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冤家呀

三月之內就徹底拉攏了趙逸?

這個任務有些難以完成。

要知道,趙逸此人絕非尋常貴公子,用“德才兼備”四個字才能勉強形容他。而且絕對已經修煉成精了。

蕭靖提前去了開元湖的酒宴。

宋悠只好站在開元湖邊守株待兔,按着趙逸的性子,他每次出場必定是花天錦地,博人視線。

這人內斂,卻又招搖;沉穩,卻也浮誇。

宋悠在冀州時險些就着了他的道。

雖說她脫身的法子有點見不得人,但也好比讓他抓住強。

日落時分,湖水被晚風吹起陣陣漣漪,湖邊的巨石邊攀附着幾株野薔薇,風一吹,層層疊疊的花浪似在嬉戲玩耍。

宋悠從晌午等到了落日,就這麽一直守在路經開元湖的必經之路上。

她此刻在想,若是讓趙逸知道,她這般急吼吼的等着他,他會不會有所感化?然後饒她一次?

這是不可能的!

西邊的暖橘色漸漸消散,天際搖搖欲墜的挂着一彎玄月,周邊點綴着顆顆繁星,景致極好。

這時,兩個男子從不遠處結伴走來,其中一人是宋淮遠-宋悠的繼兄。

宋淮遠此人在原著中多有着墨,他是個變态的陰郁家夥,因為不得湯氏看中,性子陰蟄不定,後來對宋家長女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險些就強.迫了她。

宋悠今晚有任務在身,不打算與宋淮遠正面交鋒,再者她現在是衛辰的身份,與宋淮遠更是沒有任何交集。

月色下,少年面容清朗如玉,眸光閃爍間,似有一絲靈氣溢了出來。

宋淮遠身邊的微醉男子盯着宋悠看了半天,他個頭高大,帶着一股粗狂的彪悍。

離着宋悠尚有幾步遠時,男子咧出一嘴的大白牙,笑的狂.放.猥.瑣,“呦,這是哪裏來的小白臉,倒是生的俊俏,告訴爺,你是誰家的?爺今個兒心情好,你若是讓爺高興了,爺定好生疼你一番。”

宋悠警惕了起來。

時下明風開化,時人中有不少“僞君子”,更有甚者,還有家中圈養男.寵的,逛南風館的也不在少數。

宋悠眼下的這副容貌,姑娘家瞧着或許會心動,若是讓有隐疾的男子瞧見了,更是恨不能當場拉過來一嘗小郎君的柔.嫩.嬌.軟。

宋悠沒有等到趙逸,她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但眼下......

她發現宋淮遠正眼神打量着她,仿佛是在試探她。

宋淮遠滴酒不沾,怎會與這樣的纨绔男子待在一塊,他不會是為了宋媛來報複她的?

“宋公子,給本少将軍把那小郎捉來!”男子醉态百出,一看到宋悠,便興致大起。

宋淮遠是個精明的,有些事不會親自動手,所以很少惹禍上身,他道:“少将軍若是喜歡,何不自己去。”

男子聞言,覺之在理。

射獵的樂趣就在于對獵物的追逐,看着獵物無處可逃,那才叫一個刺激!

男子右手拇指在鼻梁上劃過,痞态百出,他身形晃悠的朝着宋悠走來。

宋悠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表面的稚嫩嬌憨,不過是她的僞裝。

她無視男子的靠近,步子緩緩後移,對宋淮遠道:“宋公子,想知道你親生父親是怎麽死的麽?”

湯氏的前夫是張家三爺,原著中提及過,張三爺是被湯氏毒殺的,當初她獲知英國公夫人不行了之後,湯氏想擺脫張家,從而改嫁給依舊對她有情的英國公,所以暗中毒死了張三爺。

一年孝期剛過,就迫不及待與英國公勾搭上了。

這才有了今日體面的身份。

宋悠知道,出身是宋淮遠的最大軟肋,而她恰好,便知道一切。

迎着徐徐晚風,少年悠然一笑,分明長的柔弱無比,卻是自信到了極致,“宋公子,你要清楚你現在在幹什麽?”

宋淮遠今日的确是為了給宋媛報仇,他對衛辰這號人物并不感興趣。

但是此時此刻此地,宋淮遠對面前這少年突然有了一種不知名的畏懼。

他(她)剛從冀州來洛陽,怎會知道張家的事?

宋淮遠也懷疑過親生父親的死,但那時他不過才幾歲,根本無力查清,“你究竟是誰?”

看着少年的年紀,大約比他還小了幾歲,他父親病逝那年,少年也還是個孩子,如何會知曉?

這時,醉酒男子已經抓住了宋悠的一只手腕,習武之人下手沒輕沒重,宋悠自是吃痛。

“哎呦呦,小郎君這手這是細滑,深得我心!”男子啧啧誇贊,好像恨不能與宋悠當場敦.倫。

見宋淮遠還站着不動,宋悠一邊試着掙脫醉酒男子,一邊故作鎮定道:“既然宋公子并不想知曉真相,那我衛辰也不必多管閑事。”

她知道長留一定就在附近,這小子怎麽還不出現?!

下回不給他買糖人了!

一陣馬蹄聲逐漸靠近,只見光線昏暗處,一行人騎着駿馬疾馳而來。

宋悠的視線在落在為首之人臉上時,她也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錯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見趙逸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唇角溢出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意。

似乎看到她這副倒黴樣子,他很高興似的。

宋悠正瞪着眼,卻見趙逸頭也不回的從她身邊而過。

就在宋悠陷入一時困境時,一個電光火石之間,抓着她的醉酒男子突然倒地,宋悠的手腕還被他控制着,二人正好齊齊倒下時,她的小蠻腰被人摟住,緊接着便被人拉到了懷裏。

那熟悉的雅菊香蕩入鼻端時,宋悠在慌亂之中看見了趙逸陰晴不定的臉。

醉酒男子随即倒地,責罵了一聲,“媽.的!你是誰人?敢懷老.子的好事!這小郎君是老.子看中的!你休得跟老.子搶!”

宋悠很想解釋一下,事實并非趙逸看到的這樣,但未及她開口,趙逸卻陰陽怪氣道:“衛辰,真是沒想到啊,你我才半年未見,你這麽快就對別人下手了?”

宋悠,“......”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趙逸。

掌下的腰肢柔軟纖細,趙逸唇角溢出一抹看似輕蔑,卻又似孟浪的笑意,他掌下用力,像是在懲戒衛辰,重重掐了她一下。

宋悠倒也不是個臉皮子薄的,她面色如常,“哎呀,是逸公子你啊,真巧啊。”

又是這樣無所畏懼的笑臉,還跟他玩“故作無知”?!

趙逸長臂一松,将宋悠放開了,好在宋悠反應夠快,勉強站穩了步子,“逸公子,多虧了你及時趕到,否則我衛辰今日怕是要遭受這二人欺淩了。”

醉酒男子已經被趙逸的手下制服,至于宋淮遠,他還在思量着方才宋悠所說的話。

但聞此言,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沒有那種癖好!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

宋悠對宋淮遠沒甚麽好感,一來此人是湯氏的兒子,私底下也幹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二來,若是按着原著劇情發展,她将來保不定還會落在他手上。

“怎麽?我說錯了?你可是英國公府的公子,既然不想欺.淩我?難不成是想看着我被人欺.淩?我衛辰雖只是一介弱質男兒,但也是頂天立地,屆時我倒要去問問英國公,貴府就是怎麽教.養.子嗣的!不不不,不對,沒記錯的話,宋公子原本不姓宋?”

宋淮遠的兩個軟肋今日屢次被宋悠提及,這讓宋淮遠極為不悅。

他雖是此前并沒有見過趙逸,但此刻見趙逸一表人才,氣度超然,加之方才宋悠對趙逸的稱呼,宋淮遠當即認出了他。

“原來是小侯爺,在下英國公府的宋淮遠。”宋淮遠抱拳道,他倒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竟是硬生生克制住了情緒。

趙逸回了一禮,那張儀表不凡的臉上情緒不明,卻道:“久聞宋公子大名,我這故人雖是頑劣了些,但也容不得旁人這般踐.踏。下回再有諸如此類的事,還望宋公子手下留情,畢竟他(她)從不安分。”

宋悠,“......”趙逸是在幫她麽?在她對他做了那些事之後,他竟然還幫襯她?

趙逸啊趙逸,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宋淮遠自知理虧,眼下也不是與衛辰計較的時候,而且事關他親生父親一事,待得了機會,他一定單獨見衛辰,還是來日方長!

“既然是小侯爺的故人,那今後我自會注意。”宋淮遠抱拳告辭,臨走之前,将倒在地上,半醉不醒的少将軍也拖走了。

這廂,宋悠隐約感覺到了一絲威壓,她今日的目的就是等趙逸,不過她也不好太過直接,冀州這些年風調雨順,人才輩出,像趙逸這樣的人恐怕也有自己的思量。

且不說趙逸,冀州想不想忠于朝廷都是一個問題。

宋悠來了一個黃河九曲十八彎,旁敲側擊道:“逸公子。”

趙逸知道她又想耍滑頭,廣袖一甩,哼了一聲。

宋悠又屁颠颠轉到他面前,“逸公子呀,公子逸......你此番來洛陽可是為了給皇太後祝壽?”

趙逸身高八尺多,他與宋悠挨的很近,二人之間只隔着幾寸,致使趙逸看着眼前人時,只能低垂眼眸,斜睨着她,這架勢未免有些暧.昧。

宋悠稍稍後移了幾步,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仿佛在試圖告訴趙翼,“我真的是你的故人,前塵往事,就讓它随風而去。”

趙逸的唇角微微一動,不知是嘲笑?還是在苦笑?

他似乎看穿了她。

“你是想一筆勾銷?衛辰,你當真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拿下!”其實,趙逸笑起來當真有幾絲溫潤如玉的樣子。

可一旦狠起來,也是頭獵鷹。

這個結果在宋悠意料之中,她并不反抗,因為明知反抗都是徒勞,“逸公子,事到如今,我衛辰無話可說,随你處置。”

她哀嘆了一聲,服軟的态度很良好。

趙逸胸口起伏不定,“你倒是識相!”

趙逸身邊的随從-喬良走過來綁住宋悠的手腕時,宋悠道:“不是.....逸公子,你真綁啊,我無非只是那日看到.....”

“你住嘴!”趙逸突然上前,大掌捂住了宋悠的嘴,只見那雙墨玉一樣的眸子正水波盈盈的看着自己,趙逸對喬良喝道:“放開他(她)!”

這小子又在他面前喬模喬樣,他(她)明知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他是不會這對他(她)如何的!

趙逸一揮手,讓喬良退了下去,之後靠近了一步,他低着頭,宋悠則仰着面,二人四目相對時,趙逸壓低了聲音,“以後最好別說“任人處置”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長留:偏不救你!

趙逸:小冤家,別來無恙。

宋悠: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蕭靖:.....你到底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七寶:這是個曲折的故事。

梅先生:注意,高度警惕,王爺的情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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