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

龍黎筠眸光微亮,一把扯過了白棠的肩膀,雙手緊锢,“怎麽解?!!!”

白棠眸光一閃,紅唇輕抿,冷笑,“只要找一個中了嗜血毒三年的女子,抽幹她身上的血,再配合上藥材,将十六皇子置于血浴桶中泡上個三天三夜即可解咒。”

龍黎筠薄唇緊抿。

白棠繼續說,“可是這嗜血毒本就是世間奇毒,何況是剛剛好中了三年毒卻還不死的女子呢……”

不過很巧,她的手上剛好有一味嗜血之毒,比這時間任何一味嗜血都要毒的毒!

“……”嗜血毒?

龍黎筠突然低頭看着面前的女子,一雙美目冷傲霜緋,四目相對,他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她……

白棠冷笑,“怎麽,難道太子殿下身邊剛好有種了此毒的女子嗎?”

她沒有放過他眼裏的任何一色,就這樣一直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龍黎筠薄唇緊緊的抿着,半響後才低沉的說,“……沒有。”

呵!

沒有。

“那還真是可惜了……”

穿越影後不落幕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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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黎筠蹙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沒有別的解法嗎?”

“……可能有?”

“什麽解法,不論是什麽珍稀藥材本太子都會……”想辦法拿到。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棠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可能有,不過我不知道。”

這不就是沒救了嗎!

龍黎筠一拳頭砸向了白棠身後的白牆,拳風吹起了她的墨色長發,卻吹不散她眸中的冷意。

“……真的沒救了嗎?”

白棠冷笑,不是沒救,是你不願意用她來救他!你當初可以用她來救她,今日卻不舍得用她來救他了麽。

呵呵。

手足之情,不過如此。

……

“冰咒,嗜血,本就相克,只可惜嗜血可解冰咒,冰咒卻解不了嗜血。若是太子殿下七日內找不到這樣的女子,那就提前準備好給十六皇子收棺吧。”

“砰”一聲,龍黎筠身側的瓷瓶全部落地破碎,一如他此刻的內心,破壁不堪。

他不能這麽對她。

不能。

白棠咬了咬下唇,倏地一笑,“既然沒有這樣的人,那恕我先行一步了。”

“你去哪?!”

白棠頓住腳步,“與您何幹?”

看着白棠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十六弟,龍黎筠心裏是說不出的複雜和苦澀,掌心掌背都是他珍惜的人,要他如何選擇?

“來人!”

……

出了十六皇子府,白棠扶住一旁的石獅子,暗嘲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再聽一遍,不紮心麽!

“主子。”

“嗯,扶我回去。”

躺在房裏的白棠,腦中回想的都是別院的那一夜,她曾以為可攜手走過時光的男人,竟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幸運的是,她從一開始對他就是半信半疑,原本她想要試着去全心全意地愛他,卻不想,他卻只是将她當成了血罐子。

既然你這麽寶貝她,那我就看看你怎麽去救你這個十六弟!

我也要讓你嘗一嘗,我曾經“享受”過的滋味……

龍黎筠,我們看誰活得長。

是夜,太子府書房。

之前被丢出青梧樓的南一一行人,此刻正跪在書房外請罪。

“都起來吧。”

那女人的毒有多厲害,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也怪不得他們。

“南一,傾盡所有人力去給我找中了嗜血毒三年且未死的女子,七日內務必給我找到!”

“是!”

墨瞳冷酷,卻在看到院中的海棠花時,眸光一柔。

“南二呢?她……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

南一沒有說話,不言而喻。

一年半了,他們翻遍了凰朝,都沒有找到當初那個嬌俏的女子。

白棠……

“你們都下去吧。”

“屬下告退。”

龍黎筠有些恍惚地看着月色,棠兒,你去了哪裏,是不是還在生為夫的氣,一年多了,回來好嗎……

青梧樓,頂樓。

衛三在她的門外來回渡步,白棠低嘆一聲,“衛三,有什麽事嗎?”

門外的腳步停了下來。

“主子,七皇子在三王爺的房中不吃不喝半天了。”

龍靈笙?

他怎麽來了。

白棠開門,“怎麽回事,七皇子怎麽會來,什麽時候來的?”

衛三立即将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果然。

是龍邪辰怕勸不過來她,所以差人去請了龍靈笙,他還真是相信她,若是她朝龍靈笙下手呢?

他就不怕後悔嗎?

“衛三,你這樣去做……”

穿越影後不落幕189

龍邪辰房中。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臉呆萌的龍靈笙正趴在他的床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見他醒來,立即笑了起來,“三哥!”

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乖,靈笙等了很久了嗎?”

龍靈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了。

“吃晚膳了嗎?”

搖搖頭。

“三哥給你叫飯到房中吃,好不好?”

搖搖頭。

“……”

龍靈笙之于他,就像是龍蕭珏之于龍黎筠,他們都是他們想要保護的人,都還只是一個孩子。

“扣扣”敲門聲。

“什麽人?”

“三王爺,小的是青梧樓的小二,奉命給七皇子送飯菜。”

“……進來。”

“是。”

小二将端來的飯菜利落的端到桌上,離去前又說,“七皇子,這是木心姑娘讓膳房給您準備的,木心姑娘說,您答應過她要好好吃飯的……小的告退。”

龍靈笙迷茫。

木心是誰?

龍邪辰摸了摸他的頭,“木心是你的美人姐姐。”

一聽到美人姐姐,龍靈笙的眼神立馬就亮了,“靈笙馬上就吃飯。”

龍邪辰苦笑,他這個三哥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剛相識不久的“美人姐姐”,真的是太打擊他了,唉……

白棠聽到龍靈笙将她讓人送去的飯菜都吃光的時候,搖了搖頭,無聲地笑了笑。

真是個孩子。

“衛三,去通知三王府和七皇子府的人,讓他們過來接人。青梧樓,至現在開始,停業七日。”

“是!屬下告退。”

白棠揉了揉額頭,今天這一天的遭遇讓她有些頭疼,不管了,先歇一會兒再說吧。

……

第二天中午,白棠一覺醒來已經是午飯時間了,伸了一個懶腰,忍不住想要感嘆一聲,唔……好久沒有睡過這麽安穩的一個好覺了,真的是難得啊!

經過昨天的事情,嫣然郡主莫語也已經不敢來打擾她了,頓時安靜了不少。

想起昨天的毒粉用的差不多了,而且解毒丸最近也消耗的特別多,她今日想幹脆一起煉了。

“衛三,讓人守在藥房外,閑雜人等不許進來!”

“主子放心。”

衛三辦事嚴謹,是棠衛中跟她最長時間的人,對她的脾性也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她做事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否則就會爆發特別大特別大的脾氣,讓人驚訝。

龍黎筠再次造訪青梧樓的時候,樓中并沒有人,蹙眉,那女人哪兒去了。

“南一,去看看那女人在哪。”

“是!”

龍黎筠按照昨日的路線,直接到了後院,依舊沒有見到任何人,給了他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很不好。

“主子,沒有人。”

這樓中沒有一個人。

龍黎筠凜冽的視線掃過院中,在确定院中無人後,他直接邁步去了頂樓,推開房間,似藥香又似花香的味道撲面而來,并不讓他讨厭。

這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當初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棠,如今會成為名聞天下的神醫——木心。

若是能夠早點發現,可能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然而這個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可能,最多的就是誤會,最容易的就是錯過。

他和她有太多太多的誤會擱在彼此的心中,總有一日,會在一瞬間爆發。

風雨欲來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适。

穿越影後不落幕190

因為之前采回來的藥材多,品種更是優質,對于喜歡煉藥的白棠來說,煉藥的過程就是享受的過程。

所以一直在煉藥房呆到了天黑才出來。

“呼~”

大滿足!

将一些傷藥和解毒丸之類的,分給了衛三和衛十一兩人各一部分,雖然之前每個月都會給十八棠衛寄一些藥防身,但是都沒有今天的品相好。

這也要多虧了衛三之前掃蕩山林,采回來的藥草,她上次回來後才發現,衛三采回來的藥草裏又不少好東西。

凰都果然是人傑地靈。

連藥草都比別的地方好一些。

“衛三,衛十一,你們倆趕緊回去療傷吧,明日我不出門,準備睡它個一天一夜,所謂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因為昨天的事,她直接放了青梧樓裏的夥計們七天的假,還給他們了一些獎銀,讓他們該休息的休息,想回家探親的回家探親。

所以今天樓裏才會只有他們三個,樓裏靜悄悄地,讓白棠莫名的有些心慌。

奇怪,她又不怕黑,慌什麽。

因為夥計們都回去了,而她又不想燒水洗澡,在暗室呆了一天,也沒出汗,除了一身的藥草味,別的也沒什麽了。

所以,她打算今晚直接睡了。

明天再去找個溫泉泡泡,去去乏氣。

因為太困,回到房間後她習慣性地開始脫衣服,就在她脫的只剩下裏衣的時候,終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房中有人!

還是男人!呵!什麽時候她這麽吃香了,接二連三地有男人送上門。

“閣下是自己出來呢,還是我請你出來?”白棠将脫下的外衣随意地搭在身上,轉身盯着床邊坐着的男人。

這男人什麽時候來的?!

“太子殿下,深夜貿然來一個女子閨房,穿出去不太好吧?”

“……本殿午時便來了。”

午時?呵呵。

“太子殿下這是等了我小半天?那我可真是愧疚大了。”

“……”他并沒看出來,她有愧疚之意。

“夜深了,不論殿下有什麽事,都請回吧。”

媽的,大半夜一身黑衣坐在她床邊,難怪她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

“……”龍黎筠不知道怎麽開口。

“木心姑娘,太醫之前為十六把脈認為是‘月寒毒’,為何姑娘認為是咒?是不是姑娘曾經見過……亦或是……”

故意的停頓讓白棠眯起了眼睛。

所以這男人一下午就過來堵她,就是想說她的醫術不到家,診斷有誤嗎?

“太子可以另請高明,我無所謂。”

“本殿只是想知道,可有治愈的人,若是找到這中了嗜血毒的女子,不知姑娘有幾成把握救活十六。”

白棠對于他的不信任,并沒有說什麽,畢竟他也不只是這一回不信任她了。

“九成吧。”

不過,她可沒有說是多少的九成。

在現代,從小爸媽就教導她,要做一個誠實謙虛有禮貌的好孩子。

她可是從來沒有違背過呢。

“那就好。”

那就好?他這是選擇兄弟不要女人了?

白棠湊近看了看龍黎筠,有些神秘地說,“我聽說,凰朝丞相之女柳晗筱……”

她鎖定他的眼神。

墨瞳驟縮,這女人知道什麽!

“我聽說,柳晗筱美若天仙,太子殿下,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呢,呵呵。”

世人皆傳,柳晗筱是這天下鼎鼎有名的美人兒,只可惜……

穿越影後不落幕191

“……可惜就是有點體弱多病,太子殿下可知道這是因何而病?”

龍黎筠冷冷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可惜白棠卻不卻不随他願,一個潇灑飛躍上床,然後一腳兒将坐在她床邊上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下去。

龍黎筠掂量了兩下,才穩住了身子。

這女人居然!

白棠斜撇了一個刀刃過去,大晚上不回去,也好意思留在她房裏。

“木心,你知道什麽!”

龍黎筠冷漠令人恐懼,再一次認真打量床上的女子。

白棠冷呵一聲,“我該知道什麽嗎?”

知道,亦或是不知道,他又能如何?

“……”

見他還不走,白棠撐着頭斜躺着,“太子殿下還不走,莫不是想留下來給本小姐暖床?”

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龍黎筠墨瞳中利刃出鞘,鎖住床上的白棠,暖床?這兩個字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哼!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如表面那樣,淡定。

“既然木心姑娘誠心邀請,本殿也不好拒絕不是?”龍黎筠大步邁向床鋪,居高臨下地審視床上的人。

呸!

明明是他自己吃飽了沒事幹!

看誰功力深了。

白棠挑眉,沒理由她這個現在人,還比不過他這個古人吧?

“來,往這來。”

白棠往床內挪了挪,拍拍身邊的床位,發起床位共享。

龍黎筠嘴角波動。

坐在床沿直接一撈,将床內的女人撈入了懷中,漆黑的墨瞳此刻風華絕世。

“聽說木心姑娘曾嫁過人?”

咯噔。

白棠心一沉,看來這個男人沒有少查她!查了又如何,她都查不到的東西他還能查到不成?

呵呵。

“嫁過。”

龍黎筠心突然揪了一下。

說不出的感覺。

“木心~這可算是出牆?”

面紗遮掩了白棠的絕世風華,所有的美豔和韻味都顯現在了她的美眸中。

那是一雙星辰如爍般的眼睛,勾人攝魄,讓人一眼沉淪。

“牆若夠高,出不了牆。”

意思是,她們家的牆太低了?

“嘴上功夫倒是厲害。”

每次都能将他的話頂回來。

白棠低低地笑了起來,嘴上功夫?似笑非笑的看着龍黎筠,調整了一個姿勢躺在他的懷裏,揪着他垂下來的墨絲把玩。

“我不僅嘴上嘴上功夫厲害,其他方面也很厲害……”

龍黎筠看到自己的墨發在她白皙的指尖圈繞,眸色一深,其他方面?

呵呵……

“是嗎?”

低沉的嗓音悠悠的說着這兩字,讓白棠的心裏有些心癢癢,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口,拿着羽毛撓了撓。

不是很好的感覺。

白棠魅惑一笑,凝脂玉手攬住了他的脖頸,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他身子一僵,然後又瞬間若無其事。

他們,果然都不是“單純”的人。

“難道王爺沒有聽說過,成過親的女子更會讨人歡心嗎?”

“木心這是想讨本殿歡心?”

白棠無聲嗤笑。

“難道不是應該太子讨我歡心嗎?你……不是有事相求與我麽。”

他絕對不可能僅僅是來問,有沒有別的方法解毒,而她,不管他提出什麽,她都會将他撚死在搖籃!

龍黎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保護她到什麽時候,這一條荊棘滿布的鐵血路上,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抱得美人歸。

愛情,親情……

呵呵。

你想兩全其美,沒門!

穿越影後不落幕192

他知道懷裏的女人是一個聰明人。

聰明人不講暗語。

“我還要你救一人!”

呵。

白棠冷笑,他以為他是誰。

“太子殿下的紅顏知己?那我可不救~”

她像是那麽容易吃虧的人嗎?

“你!”

“怎麽,太子這是怒了?”

“……”

想着那蒼白柔弱的女子,他忍下了。

而他這一忍卻讓白棠怒了。

那個人就這麽重要?

“太子殿下,天下能人那麽多,何必在我這吃閉門羹呢。”

閉門羹?

他此刻不是已經進了她的房門了麽!

“因為我信你的醫術。”

“多謝,可惜我不信任自己的醫術。”

……

龍黎筠扶額,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軟硬不吃呢!

“太子是不是覺得木心軟硬不吃,難纏的很,嗯?”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當過三月的夫妻,這點心思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

她。

“其實我也不是‘軟硬’不吃的……呵呵……若是太子殿下願意為紅顏獻身的話,這救人之事,也不是完全不可商量。”

略帶暧昧的氣氛在兩人中彌漫,心中卻都是冷如冰,傲雪如霜。

“不知羞!”

呵,她不知羞?

“貌似是太子殿下主動送上門的吧。”

“若是太子殿下不願意……門在那邊,快走不送!”

真是鬧心。

這個男人總能輕易帶起她的情緒,讓她的心有些堵,煩躁。

也沒了和他周璇互探之心,推了他的胸膛一把,靈巧地從她懷裏退了出來。

剛才不想洗澡的念頭消失了,總感覺渾身不舒服,她想到不遠處的胭脂樓,眸光一頓,像是下了什麽決定。

然而龍黎筠一動不動地坐着,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她也不管了他,直接從窗口一個飛躍。

翩若驚鴻舞,神如桃花仙。

……

等白棠泡好澡再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想來他也應該走了,遂又從窗口直接飛躍了進去。

洗好澡的白棠帶着夜露的甘甜,一頭青絲如月上銀河柔柔垂下,玄色襦裙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線。

因為一路踏月色而來,所以她回房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夜風的冷意。

在确定房中無人的時候,她身上的襦裙仿佛有了靈氣一般,自動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整齊垂挂着。

僅僅穿着一個肚兜和雪紡柔紗般的長褲,這是她每次睡覺的标配。

她不喜歡點燈,以前是因為有等的人,現在,她在夜色中目光明亮,卻始終沒有注意到她床榻邊上一雙黑色的長靴。

……

伊人眸,情人醉。

三千繁華繞指柔。

當白棠一個後仰想要舒舒服服躺上床時,悶哼聲随之而起。

白棠捂着腰站了起來,後面有什麽隔着錦被還是弄疼了她。

要死,哪個混蛋睡在她床上!

白棠一把掀開錦被,在看到床上的人後懵逼了。

他怎麽還沒走?

迅速轉身,想要去拿面紗掩面,卻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拉了下去,她的門牙重重地嗑在了他的胸口,隔着衣料磕的生疼。

“怎麽才回來?”

霧草!她什麽時候回來關他屁事啊!

太子府那麽大,他睡在她這邊做甚!

“龍黎筠,你怎麽還在這?”

因為被他拉入了懷裏,她原本故意改變的聲音變得悶悶的,反而和她原本的聲音很像,讓身下的龍黎筠身子一震。

棠兒!

他想要看木心的臉,卻不想她玉手一灑,他直接昏了過去。

手中她後背的溫潤觸感,細膩柔軟,讓他心漏了一拍。

這觸感……

穿越影後不落幕193

龍黎筠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頂樓房門口的走廊裏。

低咒一聲,起了身。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聽到的聲音和碰觸到的後背,墨色瞳眸一沉,有什麽東西被壓制住了,隐隐有呼之欲出之感。

房門一推即開,卻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身上的寒意料峭讓空氣凝固,最終轉身離去。

……

是夜,胭脂樓,後院湖心亭。

白棠悠哉悠哉地躺在湖心亭的亭沿上,很是不雅地翹着二郎腿,有節奏地颠簸着。

龍黎筠這前夫此刻應該已經醒了吧,勾唇一笑,讓堂堂的太子殿下睡地板的,普天之下應該就只有她了吧?

“主子,十八傳信回來了。”

“嗯,拿來我看看。”

衛三将手中的信快速地遞交到白棠的手裏,十八獨自一人出去已經很久了,每次穿回來的信件大多都是報平安的。

對于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于白棠來說是極其重要的。

看到信中的信息,她蹙眉,這件事不能再拖了,“衛三,和十八說我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信中的內容,倒是對于白棠的事情,他們是萬死不辭的。

“是!屬下告退!”

亭沿上,白棠聽着前方燈紅酒綠的靡靡之音,可見它此刻歌舞齊升的場面。

對于胭脂樓的把控,她很少插手,基本都是白棣在管理,偶爾她會提供一些建設性的意見,供他們參考。

……

凰都丞相府,嫡女閨房。

柳晗筱一臉柔弱的靠在床頭,龍黎筠心疼的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她滿足木心說的所有條件,但是……

他握拳。

他怎麽可以犧牲她去救十六呢!

這是一命換一命啊!

“黎筠哥哥~”

不似莫語嬌俏有力的呼聲,柳晗筱的聲音和她的身子一樣,虛弱無力。

“本殿在。”

柳晗筱從小就喜歡龍黎筠,當初他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自從她為了救他中了嗜血毒後,他的視線終于落在她身上了。

“筱兒,躺着吧,別起來了。”

“嗯。”

他眼中的憐惜成了她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人知道這個昔日的天一第一才女,對他的愛有多卑微。

慶幸的是。

她終于将自己的身影印入了他深邃的墨瞳之中,往日所受的一切病痛,也成了刀刃上的蜜糖,她甘之如饴。

“這些時日,身上的毒可有好些?”

龍黎筠對她是憐惜和愧疚的,若不是她,恐怕此刻躺在這裏的人就是他了。

嗜血毒發作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見過,也正是因為見過,他才會更加心疼這個柔弱的女子,心疼她身上的那股子堅強。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救活她。

“好些了,太醫說我這身子比之前好很多多了,黎筠哥哥~筱兒有一事相求”

“嗯,筱兒說。”

“筱兒這一生的願望和期盼,就是能夠嫁給黎筠哥哥做妻子,筱兒怕……怕以後的時日無多了。黎筠哥哥,你能不能娶筱兒入府?”

龍黎筠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請求,娶她為妻?

他眼前卻浮現了另外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猶記得,她坐在他身上霸道的說他是她的男人,若是敢出牆,她就廢了他!

那火乍乍的樣子,讓他回想起來不由得勾唇一笑。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哪怕她此刻下落不明,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穿越影後不落幕194

柳晗筱在看到龍黎筠笑容的那一刻,她原本忐忑的心開始喜悅,他也是喜歡她的事是嘛,要不然也不會聽到她的請求,這般笑容了。

世人皆知,冷面太子不善言笑,唯獨對待丞相府的嫡女柳晗筱不一般。

而這不一般只有她知道為什麽。

因為她這一身的嗜血毒。

他對她愧疚,而她已經越來越不滿他對她只有愧疚了,她要的是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她想要做他的妻子!

“黎筠哥哥?”

龍黎筠沒有開口,有些複雜的目光落在了柳晗筱的身上。

低嘆一聲。

“筱兒好好養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說別的好嗎?”

柳晗筱眼中含淚,楚楚動人地看着他,點了點頭,而被子下的手卻是緊緊地抓着被子,抓的生疼。

“好。”

不想去看那含淚的目光,安撫好柳晗筱後,龍黎筠便匆匆地從丞相府離去。

“主子,已經查到木心去了胭脂樓裏,據說她和胭脂樓……”

越聽到後面,龍黎筠身上的冷意越來越強,盯着胭脂樓的方向冷笑,呵!

她昨夜把他迷暈扔到了房外,自己卻去了龍蛇混雜的胭脂樓裏尋歡作樂,真的是好的很!

“帶上護城軍,随本殿去胭脂樓抓刺客!”

南一立即回去整頓。

一柱香後,龍黎筠呆着五百護城衛浩浩蕩蕩的站在了胭脂樓的門前。

與其他的花樓不同,胭脂樓因其獨特的韻味和其樓中美豔的花娘們成為了凰都第一花樓。

據傳,胭脂樓中連端茶遞水的奴婢都是上等的姿色,除了尋常的夜間情事外,這胭脂樓裏最有名的當屬第一花魁——桑拂。

但這與他無關。

此刻正是胭脂樓最繁鬧的時候,胭脂樓的掌家媽媽香餌,正在後院向白棠彙報。

聽到手下傳來的訊息時,眉頭一皺,“主子,太子殿下呆着,護城衛夜查胭脂樓,前廳的達官貴人都被吓得逃了,香餌先去處理此事,随後再來向主子彙報。”

白棠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香餌離去後,白棠睜開眼,星辰如爍的美目在月色下更添神秘,紅唇輕扯嘴角,冷笑一閃而過。

龍黎筠,你不該惹我的。

你不是在意她嗎?

那我就讓你再在意一些!

“傳令下去……”

不遠處黑影掠過,瞬間又是寂靜無聲。

……

白棠站在湖心亭的頂上,看着湖面倒影一個興起,抽出腰間的錦段踏着月色朦胧練舞,回憶往昔歲月心中冷意憤懑更強。

一招一式間攻勢淩厲,一起一伏間眸色微涼,湖水在她的引動下水柱如天,錦緞如長劍刺入水柱中心,就像是刺入了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砰”一聲水柱化為水氣潇灑,她一身雪色衣衫林立于半空,周遭空氣在內力的驅動下微微波動,形成一個空氣圈,将她包圍了起來。

她的身子向後仰去,平躺,緩緩的落入湖水之中。夜間的湖水略微有些冰涼,湖水灌頂沉入水中的她,就像是好像要沉睡一般,任湖水将她包裹起來。

她喜歡水,喜歡湖水的溫潤和無私,任天地風起雲湧,它便是那一汪池水。

無關天地。

卻讓她能夠很好的靜下心來。

……

倏地,她在湖中的手被人拉了起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張讓世人心動的臉,讓她……

穿越影後不落幕195

湖水溫潤,氤氲了她的眼眸。

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往下沉去,這湖是她弟弟專門讓人開挖到5米深的,知道她喜歡水,便在每一個胭脂樓裏都挖了一個湖。

而此刻,她的手腕卻被身後的人緊緊的握住,掙脫不開。

因為在水中不能說話,她只好用眼神瞪他,然而對方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手腕上的勁兒越來越大,白棠視線冷冷地鎖住他,另一只手快速出掌。

因為承受了白棠一樣,對方在水下明顯的悶哼了一聲,白棠繼續出掌,卻被他一把攬進了懷裏。

唇上一熱,白棠瞪大了眼睛。

他……

唇上的力氣越來越的,隔着面紗讓她的唇生疼,對方步步緊逼讓她難以喘息,若不是有這面紗,她難以想象他會做到哪一步。

……

湖面上,白棠拖着他的身子往湖心亭游去,好不容易将他拖上岸,她也累的虛脫在了一邊。

呵!

這男人吃石頭長大的嗎!怎麽這麽重!

原先水槍練武,就是為了激發自己的潛能,所以她沉入湖底想要讓自己沉澱下來。

然後将最近的事情縷一縷,同時也是為了躲避這個瘟神——龍黎筠。

沒想到他居然會跳入這湖水中。

他不是應該在前廳嗎?

還是說,他氣不過昨夜她那麽對他,所以追殺過來了?

将他體內的水都拍出來後,白棠起身準備離開,并不打算等他醒來。

“咳咳……”

龍黎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因為湖水有着冰涼的手一觸碰到她,白棠便如同燙了手一般想要甩開他。

而他卻是死死的盯着她的面紗,白棠眸色倏斂,難道她的面紗掉了?

不着痕跡的扶過自己自己的面紗,在确定臉上的面紗還在的時候,白棠微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咳咳……木心姑娘這般緊張面紗,可是怕遇見什麽熟人?”

龍黎筠手上的力量越發家中,白棠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

“我緊不緊張面紗,有沒有熟人,為什麽帶面紗,這都和太子殿下無關吧?反觀剛才太子殿下的舉動,木心才覺得有問題呢?”

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男人在水中看她的眼神裏,是關心吧?

白棠自嘲,看錯了吧。

“當然……”

與他有關。

“當然什麽?”

白棠的心中有一個訊息一閃而過,被她壓了下去,紅唇微抿,黛眉星目,專注的看着龍黎筠。

“我送你回去。”

這男人難道腦子進水了?

白棠嗤笑,“太子殿下莫非是吃錯藥了,一邊抓着民女的手,一邊居然要送我這樣的民女回去?”

龍黎筠輕咳了一聲,燙手山芋一般放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

兩人的衣衫都被湖水浸濕,特別是白棠輕薄的雪色襦裙此刻更是貼身,将她的玲珑曲段盡顯。

若是未濕前的她是九天的仙子,那麽此刻的她,就是蛻變的妖精,勾心攝魂,彈指之間。

現在的她雖然白紗遮面,但恰恰這一份遮掩,讓她美麗勾人的眉眼更加突出,龍黎筠的墨眸中卻是無盡的黑色。

“太子殿下可還滿意自己看到的?”

白棠也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态,但是作為現代人,這只貼身沒露肉的樣子,對她來說并沒有什麽損失。

意識到白棠說的意思,龍黎筠的臉“騰”的燃燒了起來。

他……

穿越影後不落幕196

他是被她當成了登徒子了麽。

但是一想到剛才南二傳來的消息,他的心中頓時激動不已。

是她,是她,就是她。

原來她還活着。

原來她就在他的面前!

……

“本王有沒有吃錯藥,不如木心姑娘親自把把脈看看如何?”

說完,拉起她的手貼在了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這一年多來,她受了多少苦才能夠有如今的身手,他只知道剛才看到她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別院那一晚的情形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是痛徹心扉的痛楚。

是淚流滿面的歉意。

那一夜,他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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