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緩緩

緩緩

373，

……

我看着殷嘯，眼神閃躲幾秒，別扭地摸了摸脖頸: “你……真的那麽喜歡我”

我始終不敢把這件事放到臺面上講，我也不确定我們的關系，到底能不能用這個詞語來界定。

“從老師來攬月殿的那天起，每次老師為朕挽袖研墨時，朕在想什麽，老師都不曾知道。”

“朕一直覺着可惜，又怕……你真的知道。”

說着，他的眼神垂落下去。

“……朕從未見過兩情相悅的人，只知道該如何困住你，逼你讓步，妥協，所以……”

他忽然輕輕抓住我的手，捏在手裏，似是求個心安。

“老師能不能教教朕，該怎麽做”

“朕對你的那分情，遠勝尋常情愛千千萬萬倍，朕要怎麽做，該才能讓老師明白”

我簡直耳根子都紅透了，連聲道: “不不不用了，我已經明白了……”

殷嘯默然幾秒，忽然又問。

“那老師呢老師喜歡朕嗎”

我一愣，沒想到殷嘯居然把這個問題抛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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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一時說不出話的樣子，殷嘯唇線上揚，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

“朕知道。”殷嘯松了手，适時打斷了這個話題，情願自問自答: “老師心善，只是一直同情朕罷了。”

他緊接着道: “同情又如何當初朕活成那副樣子，如果沒有老師的同情，朕早就不知死在哪裏了。”

“……”

少年閉了閉眼，靜靜道: “什麽理由都行，只要老師還在朕的身邊，這就夠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轉開視線，支支吾吾: “也沒有那麽誇張，而且，我……我也不是同情你才……”

“那是什麽”

他突然冷不丁打斷了我的話，我們一涼一燙的目光撞在一起，不等我思考，他一下子擒着我的下颌挑起來，親了上去——

和剛剛那蜻蜓點水的一下觸碰不同，殷嘯這一次的力氣幾乎快将他和我一起糅碎。

和我們第一次親吻時的感覺一樣，充斥着讓人恐懼到戰栗的掠奪感。

以及，那一分用情//欲來掩蓋的，見不得光的情愫。

我慌亂中抓住他的前襟，腿軟的有點站不穩，他卻捧着我的臉頰吻的更深。

我不得不踮起一截腳尖才能跟上他的動作，呼吸早已經潰不成軍。

不知道親了多久，我都快窒息暈在他身上了，他總算松開了我。

少年硬生生将眸中浮現的一絲眷戀斬斷，聲音沙啞: “朕對老師是心悅是喜歡，可老師對朕的心意……從來都不一樣。”

明明強行親上來的人是他，他卻捧着我的臉，一雙哀恸的眼睛輕輕閃動。

“若是早知道老師厭惡朕，甚至是非走不可的地步，朕死也不會碰老師的。”

“……不過，說這些，也已經來不及了。朕已經不能只和老師做一對普通師生了。”

說着，他的語氣又陰沉一分: “如果要朕看着老師和他人在一起，朕寧可現在就去死。”

我: “……”

極端!太極端!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慰他，這時，殷嘯用掌心輕輕攬住我的後頸，與我并不緊密地抱在了一起。

他用乞求的語氣道: “就這樣留在這裏，陪在朕的身邊，像以前一樣……摸摸朕的頭，好嗎”

374，

……

我一直所躲避的，想要逃離的事情，就這樣被殷嘯毫不留情地戳穿，挑明。

一直在我們之間的，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終于全部鋪平展開。

“……”

就在我沉默着，努力運轉僵硬的大腦時，殷嘯已經輕輕抽離雙臂，松開了抱住我的雙臂。

殷嘯見我半張着唇遲遲不說話，垂眸道: “老師真是惜字如金，到了今日，連一聲回絕的話都不肯施舍給朕嗎”

比起說話，我更想狠狠擰他臉蛋一下。

可惜現在這個情形，要我踮起腳擰他，實在有些不太合适。

我嘆口氣: “誰說我一定會拒絕你了”

我頂着殷嘯投來的探究的目光，猶豫了片刻。

“我……我得想想。”

殷嘯望着我，眼裏方才燃起一點的希望又靜靜熄滅了。

他輕輕阖上眼，道: “老師不必為了朕，逼自己去接受這件事，朕說過，朕知道老師……”

“你等等!”我一下子擡高聲音，打斷他的話: “你別自顧自說話!你——你總得讓我緩一下吧”

我感覺渾身的溫度都升到臉上了，甚至不好意思與他對視: “我，我之前是沒想過，你居然是認真的……也沒考慮過我們會變成這樣的關系……我需要時間去考慮很奇怪嗎誰也不能一被求愛就立刻接受啊!”

“總而言之，你……你先別急着去死，給我點時間好好考慮吧。”

375，

我倒豆子似的說出一長串話，自己都覺得喘不上氣。

我猛的呼吸了幾口冰涼的空氣，下意識看了一眼殷嘯的反應，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殷嘯那邊終于有了聲音。

他輕輕地“嗯”一聲。

就這

我突然有點氣，擡頭瞪了他一眼，卻發現殷嘯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個吃到糖的孩子。

他含笑看我，道: “是朕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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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幸福了哥(鼓掌。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