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飛鳥盡，良弓藏

第23章 飛鳥盡，良弓藏

【越王勾踐覺得, 反正自己也滅不掉吳國，索性就與吳國講和了。】

【在這之後四年，越國再次攻打吳國。】

【這時候吳國的精銳士兵都已經死在與齊國、晉國的戰争之中, 軍民疲憊不堪。】

【因此，越軍大破吳軍, 包圍了吳都三年。】

【這一次，吳軍戰敗後, 越軍就又将吳王夫差圍困在姑蘇山上。】

天幕的動畫之中——

吳王夫差派遣出的公孫雄，脫去上衣、露出胳膊, 在越王勾踐面前跪着前行：

“孤立無助的臣子夫差, 冒昧地向您表達他的心願……”

春秋戰國各時期吃瓜看戲的人們看到這裏不禁爆笑出聲，這跟之前勾踐戰敗、派文種去找夫差的情形不能說是很像, 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楚莊王：笑死我了, 你們這怎麽這麽好笑。]

秦始皇當即發起投票, 猜猜看越王勾踐是否同意了吳王夫差的“講和”請求。

吳王夫差：“……”

你們就笑吧！等寡人把勾踐殺了，這些歷史就都不存在了！還想“三千越甲可吞吳”？？

吳王夫差越想越來氣。

本來想屏蔽掉那些彈幕，但是又忍不住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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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上的動畫之中, 夫差派去與勾踐講和的公孫雄, 還在肉袒膝行而前：

“曾經在會稽得罪于您, 夫差不敢違背您的命令, 希望能夠與您講和而回。

如今君王舉起您尊貴的玉趾, 前來懲罰夫差，夫差将對您唯命是從。

希望您可以像會稽那次夫差對待您一樣, 赦免夫差之罪，可以嗎？”

這一段動畫的描繪, 氣得夫差快要昏厥。

而天幕之上飄過無數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衆人對他無情的嘲諷！

吳王夫差：“……”你們夠了！

[秦始皇：舉起您尊貴的玉趾哈哈哈哈哈哈哈夫差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面對一向高冷的秦始皇, 居然蹲在屏幕面前時刻準備着出來笑話他——

吳王夫差忍不住回複：

[吳王夫差：嬴政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楚莊王在繪聲繪色地笑話夫差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十分歡脫的秦始皇同學。

[楚莊王：有可能是小嬴政哈哈哈哈哈哈。]

秦始皇站在殿外，看着天幕之時忽然想起一件事，索性又發了一條彈幕問夫差：

[秦始皇：你殺了勾踐以後，跟我們說一聲？]

秦始皇想要看一看，歷史是否能夠被改變。不如，就先從“吳越争霸”的環節開始？

越王勾踐：秦、始、皇！！！！

——寡人是跟你有仇嗎？？？

咱們倆有什麽深仇大恨啊，居然叫夫差殺我！

秦始皇：撓頭.jpg

這不是默認的嗎？夫差看見天幕後肯定會殺了你啊，難道還等着你去滅吳國嗎？？

[吳王夫差：你說殺就殺？老子偏不殺！]

秦始皇：？？？？？

夫差，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吳王夫差算是跟秦始皇杠上了，非要跟他反着來，但是他目前為止還停留在口嗨的階段。

他心裏知道，勾踐肯定是不能留的，留則必定後患無窮……

[楚莊王：寡人不信，你還敢不殺勾踐？]

吳王夫差：“……”嘁，你愛信不信。

真要說的話！吳王夫差他真的敢！！！

不就是一個勾踐嗎？只要寡人稍微小心那麽一點，勾踐怎麽可能興得起風浪？？

吳王夫差懶得理楚莊王，繼續看天幕。

【吳王夫差派遣公孫雄向勾踐請和。勾踐不忍心，想要答應吳王夫差。】

吳王夫差：老臉一紅.jpg

還別說，寡人以為那個勞什子勾踐肯定高高興興地，直接把他吳國給滅了。

還有這麽一出呢？？？

衆：這是什麽？這是雙向奔赴啊！

他們紛紛好奇地看着天幕，期待着故事後續的發展，看吳越兩國如何相愛相殺。

動畫之中，範蠡對越王勾踐說：

“會稽那一次，是上天将越國賜給吳國，而吳國自己沒有收取。如今，上天将吳國賜給越國，我們越國，難道可以違背天命嗎？”

吳王夫差：你媽的，範蠡。

正如勾踐、文種、範蠡等人在會稽之時将伍子胥罵了千百遍，吳王夫差也罵範蠡。

從天幕所展現出來的事件發展來看，如果不是範蠡，勾踐說不定就放過他了！

吳王夫差：範蠡是吧。

——寡人記住你了！！

在這時候，嬴政看着天幕若有所感，随手發消息問後世的歷史區up主宮商羽：

[秦始皇：以後世的觀點來看，世上真的有天命一說嗎？]

[宮商羽：應該是沒有的。]

嬴政收到否定的答複，與此同時春秋戰國各時空的一部分人也得到了答案。

他們望着迢遙的穹宇，紛紛若有所思。

而在那玄奇的天幕之上，動畫裏的範蠡，依然還在向勾踐進谏：

“況且君王您早早地上朝、晚晚地罷朝，每日這樣辛苦，不就是為了吳國嗎？”

“我們謀劃于伐吳，已經有二十二年。如今卻要在一朝之間放棄，這又怎麽可以呢？”

“再者說來，上天賜予您的，您卻不取，反而會招致災禍。君王忘記會稽的災難了嗎？”

伍子胥：你看你看。

他們越國，居然為此謀劃了二十二年！

吳王夫差：範蠡這狗東西！

伍子胥：？？？

這，跟範蠡的關系很大嗎？！

然後他們聽見，範蠡希望求見吳王夫差。他此次前來，乃是為了會稽之事。

吳王夫差：帶上來！！

吳王夫差冷冷地吩咐完，繼續看着天幕上的動畫視頻，那是勾踐與範蠡的對話。

動畫裏，勾踐對範蠡說：“我确實想要聽從你的建議，但是我不忍心這樣對待他的使臣啊。”

[楚莊王：沒想到啊沒想到。]

楚莊王言盡于此，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勾踐本人看到這裏，當即哭着在彈幕裏瘋狂發聲，試圖借此機會刷一波夫差的好感。

[越王勾踐：亡臣勾踐，真的對吳國、對吳王您沒有任何惡意啊！！！！]

春秋戰國各時空的君王們，都在看他們倆互相卑微，一個是天幕動畫裏夫差對勾踐的卑微，一個是彈幕裏勾踐對夫差的卑微。

衆：別說，這倆人還挺有意思的。

[吳王夫差：嗯，寡人知道都是範蠡的錯。]

伍子胥：？？？

範蠡：？？？？？？

吳王夫差：放心，寡人還沒有說完呢。然而勾踐必須死！他不死，寡人也不放心。

伍子胥：臣覺得您被勾踐吹飄了。

誠然，越王勾踐在生死面前牢記範蠡的話，如今更是已經謙卑得連臉面都不要了。

他當着春秋戰國各時空，所有君王、将相、謀臣、諸子百家、平民百姓的面——

在天幕上将吳王夫差誇得天花亂墜，并強烈地表示了自己對他的忠心與決心。

這誰看了不飄？？？

與之相對應的，動畫裏的範蠡，則是對吳國的使臣說：“君王已經将政事委托給我了。你趕快離去，否則就要獲罪了。”

動畫裏，吳國使者哭着離開。

【越王勾踐憐憫吳王夫差，于是就派人對吳王夫差說：“吾安置王在甬東，統治百家。”】

此時此刻，正在看天幕的吳王夫差，已經見到越國派來講和的範蠡。

範蠡：握草，吳王看起來怎麽這麽生氣。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然而在天幕的動畫播放至此之時，原本怒氣沖沖的夫差看見勾踐的行為後——

稍稍消氣了些許。

範蠡侍立一旁，打算等天幕的歷史視頻播放結束之後，再上前向夫差游說。

這時候，事态也算頗為緊急，吳王夫差下達的命令正要執行，吳軍将入會稽。

如果範蠡此次不能成，勾踐恐怕真的要殺死妻子兒女、燒毀寶器，與夫差拼個魚死網破。

當然，魚死了網也不一定破。

【吳王夫差推辭了越王勾踐，表示自己已經老了，不能再侍奉君王。】

【吳王夫差于是就自殺身亡。】

動畫裏的吳王夫差自盡之時，還将自己的臉遮蔽了起來：“吾沒臉見子胥！！！”

伍子胥本人：“……”還有這一出呢。

吳王夫差讪讪地看了看伍子胥。

範蠡則等候在一旁，除此之外還有膽戰心驚的太宰伯嚭正在等候吳王夫差的發落。

【越王勾踐安葬了吳王夫差，同時還殺死了太宰伯嚭。至此，越國吞并了吳國。】

太宰伯嚭：“？”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喂喂，這不行吧？！哪有你這樣搞的？！勾踐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你不想想在會稽的時候，那可是我幫你在吳王面前說話，才讓他放過你的啊！！

沒有我，你勾踐能有今天？？

太宰伯嚭：死吧勾踐，我這次肯定不幫你了。

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可能幫你！！

【勾踐平定了吳國以後，就出兵北渡淮河，與齊、晉諸侯在徐州會合，向周王室進獻了貢品，周元王派遣使者，命勾踐為“伯”。】

勾踐：嗐！如今寡人也不敢奢望什麽稱霸了，寡人今天能活着回去，就謝天謝地了！！

他看着天幕之上，周元王派遣使者賞賜了祭祀的肉給自己，更是欲哭無淚。

欲語淚先流！！！

範蠡，寡人就靠你了啊！

想到這裏，勾踐又準備好妻子兒女寶器，時刻準備着接收外面傳回來的消息。

看夫差，到底殺不殺他。

與此同時勾踐也還沒有放棄，他還在當着諸天萬界的面，瘋狂向夫差示好。

[越王允常：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勾踐一驚：握草！是我爸！！！

爸爸救我狗命！！

[越王允常：阖廬你出來，你看看你兒子是怎麽欺負我兒子的！@吳王阖廬 ]

吃瓜看戲的人一看更熱鬧了，現在連越王勾踐的老子都出來了，公然喊話對面的夫差老子。

[吳王阖廬：睜眼說瞎話，寡人只看見你兒子欺負我兒子，我兒子怎麽欺負你兒子了？]

誠然，吳王阖廬說得很對。

因為天幕的動畫與解說都在演繹着“越王勾踐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的事情。

分明，就是勾踐在欺負夫差！！

[吳王阖廬：崽啊你別擔心，現在回去就把勾踐宰了，咱不怕他越國起來！@吳王夫差 ]

越王勾踐一聽急了。

他都顧不上跟自家老爹說話，連忙扒着吳王阖廬一頓讨好求情：叔叔，你讓你兒子放過我！

越王允常：“……”

怎麽覺得自己家兒子這麽孬呢。

越王允常：行，你們聊吧，寡人閉麥了。

【勾踐離開徐州以後，渡過淮河南下，将淮河的土地送給了楚國，又将吳國之前侵占的宋國土地歸還給了宋國，還将泗水以東、方圓百裏的土地送給了魯國。在這個時候，越軍橫行于長江、淮河以東，諸侯都來慶賀，越王勾踐號稱霸王。】

楚國：勾踐還挺大方。

宋國：要這樣的話，我支持勾踐。

魯國：不錯啊！！

勾踐偷偷地挨個私聊過去：要不你們現在誰來派兵救寡人一把？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衆：這事吧不太好辦，告辭！

【越王勾踐稱霸以後，範蠡便離開了，他還從齊國，給大夫文種送去一封信。】

天幕的畫面上顯示着信的內容：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

“你為何不離去？”

【範蠡認為，勾踐此人只可與之共患難，不可與之共享樂，于是泛舟五湖、經商致富。】

吳王夫差：範蠡你圖啥？？

伍子胥：+1，你圖啥？？

太宰伯嚭：同好奇。

範蠡正仰頭盯着天幕看，沒注意到吳國的諸位看向他的好奇的目光。他在想——

原來“商聖”是這麽來的！！

【文種看見範蠡的信，于是稱自己生病了，不再上朝。然而，有人向勾踐進讒言，說文種将要作亂，于是勾踐賜給文種一把劍。】

動畫裏，勾踐對文種說：

“您教給寡人的伐吳七術，寡人只用了三條就打敗了吳國，其中四條還在您那裏，您為我去先王那裏試一試這四條吧。”

【于是，文種自殺身亡。】

天幕上顯示出昔日的功臣文種自刭的畫面，使得春秋戰國各時空的觀衆心中一震。

吳王夫差：！！！！

原來勾踐居然這麽絕的嗎？！

他都不由得有些佩服起範蠡了，知道提前離開越國，免去了殺身之禍。

範蠡：這樣看我幹嘛？？

吳王夫差：不如來寡人的吳國？

與此同時，眼睜睜看着天幕裏的“自己”自殺身亡的文種本人：震驚，臣就是震驚！

怎會如此？？？

他萬萬沒想到勾踐會是這種人！

文種與勾踐四目相對，文種的眼睛裏一整個就是錯愕、非常地錯愕。

勾踐：種啊，你聽寡人解釋……

文種尴尬而又不失禮貌地向勾踐微笑，然而心裏早就已經在盤算着不如趁早離開。

還是範蠡厲害啊。

文種：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記住了！！！

勾踐這小兔崽子，居然因為我過于牛掰，所以要我去見他九泉之下的爹！

文種：話說範蠡你要去經商是嗎？

帶帶我啊！！！

在視頻的尾聲裏，up主還順帶講了一些關于經商始祖範蠡的事情——

【範蠡侍奉越王勾踐，苦身戮力，與勾踐深謀二十餘年，終于消滅了吳國。勾踐稱霸之後，號令中原各國、尊崇周室，範蠡則做了上将軍。】

【回國以後，範蠡認為盛名之下難以久居，再加上越王勾踐的為人，可以與之共患難、難以與之處安樂，于是寫信向越王勾踐辭別。】

天幕上，依然現出書信的內容：

“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

“昔者君王辱于會稽，所以不死，為此事也。”

“今既以雪恥，臣請從會稽之誅。”

動畫裏的範蠡：過去君王您在會稽受辱，我之所以那時候不死，是為了報仇雪恨。

——如今已經雪恥，臣請求您，賜給我當日讓君王在會稽受辱的死罪吧！！

勾踐看了信直搖頭。

勾踐：孤把越國分給你！否則就加罪于你！

範蠡也搖頭：“君行令，臣行意。”

你行你的命令，臣行臣的意願！

【範蠡裝走了他的輕寶珠玉，徑自與他的随從一起從海上乘舟離去，始終不再返回越國。】

吳王夫差：範蠡你到底圖啥？？

範蠡：…………

其他人也感到非常好奇。

範蠡，勾踐是救了你全家嗎？

【範蠡乘舟浮海而行，來到了齊國，他更名改姓自稱鸱夷子皮，耕于海畔。】

【範蠡在齊國住了沒多久，積累了數十萬的財産。齊國人聽說範蠡的賢能，讓他做了國相。】

動畫之中，範蠡兀自喟然長嘆——

“居家則積累了千金之多的財産，居官則達到了卿相之高的地位。這是布衣所能達到的最高的程度了。”

【範蠡認為，長久地受到尊貴的名號，是不詳的。于是歸還了齊國的相印。】

【他散盡了家財，分給了知音、好友、同鄉、鄰裏，身懷重寶、秘密離開，來到了陶地。】

【範蠡覺得陶地是天下的中心，經商交易的道路暢通，在這裏經營為生，可以發家致富。】

【于是，範蠡自稱為陶朱公。】

【沒過多久，範蠡的家産又積累到了巨萬，由是天下人皆稱道陶朱公。】

範蠡：“！！！！”

原來我經商這麽有天賦的嗎？！

【至此，卧薪嘗膽的故事講完，春秋戰國的故事也将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是大家投票選出的《大秦系列：秦始皇焚書“坑儒”》——】

【請多支持！！！】

作者有話說：

本章主要參考《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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