向周慕的眼神純潔無辜，裏面蘊含着對他的教主滿滿的信任，周慕滿意了。
嚴客華也跟着開心，但他壓抑住心裏對周慕主動解釋的歡喜正色道：“教主，你猜冷宗主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說了，為了與我們合作，若是她真是成了教主夫人，那玄女宗想要得勢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我不是問這個，哥哥我是說，她為什麽要故意，衣衫不整地出來？”嚴客華靜靜地盯着周慕，周慕雖然聰明，但總是不願把人往壞處想。
“啊？”周慕感到頭疼，“不是吧，她還有目的？”
“為了讓整個江湖都知道，她和你有關系。”嚴客華緩慢吐出冷寒菱的真實目的。
“不是，她不在乎正派的名聲了？”周慕本以為之前冷寒菱的謀算就夠心機深沉了，沒想到這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嚴客華一一給周慕作了解釋，“哥哥，名聲可遠遠不及權勢地位啊。更何況幽冥宗的事情一出，背後是她們玄女宗指使的遲早會被江湖知道，她既然不願意與神鷹門和無塵閣合作，那遲早會被安上違背武林道義的名頭，還不如現在就與我們焰影教站在一起，以我們作為靠山。”
聽完嚴客華的分析，周慕感到心驚，冷寒菱居然能步步為營到如此地步，“你們這裏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心機。”
嚴客華無端被紮了一刀，剛想說出口的話堵在嗓子裏，雖然明知道周慕說的是冷寒菱，但怎麽感覺就是在說他呢。
也正是因為這一瞬間的緊張，讓嚴客華忽視了周慕口中的“你們這裏的人”。
嚴客華只能當作沒聽到，面不改色地繼續，“不過教主也無須擔心，這不過是冷宗主的最後一張底牌，她不會違背你們先前的合作的。”
“本教主不擔心，只是沒想到居然又被她擺了一道！”周慕越想越氣，拂袖往屋內走，嚴客華擡腳跟上。
周慕上一句感嘆不是沒來由的，他以前成為武林盟主的道路上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都是全靠實力打上去的，各個江湖幫派之間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比武打鬥。
來到這裏之後，周慕已經努力發揮自己的智商了，卻還是被冷寒菱設計了。他以為自己看到江湖四方勢力的分歧離心，已經足夠利用這個點去瓦解他們，然後憑借實力逐一打敗，但現在看來他錯了，這個江湖和自己之前的那個江湖差別很大，周慕第一次覺得沒有那麽有信心。
明明都是江湖，兩個世界怎麽能差別這麽大？
周慕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不夠用了，瞬間心累：就不能簡單地靠實力說話嗎？
“或許，也有一點好處呢？”嚴客華不忍讓周慕繼續憋着氣，轉變思路安慰人。
氣歸氣，周慕的理智還是在的，他明白嚴客華話中所說的好處：先前他與淩臨風的謠言傳得整個江湖都是，現在和冷寒菱的謠言說不定可以沖淡一些。
相比淩臨風，那還是和冷寒菱吧，畢竟是個女子。
周慕最後無奈地坐下嘆口氣，“算了，就先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