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律師後院起火

第75章 律師後院起火

艾瑪麗絲裹成一只墨西哥雞肉卷,蜷縮在傑森的機車後座上。

她往傑森背後縮,試圖用他高大的身軀給自己擋風。

安全頭盔下傳出她的抱怨:“冬天騎機車還不如騎我的自行車。”

“忘了你的自行車吧。”另一個安全頭盔說,“只要不是四個輪胎,這兩者一樣冷。”

“不,不一樣。”艾瑪麗絲揣着手,“吹在臉上的風大小不同。”

“你戴着安全頭盔,風從哪裏鑽進去的?”

“我心裏。”艾瑪麗絲幽幽道。

布魯斯查到的地址在上西城唐人街附近。艾瑪麗絲很少去唐人街,她對這裏的熟悉程度遠不如傑森。

機車在街道上左拐右拐,很快停在一條住宅街上。街邊坐落着一排排二層住宅,可見居住此地的居民經濟條件都不錯。

艾瑪麗絲循着門牌號找過去,曾屬于她的家搬進了新住民。一對中年夫婦拎着好幾個購物袋鑽出出租車,妻子在包裏翻找鑰匙,丈夫在一旁碎碎念,等會兒他們還要接孩子放學。

在某一條世界線上,她和她的父母會演繹同樣瑣碎無聊的日常生活。她可能在父親的帶領下踏入律師行業,也可能受母親熏陶成為檢察官。

她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眼前的房子,對傑森道:“我們走吧。”

“不在這兒待一會兒?”

她搖頭:“住在這裏的人和我沒有關系,我沒必要打擾他們的生活。”

她們剛要往回走,隔壁的圍欄後,一位澆花的婦人不确定道:“你是艾瑪麗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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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麗絲回頭,婦人越發确定:“是艾瑪吧,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呢。”

艾瑪麗絲和傑森坐進婦人家的客廳。

婦人的名字是金伯莉,她正是銀行爆/炸案發生時在家照顧艾瑪麗絲的女鄰居。事發後,也是她幫阿德金斯夫婦操辦葬禮。

金伯莉給兩人各倒一杯茶水,她是一位友善大方的婦人,體型微胖,笑容讨喜。

她先是問了問艾瑪麗絲的近況,得知她現在是律師後高興地一拍大腿:“當時我們三個人打賭,賭你長大會選擇什麽職業。加裏克想讓你自己選擇,伊莉娜希望你和她一樣當上檢察官,我說,你肯定會成為一名律師,就像你爸爸!”

她的神色忽然黯然,擺擺手:“不說這個啦,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金伯莉起身:“你等一會兒,你爸爸媽媽還有東西在我這裏,我給他們收拾了,想着也許有天能聯系上你,送到你手上。”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一路響到二樓的小閣樓。艾瑪麗絲和傑森留在客廳,相對無言。

一只腳伸過來,靴尖碰碰艾瑪麗絲的皮鞋。

艾瑪麗絲擡眼,傑森面上正經:“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想什麽?”

艾瑪麗絲端着茶,啜了一口:“你肯定在想,如果我正常在父母膝下長大,那我小時候就能見到布魯斯。”

運氣再好點,說不定能碰到被布魯斯收養的傑森。

他勾勾唇:“布魯斯要辦一場晚宴——誰知道呢,他總有很多宴會參加。他會把我拎上,說不準還有迪克,用我們兩個替他轉移注意力。”

“我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我會想一個辦法甩掉黃金男孩,躲到隐蔽的角落裏偷懶。”

他在椅子抻腰,向艾瑪麗絲俯身:“猜猜看,我能在小陽臺上發現什麽?一個脫離爸爸媽媽視線偷吃蛋糕的小女孩。”

“你這是OOC,”艾瑪麗絲糾正道,“我要偷吃東西,最好的辦法是避開大人的視線,同時保證他們能找到自己。”

“那我們可以更改一下設定,比方說宴會廳盡頭的旋轉樓梯上。有一定距離,又不遮擋視線,不錯吧。”

他一本正經,好像她們真的擁有一段不存在的回憶。

艾瑪麗絲很給面子地彎彎唇。

腳步聲變大,金伯莉抱着一個大盒子下樓。她吹了一大口氣,吹掉盒蓋上的灰塵。

她打開盒子,絮絮叨叨:“這是你們家的相冊,葬禮那天我特意把它收好,怕你以後連張他們的照片都找不到。”

那是一本厚實的相冊,封面有些磨損。艾瑪麗絲翻開看,第一面貼着一家三口的照片。男人和女人面帶笑容,擁着中間懵懂的小嬰兒。

金伯莉說得沒錯,她和她媽媽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是發色。她和加裏克都是棕發。

那張照片像是突然打開的手電筒,刺了艾瑪麗絲一眼。她翻過內頁,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東西塞在發黃

的pvc透明袋裏。艾瑪麗絲把它扣出來,陳舊的律師徽章滾進她的掌心。

金伯莉看了一眼,道:“這是加裏克的律師徽章吧,沒想到放在這裏了。”

加裏克後來放棄了律師的身份,他的律師徽章原本應該被收回,但不知為何藏在了相冊裏。

它的主人是艾瑪麗絲的父親,艾瑪麗絲多看了兩眼,發現徽章的背面有一小截深深的刻痕。

她把擁有刻痕的律師徽章收進口袋,拿起相冊向金伯莉告別。

傑森和她一前一後走出來:“接下來我們要回律所嗎?”

哈莉出去過聖誕節,艾瑪麗絲正愁揪不到人回律所打掃衛生。她抓住傑森的手臂,還沒開始哄騙苦力,電話響起。

來電人是芮妮,艾瑪麗絲接起電話:“聖誕快樂,芮妮!我寄給你的聖誕禮物,你收到了嗎?”

芮妮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出失真的尴尬:“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艾瑪,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律所沒去成,機車破開冰冷的風,風馳電掣趕往哥譚警察局。

芮妮在警局門口等她們,她的目光落到傑森臉上。

傑森識趣地冷哼:“我對警察局沒有興趣。”

他問艾瑪麗絲:“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超市逛逛。”

艾瑪麗絲利落地報了幾個菜名,賢惠的助理把機車頭盔往天上一抛、一接,背影潇灑地走了。

艾瑪麗絲跟着芮妮進入警察局。芮妮邊走邊和她介紹情況。

案件發生在昨天,奧迪斯堡的一戶人家發現鄰居家的小孩有兩天沒去學校。

他們敲門時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隔着窗戶看見客廳的一片血色。警方接到報警後火速趕往現場,他們在案發現場的閣樓找到一個躲藏于此的年輕男人。

不管警方用什麽方法威逼利誘,他都不開口。當芮妮向他一份份出示閣樓裏搜到的證物時,年輕男人指着一本雜志發聲:“我要她。”

艾瑪麗絲的專訪雜志被他翻到卷邊,芮妮撬不開他的嘴,于是想請艾瑪麗絲幫忙。

重案組的內間是審訊室,百葉窗合着,看不見年輕男人的臉。艾瑪麗絲在芮妮的工位上翻案件資料。

死者有四人,分別是房主、房主的妻子、十五歲的大女兒和七

歲的小兒子。兇手割開了他們的口腔,血液湧入喉嚨裏,将他們活活嗆死。

法醫為他們做了屍檢,死亡時間在平安夜前兩天。

一張張血腥的照片闖入艾瑪麗絲眼中,她面色平靜:“閣樓裏找到的男人呢?”

芮妮搖頭:“他沒有社保信息和DNA信息。”

艾瑪麗絲望向審訊室,換句話說,他是一個“消失的人”。

艾瑪麗絲低聲問:“距離案件發生到現在,至少有兩天時間。如果他是兇手,他為什麽不跑?如果他是目擊者,他為什麽要留在這兒?”

芮妮道:“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她又遞過來幾張案發現場的圖片:“廚房被使用過,連垃圾袋都系好了放在門邊。案發後,這家夥和屍體同住了兩天。”

“我們找到他時,他在閣樓修補漏風的窗戶。”

她的搭檔克裏斯珀斯從審訊室走出來,對芮妮搖頭。芮妮抓起大衣披上:“走吧,我和你一起看看他要說什麽。”

審訊室的光極亮,年輕男人聽見開門聲,眼珠向門口轉動。他個子很高,又瘦,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像一棵縮手縮腳的枯樹。

他很久沒修整過自己,頭發亂糟糟地堆在肩頭,濃密的胡須遮住半張臉。看到艾瑪麗絲,胡須下的臉肌肉抽動。

艾瑪麗絲和芮妮在審訊桌的另一邊坐下。年輕男人低頭,手指扣着指甲邊緣的死皮。

人物檔案中多出一份資料。

“???(?歲):沒有身份的神秘人,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閣樓裏,與屍體同吃同住。”

艾瑪麗絲沒在短暫的人物介紹中找到突破口,她開門見山道:“聽說你找我。”

她試圖從年輕男人臉上看出表情破綻:“我們見過嗎,或者,你是從雜志上認識到我的?”

對方不為所動,從大拇指邊撕下一塊死皮。

艾瑪麗絲又問:“你從哪兒得到這本雜志的,是從家裏撿的嗎?”

對方依舊不答話。艾瑪麗絲和芮妮對視一眼。芮妮猛地站起拍桌:“勸你不要消耗我們的耐心,我們不是非要你的證言不可!”

艾瑪麗絲皺眉,勾玉沒有發動,她和神秘男人連“對話”的條件都沒達成。對方點明要她過來,見面後一句話都不說。

很奇怪。

芮妮和她在審訊室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無功而返。

離開警局前,芮妮不住和她道歉:“麻煩你白跑一趟,看樣子我們只能從證物上下手。”

“沒關系,我對這起案件很感興趣。”艾瑪麗絲說,“需要幫忙,你随時聯系我。”

傑森在警局外等了很久,挂在機車把手上的購物袋毀掉了鋼鐵猛獸的酷炫。

他看向艾瑪麗絲,了然:“沒有線索?”

“不算全然沒有頭緒。”艾瑪麗絲說,“我還沒去案發現場看過。”

她從背後摟住傑森的腰,自顧自念叨:“他沒有身份,案發後仍住在閣樓。我懷疑他是一個蛙居人。”

手下的微顫引起她的注意,她伸手拍拍傑森的肩膀:“你怎麽了,冷得發抖?”

前方飄來咬牙切齒的哼哼:“是啊,我快凍死了。”

“活該,讓你冬天開機車。”

律所旁邊的避風角剛好停放一輛機車,艾瑪麗絲一手抱着購物袋開門。

巨大的彩虹獨角獸玩偶擠到她面前,哈莉蹦蹦跳跳、興高采烈:“波板糖和哈莉歡迎小艾回家!”

聲音戛然而止。

哈莉和艾瑪麗絲身後的傑森兩眼互瞪。

哈莉的眼睛慢慢變小,眉頭壓低。傑森面無表情。

“你怎麽在這裏?!”

“你來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還欠一更

擦汗,最近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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