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證人可以不限物品...
第23章 證人可以不限物品...
艾瑪麗絲的猜想沒錯。
昨晚攪局者在AA法律事務所和一群蒙面人打了七八場架,連遺孤都不得不從城西趕來支援。
傑克今早上班時大吃一驚,律所門口連一樣完整的東西都沒剩下。艾瑪麗絲囑咐他這幾天都不用過來上班。
她對律所的受災情況并不關心,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0月19日上午10時
哥譚市高級法院第1法庭”
證人席後站着一位衣着精致得體的女士。她的西裝,每一道褶皺都服帖;她的頭發,每一根發絲都光滑。
除了為企鵝人工作,她和出沒在寫字樓裏的每一位精英白領沒有區別。
“麗莎·弗萊格(34歲):企鵝人的随行助理,負責冰山餐廳的部分運營工作,深得企鵝人信任。”
女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什麽事情請盡快處理,我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檢察官滿腦袋冷汗,他的心理壓力在腦後堆積成烏雲。
“弗萊格小姐,”他小心翼翼道,“請配合檢方工作?”
為什麽要用問句,拜托,你可是檢察官,可不可以有點氣勢?
麗莎的眼睛藏在鏡片後,艾瑪麗絲留意到她正暗暗觀察自己。
“我不認為監控畫面是板上釘釘的證據,”麗莎慢條斯理道,“在場所有工作人員應該都經歷過類似的案子,監控畫面不是百分百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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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是凱莉案,艾瑪麗絲在有監控指證的情況下為達米安辯護成功。那場案子的檢察官、律師和法官恰好和今天的庭審是同一群人。
麗莎在出庭前研究過他們經手的案子。她不愧是企鵝人的随行助理。
丹尼檢察官的心虛情有可原,麗莎是企鵝人身邊工作時長最久的秘書,她的工作範圍深入到優秀市民見不得人的黑暗面。
熟悉哥譚的人知道這有多恐怖。
企鵝人時常會扮演為愛發瘋的角色。
他總是遇上“天使”,吸引他的全部戀慕。他會如同一個真正陷入熱戀的人,抛下自己的犯罪事業,專心致志維護自己的愛情,為此不惜洗白上岸。
但這份愛持續不了多久。那些女人最後的結局不是被賣進拍賣場,就是凄慘死去。
企鵝人會站在拍賣場的籠子前感嘆幾句,悲傷地離開,然後遇到下一位令人心動的“天使”。
麗莎·弗萊格的聰明之處在于,她只扮演忠心的下屬角色,從不指染其他部分。
艾瑪麗絲笑眯眯道:“經過上次的案件,我們吸取了教訓,如今哥譚擁有變形能力的超能力者都好好在瘋人院蹲着呢。”
“請吧,弗萊格小姐。”艾瑪麗絲問,“能解釋一下手鏈、手帕和手/槍這三者的來歷嗎?”
“我是在街上撿到的,”麗莎說,“我在下班路上,看到街邊有一個包袱。它很礙眼,所以我把它扔掉了。”
她面色坦然:“我撿到了垃圾,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裏,有什麽不對嗎?”
“你是在街邊撿到包裹的,哪條街上?”艾瑪麗絲問。
“就在那條街上。”麗莎說。
艾瑪麗絲對比地形圖的位置。
她提出疑問:“我們的上一位證人肖萬為了及時在垃圾箱裏翻到超市扔掉的過期食品,一直守在那處路口,他的證詞裏可沒有看到你撿包袱的部分。”
“他可能沒有看見。”
“異議!”
艾瑪麗絲指向地形圖上商場的位置:“商場就在十字路頭,垃圾箱在商場旁邊。肖萬先生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路口的每一處。”
“他既沒有看到你,也沒有看到包袱。”
麗莎的嘴唇抿了抿,随即恢複平整:“我是在另一條街上撿到包袱的。”
艾瑪麗絲雙手拍桌:“哪條街上?什麽時候?街上沒有其他垃圾桶嗎?你要特意跑到超市附近扔東西?”
她的态度完全變了,問題一個接一個,不給麗莎思考的時間。
如果麗莎随口編出一個位置,警方就能通過沿途的監控對比她的行程。如果她不是在街上撿到的包袱,她就沒有理由把它扔掉。
而麗莎的眼睛飛快一擡,她忽然改口:“我是在我家收到的,有人給我寄了一份包裹。”
“包裹裏有槍和染血的手帕,我害怕有人栽贓我,特意開車去了很遠的地方扔掉它。”她鎮定道,“職業原因,我時常遇到類似的威脅。”
艾瑪麗絲繼續問:“你收到它時,它是什麽狀态?”
麗莎思考了一會兒:“一個盒
子,裏面裝着手鏈、槍和手帕。”
艾瑪麗絲毫不客氣道:“你在捏造一個不存在的快遞員。誰寄給你的包裹,誰給你送的包裹,你都無法回答。”
“我們可以懷疑——東西本來就在你手裏,你把它扔到米勒灣是為了栽贓別人。”
“這些都是你的揣測。”麗莎從容道,“在場中,我不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那個人。”
她沖艾瑪麗絲溫溫柔柔一笑:“出庭前,我了解了一些小道消息,那位可憐的女士死在……9月27日。那天我在加班,我的老板奧斯瓦爾德先生可以為我作證。”
“聰明的做法,”傑森小聲說,“扯到了企鵝人,這事兒就沒得談了,他可以收買一百個證人證明自己擁有不在場證明。”
艾瑪麗絲不耐地咬住腮幫內側,她還是決定試試:“一面之詞可算不上作證。”
“奧斯瓦爾德先生是一位忙碌的生意人,他沒空處理這種小事。”麗莎說。
她的微笑中滿溢出高高在上的傲慢:“但為了員工的清白,他願意打一通電話和你們溝通。”
在場所有人,包括旁聽區的記者都露出迷茫的神色。
傑森咋舌:“他真把自己當成企鵝之王了?”
法官面露難色:“這——”
“我想聽聽科波特的證詞!”艾瑪麗絲說。
她堅定、堅決地重複了一遍:“我想聽聽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的證言。”
證人臺上擺着一部手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地集中在手機上,好像他們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氪星遺孤,可以用眼睛在手機上燒個洞。
手機持續呼叫一個號碼。
嘀嘟一聲,電話接通。
企鵝人、企鵝手機說:“上午好,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你們沒有給我的随行助理擅自定罪。要知道‘自恃正義,也不可傷害他人’。”
傑森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他在諷刺蝙蝠俠呢。”
法官掏出一條手帕,擦掉腦門上的冷汗。這位一心只想平安退休的老頭喃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我們在審什麽——一部代表企鵝人的手機!”
企鵝手機故作矜持地咳嗽兩下:“9月27日,我有印象,我和麗莎一整天都待在冰山餐廳
裏。”
艾瑪麗絲問:“你們待在哪裏做什麽?”
企鵝手機發出一聲嗤笑:“女士,難道老板待在自己的公司裏還需要理由嗎?快要月底了,我們在核對冰山餐廳的賬單。”
艾瑪麗絲咬牙道:“有誰能給你們作證?”
“誰?”企鵝手機細細品了品,他好像在通過電磁波打量艾瑪麗絲的無措。
随即,他高聲大笑起來:“誰給我作證,冰山餐廳的所有員工都可以為我作證,把他們全部喊到法庭上,你們都沒有位置坐!”
艾瑪麗絲的手緊了又緊,她的焦躁不安極大地取悅了企鵝人。
他忽然說起了另一個話題:“索萊娜和我是多年的朋友,她總是為正義而戰,一次次替我伸張正義,不讓我被他人誤解。”
那聲音惡意滿滿:“她的離去使我痛苦萬分,我不得不再找一位律師,接替她的工作。願她在火焰中得到解脫和新生。”
傑森的臉冷下來,他的餘光掃到艾瑪麗絲的臉,她臉色發白、嘴唇緊咬。
他早就猜到了,在法庭上是對付不了企鵝人這種無賴的。
正确的處理方式是夜裏闖進他的豪華別墅,打破他的嘴巴、打歪他的鼻子,把他一路拖行扔進阿卡姆的囚室裏!
沒關系,他會給艾瑪麗絲錄像的,她可以每天晚上看一遍企鵝人挨揍的錄像解氣。
他身旁的人身體晃了晃,一下不穩摔坐在地。傑森剛要伸手,一只手扒在辯護臺上,努力把自己撐起來。
艾瑪麗絲緩了兩口氣,怔怔盯着證物檔案裏拆解出的東西。
她問:“9月27號當天,你們全天都在冰山餐廳?”
企鵝手機譏諷道:“律師小姐的記憶力不夠好,沒關系,我會再說一遍。是的,那一整天我們都在冰山餐廳。”
“那就奇怪了。”艾瑪麗絲說,“我不知道弗萊格小姐是在哪兒找到這條披肩包東西的。”
她高高抓起裹着證物的包袱皮,用力一抖!
布料展開,上面印着一幅畫。彎月、月桂枝、蒲公英和寶石圍簇着一位頭戴王冠的女王。
王冠的寶石中有一個刺繡圖案,圖案是兩個重疊的字母:S和C。
“索萊娜·西科尼,這是西科尼法律事務所的标志。
弗萊格小姐 我想知道你是從哪兒找到這條披肩的。”
那不是普通的布料 是一條披肩!
在麗莎開口前 企鵝手機搶答道:“索萊娜是我們的朋友 她把一條代表律所的披肩當禮物送給我們 很正常。”
“所以我才要問你們 27號你們是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冰山餐廳?”
艾瑪麗絲緩緩道 “這批披肩是西科尼法律事務所定制的紀念品 27號出貨。”
“也就是她死的那天 她剛收到這批披肩。”
企鵝手機停頓片刻 沒有說話。
麗莎眼神顫了顫 反問:“你怎麽能确定?這條披肩就不能是別人送給我的?”
“因為沒有別的披肩了。”艾瑪麗絲說。
她狠狠拍在桌上 撐住身體。
她沉沉凝視着證人席上的對手 “你忘了嗎 女士
麗莎顫抖着 她的眼鏡從鼻梁上滑下來 被她手忙腳亂地推回去:“誰能保證這是西科尼的披肩 也許S和C有其他含義呢!”
“披肩的款式是我看着她設計的 她的設計稿還保存在我的電腦裏。西科尼事務所的人不多 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藏在披肩的圖案裏。”
她想起來了。
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想起自己懷揣着一顆火熱的心走進律所 想起索萊娜教給自己的一切 想起設計稿上澄澈的彎月。
Amaris 月之子 月亮是她的名字。
心髒跳得如同鼓點一般快 回憶在背後驅趕。
“讓我告訴你 這條圍巾是怎麽到你手裏的。27號當晚 案發現場 你就在那裏。”
“你的老板讓你帶走存放在索萊娜家的資料。但你是第一次去索萊娜家 這裏馬上就要被放火燒掉了 警察很快要來 你找不到袋子裝走資料。”
“于是 你看到了索萊娜拿出來試穿的、放在沙發上的披肩。你用它做了一個包袱 裝走資料 正如你用它裝走手鏈、手帕和槍。剛好 它也能成為栽贓給我的證據。”
艾瑪麗絲露出一個笑:“它很好用 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