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就親一下

Chapter  09 就親一下

王姨端來了一扁籃的麻糍,笑臉相迎:“雲姑娘,快趁熱拿着吃吧。”

可她站起身立馬走了出去,這雙腿怎麽聽了歐陽境遇的話?

留身後的那些人四臉疑惑,還沒和她說上幾句話,王姨拍了拍年輕男人的肩膀,提醒他什麽。

那關門聲雲裳聽過,耳熟的很,嚣張跋扈。

教訓她不會雪地開車那回便是。

看到活生生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雲裳不明白他的來意,想要開口,卻一把被他扼住了手腕拖進副駕駛座位。

這車開走之前,王姨和表親的侄子還拿着麻糍追了出來。

開車的這人,怎麽有些眼熟?

歐陽境遇一邊開車一手點煙,指腹擦了幾下火光微弱點不着煙,有些窩火地将打火機蓋上扔進了儀表盤。

來者不善,雲裳當即心裏就是這麽個念頭,想要跳車。

看她一手扶着門把手,随時都會開門的樣子,“咔嗒”一鎖,歐陽境遇轉頭警告:“我現在很容易火冒三丈,你要是不想惹怒我,就給我閉嘴。”

雲裳覺得該惱怒的是她才對,吃不上一口麻糍,肚子都還餓着。

沒回他一句話,但總覺得他也不像是要發火,好似緊張?

歐陽境遇将車開到了一個涼亭的牆角邊上,車內是和外頭的冬日冷風相反的暖。

“閉上眼睛。”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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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身子來的那一刻,雲裳盯着歐陽境遇的眼睫,路燈下的他一半側顏逆光為暗,一半昏黃。

眼睫根根分明不算密,但……挺長啊。

雲裳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警惕地看着他:“你做,做什麽啊?”

聽見了羽絨服迅速摩擦的聲音,他手伸了過來,扣住了雲裳的後腦,眼神微眯,盯着雲裳的粉唇。

離得太近了,可昏暗的燈光也能看到雲裳的唇瓣盈盈有些水光。

歐陽境遇有些霸道地,聲音低沉又好嚴肅:“驗證,就親一下。”

鼻息近在咫尺。

太羞了!

歐陽境遇那是什麽表情,居然拽個二五八萬似的将她後腦微微用力更是拉近了距離。

臉蛋如火燒,雲裳害怕了,“驗……”

雲裳眨着大眼,剎那間屏住了呼吸。

他是将什麽靈活蠕動的生物探進了口腔?

雲裳下意識張開了一些,狠狠地咬了一口歐陽境遇的舌尖。

見他吃痛地皺眉捂嘴拍方向盤,紛亂之際,拍到了汽車喇叭,鄰居的看家狗開始群吠。

一聲喇叭的叫聲,将二人思緒拉回。

“你……你這是傳播什麽病菌給我?”

歐陽境遇無語望天,打開了車燈。

“等下,等下!”她埋頭扒着自己的挎包。

歐陽境遇捂着自己的嘴,咬牙看雲裳一陣亂了手腳埋頭翻找包內物品的操作,終于翻出了一個什麽寶貝似的玩意兒。

“快,快擦擦。”

難以形容的聲音,總之是把歐陽境遇聽惡心了,雲裳擠了一大坨在棉簽上,兩指掰開了歐陽境遇的手,對着他嘴唇一頓亂抹。

歐陽境遇不經意一舔唇,苦辣的,還有什麽冰沙的質感,各種小顆粒,扭曲了五官拿起一邊的紙巾擦拭,“呸呸呸,我去……什麽味道!雲裳,你是不是有毒啊?”

雲裳這會兒正經解釋:“我專用的唇部啫喱!消毒的!”

揍她一頓吧,揍一頓是不是就老實了?

歐陽境遇最後沒招,下了車,有些頹喪。

雲裳跟着下來,歐陽境遇又快速走到了她面前,兇狠地将她禁锢在車門前,讓她無法動彈,“想啃就啃了,懂我這意思嗎?你包裏這什麽?嗯?買這麽多沒用的什麽,唇部啫喱?要幹嘛,給我嘴抹爛了怎麽親?”

他的眼神淩厲,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真生氣了?

她才是吃了虧的人吧!

那是初吻啊!

“我剛從殡儀館回來啊,我還沒吃晚飯,還沒洗澡,歐陽境遇你是想死啊!”

挺好。

歐陽境遇試圖控制自己的怒氣,他真的一下飛機往這開到底為了什麽?

以往把對手打到沒脾氣的人都是歐陽境遇。

這會兒他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還是非職業選手!

從自己的黑色長款羽絨衣裏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紙團放在雲裳的手心,“tmd為了這麽個問題,你把我煩了四年多,我就解釋這麽一回,你拿着……滾吧。”

這也太沒誠意了。

四年多虛心求教,他給個捏皺了的紙團?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雲裳也開始蹙着秀眉不解,将紙團塞回了他的口袋,“叫我出來的人是你,啃人的是你,現在還叫我滾,你當我是你的受氣包……”

歐陽境遇兩手禁锢得雲裳不能逃脫,借着月色看到雲裳瞳孔裏的自己,歐陽境遇又一瞬的呆楞。

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一個真實的親吻,輾轉之間唇瓣的糅合。

他沒經驗。

只是善于學習……

在酒店門口的那一對金發情侶,提供給了他“學習教材”。

但顯然,雲裳此時的底氣也不足,推開了他,“你簡直……喪心病狂吧?想看我會不會反咬你?”

煩人精。

就仿佛眼下只有這一種方法可以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這感覺總在迷惑歐陽境遇,他早該這樣。

不顧雲裳情不情願,他雙手捧着雲裳的臉又加重了那個吻。

唇齒之間呼出幾個字眼,“想……驗證你喜不喜歡我。”

幾經輾轉,面前的姑娘已經腿軟了。

歐陽境遇放開她,雲裳把頭低着,他有些無奈,“想看我對你到底什麽感覺……”

雲裳委屈,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難道你要用單純的生理反應驗證彼此喜歡?歐陽境遇,你這什麽招數?”

歐陽境遇踢了自己的輪胎,爆粗口又正兒八經地開始吻她。

這感覺。

不是一般的好。

一晚上,歐陽境遇就如此強吻了雲裳三回,連群星都看不下去,躲進雲裏。

——

“兄弟你幹嘛一張苦瓜臉,誰欠你了。”

歐陽境遇擺好了球,抽起杆子抛給沈凡,“來,打一局。”

沈凡看了看歐陽境遇身後的幾個人,眼神都在朝着他示意“千萬不能打”。

沈凡撇了撇嘴,“你哪回不是暴力攻擊玩我啊?”

歐陽境遇猛然一開球,煙灰即将掉落在臺面,眸光冷得能冰凍面前的人。

“你不還是玩了勞資?啊?說什麽沒空戀愛去親人家驗證,好了吧,人家都蒸發了一樣!”

都幾天了?

仔細數數一星期都快到了。

雲裳壓根什麽回應都沒有。

沈凡饒有深意地笑了笑走近,“喲喲喲,不對勁,再喜歡上那姑娘了?”

“上你個頭!”

球與球之間能撞擊分開間隙,但歐陽境遇心裏別扭得很。

沈凡在歐陽境遇的對面看他:“你瞧瞧,你這一臉告訴別人‘追着我好幾年的姑娘不理我了’的傲嬌,加上一臉欲求不滿。”

歐陽境遇心跳好似停滞了一瞬。

回答沈凡的是沉默。

沈凡一個勁地啧啧稱贊,“所以你親了她?”

“滾開。”

似乎被戳穿了心事,沈凡八卦了起來,“哈哈哈,現在怎麽的,是開竅了變成‘親她一時爽,追女友火葬場’?”

沈凡這回來了興致,走到歐陽境遇面前獻殷勤,“我給你再出出主意。”

見他已經毫無興致,沈凡拾起一顆球敲了敲,“喂,歐陽境遇,你就信我一回不行了?咱們兄弟之間情誼就這麽不堪一擊?”

“咱倆?易碎。”

答得倒挺快。

沈凡上下打量了一下歐陽境遇,“我告訴你,帶她看現場吧,你就這個值得拿得出手禍害妹子了。”

歐陽境遇:“?”

沈凡提醒:“不是俱樂部之間有單賽季嗎?帶她去吧!在現場征服她。”

歐陽境遇起先不想理會沈凡的話,可這一句,似乎提醒得不差?

雖然上回在平臺删除了視頻,可他手機還有備份,打開仔細瞧了瞧,沈凡露出姨母笑,“不過,這妹子上回看着挺甜啊,就是遇人不淑,你要好好拯救,做什麽工作的?”

歐陽境遇吸完一根煙撚滅,“管真多。”

“問問呗,笑起來很甜,招人喜歡呗。”

歐陽境遇一個人将一臺面的球給清理了,了無趣味,喝了一口酒,“錫山殡儀館,調職到溪照了,遺體整容師。”

沈凡的笑容在嘴角凝滞,“呃……什麽叫遺體……整容?”

歐陽境遇懶得理他,繼續一個個球拾起擺放。

嘴角的笑容由凝滞逐漸收回,變為呆滞,沈凡在度娘的科普下,瞧仔細了那幾行字。

如果要進行對頭部還原要先進行面部歸位、腦組織歸位……

縫合。

車禍遺體外力扭曲……

沈凡恐怕此時都沒意識到自己啃了手指甲,試圖将那些科普看完。

頭部壓扁或粉碎者內髒流出……

吓得立即黑屏了手機,指着歐陽境遇,“兄弟,你這是……非要挑戰人類共處極限?”

——

雲裳這回是老老實實在家了幾天。

正好沒有安排,她也休假了一星期,其實在溪照這樣的縣城,他們有那樣的覺悟讓往生者走得體面選擇遺體整容的,少之又少。

雲裳的工資,也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樣,會高到什麽地步。

回到錫山,是和誰都沒說,只有父母知曉。

她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煩悶,在家的這幾天,看得懂自己心情的好像也只有父母,他們并未和雲裳提起什麽,問她什麽。

後天一早她就會離開家裏回溪照,寧風雅這丫頭也還沒消息回複她說确定哪一天來找她。

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拿起電話想要發信息給寧風雅,幾個字映入眼簾。

雲裳嗤之以鼻:“連個問號都沒有。”

Y:有比賽,來不來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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