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奇怪怪的小孩22

第22章 奇奇怪怪的小孩22

真香定律, 适用于所有生物。

閻夏站在原地喝個水的功夫,那鳥兒已經啜完一顆了,接着不帶絲毫猶豫地把剩下的幾顆用爪子也扒拉到了地上, 有顆沒摔碎, 它甚至還抓了抓。

啜蛋的速度完全可以去跟啄木鳥搶工作。

閻夏一杯水慢慢悠悠地喝完後, 地上只剩下幾個蛋殼了, 那鳥卧在原地眯着眼,也不知道是撐着了還是在細細回想那美妙的滋味。

閻夏抽了張廚房用紙把殼撿起來丢進了垃圾桶,沒再理會這吃貨屬性滿級的鳥,至于要不要去給它拐個媳婦,目前來看還是算了吧。他怕這貨急眼起來連自己媳婦都想嘗嘗是啥味道。

困意來襲, 等閻夏回房間再次睜眼時,正午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 屋裏只有他一個人,樓下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閻夏洗了把臉,下樓發現客廳裏除了最小的易景辰小朋友還在睡以外,就只剩他不在了。

閻夏小臉微紅, 這身體不愧是局裏出品,嬰兒般的睡眠常伴左右。

歡笑聲持續了十來分鐘,易景辰小朋友窩在易立肖的懷裏被抱了下來, 軟萌萌的, 看着像沒睡醒。

又過了一刻鐘,院子裏響起了音樂聲, 歡快的旋律拉開了下午錄制的帷幕, 尚導喂喂喂的聲音被喇叭放大。

六組嘉賓排排站定後, 便聽到了尚導毫無鋪墊的疑問,問他們對中午的大餐是否滿意, 随後工作人員堆裏出來了三個人,尚常鳴介紹說是今天早上以及中午那頓大餐的主廚和他的兩個徒弟。

等三人自我介紹完,又跟嘉賓們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後,尚導終于開始說起了他的安排。

下午嘉賓們要跟大廚們進行比賽,比的也不是廚藝刀工啥的,比昨天晚上節目組輸掉的捉迷藏。

別人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睡會兒,尚導這一生要強的中年男人是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一雪前恥。

游戲在昨天晚上的基礎上做了一些改動,新的名字叫:定位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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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三個小時,範圍整個村子及周邊,嘉賓們大人小孩都參與,節目組這邊除了三個廚師外再出六個人,一共九人。

嘉賓們這邊一個小孩算半個人,加起來也是九個。

每人會發一個帶定位的手機,淘汰方式也不再是昨晚的要抓到人才算淘汰,而是拿手機拍照片,拍完後發到工作人員已經建好的群裏,由導演确認,被拍到任何一個部位就算淘汰。

尚常鳴宣布這條規則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在把玩手機的閻夏,感受到視線的閻夏擡頭,眨了眨雙眼,顯得挺乖巧無辜。

尚常鳴眉梢微抽,低下了頭看着手上的卡片,繼續讀。

除了不能把帶定位的手機扔掉外,別的沒有過多限制,三個小時內淘汰人數多的隊伍就輸了,有一個隊伍沒到三個小時全部淘汰游戲就提前結束。

嘉賓組要是贏了,晚餐由三位大廚提供,要是輸了,不僅要自己做晚飯還要給大廚們做他們點的菜。

尚常鳴讀完最後一條,卡片都沒放下,馮建賢便幽幽地開口:“這無論輸贏對三位大廚來說都是懲罰吧。”

輸了要給別人做好吃的,贏了要吃別人做的味道未知的食物。

他們這一群人裏,廚藝唯一能跟上大廚的還是個小孩子,總不能讓人小孩一個人忙活。

院裏衆人:“…………”

細想好像确實是那麽回事。

直播間:

【哈哈哈大廚:我也不想啊,可是他們給得實在太多了。】

【終究是師徒三人抗下了所有。】

【也不能這麽說吧,閻夏做飯還是很好吃的啊。】

【前面的姐妹天真,就是做得好吃所以只做給自己人吃啊,他一個人也做不了那麽多。】

【懂了,因為忙不過來,所以好吃的自己吃,難吃的外人吃,好家夥,這屆嘉賓是懂待客之道的。】

【大廚:讓我仔細瞅瞅怎麽個事兒?】

不管怎麽說,游戲還是繼續了。

工作人員一人發了一個gopro,這一次是有攝像大哥跟拍的,發gopro一方面是為了剪輯版的素材,另一方面,縱觀所有綜藝節目,有些嘉賓認真起來甩掉攝像大哥的情況也不少見。

确認都無誤後,節目組的九人坐上了車,等他們到達村尾,這樣兩組人馬一南一北,游戲才算正式開始。

車輛離開,嘉賓組圍在了一起。

袁彥凱臉上已經沒了上午苦膽差點吐出來的疲憊,認真研究着手機上的定位,“我怎麽覺得我們勝算不大呢?”

雖然對面人比他們少,但實打實的都是大人。

易立肖點頭表示贊同:“要不先把孩子們藏起來?”

他話剛出口就遭到了孩子的反駁,昨天剛在捉迷藏游戲中取得勝利的袁筱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要藏,我要去拍他們!”

小姑娘對自己信心十足。

閻夏半挨在他哥身上,也發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我們散開的話,有十二個定位,他們只有九個人,總有顧不上的。”

袁筱用力點頭:“就是!”

……

他們這邊還沒讨論出個具體的策略,那邊人已經到村尾了,尚導吹響了哨聲宣布游戲開始。

閻夏一手拿着gopro,一手拿着手機跟着出了院門,定位頁面專門做了區分,嘉賓是統一的大紅色頭像,節目組九人的是藍色。

現在兩方各占據一頭,原本擠在一起的相同顏色,随着每個人的移動,距離在逐漸拉開。

大部隊散開十來分鐘後,閻夏帶着PD譚藝和攝像大哥走在一條小路上,整個村子很大,現在跟對面藍色組的距離還挺遠,閻夏只能時不時看看手機上的定位,順便四處張望着有沒有什麽即好躲又可以看到別人的地方。

“嘀嘀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閻夏轉身,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後面駛來了一輛帶棚電動三輪車,這條路比較窄,他們要是不讓到一邊的話,車沒法過去。

閻夏一邊小步子地往邊上挪,一邊探頭掃視着車內,在三輪車即将駛過時,閻夏伸出了自己的短胳膊,開車的大叔停下車扭頭看了過來。

“啥事啊娃子?”

閻夏笑得像個別人家的孩子:“叔叔您這是去哪呀?”

大概是沒被拍過,大叔還專門看了一眼攝像大哥的鏡頭:“不去哪,回家嘞。”

閻夏:“您家在哪啊?”

大叔連說帶比劃地指了個地方。

大叔說的時候,閻夏低頭研究了一番定位,确認後擡頭:“您稍我一段行不行?就到您家那個位置。”

“行,這有啥不行的!”,大叔很爽快地直接從裏面幫忙開了門。

帶棚的電動三輪車前面只有兩排座位,大叔坐在駕駛位,後面一排還坐了個大嬸,閻夏人小,直接挨着大叔坐下了,大嬸靠着邊邊移了移,給譚藝移了個位置。

留下攝像大哥在外面前瞅瞅擠不下的座位,後望望滿載了的車後鬥。

攝像大哥:“…………”

大叔似乎是才發現這個問題:“這大兄弟咋辦?”

閻夏調了調gopro的杆子:“沒事,他們會自己想辦法的,不用跟着問題也不大。”

大叔很樸實地點點頭,一扭手把,車就開走了。

譚藝轉頭瞥了一眼車外的同事又看了一眼前面小孩的後腦勺,眯了眯眼。

閻夏感受到視線了,但是沒回頭,不想在大熱天走那麽遠是真的,不想攝像大哥跟着也是真的,要是跟着的話,多多少少有點影響他發揮,還不好直說,舉着機器往那一站,明晃晃地在告訴別人附近有人。

他和他大哥兩人跟其他幾組靠這行吃飯的嘉賓不一樣,不咋需要攝像大哥拍出來的穩定畫面。

閻夏這麽想着,對着gopro鏡頭笑了一下,這會兒工作人員估計已經切換完直播頻道了。

在他看不見的直播畫面裏:

【攝像大哥喜提下班。】

【哈哈哈哈哈今日份攝像跟不上成就get!】

【完全可以攝像先跟上,PD自己找車嘛。】

【我來淺淺揣摩一下,PD估計是不放心,想寸步不離跟着吧,節目兩期沒錄完,人小孩就傷了兩次。】

【這不能怪PD吧。】

【人是他負責呀,要是出什麽事他有責任吧。】

……

觀衆熱烈讨論時,三輪車拐了幾道彎停在了一家小賣部的附近,旁邊就是大叔家,閻夏道過謝後下車往前方走去,必經之路一側有棵大樹,下面坐了六七個乘涼的老太太。

還沒等他們走近,七嘴八舌間閻夏依稀聽到了幾個結了七次、孩子跑了等字眼,随着他跟譚藝的路過,聲音逐漸消失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讓人聽不清。

走在右側的譚藝回了兩次頭,好似是想聽個明白哪個能人結了七次,閻夏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瞟了譚藝一眼。

“她們可能已經換話題了,說不定現在就在讨論你們這行能掙多少錢,好不好找對象結婚。”

譚藝:“…………”

譚藝:“你懂挺多。”

這是一個幼兒園文憑的人該掌握的嗎?

閻夏謙虛:“還行。”

鄉間情報組織嘛,各個世界都有。

譚藝一噎,沒再說話,只是默默豎起了耳朵,步調也落在了閻夏後面,可惜最後啥也沒聽到。

作為局裏的一員,各種驚心動魄離奇蕩漾的故事聽過不少,鄉間小八卦已經不能勾起閻夏的好奇心了,他只關心晚飯着落的問題,再次為人的系統就是這麽膚淺!

定位頁面上,紅藍頭像散落各地,雙方陣營的距離在不斷縮短,閻夏注意到還有一個紅色頭像此時也在緩緩靠近藍方,看來借助了交通工具的不止他一個。

藍方這邊也有兩三個移動得很快,大有一種交戰前夕,先派遣幾個小兵小将試探一下的意思。

而且其中的兩個藍色頭像看路線像是徑直朝他這個方向,閻夏原地研究了一番後拐進了一個村民家。

這家只有一個老奶奶和她孫子在家,閻夏站在門口禮貌說明來意,得到了老奶奶和她孫子的熱烈歡迎,看着五六歲的小男孩還對着鏡頭做了好幾個鬼臉,閻夏從裏掏了兩顆巧克力給他,這還是來的時候在機場買的,尚導沒收,他就留着自己吃了。

閻夏只在公共區域思索了一番,目光在牆邊的雜物堆和譚藝身上轉了好幾圈,“我覺得你也需要躲一躲,別人一看到你就知道我在這了。”

譚藝端詳着被打開的大紙箱,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順着力道邁進去了。

等回過神,譚藝動了動無比憋屈的胳膊腿滿腦袋疑問。

???

他為什麽要躲得這麽認真?他身上又沒定位,完全可以找個寬敞的角落蹲着。

而且,即使對方看不到他,有定位在身上,人家也知道這兒有人啊。

譚藝恍恍惚惚還沒想明白,他躲的大紙箱子上面就被放了一個空的小箱子,不重,但有點欲蓋彌彰的味兒在裏面。

閻夏帶着滿意的心情問老奶奶要了一個她不用了的蛇皮袋,袋子底部有個洞洞,正好方便了他把自己全身套起來的同時還有個地方露手機攝像頭。

閻夏躲在能直接看到譚藝位置的狹小角落,四周堆了好些裝滿幹貨的蛇皮袋,跟大箱子比起來,這裏實在是很不顯眼。

一刻鐘左右,在閻夏看不見的老奶奶家門口附近,出現了一個移動的……裝冰箱的紙殼子。

紙殼子還會說話。

“看定位是這沒錯了。”

“都好久沒動了,估計是個小朋友吧。”

“說不準,小朋友能跑這麽遠?”

“就是小孩才跑得遠啊,大人都懶得動。”

估計是怕被人拍到腳,紙殼子移動地很慢,老奶奶和小男孩活久見地迎來了長着四只眼睛的紙殼子。

紙殼子聲音明明很年輕,卻也染上了節目組統一出品的怪蜀黍既視感。

“小朋友,前面是不是有人來你家裏躲着了呀?”

小男孩在鏡頭下笑嘻嘻,“你猜。”

紙殼子:“我猜有,你能告訴我人躲哪了嗎?”

手機定位就是這點不好,有時候只能精準到一個大概,頁面上他們跟裏面的人定位已然重合在了一起,只能說明人就在這兒,具體在哪還得自己找。

小男孩繼續笑嘻嘻,但就是不說話,小小年紀倒是很懂游戲規則。

躲在暗處的閻夏很滿意,不枉他前面拿巧克力小小賄賂了一下。

紙殼子裏二人組無法,只能小心翼翼自己搜尋,一邊搜還一邊虛張聲勢。

“我看你了喔。”

“我都看到你腳了。”

閻夏:“…………”

信你個鬼。

紙殼子裏聲音安靜了一會兒後又帶着試探響起:“愛你孤身走暗巷……??”

閻夏:“…………”

直播間觀衆:【你們是懂小學生的。】

果不其然,院子裏的土著準小學生接上了,“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

紙殼子兩組人:“……”

這招确實好像有點用,但是不多。

一番試探過後,紙殼子終于繞到了譚藝所在的位置,閻夏也看到了那個移動的冰箱殼子,不得不說,自我保護做得真的挺好,他完全拍不到可以讓導演認證成功的身體部位。

兩人組這會兒倒是沒再說什麽已經看到人了的話,安安靜靜移動,移動到譚藝所在位置時,拿他們的紙殼子撞了撞,撞掉了上面的空箱子,大箱子露出縫隙,紙殼子瞬間肉眼可見地興奮。

“嘿,果然在這裏!”

“拍到了!”

只是高興了沒三秒,随着譚藝的起身,紙殼子驚呼:“咋是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于驚訝,紙殼子失去了之前的謹慎,閻夏眼疾手快地拍到了兩雙腳。

以至于,驚訝的紙殼子還沒搞清楚為啥不參與游戲的同事也躲得這麽嚴實時,他們已經在群裏被導演告知,他們淘汰了。

紙殼子兩人組大張旗鼓地來,毫無準備地走。

等人走了,閻夏才從角落裏出來,雖然沾了一身灰,但打響的第一槍是成功的!

譚藝幽怨地盯着人:“感情是拿我當誘餌。”

閻夏搖頭:“怎麽能這麽說。”

“你也可以理解成美人計。”

譚藝:“……”

他要不是有點自知之明,他就信了。

随着藍方兩人的淘汰,接下來進度驟然加快,閻夏先在群裏看見了易景辰小朋友的照片。

照片上小孩抱着一只小奶狗奔跑,他身後不遠處,被鏈子拴着的狗媽媽整只狗急得四條腿都快離地了。

同時入境的還有一個正準備起身的村民,和跟着易景辰的随行PD,兩人被拍得宛若脫兔。

就這樣一張照片,除了看節目的觀衆知道他們是在捉迷藏,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是鄉間童趣随拍,完全可以拿去給小學生出一道看圖說話的作文題。

主旨就是:狗媽媽還在的時候,不要去偷小奶狗!

相比起易景辰小朋友的一心在狗,董來喜的就正常了一點,被拍到了半邊身子,還是個虛的,看得出來他試圖掙紮過,但是沒用。

時間又過去大半個小時,群裏結果顯示,藍方還剩五人,他們這邊……五個半人。

閻夏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手機,順便問了一下他大哥在幹嘛。

閻季:“在喝茶。”

閻夏坐直,“???”

閻季給了一個位置,閻夏點開一看,發現那裏貌似有兩個人。

“跟誰?”

閻季:“馮樂樂。”

閻夏:“他爸?”

閻季:“本人。”

閻夏:“???”

這兩人是怎麽能喝到一起去的。

閻季又解釋了幾句,其實就是小胖墩玩累了,又沒人一直陪他說話,覺得無聊,就找了離他最近的人,結果沒想找上了小夥伴的話少爸爸。

但找都找上了,幹脆就一起走了,然後小胖墩渴得找村民要水喝時,主人家熱情地給兩人泡了茶。

大概是因為定位上顯示有兩個人,倒也沒有藍方陣營的人往那邊去。

閻夏一邊想着自己也有點渴時,一邊發現他這個方向似乎又有對面組的人在靠近。

閻夏火速進入狀态,又找了一個村民家,想着是不是要故技重施讓譚藝上去賣一下的時候,他透過村民家的窗戶看到大廚三人組中的大師傅明晃晃地從大路上走了過來。

閻夏:“???”

千裏送人頭???

閻夏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手先動了,給大師傅來了張清晰的全身照。

游戲到現在,繼易景辰的全身照後,又出現了第二張。

照片上,體型簡直就是馮樂樂放大版的大師傅眉頭緊皺,手裏的紙質風扇晃動,但臉上的汗并沒有減少,汗流浃背間透着一點生無可戀。

看來這游戲,累得不只有小胖墩,可能還有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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