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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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糯?

這詞聽得周酩遠眼皮子一跳。

偏偏某個露着小蕾絲花邊的姑娘還渾然不覺,依然舉着那只杓子在他眼前晃悠:“這位金主爸爸,你有點高冷啊,怎麽不說話呢。”

周酩遠被她衣領露出來的皮膚晃得頭疼,伸了胳膊把舒鹞的小腦袋按下去,無奈道:“你坐下吧,老實點。”

“哦。”

好在花膠雞湯的吸引力更甚,舒鹞垂下頭老老實實地去喝雞湯。

周酩遠不緊不慢替自己盛好一碗,再擡頭時舒鹞已經喝了半碗湯下去。

但她用的杓子……

好像是剛才用來喂他的那只?

周酩遠蹙了蹙眉:“你的杓子……”

“嗯?”舒鹞擡起頭,舌尖還舔着嘴邊的雞湯,“杓子怎麽了。”

她的唇沾染了雞湯,有種柔軟的剔透感。

周酩遠眼皮又是一跳:“沒什麽。”

兩人再沒說話,周酩遠是不知道在想什麽,舒鹞則是完全沉浸在香濃的雞湯裏。

等她完全吃飽喝足,才笑着去打趣周酩遠:“我還沒問呢,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突然拎着吃的來了,該不會是從哪個小情人那兒被趕出來的吧?”

這句話本來是玩笑。

但周酩遠忽然放下湯匙,看向舒鹞。

那表情嚴肅的,簡直就和他17歲時告訴她“這不是綁架,這是一場謀殺”時一樣,自帶一種情勢嚴峻的氣場。

舒鹞還以為周酩遠想到什麽重要的事了,不由地也跟着嚴肅起來:“怎麽了?”

誰知道周酩遠只是皺着眉,冷着聲音說:“我沒有情人,一個都沒有。”

“……哦。”

舒鹞一臉茫然。

沒有就沒有呗,這麽嚴肅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周酩遠:為自己的清白正名!

-

【第二更。】

第34章 相似

吃花膠雞湯用的餐具都是一次性的, 舒鹞放了個舞曲,搖頭晃腦地哼着歌,圍着餐桌把用過的餐具和紙巾一件一件往垃圾桶裏丢。

周酩遠可能是嫌吵, 遠遠靠到客廳的窗子旁, 垂着他那雙冷清的眸子, 不知道在想什麽。

其實他這人特別“板正”,大概是周憬太過於嚴苛,周酩遠身上除了難以靠近和難以捉摸, 還有一種“別人家的孩子”的氣質。

這種氣質很難形容, 讓人總覺得他做什麽都很像标準, 連坐姿站姿都很一樣,永遠端端正正,很難看到他像現在這樣子靠在哪兒。

舒鹞在舞曲裏回頭, 看了周酩遠一眼。

可能又快要到陰歷的月中旬了,窗外那輪皎月将圓不圓的, 有點像被壓扁了似的, 挺可愛的。

別人站在窗邊大多會去看月色, 可周酩遠就那樣沉默地垂着眼。

飯也吃完了,夜也深了, 周酩遠也不說走也不說留, 在那兒裝什麽深沉呢?

舒鹞心裏犯嘀咕, 她性子還是更直接些, 扭頭問:“周酩遠,你還走麽?”

客廳裏響着節奏輕快的舞曲,算不上安靜,舒鹞這句話出口後,周酩遠像被從什麽思緒裏驚醒似的。

他無意識地阖了下眼, 才把目光掃過來,又反應半秒,說:“今天住這邊。”

他主動留下舒鹞是有些意外,轉念一想,東槿離機場不算遠,周酩遠要是留下住,白栩明天早晨來接人的時候就能順便把舒鹞一起接走,省事兒。

“我也覺得你住這邊方便些,明早去機場我還能蹭個順風車。”

周酩遠把折疊床從客廳角落裏拎出來,淡淡地“嗯”了一聲。

能蹭車還是挺不錯的,舒鹞美滋滋地往樓上蹦,踩了幾節臺階又轉過頭,神情忽然嚴肅:“周酩遠。”

正在支折疊床的周酩遠聞聲擡頭,眼看着舒鹞蹦蹦噠噠又跑過來,站到他面前。

她伸出小拇指彎了彎:“來,拉個勾,明早起來一起去南非,別我睡醒了你已經走了。”

周酩遠擡起手,估計是沒做過這種幼稚的小動作,眉心都跟着攏起來,還是別扭地伸岀了小拇指。

舒鹞笑着勾了勾他的手指:“晚安!”

她松開手,重新跑上樓梯,還貼心地關了客廳的吊燈,只剩下一圈燈帶亮起柔和的光。

臺階上的重力感應燈随着她的腳步亮起幽白的光,又随着她身影的隐入一樓半的拐角,光線也逐漸暗下去。

光和舒鹞都消失在視線裏,周酩遠才垂下頭,看了眼剛才被舒鹞勾過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舒鹞總是吃得很少的關系,她的手總有些微涼。

周酩遠坐在鋪好的單人床裏,揉了揉眉心。

他剛才站在窗邊,看着月光下的樹影,才突然記起一些事來。

包括舒鹞那句“我真是餓得快死了”,自己是在什麽時候聽過類似的句子。

是他17歲的時候。

可能是平時腦子裏都塞滿了數據和合約,周酩遠很少做夢,今天倒是例外了,睡前想起17歲那年的綁架,也就自然而然地夢到了。

夢到他被關在一間破屋子裏,正琢磨着怎麽出去,轉頭,看見那個畫着小醜妝的女孩蹲在自屋頂傾洩的陽光下,小小的一團。

可能任何生物這樣蜷縮起來,看上去都會有些無關自身氣質的柔弱感。

那一刻周酩遠想到他養過的那只瘦弱的流浪貓,他脫下西服外套丢給她,問她:“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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