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四方的小盒
第53章 四方的小盒
比起那毫無作用的禦守,京都方的學生們更好奇站在五條悟後方,舉着一張繪着不知名符文令旗的少女。
她始終低着頭,腦袋上的頭發蓬松,看起來像極了長着兩只毛茸茸的綠毛耳朵。
當然,比起那副長相,更令人在意的是跟在她身旁的一團青色火焰。
一名京都咒術高專學生,眼睛上有着兩道猙獰傷疤的眯眯眼青年低聲對同伴說道:“她也會是對手嗎?”
穿着校服的機械人中傳來聲音:“……有概率不是。”
“我對她不感興趣,”一個粗壯的聲音在他後方道,似乎因為什麽事情耽誤而姍姍來遲,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不同于那一身健壯肌肉不搭的淡淡清香味。
“誰管你感不感興趣?”
“你又遲到了,”短發少女冷聲道。
她看了眼不遠與自己同胞的姐姐,閉上雙眼,很不耐煩的表情。
那人露出會心的笑容:“因為今天是高田醬的握手會!”
“每次都跑不見人影——”
“那邊新到的學生們不要開小會哦!”站在高處的五條悟結束了規則的講解,此後邀請他身後的少女站出,“此外還有一個額外小道具,要送給大家哦!”
藿藿被那尾巴推着走上前,“你們,你們好,我叫藿藿,呃這個是,……
兩句話沒說完,她視線向下看去,低處的視線全是探究與好奇,這讓原本就心慌的她頓時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差點直接在臺上碎成一片。
“哎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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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堆紙人啊,”尾巴不耐地搶過她手裏的一沓紙人,迅速丢給下面的學生們。
衆人接住這黃色紙人,看着上面繪着不重樣的表情,以及附着在上面的一層淡淡的咒力。
東京高專這邊對這一行為已經習慣,接下紙人,便表示感謝地收起;
京都這邊就略顯出幾分慌亂了。
首先是這團像是鬼火一般的生物,竟然會說人話,這幾乎等同于看到會人言的特級咒靈了;其次是這紙人上似乎暗藏玄機。
“看屁!看?!”尾巴将最後一個紙人丢給那名身體由機械人偶組成的學生。
幫那小丫頭幹活本身就不怎麽高興,現在被那些探究不解的眼神圍繞讓他更加不爽,尾巴大爺不爽自然不想憋着。
幽幽的火焰燃燒起來,将近兩米的高度,陰森森道:“再看小心本大爺吃了你們的眼珠子!”
“!”京都校學生們臉上挂上震驚的表情,手中咒力凝聚。
“好啦好啦,大家看這裏,我來解釋一下吧,”五條悟平息了這場鬧劇,視線着重停留在了那身機械上,随後不留痕跡地轉移開。
“紙人代表着每一個可愛的學生們,”五條悟拿出一只咒靈,将同款的紙人之一貼在它腦門上,另一只紙人拿着另一只手中,“如果遇到危機生命的危險時,可以幫助你們抵抗一次致命傷害。”
“就像這樣!”
術式發動後,那只咒靈在幾乎扭曲的空間中奇跡般的存活了下來。
而那一對紙人,則一同化為了灰燼。
五條悟,拎着小咒靈,身旁冒出幾朵粉色小花:“所以,要好好保管哦!”
衆人額角上分泌出大顆的汗珠,紛紛默默将那繪着笑臉的紙人收起來。
“畢竟老師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在這場‘交流會’上死掉。”他語氣一轉,多了幾分嚴肅冷冽。
好似這真的會是一場會戰鬥到頭破血流,生死相搏的“比賽”一般。
交流會開始的鐘聲敲響,光球瞬間從五條悟手中消失不見。
普通人的肉眼難以發覺,但已經有一定經驗的咒術師們卻能注意到那些細節。
兩方學校的1,2年級生們自發組隊,朝着所見光球消失的方向奔去。
京都校。
在林中的穿行的青年甩着寬袖,雖然作為前禦三家其一的加茂後裔,往日已經成歷史,他還是注重着家族的榮譽一身傳統衣裝。
木屐踏在地面,沒有任何聲音:“難道這場交流會還有其他目的?”
大塊頭在林木下奔行,将那機械人偶甩在身後:“據說一年級的新生中成為了『容器』,封存起了那個的力量。”
短發少女跟在後方:“不過高層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吧?确認了安全性什麽的。”
“『容器』不是我們的目标,高層那些大人們也在忌憚的『外來者』才是。”
“他們也會參加這次的交流會?”
東堂拿出那只紙人:“唉?你們沒發現嗎?”
“什麽?”
“剛剛那個,不就是個實打實的『外來者』嗎?”
“不過那只是次要任務了,畢竟是堪比『特級』一般力量的存在,以我們的能力,也只能觀察觀察,多做些記錄了。”
“先專心交流會吧。”
“等等,前面那……”總是高調出場的東堂停下腳步,由于慣性在地面掀起一陣枯枝灰塵。
他停在同伴的面前,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暴起。
那只咒靈剛剛和同伴分開,頂着一個酷似火山的腦袋,已經捶碎了十幾個細微的攝像位點。
雖然那東西根本不可能将它的身形拍攝下來。
腦袋上的火山頭冒出股股濃煙,獨眼緩緩轉過,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咒靈……特級,”加茂憲紀皺緊眉頭,緩緩睜開總是眯起來的雙眼,露出神色的瞳仁。
“這也是‘交流’的一部分?!”禪院真依拿出手槍,額頭上已經布滿冷汗。
“穿血!”
……
*
大約一小時後。
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從半空看去,整個交流會的林木中升起一縷黑煙。
大地在震顫,似乎多地都爆發了戰鬥,陣勢浩大地完全不像是在搶一顆球。
這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信號。
“走了!”尾巴拖拽着藿藿,“不是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嗎?”
藿藿巴不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感覺渾身的毛發都黯淡了下去,但多少還是放不下心來:“那,那我就先走了……”
五條悟看向天空,在六眼的視野中,自高空穹頂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了下來,像是液體一般逐漸分布正半個球狀:“嗯嗯,拜拜~”
“那個,真的沒事嗎?”藿藿感受到一絲異樣。
托那些紙人的福,她能感覺到有一股異常的力量正在迅速朝這邊靠近。
“沒事的,”五條悟轉過視線,隐匿在黑色眼罩下的雙眼停留在藿藿身旁的尾巴上。
“其實我一開始就很好奇,你們,是怎麽維持這種平衡的呢?”
“小子,”尾巴大爺擺着自己的尾巴,皺眉頭:“你話裏有話啊。”
“不不不,”五條悟擺着手,“只是單純的好奇啦。”
一直都在想着也許能有某種不需要流血的手段,達成某種平衡。
“我是被迫!被迫變成了着狐人小丫頭的尾巴的!”尾巴惡狠狠道。
“尾巴他,他本質其實不是那麽的壞,”藿藿小心地說道。
不然十王司的判官大人們也不會留下她和尾巴了。
“呸呸呸別說那麽肉麻的話!快走了!”尾巴催促着,“不然,等下被這些家夥的争端波及到,你就不這麽好心了。”
藿藿向前走去,尾巴大爺圍繞在五條悟身旁,說到平衡,作為大歲陽最強大的碎片,繼承了燎原部分記憶的歲陽,他确實有那麽一些感悟。
“你是在想人類如何跟那些咒靈平衡相處吧?”尾巴捂着嘴,眉眼彎彎地笑:“說起來,仙舟就是這樣長生種,短生種,持明,歲陽的和平相處了千百年。”
“害,這些可就得靠你們自己去探索了,”尾巴意味深長地飄飄然,跟上藿藿的腳步。
“本來是想幫忙問問,怎麽讓悠仁跟身體裏的那位和平相處的經驗的,怎麽突然說到那些去了?”五條悟被孤零零留在了原地,嘆出一口氣來,“也是,這次之後是得好好想一想怎麽處理下,那兩者之間的關系了。”
他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自言自語道:“那就,稍微付出一些代價好了。”
說着看向不遠處,微小幾乎不可查的攝像點。
朝着對面正在看着屏幕的衆多一級及以上咒術師,擺了擺手:“嗨!大家好呀!歡迎收看本次的交流會盛況!”
夏油一只手撐着下颚,微微擡頭就能看到整個寬大的屏幕,看到那熟悉的面孔,輕笑一聲。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畫面中似乎多了什麽,信號驟然間變化一瞬。
兩位高專的校長面部的肌肉繃緊,根據經驗這預示着強大咒靈的出現。
燃燒着腳下的枯葉,每一步都帶着沸騰的岩漿,一只天災級別的咒靈站在了五條悟面前。
它似乎剛剛經歷一番苦戰,斷裂的手臂正在自我修複着,雙肩下垂,看起來被拖延了一陣子才來到這裏。
“雖然他說過,要用那種方法,”火山頭上噴濺着火星子,顯然是生氣非常,“但是,是你殺了真人,是嗎?”
五條悟咧嘴笑着,腦袋上冒出一個粉色的“?”
“恭喜京都的同學們!竟然可以拖住特級10分鐘!”五條悟對着鏡頭一臉欣慰地介紹,“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哦。”
京都高專方的校長老頭,輕咳嗽一聲,意識到耳邊聽到的是『特級』二字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說什麽?!”
白發的枯槁老頭拍着桌子,看向毫無驚慌表情的夜蛾正道。
夜蛾:“是的,特級。”
老爺子多少了有了猜測:“你們,難道……”
但夜蛾正道向來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透過橙色的眼鏡看向被影響的屏幕,不斷冒出信號波動的雪花。
他抱着手臂:“我們打算這次将那些咒靈,詛咒師一網打盡。”
“所以才發放那種東西?”老爺子指着自己桌子上排列着的幾個小人,發現屋子中所以的2級,1級及以上的術師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位置,出現在各個微小攝像頭的畫面中。
那些紙人上,根據每個學生的特征,畫了眯眯眼,短發臭屁少女,大塊頭等的笑臉。
如果攜帶小人的學生受到了威脅生命的危險,這些紙人可以快速定位。
“你們!你們能保證學生們的安全嗎?!”老爺子幹咳一聲。
夜蛾沉默片刻才回答這個問題:“他們會盡可能保證的。”
*
“這就是『特級』?”五條悟站在半空中,懸停在“帳”的穹頂之下。
輕蔑的笑聲,緩慢而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傲慢語氣:“和那只咒靈一樣的,弱。”
“嘁。”
站在地面的咒靈腳下綻放開岩漿的大片,灼燒着地面,奔湧着的岩漿與火球帶着怒氣直沖天際。
“還要繼續玩躲貓貓嗎?”五條悟單手接住那威力強大的火焰,一只手指指尖凝聚着咒力,朝向某處樹蔭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耳畔的耳線垂落下來,一個黑發,黑眼珠的青年從樹蔭下走出。
額頭上的縫合線卻很是刺眼。
火焰被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道彈反回來,漏瑚迅速轉變方向,才避免被自己的火焰擊中。
只見那術師從半空落下,站在了那名青年的面前。
“你這長相,還真是——”五條悟摩挲着自己的下颚。
對方投以一個鬼魅的笑。
“真是礙眼。”
*
穹從一間密室裏走出來。
一把被黑色的布包起來的武器被他裝進背包。
疾行在林間,他憑借自己開遍地圖的經驗,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攝像位點的位置。
三月七舉着箭,拉滿弓,警惕着四周上下。
“怎麽這麽着急上場?!不是說要等最佳時機嗎?”三月七向前跟着穹的腳步,不敢放松片刻警惕。
“主要是忘了提醒五條先生,那家夥還有件危險的道具了,”穹邊跑邊檢查那件咒具武器有沒有放好。
三月七看到了被灼燒過而禿了一塊的地面,上面還殘留着熱氣:“什麽道具?”
“大概是作者設定出來專門針對五條先生的,呃一個大概這麽大的,四方的小盒子,”穹十分模糊地形容着。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應該是很危險東西吧。”三月七強行說服了自己。
“咱們拿的這個,真的能對付那麽危險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