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亂炖前的烤肉
第16章 大亂炖前的烤肉
穹記得硝子這個名字。
她之前在高專校醫院工作，負責治療受傷的咒術師。不過最近幾年由于高層的改革，咒術師傷亡減少，其人便變得非常悠閑起來，據說經常帶着小學徒到相鄰的幾個國家去交流學習。
“驚喜嗎？”夏油恍然大悟一般，“那我暫時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吧。”
伊地知點點頭：“請幫我保密，我說漏嘴這件事。”
夏油沉默了。
伊地知頓時滿頭冷汗，“您會幫我保密的，對吧。”
夏油：“應該在這條路盡頭左轉吧？”
“……請不要轉移話題，”伊地知一副要痛哭流涕的悲哀。
“哦對了，穹應該聽到一年級們提到過硝子？”夏油通過後視鏡看了眼穹。
“……聽熊貓提到過，”穹頓了下才回答。
伏黑察覺到穹的怪異，打量了他一眼。
穹此刻腦子裏滿滿都是系統X的叫喊聲，大多數都是關于對話中的兩個熟悉的名字，吵得他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夏油：“她是我和悟的同級。前段時間說對你很感興趣呢，等她回來之後，介紹給你認識。”
穹點點頭，“好的。”
他記得這位的術式，是叫反轉術式來着。簡單理解就和自己的秘技差不多，回血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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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小姐是高專十分重要的成員之一，認識一下總沒壞處。
伏黑抱着手臂，正準備稍微休息一下，突然感覺到手裏被塞進來一個球體。
“……什麽東西？”他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送你了，就當做見面禮吧。”穹掏着耳朵，揉着腦袋。
被扔進陌生手裏的系統X仰頭看向伏黑，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哎！怎麽能随便就把全知全能的金手指交出去了呢？！”系統X的聲音在車子中外放出來，伸出藍光的手指着穹，但還不忘跟伏黑打了個招呼：“你好你好。”
伏黑臉色鐵青地看着手裏的東西：“……”
夏油眼神變換，伊地知一臉疑惑。
穹被它搞得還有點耳鳴，睜開一只眼睛：“因為太吵了。”
在腦子裏簡直就是3D立體的環繞式音響開到最大。
系統X飛到半空：“那也不能！”
它掃視過一圈的熟人：“啊啊。”
系統的職業道德令它差點想奪窗逃走，于是如法炮制地繼續裝死掉進穹手中：“警告！能源耗盡！警告……”
穹捏着終于安靜的系統，很是滿意地裝回了兜裏。
伏黑在一旁，聲音緩慢又充滿不确定：“剛剛那個，是什麽東西？”
穹本想解釋，夏油搶過話來，“是幻覺。”
“幻、幻覺？”伏黑看着穹明顯鼓起來的衣兜，“請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夏油加快了車子的速度，很快抵達了高專：“是另一位外來客。”
伏黑：“另一位？外來客？”外國人？
夏油：“解釋的話……”
穹繼續在腦海中跟系統X閑聊着怎麽訂個約法三章，強調一下在他腦子裏說話的禮貌性，因此暫時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高速行駛中，車窗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解釋的話，就用在年輕人裏很火的那個電影吧，外星人降臨地球，拯救世界什麽的。”
車子中衆人動作一致地看向車窗邊懸挂的頭。
伏黑：“……”
夏油：“悟。這樣做很危險。”
坐在車頂上的五條悟：“沒問題的。”
夏油：“我是說，對車子裏的人很危險。”
五條悟拎着一盒今日期限的奶油小蛋糕：“聽後勤部的大姐頭說，你這邊有特殊發現？”
夏油看了眼穹：“有大發現哦。”
“迄今為止你所猜測的，都是真的。”
在穹腦海中的系統X感受到多出來的人，也不再跟穹争執，反而瑟瑟發抖地抱緊了穹。
……完蛋。
麻煩又多了一個。
幾人很快回到了高專。
伏黑震驚歸震驚，但對成年人的事并不感興趣。比起那些有的沒的完全沒有打開手機看的一條被命名為“姐”的短信重要。
于是他向衆人道別，拜托其他還在崗的輔助監督将自己送回了家。
幾位成年人沉默地走在尋找校長的路上。
這條路，穹已經很熟悉了，現在沒了系統X在腦海中說話，穹整個人輕松不少。
“穹，有些事如果不想說的話，”夏油對穹道，“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
穹仰頭看向已經被墨染的天空，幾顆星星忽明忽暗，仿佛昭示着原劇情裏眼前這些人的結局。
“有件事，我必須先提醒下校長，”穹并不打算把原劇情發生的事說出來。
因為事在人為，那些結局說出來也沒用意義。倒是那些可能被傳送來的人，值得提前做好準備。
五條悟在一旁，額頭上緊繃的黑色帶子遮蓋住他的眼神，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
“倒是伊地知先生，也要一起過去嗎？”穹身旁的伊地知脖子上挂着繃帶吊着受傷的手臂。
“我也有事情要上報，”伊地知扶了下眼鏡，“是關于輔助監督的。”
片刻後5個人一起坐在一間隐秘的房間中，周圍貼滿了黃色的符紙，不時有細微的動靜從木房子的周圍傳來。
“好啦，大家來說說最近都發生了什麽吧！”五條悟在蒲團上坐着，一臉開心地道，“先從伊地知開始！”
夜蛾校長剛從高層有關會議上回來，坐在角落裏看起來憂心忡忡。
伊地知：“前段時間，審查輔助監督的信息時我發現些異樣。”
他将高專專用的黑色平板遞給了五條：“這個人在3年前成為輔助監督。但是經核查，他的家人身份、住宅以及本人的身份都是盜用的虛假身份。”
“而且在被發覺調查後，聽相熟悉的輔助人員說，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過員工宿舍。”
“哦？這個人嗎？”五條将平板中的信息資料看了一遍，“嗯……完全沒有印象。”
平板被他遞給夏油傑。
夏油傑看了一眼照片：“是他？”
這個人的長相普通，留着寸長的短頭發，戴着副墨鏡。
偶爾被派遣随從咒術師出任務，甚至還有幾條榮譽獎勵記錄。在夏油傑的印象裏，跟這人打過幾次照面，這人的性格甚至還有些內向老實。
夜蛾瞥了眼照片，“既然這樣，已經跑掉了吧。”
……看來之後錄用員工的時候需要審查嚴格些了。
“好的！感謝伊地知的發現。進行下一項！下一項！”五條悟宣布道。
“穹君有什麽想說的嗎？”
穹艱難地想從衣兜裏掏出來點什麽，但拉扯半天都沒能把系統X拿出來。
“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它看到生人就會有點害羞，”穹撓着撓腦袋，“我來解釋吧。”
“由于一些原因，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外星人或者生物降臨到這個星球，我認識的人還好，怕就怕會有些危險人物……”
比如毀滅星神的狂熱追求者、追求樂子的瘋狂謎語人、攜帶者星核到處亂走的旅者什麽的。
——會把這個世界整崩潰的。
穹想起那在空間站做任務時接觸到的滅星級的武器，心裏越發沒了底兒：“所以請做好心理準備。”
在場四個人臉色各異。
做好心理準備，而不是開戰準備啊——是比開戰更誇張的不妙預感。
“多謝穹君的提醒啦，”五條悟雙手合十，淡淡的黑眼圈從黑色帶子中露出：“至于更多的介入，應該不會比現在這個樣子更糟心了吧。”
“夜蛾老師？”夏油傑叫了聲一言不發的高專現任校長，“有什麽事嗎？”
校長取下墨鏡，揉了揉晴明穴：“我要說的這件事是機密，上層說過知情者越少越好，不過我認為你們應該知情。”
伊地知并不想認為自己可以聽這種事，也并不想聽到，于是拿着平板主動告辭，離開了。
“請不要再賣關子了，”五條悟在一旁催促，“不過猜的話也能猜到些。能被那群人稱作機密的，只有那件事。”
夜蛾正道抱着手臂：“經确認，天元大人，失蹤了。”
五條悟：“哈？！”
夏油傑：“什麽？！”
穹腦海中回想起看過的原劇情中長相奇特的人。
這個人，啊不，這個老東西，并不怎麽惹人喜歡。不過其存在仍有價值，據說高專許多結界就是因為它的存在才能保持堅韌，這是這些結界才得以保護咒術師們的據點。
二人：“屬實？”
夜蛾：“屬實。”
夏油傑：“可是結界并發生沒改變，或者減弱。只是單純地失蹤嗎？”
“沒準是他老人家想開了。只是出去曬太陽、逛逛街什麽的了吧，畢竟躲在地下那麽多年了，”五條悟托着下巴，“玩夠了就會回來了。”
夜蛾完全不指望兩個從以前就混帳的學生，能有什麽建設性的發言：“總之這件事都給我爛在肚子，在找到天元大人之前！”
穹敲了下系統：“這事你有什麽頭緒嗎？”
系統X：“呃。這事被設置成了高級機密信息，我家宿主好像給我鎖起來了。”
穹；“……”
好吧。對自己來說，這位老家夥失蹤與否并不是那麽重要。
“看到了嗎？穹君，”五條悟嘆了口氣，“比起外星人入侵地球這樣的大事，他們還是更擔心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爺子的安危。”
穹用着五條悟一模一樣的表情：“感覺到了。”
夏油傑&夜蛾正道：“……”
。
四個人的秘密會議結束後，仍是三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天空已經完全變成深色，星星更加明顯，漫天的星光燦爛。
走在最後的穹嗅到一股香味，從上風口傳來。
“好像是……”穹自言自語道。
五條悟鼻尖微動：“哦，是烤肉的味道。”
“看來歡迎儀式已經開始了。”
在一年級宿舍門口，支着臺烤肉的鐵架子，下面燃燒着炭火，鐵網上的烤肉被烤得滋啦冒油。
狗卷站在架子邊，拿着夾子翻動着上面的肉塊，熊貓則拿着把扇子扇動着炭火。
狗卷：“木魚花。”好嗆。
“抱歉抱歉，”熊貓放緩了扇風幅度，“不過乙骨同學還沒過來啊。”
狗卷咬了口塗了金槍魚蛋黃醬的飯團：“海帶。”還在訓練吧，他最近很努力。
“真希也是的，還沒收拾好東西，出院歡迎儀式沒有主角就沒有意義了啊。”
“鲑魚。”說的對。
遠處的樹叢中突然露出一團白色和灰毛，五條悟拉着穹一起鑽了出來：“那我們來幫忙解決吧！”
“我有帶伴手禮哦，”五條悟将帶回來的奶油蛋糕放在了擺放着食物的木桌上，坐在旁邊一臉準備開飯的激動。
狗卷&熊貓一臉無語地看着某位滿臉寫着像蹭飯的教師。
夏油：“別管他，做給自己吃就好。”
“啊！繃帶混蛋！”真希扛着把咒具大刀，在遠處制止道：“不許吃！那是我買回來的肉！”
乙骨跟在她身後，朝在場的長輩打了招呼，加入了正在制作烤肉的狗卷和熊貓的行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