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起她。

白棠抽回手隐藏在衣袖中,并不打算再理會龍黎筠,多說無益,不如回去泡溫泉喝美酒。

每一間胭脂樓裏,她的房中都有一處小溫泉,供她泡澡歇息。

手中的玉手抽離,讓龍黎筠有些悵然若失,想要伸出的手就這樣頓在了空中。

猶豫再三,他還是想要問問她,還記不記得他,若是記得他,為什麽不來找他?

還是說,她還在生他的氣,否則怎麽會寧可和三弟他們在一起,也不屑看他一眼。

“木心姑娘!”

龍黎筠飛身到了岸邊,喊住了款款離去的白棠,“木心姑娘,聽說你成過親?”

白棠頓住,沒有沒頭,“是又如何?”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害怕忐忑地問,“你的夫君呢?”

呵。

他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了。

她和他從昨日相逢開始,也不錯兩三日的時光吧,她可不會認為這般陰險腹黑的男人,只是為了關心她。

“我夫君如何,應該和太子殿下沒有關系吧。”

聽到她口中冷冷地說出“夫君”兩個字的時候,他不禁想到了她每次在他懷中醒來時,軟糯糯地喊他“夫君”時的模樣。

“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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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疼。

苦澀襲來。

原來已經和他無關了。

白棠一頓,準備再次離去,這龍黎筠應該是腦中進水了,不然幹嘛看她的時候是那樣悲傷的神色。

總不會是知道她是他的前妻了吧。

呵呵。

等等!

難道他真的知道了?

緩步而走了好一段路的腳上,此刻卻好像有千斤重,若是他真的知道了,那麽他剛才的舉動也就不是腦子進水了。

而是……

“木姑娘,原來您在這兒呀,哎呀呀,怎麽濕成了這樣,快快快,回房泡泡熱水,這凰都夜晚的水呀可是很涼很涼的。”

香餌匆匆而來,看到白棠這個樣子心裏直呼完了完了,要是讓公子知道主子在她這邊濕身了,那她日子可就不好過。

“我沒事。”

哎喲喲,您沒事時最好了,若是您有事,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香餌注意到後面的那個男人是太子殿下後,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啧啧,看那太子殿下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兩個人都濕了的衣衫,難道……

不行不行。

她得趕緊通知公子來一趟,不然像主子這樣傾國傾城、絕色風華的媳婦兒,可能要被別人挖了牆角了。

“木心姑娘,剛才您點的‘小公子’已經在您的房中候着了,你先嘗嘗鮮,若是不合口味,我還給您準備了六個氣質不同的‘小公子’……”

穿越影後不落幕197

胭脂樓的“小公子”聞名凰都,和她們樓裏的姑娘一樣,陪來人喝酒,給他們表演,最重要的是,夜深人盡的時候,他們還會……準備一些助興的玩意兒。

龍黎筠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拳頭緊握,似笑非笑地看着不遠處白棠的背影。

小公子?

六個?

還真是需求大!

……

白棠直到被龍黎筠抱到了太子府,才回過神來。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

“今晚你就先在我府中歇息。”

“看來太子殿下病的不輕。”

否則怎麽會在胭脂樓裏抱起她就跑了呢?還把她抱到了太子府邸裏,看這四周的布置,這應該是他的院落吧。

“白……木心!我不準你再去那胭脂樓!”

差點說出口的字又被他吞了回去,有些霸道和尴尬的說着。

白棠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讓他有些不是滋味,他就這麽讓她難以置信麽。

“我去哪裏,從來沒有人可以管得住我!太子殿下你這股子的強勁,這一次我就當沒發生過,但是,絕對不會有下次!”

他把她當什麽?

木心?

若是木心,那麽又把她白棠當成了什麽?

才一年的時間,他就忘了她這個前妻了麽?

還是說,她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裏。

龍黎筠壓制住體內的怒意,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胭脂樓裏龍蛇混雜,你一個女子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龍蛇混雜?

看來她的胭脂樓在這太子殿下的眼中,就只是一個桃色的消遣場所,他都沒有了解過胭脂樓,憑什麽這麽說。

“太子殿下是不是管的太寬了?若是為了十六皇子的毒……”

白棠頓了頓才說,“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除非找到中了嗜血毒三年未死的女子,抽她的血供十六皇子做藥浴,否則便沒有任何辦法。這是我說的最後一次,還請太子殿下謹記!”

否則三天兩頭地過來打擾她,她可不會念舊情手下留情,她只會加倍的返還給他!

“……”不是。

龍黎筠想說他不是為了這個,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也就讓白棠确定了他是為了十六皇子龍蕭珏才把她抓來的。

“如果太子沒話吩!咐!的話,木心就先回去了,還請太子殿下再阻攔我!”

白棠的衣衫雖然在過來的路上被風吹幹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潮意,讓她有着不舒服,現在只想回去洗澡休息。

龍黎筠薄唇緊抿,不置一言。

白棠看了看他,一個飛身躍過院中的白牆,卻在看到滿院子的海棠花時,愣住了。

這面牆的另一邊,居然是滿院子的海棠花,雪中胭脂色,戀人唇上紅。

不是說……

海棠花是凰朝的禁花麽,太子府的院子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海棠花,難道他不怕被他父親發現,治罪麽。

龍黎筠看到白棠站在院中的牆上,一動不動,眼裏有些不敢相信,嘴角的弧度彎起,她的心中不是沒有他的。

否則也不會因為這花,停住腳步了。

一個飛身,龍黎筠和她一同站在了牆上,看着滿院子的海棠花,心境不同。

這些都是他從鴛鴦鎮的“吟詩挽月”中移植過來的,每一株,每一朵,都是他的心意,都是他們曾經愛的過往。

這一片海棠花,見證了他們的婚事。

穿越影後不落幕198

“這花,美嗎?”

龍黎筠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話,讓白棠有種被噎住的感覺,不知道怎麽回答。

美嗎?

她覺得,曾經很美。

現在對她來說,卻是一種刺眼的存在。

那個一臉柔弱的女人,曾得意的站在她的面前,炫耀地和她說,她的心上人為了她,重了滿園的凰花,也就是海棠花。

而他會娶她,為的就是用她的血去救她,因為獻血的人需要立誓,她是心甘情願的獻血救她,否則沒有那麽好的功效。

真可惜,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獻血的,她沒有那麽偉大,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若是她活不了!

那麽他們也別想舒服的活着!

白棠的眸光一寒,渾身冷意四射,冰涼的嗓音讓龍黎筠心顫。

“不美!我最讨厭的,就是這紅不紅白不白的花!”

說完也不管身邊的男人,一個飛身施展輕功離開了,一瞬間就化為了一個小點,像是天空中的一顆璀璨之星。

“不美嗎……可是為夫覺得很美呢……娘子……”

龍黎筠低沉沉地話,除了他,沒有別人聽到。

今時今朝,枕邊人已成為了陌路,這種感覺就像是萬箭攻心,痛入骨髓。

幾個時辰前,南二從鴛鴦鎮傳來消息,半年前有人在“吟詩挽月”的空地上,曾經見過白棠,不過後來的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南二懷疑,鴛鴦鎮十裏之外的“弦思白府”就是白棠姐弟倆創建的,而聞名天下的神醫木心,就是一個月前,被嫣然郡主從弦思白府請出來的。

南二本想假裝失敗被弦思白府的人抓進去,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什麽都不問,就把他們扔到了林子外面。

真的是太沒有“勝者”的涵養了。

而龍黎筠收到信件後的第一想法就是:

木心就是白棠!

……

因為一年半以前,白棠的突然失蹤讓白棣就此恨上了他,若是想要從白棣那邊下手,成功的幾率根本不存在。

在看到信件後。

這種想法猶如烽火燎原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瘋長,她看他的眼神,她第一次就抗拒他的樣子,她提到他心上人時的嗤笑……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确定。

木心就是白棠!

是他的娘子白棠……

當他看到白棠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沒有去想她為什麽會這樣,他只知道要去把她從水中拉出來,緊緊的摟在懷裏。

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以這樣的凄涼收尾,他再一次感受到挫敗。

要想重新将她攬進懷裏,恐怕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

胭脂樓裏,湖邊後院。

白棠一身黑紫色的衣衫高冷挺拔,月色下氣質脫俗,然而她此時的心情卻是滿心的凡塵俗事。

對比昨天的龍黎筠和今天的晚上的他來說,前後的區別引起了她的注意。

前幾天她就收到了鴛鴦鎮傳來的消息,有人在打聽她,弦思白府也遭受了好幾批人的偷襲,但是都敗在了青梧林和機關術之下,虐的他們一點渣渣都不剩。

他們沒有把這些人關押起來,而是“好心”地扛起他們都扔到了林子外面。

穿越影後不落幕199

五日已過。

距離十六皇子的七日之限已經只剩下兩天了,龍黎筠沒有再來找他,龍邪辰也消失了,她也難得清閑了幾日。

在胭脂樓後院的日子裏,她體會到了喧嚣和寂靜的距離只有一湖之隔。

湖心亭中,白棠靠在亭柱上靜靜的垂釣,突然,水中的浮标開始劇烈的顫動,心中一喜,看來是一條大魚!

使勁一拉,卻不想魚兒沒有看到,釣出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俊秀清逸的男人。

握着魚竿的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個濕漉漉的男人攬進了懷裏。

“姐,我回來了。”

白棣在抱着她的那一刻,這分開時日以來的思念才算是微微放下了一些。

手中的魚竿被白棠丢下,回抱住了曾經的少年,如今已經俨然是一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男子漢了。

“回來就好。”

能回來的人,都是重視自己的人。

對于白棠來說,白棣已經是她的家人,在這時代的家人,她好像把他介紹給現在的家人朋友認識,告訴他們自己認了一個又帥又超厲害的弟弟。

馬克那小子估計會翹着蘭花指怼她,比如她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阿,白棣是不是被她騙回來之類的。

白棣的回來,讓她開始想家了。

……

凰都,城南別院。

這是白棣知道龍黎筠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準備的府邸,這段時間剛剛整理好,雖然比不上弦思白府的壯闊精致,但也是別有風味。

最重要的是,距離太子府邸足夠遠。

這也是白棣當初選址在這邊的原因,他知道,她總有一日會來凰都,雖然這邊的産業裏,他在每一處都安排了她的房間,但是終歸沒有自己的府邸舒服。

所以從得知她來凰都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快馬加鞭地往回趕了。

雖然晚是晚了點,但是這份驚喜還是讓白棠有些感動到了。

嗚嗚嗚,她的弟弟怎麽可以這麽貼心。

亭臺樓榭,嶙峋假山,古樹秋千,這裏雖然不及弦思白府,但是她在這裏的每一處都看到了他的用心。

“小棣,謝謝你。”

謝謝你明明比我小,卻在處處照顧我。

來到凰都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完完全全地放松過,也很久沒有真心地笑過了。

白棣寵溺地看着她,雖然她的容貌被面紗遮住了,但是她的眉眼彎彎,還是讓他感受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如果不可以……

這樣其實也很好。

……

“小棣,這別院叫什麽呀?”

白棠坐在秋千上,任白棣推着。

她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條很美的弧度,微風吹起了面紗的一角,白皙透亮,冰肌玉骨,下巴勾人。

白棣看着看着,就有些癡了。

秋千的推動力小了,白棠回頭嫣然一笑,“小棣別偷懶,快點推秋千,推的用力些,我想勾到樹上的那片樹葉……”

白棣搖頭嘆氣,明明是比他多看了兩年時光,有時候性子卻還像一個孩子。

“哈哈哈……我快勾到了……”

“哎呀,小棣你推的太輕了,我腳都勾不到了!”

“呀呀呀!!我勾到啦!哈哈哈!”

……

白棣聽到她歡樂的笑聲,眼裏也是滿滿的笑意,只要她開心,讓他做什麽都願意。

如果這世間還有什麽人是他的軟肋,那麽就只有她一人了。

白棠,我的姐姐。

穿越影後不落幕200

我的姐姐。

我希望你幸福,又害怕你幸福。

如果某一天你的幸福裏沒有我,那我該用什麽樣的理由,陪伴在你的身邊。

……

月光初現,星光未起。

白棠換下了一身黑紫色的勁裝,難得穿起了一套淡黃色的紗裙,讓她整個人的身上都彌漫着一股溫馨的氣息。

“小棣,出來吃飯啦~”

白棠将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喊了一聲書房的白棣出來吃飯,還好這個別院不大,房間也不多,喊一聲房間裏的人都能聽見。

上午她也問了下,為什麽只有兩個房間,結果她那俊秀清逸的弟弟卻撇頭,傲嬌的說,“我們家不提供留宿。”

白棠搖頭,看來他還是比較戀姐的。

當她剛把米飯盛好的時候,白棣一身白黃相稱的長袍出來了,看到她手上的動作後,立馬接過了她手上的米飯。

“姐,你坐着,我來。”

“好,我們家小棣真乖!”

“……”

白棣的臉有些微紅,好像是不好意思了。白棠哈哈一笑,爽朗動聽。

沒有絲毫的拘束。

她笑的大方。

美的……

此刻的白棠一襲黃衫清雅動人,風華絕世,傾國傾城的臉上,一雙美目嫣然欣慰地看着清逸的白棣,有種“我家少年初長成”的自豪感。

不是她吹,把白棣往外面一放,估計他們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幾百個。

賊俊了!!!

“小棣,之前小猴子還是誰和我說,你開山挖到了一些晶瑩剔透的寶石是嗎?”

她有些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種,一臉期盼地看着她。

被白棠“火熱”的視線注視,對白棣來說是不好意思的。

“咳”

白棣輕咳一聲,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荷包,是白棠親自給他繡的。

接過他手中遞來的荷包,白棠有些激動地打開,将裏面的東西悉數倒在了桌子上的錦帕上。

一顆顆璀璨耀人的原石,差點讓白棠尖叫了起來!

是鑽石!!!

居然真的是鑽石!!!

感覺她要發了!!!

滿滿一荷包的鑽石啊。

白棠激動的拉着白棣的手,“小棣,這些鑽石你挖到了多少?”

白棣清逸的眸子落在了桌面上的鑽石上,這東西竟然能讓她如此開心?

可惜……

“只有這些了,本以為繼續往裏面挖還會有,但是只有這些顆,其他的都是一些翡翠、白玉之類的原石。”

早知道她看到後會這麽開心,他就讓人仔細再仔細了。

“沒事,有這些很不錯了。”

白棠看了看桌上的分量,可以做一條鑽石項鏈,再做兩個戒指,可能還有的剩。

……

白棠立即回房拿自制的木炭筆開始設計,直到明月高懸,星辰璀璨之時,她才畫好了心中的首飾圖。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能不能做出這兩樣東西來。

那條鑽石項鏈她是打算給白棣未來的妻子的,可以作為他們的新婚禮物,所以她繪畫的特別仔細,每一處細節都讓人贊嘆。

白棣在看到白棠的設計圖時,眸光一沉,這分明是……

“姐,這是做什麽?”

白棠扯了扯裙擺,拉着白棣的手說,“走,我們去找打首飾的高手!”

穿越影後不落幕201

首飾工匠?

“姐姐姐,等等。”白棣急忙拉住了白棠,這個點工匠師傅都休息了。

“怎麽了?”

白棠呆萌回頭的樣子讓白棣心中一軟,既然她如此着急,那麽他又怎麽可以讓她失望呢。

“姐,你等會兒,你若是就這樣出門,這凰都的男子可都要失魂落魄了。”

一身淡黃色紗裙将她的絕世容顏傾襯地如仙如神,若是就這樣出門,不用片刻,整個凰都都會知道她了。

“你等會兒,我給你拿個東西。”

将白棠安在石凳子上,白棣匆匆回房,低聲和黑暗說了些什麽,然後從木盒子中拿出了一塊精美的半面具,以及一朵栩栩如生的珠花。

白棠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地踢着腿,淡黃色的裙擺在她的動作下,翩然朦胧。

拿着面具和珠花的白棣,站在房門前看着院子中的白棠,勾唇一笑,這樣子的她才是放松的。

想到自己能夠給她帶來這份輕松感,心中的喜悅感竟然如此強烈。

白棠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這一身的衣服都是白棣給她準備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合身,看來他這個弟弟是絕對的暖男類型。

一雙白色的長靴映入她的眼睑,白棠擡頭一笑,星辰如爍的眸中滿是笑意。

“這是誰家的少年郎,竟是這般俊秀清逸~若是被別家小姐看了去~豈不是……”

“……”

白棠的調侃讓白棣的臉有些泛紅,強裝鎮定地咳咳咳,“還不是你家的少年郎……”

白棠一臉驕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弟弟!”

“……”

他竟無言可對。

“好好好,我家姐姐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托姐姐的福,小弟我才能夠有如今的外貌,姐姐最美。”

白棠認同的點了點頭,笑歡了身影。

“姐,這是我讓人給你專門訂做的半面具,面紗終究是不太方便的,這個會方便很多。”

白棠接過面具,眼裏有一瞬間的驚豔,然而在看到面具上鑲嵌着的一顆顆小寶石的時候,嘴角還是有一瞬間的抖動。

“小棣,這麽多寶石會不會太高調了?”

金色的面具上顆顆飽滿圓潤的玉石讓整個面具容光煥發,可想而知,戴上後她會有多富貴。

白棣搖了搖頭,“這個面具是神匠墨徕的最後一件作品,我拿到它不久後,墨徕先生便收山歸隐了。”

白棠沒有想到這件東西來歷這麽大。

“多謝。”

白棣将她額前的秀發攬到了耳後,溫潤的指尖劃過她的耳垂,讓他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壓制住心中的悸動,他為白棠戴上了這個黃金面具。

月色下,白棠的黃金面具為她增添了一分神秘,在淡黃色的紗裙襯托下,冷豔高貴的眸中英氣四溢,頗有幾分女俠士的韻味。

“很美。”

白棠淺笑,微微彎起的嘴角在黃金面具的襯托下更加誘人,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一親芳澤。

移開在她唇上的視線,白棣又将珠花插在了她的發髻上,“這是我在墨徕先生那兒求得的‘南桃木’,是我親手所雕,今日贈與姐姐,還請姐姐不論何處都不忘了我。”

白棠有些淚意。

真是讨厭,今天的白棣不知道怎麽的,總是做一些讓她感動萬分的事情,害她都快要哭了。

“放心吧,就算姐姐做了鬼,都會回來找你的。”

白棣俊秀清逸的臉上揚起一笑,如百花綻放,恍惚了她的眼。

穿越影後不落幕202

“好。”

若是你做了鬼還不忘我,那我這一生該有多無憾,姐姐……

白棠怔住,沒想到他會回應。

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哈哈哈大笑,“沒想到我們家小棣有這麽‘嚴重’的戀姐情節,哈哈哈……不過沒事,姐姐不嘲笑你,哈哈哈。”

戀姐情節?

他的心一動,寵溺的看着他,他這哪裏是戀姐啊,分明是戀妹。

她雖然比他年長了兩歲,但是這性格……

還真不好說。

不過他願意這樣一直寵着她,只要他回頭還能看到她,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只要能夠看到她。

“走吧,我的姐姐,不是要去找首飾工匠嘛,我剛好知道墨徕先生唯一的關門弟子就在這凰都,我們再不去天都要亮了。”

“小棣,你在嫌棄我磨蹭!”

“沒有,我哪裏敢啊。”

“你看你,這是不是又嫌棄我兇了?”

“怎麽會,我的姐姐可是這世間最溫柔的人了。”

“真的?”

“比黃金還真。”

“哈哈哈~果然,我就知道你崇拜我,沒想到你這麽崇拜我,哈哈哈~”

……

一路上,白棠難得地和白棣開始了拌嘴,看着他一臉無奈但是又寵溺地看着她,白棠冷豔的眸中閃了閃,微笑。

攬勝閣。

白棠姐弟随着閣中的引路人來到正廳,在看到七彩斑斓如同花孔雀一般的男人時,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這男人身上的顏色真的是夠豐富的。

他的臉和這一身衣服倒也是相配,明亮如陽光,不失為一個俊朗少年。

“你就是白棣?”

花孔雀少年腳步瞬移到了她們面前,讓白棠姐弟有些驚訝,竟然有這麽快的步法。

白棣點頭。

而花孔雀少年似乎有些失望,看了看他,低頭,又擡頭,看了看他,又低頭。

“你哪裏比我好看了?”

一臉的不憤。

“……”

“師妹說你長得好看,比我好看,今日一看,也就那樣,連我身上的這件彩服都比不上。”

白棠,“……”

白棣,“……”

拿人和衣服比,真是奇怪的腦洞。

“白棣,我師妹可是尋你尋了很久呢,你說你這麽個木頭,我師妹怎麽會喜歡你呢?”

這個花孔雀少年就是墨徕先生的唯一弟子,攬勝閣的掌門人——南丞。

而他口中的師妹,則是他師傅墨徕的女兒——墨色。

……

白棠勾唇,擡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看來她的弟弟這一趟出門,桃花不少呀。

白棣一臉冤枉地看着她,眼裏滿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勾搭別人”的意思。

白棠也是回了一個“花季少年總有春天”的眼神,表示她這個做姐姐的還是很開明的,若是真有情況,她也願意撮合他們。

嘿嘿。

南丞一臉不正經地坐在正廳主位上,翹着二郎腿繼續得瑟。

既然來找他,那必然是要打造首飾的,不然也不會專門讓人拿了他師傅的信物過來尋他了。

“說吧,來找小爺是要打造什麽樣子的首飾?不是小爺吹,只要你能夠想到的,就沒有小爺我打造不出來的。”

“……”白棠翻了個白眼。

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這男人是不知道了。

“怎麽,這位美人可是被小爺的英俊潇灑給迷倒了?不如離開這塊木頭,跟了小爺我吧……”

南丞骨子裏透出來的痞子樣,讓人有種想要上去打他一頓的沖動。

白棠倏地一個漂移,瞬間來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調戲地說……

穿越影後不落幕203

“看這位‘小爺’的樣子……估計毛都還沒長齊吧?”

白棠說完,還故意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皮膚不錯~”

白棣原本對南丞的話毫無波瀾,卻在聽到他調戲般的話後,眸光一沉。

快速的将白棠拉離南丞,而她也因為慣性退到了他的懷裏,來不及收回的指甲在南丞的下巴處劃了一道口子。

“嘶——”南丞痛呼。

立馬拿出七彩服裏随身攜帶的小銅鏡,湊近一看,立馬大哭,“啊啊啊啊啊——小爺帥氣的臉!!!白棣,你嫉妒小爺比你帥氣,你也不能毀小爺臉啊!!!”

嗚嗚嗚,他最引以為傲的臉蛋啊。

他每天都要護膚保養的俊臉。

白棠因為慣性撞進了白棣的胸口,媽呀,她感覺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斷了,嚴重懷疑他在胸口裝了一塊石頭!

一個不察,她居然将自己腦中的想法付出了行動,白皙的玉手在白棣的胸口摸了摸,最後還捏了捏。

唔,沒想到白棣身材這麽好。

而白棣在她的這一番動作下,羞澀了耳垂,僵硬地站着。

一臉無措的青澀。

專注于面前的白棠沒有注意到白棣的變化,但是不代表一旁的南丞沒有注意到。

呵。

據他所知,這名女子是他的姐姐吧,就算是無血緣的姐姐,在這個時代若是姐弟成親,那也是被世人所唾棄的。

南丞眸光一轉,故意放聲大哭,“嗚嗚嗚,小爺我都破相了,你們倆還在我面前親親我我,嗚嗚嗚……小爺我我我不活了……嗚哇……”

白棠揉着鼻子的手一頓,被南丞震耳欲聾的哭聲吓到了。

白棣淩厲的眼神直射南丞,然而對方卻是專注于“哭戲”,并沒有接收到他的訊息。

半個時辰後,南丞的哭聲還在繼續,且還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下巴一亮,有一只冰涼的手抹了些什麽在他的下巴上,凝脂般的指尖連細紋都是柔嫩的,讓他産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你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麽?”

不會是毒藥吧。

白棠無語,這男人不僅品味獨特,哭聲商量,還有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直接握住他的手,将他手中的銅鏡舉到他面前,眼角的淚水還在落,卻在看到銅鏡的自己時,眼淚倏地停了。

這這這……

他下巴上的傷口呢?

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白棠看到他的舉動,被他逗笑了。

這是她之前自己研制出的藥膏,修複性很強,對于一些小傷口來說,只要一抹上這藥膏,傷口便自動愈合了。

……

南丞的眼珠一轉。

立即換了一個态度,笑眯眯的看着白棠,“美人姐姐,不知怎麽稱呼你?”

白棠一愣。

他的這聲“美人姐姐”讓她想起了龍靈笙,眸中的神色也不自覺地溫柔了下來。

但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還是直擊人心,“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叫我‘女神’。”

想來他也不知道,女神的意思。

南丞眨巴了眼睛,帶着淚水的眼睫毛就像是沾了露水的嫩葉,看着很是清新亮麗。

“女神,你要打造什麽首飾,只管說,嘿嘿……我不收你銀子。”

穿越影後不落幕204

不收她銀子?

“我看你是想要我手中的‘芙蓉膏’吧?”

南丞亮晶晶的眼中一擊即中,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女神,真是聰慧。

若是有了這“芙蓉膏”,之後他在有擦傷碰傷,就再也不用哭巴巴的難過了。

白棠故意冷哼一聲。

南丞立即讨好式微笑,“女神放心,小爺我一定盡心盡力地給你打造首飾,你就安心的等着收吧!”

白棣呵呵地看着南丞,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這麽在意自己的外貌,真的是丢人。

南丞回瞪,你懂什麽!他這是為了未來的娘子在保護自己的臉好嘛!

白棣冷笑,你覺得哪個女子會喜歡一個愛自己還愛美的男人,更不要說你那一身七彩斑斓的品味了。

南丞挑眉,我看你是嫉妒我比你好看吧?也是,像我這麽好看的人,世間已經很少有了。

……

白棠并不知道南丞和白棣間的眼神“交流”,将手中的圖紙遞給南丞後,還順帶問了一句,“這個圖紙你看的懂嗎?若是看不懂,可以直接和我說。”

南丞看也沒看就回來,“怎麽可能會有小爺看不懂的圖紙,女神你放心吧,小爺我做事絕對是……”

是什麽?

南丞被圖紙上精妙絕倫的畫技驚豔到了,不是他們尋常作畫的筆,這圖紙上的筆在首飾圖的勾勒上更加清晰,簡單明了。

将圖紙湊近鼻子下面聞了一下,居然是燒火用的碳……

這!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燒過的碳可以用來作畫呢!

白棠被南丞眼睛裏的火熱所燙到,立即後退了兩步,放在身側的手卻被南丞一把抓了起來。

“女神,你教我這上面的作畫技巧好不好?不不不,我認你做師傅好不好?”

看着白棠明顯被驚到的表情,南丞深呼吸了一口,笑的一臉真誠。

“女神你放心,我學東西很快的,你收我做徒弟,我保證不丢你的臉!”

額……

這不是丢臉不丢臉的問題吧。

似乎還怕白棠不願意,南丞又說,“女神,我南家是凰朝第一大世家,我們所做出來的首飾都是為皇室服務的。”

“……”

這好像和她沒有什麽關系吧。

白棣的眼神卻是冰刺刺地看着南丞握着白棠的手,“放開她!”

“什麽,木頭你別吵!我這邊正拜……”師傅呢。

南丞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白棣扯到了一旁,“男女授受不親,你爹娘沒教你嗎?”

南丞心急拜師,才不會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呢,哪怕是她正為洗澡,他都敢跑進去,何況這只是握着她的手。

有些委屈。

他剛才明明是握着她的衣袖!

哼!死木頭!

南丞隔着白棣,将頭竄到了他身後,笑嘻嘻地繼續為自己的拜師之事努力,“女神,你若收我做徒弟,以後我南丞就只為你洗手作首飾,你看如何?夠不夠你收我做徒弟的……如果還不夠,我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白棠沒有聽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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