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情商負數
Chapter 11 情商負數
電臺嘈雜的聲音依舊像蚊子一般叫得讓人頭疼，堪比外星人播報着他那日臺下的舉止，這就過不去了？
這世界有時候真的很無聊，對于歐陽境遇來說。
指腹觸及關閉了電臺，車內寂靜得很。
除了風聲，車輪胎碾過路面的聲音，那便是呼吸聲。
想起點煙的的時候，看了看副駕駛熟睡的雲裳，又伸手放回了口袋。
高速上午夜的路燈燈光，昏黃得忽明忽暗，随車行駛在她秀氣的五官上顯現，她睡得像個孩子一樣，靠在車窗，沒心沒肺。
自己辍學的那一年，毅然走上打臺球的這條路，他沒想過日後會如何。
只是一股勁的叛逆，想要脫離父親安排的路。
但的确……
他脫離了。
他父親也未曾見得今日，徒留母親在後頭叨叨，歐陽境遇也總算擺脫了。
沈凡這個奇葩總問他，“你年紀輕輕抽這麽多煙，是不是找死？”
如今就煙齡來說，歐陽境遇都有十年。
歐陽境遇當時怎麽回答的，他沒忘記，只是不願想起緣由，卻成了日常堅持的習慣。
女人這種生物，在男人的世界裏就是個迷，反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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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
說不明白。
幾年堅持一件事，歐陽境遇就習慣了，習慣便是習以為常，若不是保持常态，他就難受。
就如同她之前，忽然面對別的男人說笑，就連走在一起，他都覺得心裏膈應。
——
雲裳醒來的時候，是被風冷醒的，身上是一件大衣蓋着，夾着二手煙的味道。
掩嘴輕咳，“喂，別抽了。”
歐陽境遇轉頭說了一聲抱歉，可他并沒有停下撚滅的意思。
側臉冷峻，他下巴微微冒出了一些小胡茬。
好像偶然閉目思考着什麽。
但當雲裳意識到自己回到了溪照殡儀館的門口，才在恍惚之中想明白，他們二人是在車上睡了一宿？
歐陽境遇的話突如其來地闖入，“你知道，墳前三炷香是什麽意思？”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燒香一說，是想讓逝去的人，知道自己內心想法，三香是戒、定、慧代表三……”
“你不用這麽認真回答我。”
他聽到雲裳清晰的回複，像是觸動了他心裏某根琴弦，只想熄滅煙頭，想要立馬抛出車外。
“哎！別扔，放我這。”
雲裳從應急箱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垃圾袋，兩指撚過焚燒殆盡的煙頭扔進。
煙身還殘留溫熱。
歐陽境遇“啧”了一聲，“你在的地方都環保質量特高。”
雲裳點了點頭，“多謝誇獎，還有，你送我回來，早餐要到五點半才有，你有事忙的話，現在要走也行。”
好像也沒什麽事做。
那一笑，歐陽境遇愣住了，忘了生氣趕他走的事。
這大概是雲裳這麽久以來，對他第一次微笑。
像春風拂面，柳梢劃過心尖尖……她嘴角彎起的弧度，像是什麽藤蔓從他身上開始緩慢酥癢地蔓延開來。
歐陽境遇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別以為我揍不了你，小心我親腫你的嘴。”
下意識地用兩手在唇上打了一個叉，雲裳搖頭。
歐陽境遇吻過她幾回，湊近身子帶着威脅的語氣吓唬她，“再問你一遍，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和你要不要跟我，不是同一句，畢竟，你還沒來看現場。”
覺得自己被繞進什麽彎裏，雲裳支支吾吾：“那肯定……在一起是要，建立在喜歡你的基礎上啊！”
腦袋上的發絲被揉了揉，像是逗小狗小貓似的嘉獎，“嗯，變聰明了。”
歐陽境遇的語氣裏透着輕快。
可雲裳撇了撇嘴，想起他霸道自私的行徑便說：“可我對你，談不上喜歡。”
“我歐陽境遇這輩子就跟你這麽個女的說話最多。”
紅着臉轉過頭：“你總亂親我。”
“那該怎樣？”他問。
最後二人不歡而散，五點半的早餐沒吃成。
一個餓着肚子去上班。
一個打不到車，被迫坐了早班車的長途大巴。
歐陽境遇說不清自己現在周圍什麽味道，還是坐卧鋪的車回錫山。
駕駛員看歐陽境遇雙腳和凍住似的一動未動，問：“上車嗎，兄弟？”
車上魚龍混雜，什麽人，什麽聲，什麽味道都有。
距離最近的人吃東西聲音太吵，歐陽境遇翻了一個白眼，想爆粗口的時候，旁邊的哥們兒看他戴着口罩縮在卧鋪一角，便問：“你是要吃我這口面包不？”
——
沈凡的公寓門口響起踹門的聲音和急促的鈴聲。
“幹嘛，大哥，現在幾點啊！”
一頭亂發，上半身□□地出現在歐陽境遇面前。
沈凡抓了一把頭發，有些懊惱，關上門頓時覺得有些味道太過銷魂，惺忪的雙眼瞬間瞪大：“我去！你這什麽味兒！”
他徑直走進，躺在沙發上開始抽煙，直言不諱：“我問她幾遍喜不喜歡我，她居然就煩了，女孩子怎麽這麽麻煩。”
沈凡想着自己要是在微博上寫個#職業選手歐陽境遇清晨思考愛情難題該怎麽辦？#
估計女朋友都不用篩選，歐陽夫人們直接報名競争上崗會有一大波。
沈凡無語望天，“兄弟，你追求的對象是非人類你知道嗎？別的女人你招招手就行，但是誰讓你對這麽個……”
想起來那些簡介，沈凡就頭皮發麻。
為什麽一大早要給予他這樣的折磨？
但好歹，他得敷衍過去，本來想要拍歐陽境遇肩膀的手又因為異味慢慢收回，“就這麽跟你說，女孩子嘛，要哄。”
歐陽境遇：“……”
沈凡起身的時候覺得哪兒不對勁。
“話說你什麽情況？”
歐陽境遇猛然吸了一口煙，揉了揉脖子，“在車裏睡了一晚上，脖子酸。”
對着沈凡道出昨晚的事情，沈凡嘴角抽搐，想笑不能笑，想哭也哭不得，最終五官扭曲，頗有些同情和惋惜，連連搖頭，“大哥，你真的是情商負數啊？都帶着人到你家車庫了，怎麽走上樓就費勁了？還是開車回去爽？”
一腳踹在沈凡的小腿，“閉嘴。”
沈凡抿嘴吃痛，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字眼，一手指着歐陽境遇：“就，你倆能成？我直播！吃臺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