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助手總在關鍵時刻...

第59章 助手總在關鍵時刻...

“12月1日上午10時

哥譚市高級法院臨時辦公大樓第2法庭”

今天庭審的盛況甚至要超過凱文案的最後一天,旁聽區塞滿了人。審理還未開始,臺下的記者們對着辯護席上的迪克議論紛紛。

連法官都在審判臺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但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法官,哪怕是布魯斯·韋恩作為律師助手出庭都不能影響他工作。

“本院在此宣布,現在開始審理約翰·麥金尼斯一案!”

艾瑪麗絲道:“辯方已準備完畢。”

檢察官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法官咳嗽兩聲提醒:“……德萊塞檢察官?”

檢察官指向艾瑪麗絲身側的迪克:“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需要法官回答,迪克友善地微笑:“我是阿德金斯律師的律師助手,有什麽問題嗎?”

“有問題,”檢察官對他的陽光笑容完全免疫,漠然道,“這裏不是攝影棚,不是你拍攝寫真集的地方。”

迪克理了理自己胸前酒紅色玫瑰暗紋領帶:“我的着裝有什麽不妥嗎?”

艾瑪麗絲暗暗看向旁聽區數量可怕的攝像頭,又看向旁邊花枝招展的迪克。

顯然,這裏和攝影棚沒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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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腦袋,打圓場:“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問題,莫蘭檢察官,請進行開場陳述。”

檢察官冷道:“我們擁有的證據和證人都很關鍵,老實說,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執着于本案的審理,法庭外應該有更好的走秀舞臺。”

迪克不解地看向艾瑪麗絲:“他是在針對我嗎?”

他的西裝外套沒有扣上,圖案裏布是一副色彩濃豔的油畫。每個人的目光都會落上他不經意露出裏布的衣擺,再轉到他如雕塑般精致俊美的臉上。

艾瑪麗絲面不改色:“他誇你漂亮。”

檢察官忽然提高聲音:“現在傳喚負責本案的馬庫斯·德拉弗警探。”

與艾瑪麗絲有過一面之緣的警探站上證人席。同樣,他朝迪克多看了一眼,才開始講解事件經過。

迪克的衣着打扮是一個有效的策略,讓大家的心都從案件上飄忽了一瞬。

“本案沒有目擊證人,死者

的死亡時間為11月29日的淩晨兩點左右。”

“據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珍妮弗·麥金尼斯描述,她發現屍體時,屍體坐在沙發上,頭部上仰,額頭有彈孔。嫌疑人約翰·麥金尼斯倒在書架前,手裏握着一把魯/格22手/槍。”

馬庫斯道:“死者身中一槍。子彈擊穿他的額頭,撕裂了他的大腦,留在死者身後的沙發靠背裏。我們做了彈道對比鑒定,确認兇器就是約翰手中的魯/格22手/槍。”

“案件還有需要說明的地方嗎?”檢察官對艾瑪麗絲道,“在這種情況下,你也打算進行詢問?”

“當然,”艾瑪麗絲道,“兇器上檢測出指紋了嗎?”

馬庫斯點頭:“兇器上有兩個人的指紋,其一是嫌疑人約翰,其二是約翰的夫人珍妮弗。後者的指紋僅存在于槍管上,是她移動兇器時留下的。”

“約翰手裏有兇器不等于約翰是兇手,”艾瑪麗絲按住桌子,“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

檢察官冷不丁發出一聲冷笑:“不然你說說看,兇器為什麽在他手裏?”

艾瑪麗絲可疑地停頓片刻,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這一說辭:“……也許是他不小心撿到的。”

檢察官反問:“看到案發現場有把槍掉在地上,你會去撿嗎?”

艾瑪麗絲的沉默如此可憐。

檢察官道:“況且,我們手中的證據不止這些,警方在嫌疑人右手的袖口上檢測出了硝煙反應。”

他攤手:“如何,子彈、兇器、指紋和硝煙反應,還不足以證明他的罪行嗎?”

艾瑪麗絲做了一個深呼吸,她知道自己在狡辯,但除了狡辯,目前沒有其他拖延時間的手段:“可是現場少了一個抱枕。”

檢察官一時沒反應過來:“抱枕?”

艾瑪麗絲道:“珍妮弗沒告訴你們嗎,有一個抱枕從案發現場失蹤了。”

“說不定那只是她的借口,她和嫌疑人有親屬關系。”檢察官道,“一個抱枕的消失能證明什麽?”

艾瑪麗絲雙手拍桌:“死者倒地,嫌疑人昏迷不醒。能帶走抱枕的還有誰?只有身處案發現場的第三個人!”

檢察官對她的話投來無言以對的複雜眼神,他彈了彈手上的資料:“既然如此,請你告訴我,第三

人為什麽要帶走一個沙發上的抱枕?”

萬一是對方困了,想找地方睡一覺呢?

艾瑪麗絲沒說出口,說了她可能會被憤怒的檢察官扔出法庭。

她清了清嗓子:“有沒有可能,兇器是被換到市長手裏的。市長确實開了槍,但是朝第三人開槍,子彈可能留在了抱枕裏。”

“暫且不讨論你天馬行空的想象,”檢察官手裏的資料被打得啪啪作響,“魯/格22手/槍的彈容量只有十發,兇器的彈匣裏剩下九發子彈,你的第二枚子彈毫無根據。”

“何況,”檢察官道,“我們不是沒有證人。”

你從哪裏撿來的證人,天上掉下來的證人嗎?

“案件審理到現在,我們還未揭曉死者的身份。”檢察官說,“因為嫌疑人是哥譚市的市長,所有人都忘記去了解死者的生平。”

“對這個不幸喪命的倒黴蛋來說,未免過于殘酷了。”

距離哥譚高級法院臨時辦公樓兩個街區的瑞文街垃圾處理站,哈莉正艱難地在垃圾堆裏跋涉。

哥譚警察局對她這位履歷曾不清白的前罪犯非常防備,直到今天上午開庭才打開拘留所的大門放她離開。

趕去法院是來不及了,艾瑪麗絲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安撫她,讓她先回律所休息。

但哈莉穿着幾天沒換的衣服,馬不停蹄地跑回了瑞文街,她想找找看有沒有遺漏的證據,她能不能幫上忙。

瑞文街是有錢人的社區,這裏的垃圾每天清晨會集中處理,由專門的工作人員統一回收。垃圾車滿載而歸,把全社區的垃圾傾倒在垃圾處理站。

哈莉鼻子上蒙着一張面巾,它對氣味的阻礙聊勝于無,反而讓她髒兮兮的臉蛋顯得滑稽可笑。

她站在高高的垃圾山上四處張望,一上午的搜尋無果,只有她的鼻子和衣服倒了大黴。

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三四天,留下的證物可能在處理站燒成了灰。

哈莉仍不死心。

她對街頭生活很熟悉,哥譚有不少流浪漢會在有錢人社區的垃圾場裏淘金,此處對他們而言是一處氣味難聞的金礦。

她率先找去了垃圾場東南角的廢棄廠房,廠房裏鋪着紙板當做地墊,幾個邋遢髒亂的流浪漢倒在紙板上打盹。

哈莉叉腰喊:“有人醒着嗎?”

最前面的流浪漢粗俗地罵了幾句,睜開眼。他吓了一跳:“媽/的,是哈莉·奎茵?!”

哈莉波瀾不驚:“對對對,是我。我想找你們幫幫忙。”

她把自己的需求簡單說了一遍,向一群緊張地蜷縮在牆邊上的流浪漢道:“你們這幾天有沒有撿到什麽好東西?別試圖蒙騙我,你們睡在這兒總不是圖這個漏風的破房子。”

哥譚街頭的生存環境不好,但肯定有比垃圾場住宿條件更好的地方。這群人睡在這兒,說明他們是霸占了“金礦”的“淘金者”。

衆人瑟瑟發抖,最角落裏的流浪漢小聲道:“這幾天我們撿來的東西都打包在那裏了,有些東西我們可以賣掉換錢。”

“謝謝,你人真好!”哈莉不客氣地拆開包裹,一點沒嫌棄這堆垃圾,在其中麻利地翻撿。

一個灰蒙蒙的尖尖出現在舊玩具、壞電器和狗狗吊牌之間。哈莉的嘴角得意地擴大,她捏住那個角,将它拽出來。

一個灰蒙蒙的抱枕被她揪出來。它太髒了,原本的米色都變成深淺不一的黑灰。哈莉把它轉過一個面,在它的背面發現一個小孔。

她用手指扣了扣,裏面有一個硬邦邦的小東西。

沒錯,就是它了。

“感謝你們的配合,我會記住你們的!”

她沖流浪漢們笑,得到後者們的一陣瑟縮。哈莉不在意,她興高采烈提着抱枕,像一只抓到鳥的貓興奮地向外跑。

她要怎麽把抱枕送到法院去呢?

金發女郎扭頭。她在垃圾堆裏捕捉到一件熟悉的軍用風衣。

馬庫斯的搭檔查理在做和她之前一樣的事,他在一樣樣地翻找瑞文街打包來的垃圾。

哈莉的眼珠轉了轉,她悄悄繞到查理背後。

“警探先生,”她得意地舉起抱枕,“你是不是在找它?”

“比爾·貝利,男,十七歲。他的父親母親在他十五歲時去世,他被社區送到一家福利機構生活。十六歲時,他從福利機構裏逃出來,混跡街頭。”

檢察官道,他終于說到和證人有關的部分:“他是記者海斯·邦克的線人之一。案發當晚,他潛入約翰家中,是想找點新聞爆點,從海斯手上拿點報酬。”

檢察官露出一個有些恐怖的微笑:“在我們從比爾身上查到海斯前,那位記者朋友主動前往警局交代,比爾潛入市長宅時一直與他連線。所以他聽到了案發的全部經過。”

這幾乎是挑明了說,比爾闖進市長家裏是海斯的主意。少年的死亡有這位無良記者在其中教唆出力。

但艾瑪麗絲微微皺眉。

鬧出這麽大動靜,起因僅僅是一個記者派他的線人去市長家裏挖點爆炸新聞?

迪克在一旁小聲道:“信他不如相信我是蝙蝠俠。”

兩人都對這一說法表示懷疑,他們的懷疑阻止不了記者海斯走上法庭。

相比于大部分證人的局促,記者顯得鎮定許多。

“事情的起因你們都知道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和灰塵,“比爾進去時,我們一直保持着聯絡。”

“我勸過他了,”他假模假樣道,“比爾執意要進去,真不好,早知道我應該更嚴肅點命令他離開……”

艾瑪麗絲猛一拍桌,沒有耐心道:“證人,請說重點,沒人想聽你狡辯!”

記者的手帕差點掉下去,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檢察官。

檢察官挑眉,難得沒對艾瑪麗絲的拍桌諷刺:“證人,請保證你的證詞簡潔真實。”

“是、是。”記者又擦額頭。

他回憶道:“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大概在淩晨一點四十,我聽到對面傳來比爾的一聲驚呼。”

“有人朝他怒吼,那聲音我認得,是市長……是約翰。比爾想要解釋,唉,但他能解釋什麽呢。我聽到他們很快打起來,行為激烈。”

“我想報警的,”記者抓住手帕并指,“我發誓,我當時就拿着手機撥號呢,槍響吓得我手機都摔在地上。”

檢察官對他的添油加醋不悅地撇了撇嘴:“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有了聲音……我快吓死了,通訊器也扔掉了,一時忘了報警。”記者擡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艾瑪麗絲身邊的迪克,又轉回目光。

“我有一個問題。”艾瑪麗絲說,“你和比爾是怎麽保持聯系的?”

她們搶回屍體時可沒發現任何通訊設備:“難道你們是兩個超能力者,能靠意念交流?”

“我不知道。”記者盡

力保持目光平穩,“會不會是約翰拿走了通訊器?”

“那我要問第二個問題,”艾瑪麗絲說,“約翰拿走了通訊器,又是誰打暈了約翰,是你這位超能力者隔空打暈的嗎?”

“小姐,這是诽謗。”手帕掩在記者的額頭上,“誰知道約翰的病情是不是捏造的,讓他的夫人把他打成腦震蕩逃脫罪責?”

市長啊,你的威嚴何存,連一個站在證人席上的記者都敢随口污蔑你。

檢察官慢條斯理地哼了一聲:“辯方似乎遺忘了。屍體并不是一開始就在警方手裏。”

他着重強調哈莉的名字:“市長的好朋友奎因可是開車帶他去海文遛了一大圈,你能保證這中間她們沒做手腳?”

“奎因帶走了通訊器,約翰在和比爾的搏鬥中被擊中頭部,開槍殺死比爾後倒下,有什麽問題?”

你就慶幸哈莉不在庭審現場吧,不然她肯定會沖上去啃你的頭。艾瑪麗絲暗道。

“怎麽沒有問題?”她惡狠狠拍桌,“按照檢方的說法,哈莉是市長負責抛屍的同夥,她為什麽不把兇器一起拿走,為什麽把屍體帶回瑞文街?”

“這是同夥嗎,這是你們檢方的卧底吧!”

檢察官渾身一震,他別過頭的動作有一絲心虛。

艾瑪麗絲的矛頭直指證人:“第三個問題,證人,你能聽到槍聲,市長的左鄰右舍沒有聽到槍聲嗎?”

“槍聲也是特殊的,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聽到?”

她的話語被檢察官抓到漏洞,他輕嗤:“辯方律師大概不了解消/音器這種東西,消/音器無法完全消除槍聲。證人與死者保持着超近距離的聯系,聽到遠處聽不到的槍聲很正常。”

艾瑪麗絲平靜地重複:“消/音器去了哪裏,它不在我的證物欄裏。它也被哈莉特意從兇器上拔下來帶走了嗎?”

“你在胡攪蠻纏。”檢察官對她的複讀行為有一絲惱怒,“重要的是我們有完整的證據鏈,而辯方無法反駁!”

“不是無法反駁。”艾瑪麗絲說,“我在等一樣東西。”

她眸光閃動。抱枕是證明第三者存在的最好證據,她特意提醒了馬庫斯和查理,但他們未必能及時找到——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等一下,我們有新的證據要提交!”

哈莉高高舉起一個抱枕,像一個狼狽的泥團滾進法庭。查理滿臉無奈地追在她身後,根本趕不上她。

她大力沖法庭上揮手。沒幾個人發現,她打招呼的對方不是別人,正是辯護席後的律師。

“我找到失蹤的抱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四千六,庭審還沒寫完

嗚嗚嗚嗚十二點還有一更

我一定要把庭審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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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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