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舊疾
舊疾
357，
我終于恢複了記憶，心情卻有點沉重。
失憶前，我差點死在逃亡路上，現在終于尋回了記憶，卻發現自己又和殷嘯滾到了一起……
雖然沒做太越界的事情，但是也很嚴重了。
以我對狗皇帝的解，今天我幫他解決一下燃眉之急，再過幾天就要幫他解決情蠱的問題了。
變本加厲一向是他的專長。
真到了那一步，又要重蹈覆轍。
我一邊頭疼，又一邊覺着，情緒略有點……複雜。
畢竟，我沒想到，我失憶後，殷嘯居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還以為自己肯定會拿到什麽小黑屋劇本，被抓回去醬醬釀釀。
結果，殷嘯說什麽不想強迫我，真的放我走了。
或許我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一個想殺就殺的小卒。
……
他總不能是認真的吧
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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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有點不能相信。
畢竟殷嘯可是有過嚴重的前科，還使用過鎖鏈這樣的經典小黑屋道具。
讓我這樣輕易地就相信殷嘯，實在是強人所難。
而且，其他的暫且不論，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
我恢複記憶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不能讓殷嘯發現。
就這樣順其自然，做一對平凡的師生也挺好。
至于剛剛給他那啥的事情，就暫且當做沒發生過……
咳咳。
359，
當晚，殷嘯與我一起用膳。
我像往常一樣，普普通通地過去，普普通通地坐下來用膳，普普通通地準備離開。
殷嘯基本沒動筷子，臨到我要離開，才叫住我: “老師，方才那事……”
我打斷他的話: “怎麽了陛下還沒好全”
殷嘯聽見我坦坦蕩蕩的語氣，不由得一頓，氣息弱了一截: “……好全了。”
“那就好，既然沒事了，我差人将積壓的折子送過去，陛下早些看了吧。”
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起身便走了，留下殷嘯一個人默默坐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殷嘯越是不自在，我越是要表現得光明磊落。
我得讓他知道，這件事就這麽翻篇了，不會有下文。
失憶時，我對待殷嘯雖然不甚熱情，但是心裏将他看作一個好脾氣的君主。
沒有多熱情，卻也不至于太冷淡。
而當殷嘯想要一點點接近闖入我的世界時，那個失憶的我，想必一定很慌亂。
以後不會了。
361，
等殷嘯批完了折子好全了病，南巡的隊伍繼續啓程。
我們一路途經許多城市，因為代理閑職，得以走馬觀花地看了不少風景名勝。
我在京城陪了殷嘯這麽多年，也該出來旅游散散心了。
這段時間，我和殷嘯沒什麽進展，卻和其他幾位同僚相處的不錯。
聽說現下住的這座城裏有一座相當有名的酒家，他們約我同去，我自然欣然答應。
我也沒瞞着殷嘯，從行宮出發前跟他打了聲招呼，毫不避諱地去了。
殷嘯沒說什麽。
他當然不能說什麽，即便今天是滿月，也沒有任何人有義務陪他做那檔子事。
362，
我在外面玩得盡興，同僚直接安排了客棧供我過夜，一直到翌日中午才返回行宮。
幾個當地官員正巧碰了閉門羹，與我撞上。
他們聽說陛下“舊疾複發”，特來行宮進獻了一些大補的藥品，卻被婉拒。
他們好說歹說，總算勸我收下了東西，委托我轉達給殷嘯。
我讓孫太監先把東西收好。
孫太監點點頭，他也清楚殷嘯那“舊疾”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補品鐵定是不管用的。
他挑起一邊的眼皮，瞅我一眼，嘀咕道: “紀大人，昨兒陛下犯了毛病，恐怕還要才能恢複……”
我點點頭，言簡意赅: “那就讓陛下好好修養。”
孫太監默默退下。
363，
這一夜，下一夜，我都沒有見過殷嘯。
我承認我升起過許多次的好奇，他到底一個人是怎麽撐過去的。
但是我當然不會真的去看他。
畢竟這裏不是花市，沒有人會上趕着往狼嘴裏送。
所以我美滋滋地度過了幾天的閑暇時光，直到殷嘯“病愈”。
我是在用早膳時遇見他的，他看着明顯狀況不好，比幾日前瘦了一整圈。
他看見我一臉平靜地坐在他面前，愣了一下: “……老師。”
我明知故問: “陛下身體如何”
殷嘯攥起手心，似乎是被激發了一瞬的不滿。
可他實在沒什麽力氣，擡不起眼，聲線也透着股疲憊的沙啞: “朕看起來是很好的樣子嗎幾日不見，老師快忘了朕了吧。”
我沒理睬他胡亂發作的小脾氣，只道: “陛下的毅力遠超常人，才能以一己之力挺過去，往後的日子雖然折磨，但是也不得不過。”
“總而言之，我想說……做得好。”
我過去常常這樣誇他，只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太過自立，成熟到已經不再需要所謂的老師了。
話音落下，殷嘯怔愣地擡起眼皮，疲憊的雙瞳終于反射出一點微弱的光亮。
那一瞬間，我升起了一絲絲罪惡感。
……
畢竟我誇獎他并非本意，而是想要誘使他繼續努力，一個人扛過去。
364，
自從那日以後，南巡途中，每個月殷嘯犯情蠱的日子，他都是一個人挺過去的。
可是殷嘯的臉色也一日比一日的差。
我們平安無事度過了兩年，幾乎沒再提過情蠱一個字，令我都有點意外。
當然最意外的還不止于此。
年少時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臉色白的像張紙，明明是一國之君，卻還不如路邊的乞兒身體康健。
我開始看不下去，勸殷嘯服用一些臣子進獻的補品和參藥，他也只是點點頭，随口應下。
回京後，殷嘯一日也沒有休息過，立刻開始處理政務，清掃這兩年來趁他不在，行風作亂的許多異黨。
因為忙政務，殷嘯一日要看六七個小時的折子。
至于情蠱……
我覺得他已經将這件事當成了單純的折磨與受刑，無法消解的欲/望，最終只留下痛苦。
殷嘯早就習慣了。
可是誰的身體能永遠習慣痛苦
終于有一日，有人來求我——不是殷嘯，而是孫太監。
孫太監是宮裏的老人，先後服侍過幾任帝王，早已經是人精裏的人精。
他為了殷嘯，哭哭啼啼來攬月殿求我，說殷嘯快挺不過去了。
我回京後，就宿在了攬月殿，這兒的一花一草我都熟悉，比紀家更像是我的家。
孫太監跪在攬月殿冰冷的石磚上，不顧周圍錦蘭他們異樣的目光，哭着求我救救殷嘯。
我心下一絲緊張，卻不表現出來，生怕露出些微破綻，叫人拿捏了。
我問孫太監，他是什麽意思。
孫太監一感覺到我态度軟了，連忙磕了兩個腦袋，連聲求我去看看殷嘯。
我起初還以為是殷嘯派他過來的，随口搪塞了幾句，就讓他回去了。
沒想到第二日，聽到養心殿那兒傳來消息——殷嘯打算斬了孫太監。
我聽說後，趕緊去養心殿查看情況，一刻也不敢怠慢。
365，
我是見過殷嘯殺人的。
他生性多疑，不論是曾經的下屬還是友人，只要露出一絲叛徒的馬腳，就會被殷嘯毫不留情拉去斬了。
這孫太監是宮裏相當重要的一號人物，他要是死了，宮裏的各路勢力重新洗牌，麻煩得很。
一切應以維//穩為重，我是教過殷嘯的。
我很快趕到養心殿，殷嘯聽說是我，立刻讓人放我進來。
我一進養心殿，就感到這屋裏彌漫着一股濃重的異香，熏得人頭暈。
我聽說禦醫們為了醫治殷嘯的毛病，每日都給他熏一些藥草，沒想到這麽難聞。
殷嘯也看出我難受，邀我出去說話。
然而。
我剛跨過門檻，就聽見後面重重一聲悶響——
我回過頭，看見殷嘯僵硬地摔倒在地，那金貴的龍袍淩亂鋪灑在地面上，而穿着龍袍的那具身子，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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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再過幾章又要和審核對線我就好緊張(擦汗。jpg
這一本原來計劃是8萬字小短篇，結果已經不知不覺10w+字了，大概還有5-6章完結(全文完結時所有章節免費，過一天會入v，及時看;入v後會更一些小情侶do來do去的番外，具體do什麽我也不知道(天真無辜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