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人了
死人了
“救……救命啊……”王步鵰說完整個人一軟倒在了地上。
衆人驚呼過去七手八腳将人攙了起來詢問發生什麽事了？
王步鵰害怕得渾身發顫，良久才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昨晚他和程序員兩人被村民帶去靈堂後起先那裏來來往往的人有不少倒也勉強可以壓住心底的恐懼，但是後來随着時間越來越晚村民們也陸陸續續離開回家後情況就變得不太妙了。
王步鵰膽子小一直縮在離棺材最遠的角落中不敢動彈，程序員見狀也有樣學樣地挨了過去。
就這樣兩人彼此勉勵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到了後半夜，王步鵰已經困得打起了瞌睡，然而身邊的程序員卻将他搖醒了。
“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他緊張兮兮地問道。
睡眼朦胧的王步鵰打起精神停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啊，你聽到什麽了？”
“有動靜，棺材裏有動靜。”程序員在仔細辨認後回答道。
王步鵰一聽心髒立馬猛跳了起來：“什……什麽？你別吓我啊……”
程序員吞了吞口水壯着膽子道：“我們要去看看嗎？”
王步鵰自然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後來程序員雖然也沒有過去查看，但王步鵰發現對方的情緒開始不對勁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煩躁地一下下撓頭，接着是坐立不安地起身來回踱步。
“不行，我要離開這裏。”大約艱難地隐忍了半小時左右程序員突然又開口道：“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人在，我們為什麽不走？”說完還沒等王步鵰有所反應他便朝着漆黑一片的門外走了出去。
王步鵰猶豫了一下正預備跟着離開，已經跨出門檻的程序員卻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接着只見他的肚子快速鼓了起來直到撐裂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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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一切的王步鵰驚恐得瞬間暈了過去，等到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而程序員的屍體正彎彎扭扭地躺在不遠處的門檻外。
“啊——”王步鵰吓軟的雙腿被門檻絆了下後又躺到了地上，不過這一次由于換了個朝向他的身上沾到了不少的血跡。
最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支撐着他狼狽地回到了衆人身邊。
聽到程序員死了的消息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非主流紅毛更是崩潰地直接跑出了屋子任憑怎麽叫都叫不回來。
作為女孩子的姊妹倆比較心細地打了水讓王步鵰先擦擦身上的血跡，紀勍褚則是看向白思笍問道：“要去看看嗎？”
白思笍點點頭，他清楚逃避永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阿琰你陪着他們在這裏好不好？”他俯下身對少年說。
少年卻搖了搖頭：“我想要和哥哥在一起。”
白思笍還沒反應紀勍褚居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少年看向了自己後他又輕咳一聲說：“他跟我們在一起也好，畢竟王步鵰目前狀态也不太穩定。”
“哥哥？”少年扯着白思笍的衣角叫道。
白思笍看了看表情木讷的王步鵰，雖然點頭同意了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等下要是受不了的話記得說出來知道嗎？”
少年乖乖點頭。
白思笍推着少年的輪椅和紀勍褚一同出了屋子，沒想到沒一會兒沈蒨也趕來了。
“姑娘勇氣可嘉啊！”紀勍褚贊道。
沈蒨捋着耳邊的發絲坦言：“我是法醫的。”
這下不止紀勍褚面露佩服之色，就連白思笍和少年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
“那等下就要拜托姐姐了哦！”少年一臉真誠地說。
四人很快到了靈堂那邊，只是稍微靠近了點血腥味就傳入了鼻腔。
白思笍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低頭去看少年的反應，只見少年單手捏着鼻子露出了一臉的生無可戀表情。
“要回去嗎？”他問。
少年卻是意志堅決地搖頭。
白思笍想了想将口袋中剩下的紙巾遞了過去，希望淡淡的茶香味能拯救一點少年的味覺。
不知道是不是陳家村的風俗習慣跟外面不同，此時太陽明明已經升起了，可這羊家裏面處處不見昨日裏來幫忙的村民。
“這裏不會就我們幾個活人吧？”紀勍褚探着腦袋四下裏瞧了個遍也發現異常。
“不是哦！”少年否認并貼心提醒：“還有兩個死人躺在那呢！”說完順便用手指了指不遠的那一具。
紀勍褚聞言一個嘴抽搐。
程序員，一個昨晚之前還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的活人此刻已經冰冰涼涼地躺在了半幹澀的血泊中動彈不得了。
“好家夥，肚皮直接爆裂了。”看清程序員的屍體後紀勍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白思笍看完屍體又掃視了一圈噴射在周圍的血跡說道：“直接斃命的。”
沈蒨毫不在意地蹲下身子将屍體檢查了一遍補充：“是在受驚之後不出五秒就被由內爆了肚皮死的。”
“由內？”白思笍抓住了重點。
“是的。”沈蒨指着翻出的皮肉給出肯定答案：“根據傷口推斷出來的。”
紀勍褚在聽了程序員的死因後不解道：“可王步鵰并沒有說昨晚他們守夜時有發生什麽，怎麽他就好端端地被爆了肚呢？”
沒有人能回答出來這個問題。
找來布将程序員的屍體蓋起來後幾人又進了靈堂查看，一圈下來與他們昨天到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
“你們有沒有覺得棺材的顏色好像變了？”就在他們一無所獲正要離開時白思笍突然問了一句。
紀勍褚和沈蒨一愣，同時往擺在那的棺材看去。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啊？”紀勍褚回答說。
沈蒨看了好久也狐疑地搖搖頭。
“哦，那或許是我眼花了。”白思笍也不太能确定地說。
回去的路上少年扯着白思笍的袖子偷偷問：“哥哥剛剛是發現什麽了嗎？”
白思笍斟酌了一下還是将自己內心的疑惑告訴了少年：“昨天去靈堂的時候我看到那棺材分明是黑色的，可剛才再看到時總覺得顏色沒有那麽正了。”
少年聽後捏着自己的下巴神秘兮兮地開口說：“那或許是裏面摻和了別的東西也說不定哦！”
“別的東西？”白思笍看着他問。
少年卻是露出了兩個酒窩表示：“哥哥別當真我就是瞎猜的而已啦！”
仿佛就像是特意給他們留出去查看程序員屍體的時間似的，就在白思笍幾人剛回到房間裏村民們就來了。他們先是來取了昨天新定的花圈和紙紮人，接着就有人送了早餐過來。
“村長說了白天你們可以自由在村裏活動，不過晚上還得要去守夜。”放下飯菜離開前那人留下了話。
一聽到‘守夜’二字原本在大通鋪上躺着的王步鵰突然坐了起來。
“怎麽了？”沈莘關心地問道。
王步鵰痛苦撓頭：“為什麽還要守夜啊……”
“深呼吸……放松、放松……”沈莘耐心安撫。
紀勍褚見狀悄悄問沈蒨：“你妹妹是啥專業的？”
沈蒨抓着一個饅頭邊啃邊道：“看不出來嗎？心理學啊！”
這一次除了留下來照顧王步鵰的沈莘外依舊分為兩組，沈蒨和紀勍褚，白思笍和少年。
“今天你們除了去繼續找線索外順帶看看能不能找到紅毛。”沈莘叮囑四人：“怎麽說都是一起來的人。”
四人沒有異議地應聲出了羊家。
“今天我要改變策略，我就不信就憑我這顏值還拿不下這裏樸實無華的村民。”昨天被雞啄回來的紀勍褚今天像極了只雄赳赳氣昂昂的戰鬥公雞。
落了話但并沒有得到同伴肯定的他一回頭就對上了沈蒨嫌棄的眼神：“你啥意思啊？”
沈蒨雙手插兜聳聳肩：“沒啥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你他兩走遠了。”
“哦……”紀勍褚看了眼已經走遠的白思笍他們表示：“那咱兩也抓緊時間吧！”
與昨日晴朗的天氣不同的是今天是個大陰天，雖然沒有下雨但這樣潮濕的天氣反而是最容易讓人體感不适的。
白思笍推着少年選了條相對比較偏僻的小路走，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他想找找落單的村民。
“哥哥那邊有向日葵。”少年突然指着前面說道：“看到了嗎？在籬笆裏面呢！”
“好，我們過去看看。”白思笍以為是少年喜歡花便順從地将輪椅調了個方向推。
待兩人走進後才發現原來籬笆裏面是一間茅草屋，這倒與處處磚瓦房的陳家村有些違和。
“哥哥快看，有個老婆婆倒在院子裏了。”少年語氣急切地提醒白思笍。
白思笍自然也看到了裏面的情景連忙加快了腳步将正在努力掙紮着起身的老人給扶了起來。
“您還好吧？有沒有哪裏傷着了？”他輕輕拍着老人身上的塵土詢問。
老人自顧自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并沒有回答白思笍的問話。
白思笍也沒勉強，只是蹲身幫忙撿着摔了一地的土豆。
這一次老人的眼神卻因為白思笍的動作有了些許的變化，不過沒幾秒就又恢複了平靜。
低着頭撿東西的白思笍自然沒有發現這個情況，好在少年目睹了一切。
“婆婆我哥哥很厲害的，您有什麽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就告訴哥哥，哥哥會很樂意幫您的。”少年一臉真誠地看着老人說：“婆婆您真的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哦！”
或許是天真無邪的少年太容易讓人産生好感了，老人在沉默之後還是開了口，不過說出的話卻是：“你們趕緊離開吧，趕緊離開陳家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