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沒來得及的吻
第33章 沒來得及的吻
沈讓從洗手間回來,在無語的方南嘉跟緊張的文硯修之間來回巡視幾秒,看向方南嘉說:“還有事?”
方南嘉頓了一下:“我靠,我忘了是什麽事,都怪你,沈讓。”
沈讓毫不客氣的趕人走:“等你記得再來找我,出去吧。”
方南嘉疑惑的看他,不可思議,靈魂搖搖欲墜:“幹嘛,平時這個點我都你這打游戲,你趕我走?”
沈讓這個人對着方南嘉也算是有耐心了:“我要午休。”
“你不是不午休的嗎?”方南嘉說着說着,忽然看到文硯修的存在,內心啊哦了一聲,非常明白的起身,關門的那一瞬間,貼心的像個大太監:“不打擾你們的午休時間,啊,提醒一句,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門關上了,文硯修的肩線微微往兩邊垮下一點:“你這樣說,他會誤會的。”
沈讓拉開窗,透透風:“誤會什麽?”
文硯修說不出來。
沈讓走到他面前,替他解開兩顆扣子:“來找我不用穿的這麽正經,還有的是,就算我們做什麽都是合法的,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就算是也不應該在辦公室。”文硯修坐姿端正的讓他解,一臉認真的說,看着特別有原則。
沈讓勾唇:“好,在車裏也可以。”
“……”
解開兩顆扣子,文硯修露出一片精致白皙的鎖骨,很小巧,沈讓低頭在鎖骨凸出的地方咬了幾下。
像是被蛇的尖牙咬下去的那瞬間的疼痛感,文硯修壓着嗓音悶悶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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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一瞬間,沈讓用舌尖舔了一下。
柔軟濕潤的那一下,文硯修沒好意思說,産生了點隐晦的刺激感。
沈讓嗓音喑啞:“還是留印子了。”
“……”文硯修抿唇,“沒事,也不是很疼。”
沈讓沉默了幾秒,看着他說:“你的耐疼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高。”
雖說兩人都進了休息室,結果兩人都沒睡着,文硯修是睡太多了,沈讓是完全沒有這個習慣,即使再困,不是咖啡就是抽煙,有的是解困的辦法。
文硯修閉上眼也很快睜開,沒有睡意就這麽躺着特別無聊,他翻了個身,埋在枕頭處,評價了一下:“沒有家裏的床舒服。”
沈讓跟着躺下來,掀被子的那一下動作特別大,文硯修感覺後背抵着一堵牆,若有若無的蹭着火熱的懷抱。
這跟在家裏的情況不一樣,家裏的床很大,平時睡覺兩人都規規矩矩守本分,楚河漢界兩兩分明。
這種前提的基礎是床很大,辦公室的床顯然達不到這個标準。
穿着襯衫褲子不好睡,被子有些厚,床太小了,條件不允許,文硯修被養得刁了,怎麽都睡不着。
文硯修忽然開口問:“你穿襯衫睡覺會舒服嗎?”
沈讓閉着眼:“那就脫,裸|睡。”
文硯修:“……”
下一秒,文硯修被沈讓攬在懷裏,兩人貼得很近,他枕着沈讓的手臂,沈讓的頭埋在他脖頸處,奇異的姿勢竟然還挺舒服的。
沈讓說:“這樣會好點。”
文硯修忍不住笑了笑:“嗯。”
*
“我真是服了,光天化日下怎麽會有這種事。”方南嘉三過門口而不入,焦急的在外徘徊。
“沈讓到底知不知道下午還有個小組會議的,他居然三點半都還沒出來,他……”
方南嘉指着門口,欲言又止,難以啓齒:“大白天的,跟他老婆在裏面幹什麽啊!!!!”
坐在下面的的員工:“……”
有人弱弱的說:“還好吧,會議不是五點才開始嗎?南哥你進去把沈老大叫起來不就行了。”
方南嘉:“……你去 。”
那人狂搖頭。
方南嘉倚在欄杆處,往下看:“小林,給你老大打個電話。”
“打了沒人接。”
方南嘉沒轍了:“一直打吧。”
還沒一分鐘,小林忽然激動的開了免提,讓所有人都聽着,清了清嗓音說:“沈老大,五點的會議。”
大夥屏住呼吸的等待。
那邊傳來一道剛睡醒的沙啞聲音:“我知道。”
剛說完,電話就嘟嘟嘟挂斷了。
沈讓挂了電話後,起身喝了杯水,看着文硯修從洗手間出來,也是一臉的困倦感。
他說:“可以多睡會兒。”
文硯修搖頭:“別了。”
剛才睡得太死,誰也沒有反應,時間流逝的太快,等醒來的時候,文硯修都感覺脖子要落枕,沈讓的手臂在發麻中……
一場新奇的體驗,還不賴。
文硯修摸着自己的脖子,沈讓忽然說:“去照一下鏡子。”
文硯修:“怎麽了?”
沈讓懶洋洋的說:“去看看。”
文硯修懷着疑惑的心情去照鏡子,才發現自己側頸處有一道很明顯的紅印。
本來鎖骨就有一道了,但紐扣扣全了還能遮住,脖子這個地方除非戴圍巾。
文硯修驚訝:“怎麽來的。”
始作俑者非常淡定:“我親的。”
文硯修:“……”
他一臉淡定不覺得做了什麽,文硯修也不想掃興,委婉的說:“到了冬天才可以這樣做。”
沈讓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半晌才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發:“你真是……在心軟嗎?”
“也不算吧,親都親了。”
沈讓在教他:“涉及到令你不高興的事情,你應該對我表示生氣,然後說,以後不可以這樣做。”
文硯修像個學生那樣認真的聆聽,然後點了點頭,對他說:“那你以後別這麽做了。”
再補充一句:“冬天可以。”
沈讓嘆息般的笑了。
文硯修看着沈讓慵懶的臉色,忽然問道:“要喝咖啡嗎?”
沈讓點了點頭:“要,會嗎?”
文硯修尴尬:“不會。”
沈讓放下水杯:“我教你。”
沖泡咖啡的過程,文硯修的手法很生澀,咖啡機也用的很一般,他不太愛喝,喝了可以硬抗一個通宵,他更喜歡喝茶,至少還能睡得着。
沈讓站在他身後,教他怎麽調節機器,如何磨咖啡豆,手把手的教他。
文硯修記得在家裏早上喝的都是咖啡,只有他是喝牛奶的。
“我學會了早上給你泡咖啡。”
沈讓其實也沒那麽吹毛求疵,虛虛的托着他的手背:“沒那麽講究,你泡的話,速溶也可以。”
文硯修轉的手法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睛微亮的看着他,沈讓垂下眼跟他對視。
文硯修看得有些緊張,躲開視線:“給你當然要最好的,我有時間肯定給你磨。”
沈讓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又起不來。 ”
文硯修不是很想承認自己的懶惰,低聲控訴:“是你太早了。”
對此沈讓拒絕回答。
咖啡豆磨成粉,最後放進咖啡壺裏煮沸,沒一會兒咖啡那種濃郁醇香的味道在兩人之間散開。
不大不小的茶水間裏,也不會有人随便進來,确實很适合幹點不為人知的事情。
咖啡渣給煮出來了,文硯修看着,卻沒動,因為沈讓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掌貼在他手背處,戒指的材質在陰暗處閃着微弱的光芒。
那點濃郁的咖啡味道在兩人之間散發着,粘稠,青澀,濕噠噠的旖旎氣息,文硯修垂眸看見沈讓凸出的喉結緩慢的上下滾動。
很突然,文硯修想接吻。
這個欲望來的讓人防不勝防,文硯修無意識被吸引着仰頭,嘴唇幾乎要碰到沈讓下颌線處,線條精致又堅硬。
沈讓沒吭聲,垂着眼皮看着他,手忽然重重的放在文硯修的頭上,五指插進柔軟的發絲中,抓着頭發往後輕輕一扯。
不疼的拉扯感,很微妙的刺激着文硯修跳動的心髒,讓他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
“沈老大,方總讓我來通知,準備到點開會了!”
一個小姐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模糊的打破了此刻的氣氛。
沈讓松開手。
文硯修低下頭,稍微拉遠了一些距離,過了會兒,他舔了舔幹澀的唇:“你去開會吧。”
沈讓不答,只是看着他,過了幾秒,聲音有點啞:“一起過去。”
文硯修愣了愣:“?”
面積中規中矩的會議室裏,只有文硯修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而且還是坐在沈讓對面這麽尴尬又顯眼的位置。
因為只是小組開會,所以內容官方且枯燥,總結上一季度的問題,還要為下一季度做準備,坐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管理層的人。
沈讓帶文硯修過來時,大家都沒什麽意見,一是知道文老師的身份 ,二是真的無所謂,可能文老師也聽不懂,聽懂了也沒什麽。
所以這場會議就這麽安安靜靜的開始了。
文硯修記得剛開始沈讓跟方南嘉的不過只是工作室,現在搬了地址,弄得像模像樣了。
可能是奔着上市去的。
文硯修在走神,但眼睛依舊很專注盯着前面的平板,只是注意力完全不在這。
經常在學校開會時幹這些摸魚開小差的事,文硯修都習慣了,以至于現在的場合裏,他也能裝得天衣無縫。
唯一不同的是,沈讓在這。
文硯修偶爾會偷瞄一下沈讓的側臉,主要他這個位置偷看太明顯了。
不能看的太久,也不能看的太露骨。
文硯修想起以前上自習課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不敢偷看,又忍不住要看。
當然也有被發現的時候,沈讓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他一眼後,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腳尖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文硯修擡眸,看了眼正在認真聆聽的沈讓。
應該不是沈讓吧。
文硯修剛要把翹着的腿放下來,就感覺有人一點一點的在蹭着他腳踝,輕柔的磨着腳踝突出的骨頭。
是沈讓。
文硯修目光不算平靜,只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對方無聲的跟他的小腿纏繞在一起。
就在這時,沈讓收回目光,忽然轉臉看過來,眼神很黑很深,如臨深淵般的盯着他。
剛才在茶水間裏彌漫的空氣重新散發開來。
濃郁又濕黏,滾燙的氣息交纏着彼此。
他們都在想着剛才沒來得及深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