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咒*酒吧

第57章 番外咒*酒吧

咒*酒吧。

不知何時,東京中一些時常在下班後,課後餘放松的人們突然發現的一個在某地下場所新開張的酒吧。

令人奇怪的是,本就是夜晚主場的店門,每當夜晚來臨之際,城市的暗處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欲孽濃郁之時,這家店卻依舊緊關門窗,只有門外裝點的店門名字閃爍着多彩的光。

人們感到些莫名其妙。

自從數年前的那場被媒體解釋為“巨大的天災”事故後,這樣的異常與日俱增,頻繁到讓每一人甚至開始淡漠。

人們扯松繃緊一天的領帶,扯開不透氣的自認為得體禮貌的西裝襯衫,從那家店門走過。

酒吧緊閉的門沒有推開,或者說紋絲不動,上面的鈴聲卻詭異地響了起來。

店內只點了幾盞昏暗的燈,黑暗平添幾分鬼魅的氛圍。

粉色頭發的少女正在收拾打掃着地面和桌子上的灰塵,吧臺裏的調酒師正在細心擦拭着手裏的玻璃杯新。

聽到聲音,二人看向入門的方向。

調酒師長着一頭灰色短發,一雙燦爛的金色眼瞳映照出來者的樣貌——今晚的第一位客人,或者說第一個怪物。

“你好,”調酒師淡漠地擡起眼簾,對眼前的怪物沒有更多的情緒,“喝點什麽?”

“唔——啊啊——”那只怪物站在纖細的四肢,蠕蟲一般質地的肥膩軀體,慢悠悠靠近了吧臺。

五官被随意的擺放在前方,沒有幾顆牙齒的嘴裏流出液體。

它的回答完全沒有邏輯,僅僅是喉嚨裏本能發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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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調酒師卻似乎是聽懂了這只怪物的意思,放下正在擦拭的高腳杯,輕輕放在桌子上,就開始了調制飲品。

“叮。”門鈴又想了一聲。

清脆悅耳,帶着些興奮快意。

門已久沒有打開的跡象,但一個陌生的身影已然造訪。

與第一位客人相比,這位白發客人就顯得正常了些。

長腿跨坐在吧臺邊,微微拉下鼻梁上的黑色圓框墨鏡,問道:“請問有鮮榨橙汁嗎?”

“只剩下草莓牛奶了,”調酒師動作娴熟地晃動着搖酒壺,看了他一眼。

對方看起來有幾分失望,蔫了下去,緩緩伸出剪刀手:“好吧,那我要兩杯草莓牛奶。”

調酒師放下搖酒壺,問道:“自己一個人喝兩杯嗎?”

那人重新将墨鏡推回鼻梁頂端,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與他相隔了幾個凳子的怪物,臉上露出了一絲敵意:“不,還有個朋友,會晚一點過來。”

調酒師将調制好的飲品推到那只怪物面前,一只手擋在那位白發青年面前,“本店禁止發生暴力哦。”

客人看向眼前的灰發人,擺了擺手:“我明白的啦。”

調酒師拿出兩個樸素的玻璃杯,随後取出一大盒新鮮的草莓牛奶,動作輕快優雅地倒入,推到這第二位客人面前:“您的草莓牛奶。”

那位客人看着他完成這一整套動作,鬼使神差地問道:……叫什麽名字?”

調酒師拿着手帕擦拭着桌面,“我的名字?”他搖了搖頭,用對方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說了你也不會記得。

他拿起旁邊濕漉漉的被子擦拭起來,擡起眼來,微微笑着:“我叫穹,你的朋友似乎到了。”

第三位客人也在鈴聲響的第二下出現在了店中。

他穿着一身五條袈裟,跟路過的正在灑掃的粉發少女點頭示意,才到吧臺邊坐下。

顯然,他對放在自己面前的草莓牛奶感到幾分無語,最後還是點了一杯度數輕微的特調酒。

他雙眼迷成一條細長上挑的線,額頭上很是光滑,看起來像是一只精明的狐貍,“怎麽了?心情不好?”

那位白發客人突然一怒之下狂飲一杯草莓牛奶,然後砰地一聲放下杯子,像是喝了不少一樣。

嘴角殘存着粉色的牛奶甜味:“不,只是有點不甘心。”

“總感覺被一個盒子莫名其妙困住了很久很久很久,終于突破出來,卻莫名其妙地被人一下斬斷成兩截死掉了——”

調酒師擦拭的動作微滞,“那可真是一個可怕的夢。”

“是吧是吧!”那位客人拿起第二杯草莓牛奶趴在了吧臺上,情緒終于多了幾分激動:“我還看到傑被我親手殺死了!”

夏油:“又在說什麽咒我的話。”雖然是譴責的字句,語氣裏卻帶着一些忤逆。

安慰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死在你手裏,那說明你就做出了自認為正确的選擇了。”

不知何時,在二人旁邊的怪物喝完了酒,緩緩放下杯子。

穹彎下腰去,從櫃臺裏拿出一把形狀奇異的樂器。

像是號角,但又精簡幾分,頭部類似喇叭花的形狀,吹奏口細小而長,人稱樂器中的流氓——唢吶。

調酒師深吸了一口氣,鼓着腮幫子朝向那只喝完飲品很是享受的怪物,吹響了那樂器。

充滿信念感的樂聲演奏着鎮魂安靈的樂曲。頃刻間,那只怪物化散開來,不複存在。

一曲畢,穹收起那能送走一大片的樂器,恢複了淡漠的神情。

他看向第二位和第三位客人,語氣柔和:“二位還要續杯嗎?”

五條悟&夏油傑動作一致地搖頭:“不,不了。”

穹知道他們在震驚什麽,“放心,二位不在特殊服務的名單裏。”

二人坐在了一旁,聊起了悄悄話。

正說着,又一位造型奇葩的客人走進店內。

說是走進,實際上也是突然出現在了店中。

來人一頭黑直發,身材健壯,嘴角有一微小的疤痕。奇葩便奇葩在他太陽穴上插着被打磨鋒利的雙截棍的一截。

他在吧臺邊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我要一杯,能陣痛的酒。”

“度數高一些?”穹拿出一個幹淨的玻璃杯。

“你看着辦就好,”他瞥到鄰座二人投來的充滿敵意的眼神。

“你們是……”

他問:“我認識你們嗎?”

五條悟:“不,只是感覺你很讨厭而已。”

那人:“很多人都覺得我很讨厭。”一副“你們算老幾”的表情。

調飲完成後,他默默拿起酒杯準備到角落裏安靜享受,臨走前突然問眼前的紮着丸子頭,白發黑墨鏡的二人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五條……什麽人嗎?”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他腦海,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名字讓他很是煩躁,卻怎麽也找不到發洩點。

“算了,看樣子你們也不知道,”他撓着後腦勺,興致缺缺地走開。

“唔,聽起來像是悟的兒子呢,”夏油摸索着下颚,似乎真的在思考。

五條喝了口甜膩的草莓牛奶:“別開玩笑了,我完全沒有印象啊。”

酒吧裏頓時安靜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人,更沒人離去,大家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回憶着完全空白的過去,考慮着并不會有的明天。

許久許久。

夜色更加濃厚。

“叮——”鈴聲再次響起。

“你不要總是說話了!”一個有些暴躁的幹嗓暴跳着,“明明聽不到聲音,腦子裏卻能知道你說了什麽!太惡心了!”

是一個頭上頂着火山的獨眼怪物。

“漏壺,別總是這麽吵吵嚷嚷的啦,”一個臉上帶着縫合線,皮膚蒼白灰藍的青年頸上耷拉着兩條粗長的辮子。

被責備的那位看起來似乎和植物有關,保持了沉默。

三只坐在吧臺前,看向調酒師:“要一杯火熱,一杯複雜黑暗,以及一杯苦澀的酒。”

調酒師拿出三個各色的酒杯:“三位稍等。”

“為什麽總有種想要搓一發【茈】丢過去的沖動呢?”五條悟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三位有夢到了什麽嗎?”穹鏟着冰塊問道。

火山頭那位垂下眼來,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問題:……像夢到被一個人類,用火焰打敗了,明明我是誕生自岩漿中的——”

縫合線臉的那位,眉眼彎彎超鄰座的二人組打着招呼,“我倒是夢到吞了很多人類,然後被人類吞入了腹中——”

另一位持續沉默,“大概是夢到了被人類按在地鐵站牆上,成了肉泥——”

穹将飲品推給三位:“三位的飲品,慢用。”

緊随其後是的一位西裝革履的大叔,和一位看起來很是年輕的高中男生,二人關系似乎很是要好,老友敘舊很是清閑地點了兩杯度數很低的酒,就坐到了窗邊,閑聊。

三只看向酒吧裏充滿敵意的眼神:“總感覺忘記了最關鍵的信息。”

原本再次平靜了片刻的酒吧內被一聲巨響觸動了漣漪。

原本緊閉的店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随後走進來一個粉色短發,年紀在二十五,六年級的青年。

他擡眼看到店內的場景,便匆匆關了門,來到五條和夏油的一邊坐下:“您好,我要一杯草莓牛奶。”

看着穹倒着牛奶,順便發問:“以前沒見過您呢,是新開的店?”

咒*酒吧的總管理人走了過來,“是的,頭一次開張。”

“您好,我叫丹恒,是這家店目前的負責人,您闖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您好,我是東京咒術高專的新老師,虎杖悠仁,”青年撫摸着臉頰上的傷痕,其中痛楚依稀可見:“只是聽說這種店裏可以看到那次災難中死去人的殘相,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麽災難?”坐在他身旁的五條拿起草莓牛奶的被子跟他碰了下,“那麽你們最後贏了?”

粉發的青年眼神展露出堅毅和釋然:“是的,在衆人的簇擁下,獲得了勝利。”

“恭喜恭喜!”五條悟喝了口牛奶。

丹恒:“他們游蕩在世間,忘記了前生種種記憶,所以應該沒有認出你來。”

穹擦拭着桌面,點點頭。

“不記得也好,”虎杖喝了一口草莓牛奶,看向一邊的三只咒靈,“它們也是同樣的情況?”

“是的。”

調酒師穹拿出來櫃子裏的唢吶,“它們品嘗晚自己造下的苦果,最後一絲殘存也将于世間消散。”

虎杖伸了下肩膀和腰背:“可是祓除掉咒靈後,它們還會再次形成,就像是堵塞的下水道,總要排解的一天。”

“無窮無盡。”

“做好眼前的每一個小小的選擇就好,”夏油品味着略帶辣味的酒水,“累了就休息休息,覺得困頓憂郁就和朋友出去走走轉轉,說到底只不過是普通人,普通得去拯救就好。”

虎杖輕笑一聲:“說得也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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