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兇手破防的傳統不...
第24章 兇手破防的傳統不...
麗莎還準備繼續掙紮:“我記錯了,這條披肩裝在盒子裏,我是從盒子裏找到它的!”
“你要更改你的證詞?”
艾瑪麗絲說:“既然披肩不是你的東西,你一定不介意警方把它送進實驗室好好檢查檢查吧。”
她笑容愈深:“如果披肩是兇手寄給你的,上面也許會有兇手的線索。”
企鵝手機中傳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吐氣聲,屏幕熄滅黑屏。
麗莎神情一怔,她的兩只手緊緊絞在一起。不久前的沉穩和游刃有餘消失殆盡,她雙眼發黑:“我認罪。”
庭上所有人俱是一驚。
麗莎幹脆道:“我認罪,是我殺了索萊娜·西科尼。你們的審判結束了。”
“慣用伎倆,”傑森冷哼,“她想替企鵝人頂罪。”
法官再三确認:“你要承認謀殺索萊娜·西科尼的罪行嗎?”
“是的,我承認。”麗莎閉了閉眼,“一切都和奧斯瓦爾德先生無關。”
“異議!”
艾瑪麗絲打斷她的話:“既然你承認了謀殺的罪名,那剛剛科波特為你作了假證,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倆是同夥!”
麗莎急忙道:“他只是出于信任為我作證。他不知道我中途離開了冰山餐廳!”
“你說了不算。”艾瑪麗絲看向法官,“我認為有傳喚科波特作為證人出庭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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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點了點頭,“本院也有此想法。”
在麗莎絕望的眼神中,他敲響了法槌:“現在暫時休庭,一小時後,傳喚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出庭作證!”
一進到休息室,傑森從長靴裏抽出一把槍塞給艾瑪麗絲:“你拿着,我不确定這段時間會不會有不長眼的東西騷/擾你,有槍防身總比沒有好。‘蜂群’我也帶來了,你知道怎麽啓動。”
艾瑪麗絲費勁地把槍藏進公文包裏:“你有急事?”
“你以為那群警察能把企鵝人捉回來嗎?”傑森扯了扯嘴角,“我去替你抓企鵝手機出庭。”
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休息室裏:“你留下來保護好她。我把企鵝人帶給你們。”
傑森臉色驟變,四處搜刮,最後在長靴的鞋底撬出來一個漆黑的小玩意兒。
他怒氣沖沖:“陰魂不散是蝙
蝠的本能,是吧?”
但對面已經單方面關掉了通訊。
白天不适合蝙蝠俠出沒,沒有夜色的掩護,寬大的披風就如同一面旗幟般顯眼。
可是夜翼習慣在光下出行。哪怕布港的黃昏和哥譚的午後天差地別,沐浴輝光總讓他感覺精神振作。
羅賓蹲在冰山餐廳對樓天臺的掩體後。他別過手臂,抻長經絡,咧開一個危險的笑。
“我們的小企鵝躲在冰山餐廳的最底層呢。給我十分鐘,我會把他揪出來的。”
他看向如一面黑旗立在風中的蝙蝠俠:“抓住他容易,怎麽防止他逃跑才是難題,我們真的要把他送法院去?那群法警連他的雨傘都擋不住!”
蝙蝠俠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這是必要的一環,科波特必須接受審判。”
“好吧,”羅賓挑眉,“我還是不理解。”
他暫時不強求羅賓的理解。因為他也曾這麽問過自己的前輩、導師,那時他的年紀和羅賓一樣小。
蝙蝠俠與羅賓。蝙蝠俠與夜翼。夜翼與羅賓。蝙蝠俠與羅賓。
年歲增長,他的位置不斷變幻,問題的答案随着每一個空中飛躍的動作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總有一天羅賓會理解。
警察和義警對迪克·格雷森來說,是實現同一個目标的不同方式。他知道那位律師想要什麽,他們有相同的渴望。
正義。公平。秩序。
虛無缥缈的詞彙。他們想要的東西越宏大,遭受的折磨就越多。
在前行的路上,他願意給同路的行者多一點幫助。
傑森一顆一顆清點彈匣裏的子彈,等待的過程如此難熬,他們只能等GCPD和蝙蝠俠的消息。
他的行為太過大膽,反複檢查證物和證詞的艾瑪麗絲忍不住看過去:“你在做什麽?”
“做準備,月亮寶寶。”傑森将槍別在腰後,“我知道你想讓企鵝人作為兇手被審判,無意潑冷水,我對它能否實現不抱期待。”
他的眼睛冷得像藍而透明的冰塊,冰塊下封着火。
“我看過很多類似的情況,見過很多兇手和被害者,我——”他的聲音突兀地停住了,截斷後面的故事。
“我尊重你的願望。”他說。
艾瑪麗絲還沒想好該說什麽,芮妮發絲淩亂地闖進來,軍用風衣皺巴巴地挂在她身上。
“蝙蝠車押送企鵝人到法院了,”她氣喘籲籲,“馬上準備開庭!”
“10月19日下午1時
哥譚市高級法院第1法庭”
艾瑪麗絲第一次見到企鵝人的真身,她覺得還是企鵝手機給她的觀感更佳。
“奧斯瓦爾德·切斯特菲爾德·科波特(43歲):綽號企鵝人,性格古怪的犯罪主腦,以企鵝和雨傘為象征。”
科波特沒有辜負他的外號,長長的鷹鈎鼻、矮胖的體型、黑漆漆的小眼睛,每一條都在加深人們對“企鵝”的印象。
或許是他戲劇化的表演風格決定了他的穿衣打扮,他無時無刻不穿着昂貴的燕尾服,戴着誇張的高頂禮帽。單眼紳士鏡基本上只是一個浮誇的裝飾。
法警收走了他的武器,艾瑪麗絲沒能看到他最負盛名的保加利亞傘。
傑森難得沒對科波特彎折的鷹鈎鼻和碎裂的紳士鏡出言諷刺,艾瑪麗絲和他并肩站在辯護臺後,能感受到他的緊繃。
全法庭嚴陣以待,記者們不再交談,他們的筆和鏡頭在沉默中瘋狂運作,一條接一條的信息以第1法庭為中心向全城擴散。
檢察官活像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他用沒人能聽清的音量喃喃自語。法官,他似一尊石像高坐臺上,細看兩眼早已失去神采。
審判一個超級罪犯在哥譚并不稀奇,但科波特從未在法庭上被逼迫到如此狼狽的地步。他的記恨會蔓延到今日在場的所有人身上。
如此鋒芒畢露的警惕反而讓企鵝人放松。他在人們的防備中汲取到底氣,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領。
“我為麗莎犯下的錯誤深感難過,但我不明白,我還有哪些需要配合的部分?”
無人回應,艾瑪麗絲看了一眼審判臺上的法官,對方和五分鐘前沒有任何變化。
他不會是3D打印出來的吧?
“你為你的秘書作了僞證,科波特先生,”艾瑪麗絲說,“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合謀的共犯。”
“我可不能容忍有人污蔑我的清白,”科波特面色從容,“我确實一時心軟,犯了錯誤。但我仍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會按時交給你們一大筆罰金
。”
他黑豆般的小眼睛四處亂轉,尋找突破的機會。半片形狀拉長的影子映在艾瑪麗絲背後的牆上,是蝙蝠無聲的警告。
科波特不着痕跡地移開視線,他習慣性地摩挲一下,發現雨傘不在自己手裏。
“正如我之前所說,我有人證,女孩。”他懶洋洋地道,悠閑得好似在某處高檔餐廳喝下午茶,“一百位人證,你要指證他們所有人都為我作了僞證嗎?”
他不是第一次上法庭,也不是第一次逃脫法庭的審判。說到底,法律對他究竟有什麽威脅呢?
只有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會有天真的想法,覺得高喊口號就能打倒她的敵人。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是一位商人,商人不會被打倒。
艾瑪麗絲對他的暗諷無動于衷。她眨眼之間企鵝人的手又虛空捏了捏。
律師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得意:“科波特先生,沒有雨傘在手邊是不是很不習慣?”
企鵝人朝她看來,艾瑪麗絲微笑:“披肩裏的槍和現場的子彈無法匹配,我猜,它不是兇器。”
“只是和兇器同一型號的槍。”
企鵝人的眼睛陡然瞪起來,他冰涼的眼神掃過艾瑪麗絲的臉,他隐隐預料到了什麽:“你不能——”
“異議!”
艾瑪麗絲雙手按住桌面,冷冷逼視:“科波特,你替你的秘書作僞證。我們懷疑你們是共犯,檢查你的随身武器,不是很正常嗎?”
她要把企鵝人騙上法庭,就是要檢查他那把改裝成槍的雨傘!
她要查那把奪走索萊娜性命的槍!
企鵝人尖叫:“你們是在侵害我的公民權益,這是誣告和栽贓!我沒有犯罪動機!”
檢察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不是栽贓,科波特先生。”
他說的話不能讓企鵝人高興:“這是正常的調查流程。”
艾瑪麗絲冷道:“索萊娜是你的律師,她為你辯護了很多年,手頭積攢了不少可疑的證據。她有離開你們這個小團夥的打算,這就是現成的犯罪證據。”
企鵝人一瞬間緩神,他壓下了失控的表情,雙手攤開、暗暗威脅:“我不知道有什麽犯罪證據,編造假證的律師可是會被吊銷律師執照的。”
他的自信不是強撐的
僞裝。
艾瑪麗絲抓起證物中的手鏈,她當着法庭所有人的面,打開了上面的蝴蝶結吊墜。
“我相信,兇手選中這條手鏈作為紀念品,不僅僅只是因為它合眼緣。”
吊墜中有一處窄小的空格,形狀大小正好放下一張內存卡。
“我相信索萊娜的禮物不止是禮物,生命的最後關頭,她總該有點自救的手段。”
那處空格空空蕩蕩,曾存放的東西早就落到了別人手裏。
企鵝人放聲大笑。索萊娜死去的當天,他銷毀了蝴蝶結挂墜中的內存卡。
沒錯,所以那條手鏈才是完美的紀念品,象征索萊娜的失敗和不自量力!
艾瑪麗絲輕輕将手鏈放在桌上,在企鵝人睜大的眼中,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條與它一模一樣、斷成兩截的蝴蝶結手鏈。
那是索萊娜送給艾瑪麗絲的禮物,在索萊娜的葬禮上,她把它和索萊娜一同下葬,陰差陽錯避開了企鵝人的探查。
直到傑森告訴她,索萊娜手裏有企鵝人犯罪的證據,艾瑪麗絲忽然明白過來
——禮物,是揭發企鵝人犯罪事實的禮物,是萬一索萊娜行差踏錯卻不會含恨而終的禮物。
艾瑪麗絲打開蝴蝶結的暗格,從中摸出一張小小的內存卡。
“它不是你用來回味的紀念品,而是索萊娜用來指證你的證物!”
“你的罪行将得到審判,科波特。”她說,“不止是殺害索萊娜的罪行,還有之前逃脫懲罰、深埋地底的所有罪行。”
不不不——等等——錯了錯了錯了!”
企鵝人不敢置信地撕扯自己的禮帽,目眦欲裂。他喉嚨裏發出尖銳怪異的叫聲,站在證人席上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只碩大可怕的企鵝!
無數撲棱聲與他的尖叫重疊,一卷狂亂的黑雲從第1法庭打開的窗中撲進來!
黑色的鳥、棕色的鳥、灰色的鳥,烏鴉、斑鸠、山雀……
數不清的鳥集結成群,浩浩蕩蕩闖進法庭。它們目标明确地撞向艾瑪麗絲,喙與利爪朝她的雙眼與手指啄去抓去!
一只手壓下艾瑪麗絲的頭,傑森将外套甩在艾瑪麗絲頭上,罩住她的上半身。他結實的臂膀與鳥群相撞,片刻間積累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創口。
他無視了那些呱呱怪叫的兇鳥,抓起證物中沒有子彈的手/槍。
一霎間,他想到自己別在腰後的寶貝,它裝滿子彈,只要命中一發就能把企鵝人送上西天。
這個念頭如蜻蜓點水,在他心頭掠了一下。他将手中的證物甩出去,槍托正中企鵝人的腦袋!
一次猛擊,空中盤旋的鳥群停滞了好幾秒。他争取來的片刻空檔,芮妮和文森特的槍口一左一右抵在企鵝人的太陽穴上。
“收起你的小把戲吧,企鵝。”芮妮厲聲道,“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聊呢。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