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房間裏的空氣好似一瞬間被抽走, 像是被拖進了最深的深海,恐怖窒息瀕死絕望的崩潰讓王宇楠頭皮發麻,汗毛頃刻間倒豎起來。
沿途的‘噼裏啪啦’落地聲、椅子被撞開的刺耳聲,花瓶掉落碎裂的聲音一寸寸逼近, 如同潮濕的海水倒灌進王宇楠的身體, 他呼吸都被停滞了一瞬, 好像看到了死神高高揮起了索命的鐮刀, 下一秒他就會被撕得四分五裂,致死的詭異封鎖了他所有的逃跑行動,此刻的他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直到……
“嘶, 好吵……”簡繁皺着眉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幾乎是聲音發出的須臾間,所有的嘈雜都消失不見, 讓人無法逃離的深海恐懼洶湧褪去。
簡繁眯着醉眼迷蒙的眼, 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王宇楠,他反應了幾秒才問道“你怎麽還在?”
像是扼住喉嚨的那雙手放開, 王宇楠急促地呼吸了好幾口氣, 第一反應是抓住簡繁說道“你家很奇怪,快跟我走……”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簡繁的瞬間,吊燈又開始突然閃爍,空氣再次凝滞。
唯有一道激流攪亂了空氣,朝他急速襲來,速度之快像是恨不得立刻将他絞殺當場。
就在那被強行攪動的激流離王宇楠越來越近時, 簡繁一把把他的手臂揮開“你快回家吧。”
說着甚至還推了推他。
“簡教授,你聽我說……”王宇楠哪裏放心得下,即便因為未知而恐懼, 卻焦急地想帶走簡繁。
簡繁直接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一雙被酒意暈染的雙眼看着王宇楠, 很認真地說道:“你快回去吧,我要洗澡睡覺了。”
他說着還歪歪倒倒地站起身,努力裝出一副很清醒的模樣,直到眼神越過沙發,看到了自己亂七八糟的房間,偏了偏腦袋“地……地震了?”
“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你先跟我走。”王宇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生存本能讓他不想再多待一秒。
結果伸過去的手再次被簡繁佛開了,他甚至還冷靜地對王宇楠笑了笑“你走吧,我真的要睡覺了。”
“你家裏一定有什麽東西……”
“哪裏有什麽東西”他甚至還走過沙發,轉了一圈“不過……只是地震了而已,現在已經沒有地震了,你先走吧。”他對着王宇楠甩了甩手臂。
“可是……”
他不放心還要說話,卻被簡繁再次打斷,“你,打擾我休息了!”
“……”望着眼前強勢的男人,王宇楠艱難地動了動唇,看了眼亂七八糟的屋子還想再試一試,簡繁卻有些不耐煩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別婆婆媽媽……走……”
王宇楠就這麽被迫地推向了門口,看了眼簡繁的堅持,又發現屋子裏此刻好似真的任何異常都沒有,踩在濕滑的地板上他甚至開始懷疑真的是地震了?
他還刻意磨磨蹭蹭了半天,屋子裏還是沒有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知道再也拖不下去了,他才走了出去緩緩地關上門。
而此時簡繁已經朝洗手間走去。
無論什麽情況,晚上睡覺前都要洗澡,否種難受的感覺會讓他如若針紮。
即便是現在頭腦發昏,意識也不是很清醒,但是睡前洗澡這件事幾乎是刻在了簡教授的骨子裏。
打開燈,關上門。
徹底消失在客廳的身影讓那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章魚再次變得暴躁不安。
就像是被遺棄的後遺症,它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洗手間爬去,毫不停留地從門下的細縫鑽了進去。
而此時的浴室裏,簡繁正靠在洗手臺上,閉着眼一顆顆地解襯衣紐扣,精壯的腰腹線條很快就一點點顯山露水,直到延伸的人魚線都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褲子扔掉後,露出了一雙比例漂亮的長腿,薄薄的皮膚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逶迤延伸,走動時腿部的肌肉線條流暢,不過分誇張卻又絲毫也不單薄羸弱,漂亮有力得恰到好處。
酒意濃烈,他喘息着扶額靠在臺盆上緩了緩,等眩暈過去,一手撐着臺盆邊緣,一手扯下最貼身的衣物。
燈光下男人彎曲的脊背披上了暖黃的薄光,弓着腰的姿勢将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在了狹小的空間裏。
空氣瞬間被濃濃的潮濕侵占,那是,窒息得粘稠的深海味道,頃刻間讓蟄伏已久的獸再也無法遏制本能。
空氣扭曲的瞬間,一個碩大的腦袋出現在了簡繁的身後,與此同時八根粗壯的腕足瞬間占滿了整個洗手間,它們糾纏蠕動着瘋狂地朝背對着的男人湧去。
一剎那,冰涼粘膩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觸感就将簡繁纏住。
身體狠狠一顫,像是喝斷片了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遲鈍了兩秒鐘才低下頭,就看見了纏在腰間的白色巨物,而與此同時更多蠕動的白色東西湧向了他身體各處。
随着扭動間,足足有拳頭大的粉色吸盤一張一縮,能清晰地看到盤壁上粉嫩的孔洞,仿佛只要他敢動,所有張開的吸盤就會緊緊收縮将他瞬間咬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将酒意都瞬間散去,簡繁震驚的抓住洗手臺邊緣穩住身形,一回頭就看到塞滿整個空間的白色觸,濃睫被震得得狠狠顫了顫“這是什麽?”
這恐怖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即便是他涉獵淵博在世界最頂尖的學府深造過。
而也就是他的聲音響起時,觸手之上那顆擠到天花板的巨大腦袋就在簡繁的注視下瞬間變小了一些,原本已和成人一樣粗壯的腕足變得只有一半大小,可是即便如此腕足尖卻依然有嬰兒手臂大小,它們熟練地又渴望地纏着簡繁,四處瘋狂蠕動。
薄薄的皮膚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圈圈,八根觸手拼了命地想用自己的味道驅趕掉他身上沾染的別人的氣味。
它們不肯放過任何一寸。
喉結急速滾動間,簡繁死死抿着唇,終于對上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
圓圓的腦袋,白色皮膚,觸手……簡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生物“……鐵板燒?唔……”話還沒說完,身子就狠狠一顫,聲音從鼻腔噴薄,帶着酒氣的喑啞像是一把大火瞬間将空氣燃燒得更加濃稠。
觸手實在太大了,本只是纏繞腰間卻剮蹭到了其他地方,柔軟粉嫩的吸盤大大張開收縮時如被情人包裹。
血液在這瞬間急速流動,簡繁起伏的呼吸都因為太過而猝然一斷。
像是一曲高音拉到了極致,琴弦無法再承受到了極致。
更要命的是這樣的觸感不止是一個地方,而是所有都會感覺到,像是每一寸都被細心又瘋狂的照顧。
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忍受,即便是一向清冷克制的簡教授,他死死咬着牙壓住丢人的聲音,一只手立刻想要将那腰間的觸手扯開。
可是當他剛觸碰到冰涼細膩的觸手時,手就立刻被用力纏住,甚至另一只手也沒有逃過被冰涼觸手牢牢捆在了身後的命運。
簡教授幾乎是瞬間喪失了反抗能力,而更要命的是随着鎖住他雙手的觸手環繞住身體,那無數的吸盤随着蠕動而刮擦,張開收縮的吸盤一波波又一波,像是永無止境的堆疊着快樂。
觸手分泌的粘液搖晃墜落,沾濕了所有地方,它們讓觸手的行動更加沒有阻攔,更加肆無忌憚。
而那雙自始至終望着簡繁的眼睛,幽深得染了夜的濃稠,染了欲的瘋狂。
“放開我……”羞恥感憤怒感讓簡教授面色染上了薄紅,就連眼尾也暈染了胭脂色,他一邊用力掙紮一邊盯着面前那雙藍幽幽的眼睛“鐵板燒,你他媽放開我……呃……”
越來越多的觸手在快速蠕動,它們似乎是知道哪裏是弱點,哪裏能讨好面前的男人。
簡教授狠狠一顫,脖頸瞬間拉長死死地咬住唇,才堪堪避免了自己發出聲音。
然而,即便聲音壓回了喉嚨,可是卻依然已經晚了。
觸手們蠕動得越來越快,吸盤像是瘋了一樣收縮張開,這種極致沒有人能忍受得住。
可是恥辱感讓簡教授更用力地咬住唇極盡所能地保持着清醒,他扭動着想抽出雙手,使出全身力氣想掙脫開。
男人突然的爆發力掙開了一瞬,頭昏腦漲中簡繁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朝門口跑去。
一步。
二步。
第三步時,奔跑就被阻攔,兩根觸手纏住了他,用力一拉,簡繁整個人失去平衡朝下栽去。
習慣性揮舞着手臂企圖抓住什麽東西來穩住自己,可是也就在這時,他掙紮的手腕一涼,同時伸來的兩根觸手瞬間将手臂纏住,死死壓住。
像是懲罰般粉色的吸盤張開得更大,能看到裏面粉色孔肉時,它們又用力收縮吸附住了薄薄的皮膚。
在無法抗拒的絕對實力壓制面前,簡繁不得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紅着眼看向面前的怪物,極近所能地讓自己的聲音恢複正常“簡團子……”
“你到底要什麽?”
話音剛落,一只觸手就伸到了簡繁的眼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它輕柔地吸附住他的臉頰,小心翼翼得像是捧着親人的臉頰。
這輕柔的力道和其它地方的溫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簡繁用盡了自制力,聲音又啞又顫“你……是簡……團子對不對?”
然後,簡繁就看到藍色的腦袋竟然點了點。
可是即便這樣,卻并不能阻止腦袋下八根腕足的動作。
它們就像和腦袋分離了一般,興奮地各自做主,占滿了所有地方。
簡繁所有的明裏暗裏掙紮都于事無補,觸手們反而越加過分,它們上下滑動,腕足尖甚至會撥動。
喉結頻繁的上下滑動,揚起的脖頸都因為忍耐到極限而青筋暴突。
而偏生那些腕足還在不停的作惡。
他緊繃到極致,睫毛簌簌顫抖着說道“你……先……唔……放我下來!”
可是回答他的是觸手們更快速的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