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旖旎
旖旎
秦闕手掌寬大,堪堪一只手便可以覆蓋住她的整個後背。
被他這麽一攬,她整個人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了秦闕的膝頭,這個姿勢實在難堪,她掙脫不得,也不能就這麽直接坐在秦闕的腿上,祝蘅枝本來抵在他腰腹部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秦闕另一只手攥住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頗是敏感的耳後頸側,她下意識地扭動着身子,想從秦闕懷中掙脫出去。
但秦闕常年征戰沙場,哪裏是她能掙脫得了得?
她極力地想拉開和秦闕之間的距離,但卻被人擁得更緊。
“殿下,殿下你清醒一些,妾去給您傳太醫。”
秦闕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氣息在她的臉頰上下掃動。
她垂着眼,不敢擡頭看秦闕。
“看着孤。”秦闕的聲音比方才更加低啞。
秦闕的手已經從她的後腰處開始移動,不停地輕撫着她地脊背,她的身體不覺起了一層戰栗,如同萬千蟲子在上面爬行一樣。
祝蘅枝下意識地擡起眼睫,眸眶中盛滿了秋水。
秦闕原先雖然松開了原先被他攥着的手,但祝蘅枝的雙手也因為長時間處在大力的禁锢中有些發麻,一時動彈不得。
秦闕用騰出來的那只手撫上了她的下颔,指尖輕輕在她的下颌上游移着,她想要躲開抑或是偏開視線,都被他阻攔住了。
祝蘅枝的餘光掃到秦闕的脖頸處。
那處的紅比先前更甚,甚至凸出了脈搏。
她可以聽得見秦闕的呼吸正在變得急促。
“告訴我,你怎麽來了呢?”
祝蘅枝一時語塞。
在陳聽瀾的提示下,她知道兩人今日生了嫌隙是宋淑妃從中作梗的緣故,她本想着和秦闕之間的問題不能過夜,于是借着給他送湯的契機來找他,卻沒想到宋淑妃讓輕雲算計了秦闕。
等到輕雲走了,她才後知後覺秦闕的不對勁。
難怪方才他的眸色幽深,卻始終沒怎麽說話。
他清楚自己被算計了,但并不想讓宋淑妃得逞,也知道祝蘅枝一定不會容忍輕雲深夜留在他的書房,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輕雲走了,才将自己的狀況在祝蘅枝面前暴露無遺。
輕雲袖中的香粉的作用實在厲害,哪怕是算計秦闕的,但祝蘅枝這會兒被秦闕抱在懷中,只是因為鼻尖蹭到了秦闕胸前的衣襟上,此時也開始頭腦昏昏脹脹。
祝蘅枝極力地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而雙手也漸漸恢複了知覺。
“殿下被人算計了,容妾身去給殿下傳太醫。”
秦闕這次倒是很快接上了她的話,“太晚了,不傳太醫,你來便好。”
祝蘅枝心底一沉,迅速偏頭,想要朝門口叫時春傳太醫。
但秦闕卻捕捉到了她這一動作,迅速将手扣到她的後腦勺,用唇堵住了她的。
祝蘅枝只覺得眼前迅速一黑,随之而來的是唇上的痛意。
她一失神,整個人的力量至此全部壓在了秦闕的身上,雖然不是方才那樣不上不下的難受,但她卻意識到了更嚴重的問題。
上京的宮殿裏頭都裝了地龍,即使秦闕的書房不像她的寝殿那般點着炭盆,但也算不上冷,因此祝蘅枝來的時候只是在寝殿裏穿的薄衫裙上裹了大氅,而大氅早在她進入書房的時候便交給門外守着的時春了。
此時的和秦闕的身體緊貼着,她能感覺到秦闕身體的異樣。
秦闕的吻鋪天蓋地而來,熱烈但又不容任何拒絕,完全不帶任何技巧。
先是在她柔軟的唇上重重地研磨着,似乎是在發洩某種情緒。
祝蘅枝臉頰通紅,嬌軟的聲音從喉嚨間溢了出來,卻不知是哪裏刺激了秦闕,惹得他發了狠一樣的撬開她的貝齒,而後糾纏着她不肯放。
直到她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幾近窒息,秦闕才放開了她。
甫一被放開,她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但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落入秦闕眸中時有多妩媚多嬌。
媚眼游絲,眼尾曳着一層薄紅,她的皮膚又極白,便像是冰天雪地裏落在地上的一點紅梅,半張着喘着氣地朱唇微微泛着亮光,時秦闕留下來的痕跡。
秦闕呼吸漸重,眸色沉沉。
祝蘅枝緩過神後對上的就是這麽一雙眸子。
明明人方才的動作分外瘋狂,但他身上的衣衫沒有半分散亂,只是唇邊蹭上了自己塗的一些口脂。
她方才匆忙躲避間,不慎将秦闕桌案上的盛着梨子湯的小瓷盞打翻在地,書房裏沒有鋪地毯,只聽得“咣當”一聲,小瓷盞在地上滾落。
外面守着的時春聽到裏面有東西摔落的聲音,方才出來的那個叫做輕雲的婢女更是一臉的憤憤不平,她以為是太子和自家娘娘起了沖突。
“娘娘!”
她急忙上了臺階,人已經到了門外,手都放在門板上了,卻被秦闕的聲音攔住了動作。
“你且回去,太子妃今晚歇在孤這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
隔着門板聽不清秦闕冰冷的語氣底下藏着的情緒,但祝蘅枝将他眼底的熱意看得一清二楚。
時春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手。
太子殿下留了娘娘,想來沒有什麽事情的罷?他一臉冷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何況,這東宮裏,好像除了陳詹事就是自家娘娘沒有那麽害怕太子了。
她在門外屈膝,“是。”
說完便攏着祝蘅枝的大氅下了臺階,一路出t了秦闕的院子。
秦闕常年握劍策馬,手指上早早地磨出了繭子。
此時略微有些粗粝的指尖拂過祝蘅枝脆弱的脖頸,讓她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秦闕剛才和時春吩咐不要讓人進來的時候看着她的眼底是帶着幾分狡黠的笑意的,她自知今天是難逃了,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秦闕。
“為何不睜眼?”秦闕嗓音低沉。
她只是睫毛顫了顫,并沒有睜眼。
她忤逆秦闕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
但下一刻,她被痛意刺地睜開了眼睛。
是秦闕掐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
她眸中蓄滿着的淚花再也沒能忍住,順着臉頰便淌了下來。
秦闕伸出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卻沒有半句安慰的話,“作為太子妃,這是你該做的。”
而後手漸漸下移,撥開了她的衣領,露出白皙光滑的肩頭。
祝蘅枝意識到此時還是在他的懷裏,在書房。
她看向秦闕的眼神裏甚至帶上了乞求,矮着聲音:“殿下,不要,不要在這裏……”
秦闕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但下一秒她便覺得身子一輕——是秦闕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秦闕與她生了嫌隙的這半個月都是歇在書房的,因此屏風後面便是他日常安歇的床榻。
她被秦闕放到柔軟的床榻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倉促。
方才秦闕将她的衣領撥了開來,衣衫蓋不住肩膀,滑到了上臂上,祝蘅枝的鎖骨便在他眼前暴露無疑。
秦闕俯下身子來,微涼的唇便挨在她露在空氣裏的肌膚上。
她只覺得皮膚癢癢的,本能地擡起頸部,卻沒想到讓秦闕發揮的餘地更大了些。
秦闕不停的變換着位置,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直起身子。
祝蘅枝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雙眸迷蒙,檀口微張,脖頸和鎖骨處遍布着深深淺淺的痕跡。
秦闕看着眼下的光景,突然覺得喉嚨幹澀。
他伸出手,勾起祝蘅枝腰間的系帶,明明是降服烈馬,可挽大弓的手,此時卻顯得靈巧無比,不消怎麽費勁,便将她腰上的系帶松了開來。
衣衫沒了腰帶的束縛,随着她躺着的動作,慢慢滑到一邊,堆在一起。
而在這個過程中,秦闕只是稍稍做了點推波助瀾的動作。
屋內燭光昏黃,安靜的只能聽見燭火的哔剝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祝蘅枝胸膛起伏,雙手卻被秦闕握着舉過頭頂,沒有半點可以掙紮的機會。
胸前的玲珑若隐若現,從秦闕的視角看來,正有一道不深不淺的溝渠。
秦闕突然俯身一吻,惹得祝蘅枝驚呼出聲。
秦闕擡起頭來,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她立即閉上嘴,咬着唇不讓那點聲音發出來。
秦闕只是低低地一笑,探出手指摩挲過她的唇瓣。
而後繼續着方才的動作。
她腦子一片混沌,似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只覺得胸前洇透的潮濕讓她難受不已。
身體涼了一瞬,緊接着便被不容抗拒的熱浪裹挾住了。
她的眼神一度無法聚焦,只能看到頭頂的帳幔在不停的晃動。
她總覺得要熬到頭了,可她不知,這正是如同進入了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一山過去海油一山,永遠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她總覺得自己仿佛一盞瓷器一樣,已經快要碎掉了,但仍然面臨着風吹日曬。
帳幔垂下,錦被千重浪。
秦闕早早地便将下人都打發了,仿佛只能聽見初春呼呼的冷風裏裹挾着女子低聲的嗚咽。
祝蘅枝翌日醒來的時候,秦闕正立在床頭,剛穿戴好朝服,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樣子。
她與秦闕異口同聲:“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