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第13章
第13章
覃暢安在門口喊她,岑清允拿着手機出去,“來啦來啦,暢安哥怎麽啦?有什麽事嗎?”
覃暢安手指着門口,“你自己看,怎麽啦?你得罪誰了?”
岑清允回頭,看到門上被人用紅色的噴漆噴的一些罵人字眼,最矚目的正是正中央那句“你去死”。
“清允,發生什麽了?對了,正要問你,這一兩天突然有很多訂單要退款的,是出了什麽事嗎?”覃暢安最近都在鎮上忙發貨,他有好多天沒上微博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木澤不可思議地說道:“不是吧,大哥你上2G網絡呢。老板前兩天出事了,你竟然不知道?”
“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胡子都好幾天沒刮了。清允出了什麽事?被人肉了嗎?”
木澤喪喪的:“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抱歉,我應該要知道的。要不我今晚過來住,萬一再發生點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覃暢安愧疚道。
這時,電話的另一頭,段奕銘還在等她的答複,“小丫頭,怎麽了?”
岑清允這才想起,他們還通着電話,她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說:“沒事,就是大門被他們弄髒了。”
段奕銘都大概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拍給我看看。”
“哦,那先挂電話了。”反正也瞞不過了。
“好。”
岑清允拍了照片發給他,只是看照片,都覺得滲人。血紅色的噴漆,寫着最惡毒的詛咒。
看了照片,段奕銘發了條語音給岑清允,“我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今晚能到,讓覃暢安不用過來了。”
Advertisement
“啊?不用吧。”其實岑清允想說,沒有他們想的那麽恐怖。但段奕銘決定的事,沒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覃暢安聽不到段奕銘說的話,但從岑清允的說話中,不難猜到對方就是段奕銘。他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出了事,寧願去找遠在幾千公裏外的前夫,都不願麻煩他這個鄰居。
他神色微愠,反而責怪起從哪兒清允來,“清允,怎麽出了這麽大件事你都不和我說?”
岑清允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啊?你忙你自己的都忙不過來,我又怎麽好麻煩你。”
覃暢安無奈地笑了笑,“我們什麽關系啊,說煩就客氣了。”
“你有這份心就好啦,暢安哥我可能要搬家了,以後就不能和你做鄰居啦。”她已經把最壞的情況想好了。
這樣嗎?覃暢安只能用笑來掩飾傷感,“沒關系啊,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我們永遠都是鄰居。”
岑清允也笑了,“那是,這間屋子還要拜托你幫我們看着呢。”
“沒問題。需要幫忙随時call我,要不我今晚還是過來這邊陪你們吧,我不放心你們。”
“不用了不用了,那個、我朋友在來的路上了。”
“嗯,那好吧,你們晚上小心一點。我還要忙,就先回去了。”
“暢安哥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怎麽能把這些塗鴉弄掉,看着太吓人了。”
“嗯嗯,總之你們小心點。”
“知道啦。”
岑暢安神色黯然的回去了。
岑清允對着這扇門,重重嘆了口氣,這些帶着詛咒的塗鴉,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一不偷二不搶,更沒做喪盡天良的事,隔着屏幕那些人怎麽會這麽恨她。
她從不覺得她的視頻是在騙人,加濾鏡是為了增加美感,挑最好的角度拍攝是為了讓視頻畫面呈現更好的效果。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權利,她給自己的視頻加個濾鏡,找個好的角度拍攝怎麽了?不愛看的就別看了呗,她逼他們看了嗎?那麽講求真實,去看紀錄片啊。
岑清允真想怼回去,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白萍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她在屋裏找不到人就出來,看到門上的塗鴉吓了一跳,“哎喲,誰造的孽啊!”
白萍立馬掏出手機,對着這門拍了一張照片,在她把照片發出去的前一秒,岑清允打斷她,“我和段奕銘說了這件事,他現在應該沒空。”
“誰說我要發給他了。”
“媽,你真的那麽喜歡他嗎?”喜歡到他們鬧得最僵那段時間,她還和他保持着密切聯系。
白萍最終還是沒有将照片發出去,她把手機放回褲兜裏,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喜歡啊,小銘這樣的青年才俊,誰不喜歡啊,除了你。”
岑清允的眼神暗淡無光,思緒陷入了回憶裏,又想到這段時間段奕銘的舉動,悠悠的問了句:“要是你知道我們為什麽離婚,還會喜歡他嗎?”
“你不是不願意說嗎?”他們離婚的原因,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對白萍,岑清允都守口如瓶。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屋吧,做下午茶給你們吃。”
“你看,你每次都是這樣的,沒勁兒。”
段奕銘晚上來到,岑清允知道他來,給他留了飯。這次他一個人來,依然是提着一個行李袋就來了。
吃過飯,岑清允捧了一壇酒去涼亭,段奕銘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岑清允喜歡喝酒,白天幹活做累了,晚上喝點解乏睡得好。
段奕銘看到她捧着比她的小身板還要大的酒壇,連忙起身去接過來,還不忘呵斥她,“喝這麽多酒你瘋了?”
“沒有多少了,還有一斤左右。”
“一斤還不多?你當水喝呢。”
這一壇子的酒,應該是她回來這邊才買的,才多長時間,她就喝完了,“小酒鬼,喝那麽多酒,是不是欠收拾了。”
段奕銘不悅,誰知她比他更不高興,嘴巴都嘟長到可以挂油瓶了,被她氣笑了,他無奈道:“你生什麽氣?我還沒說你什麽呢。”
“你這還是沒說什麽?”岑清允反駁道。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不是不可以喝,要适量,喝多了傷身。”
“哦。”他還知道讓她适量,自己喝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适量,她都去酒吧接過他好幾回了,喝得爛醉如泥,站都站不直。
他們從未來沒有這樣坐在一起,面對面的喝過酒。段奕銘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他也不喜歡她喝酒。
岑清允娴熟地捧起比她小身板還大的酒壇倒了兩碗酒出來,然後豪邁地舉起酒碗和他碰碗,“我幹了,你随意。”
段奕銘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和他想的閑情逸致不一樣啊,“岑清允,你跟誰學的這麽社會。”
岑清允喝酒的動作頓了頓,被酒碗擋住的臉頰泛起紅暈,不好意思了。
她沒說什麽,幹了一碗又捧起酒壇倒酒,想倒滿,被段奕銘阻止了。“好了好了,喝那麽多幹嘛。”
他接過酒壇的時候,指尖不覺意碰到她的,岑清允像觸電似的縮回手。他沒放過這個細節,知道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岑清允喝了一碗下去,倒是安靜了。這會兒就靜靜坐在他對面,小口小口地嘬。
她的頭發披散着,兩側的頭發挽在耳後,仍然有不聽話的發絲不時逃出來遮擋住她的臉頰,她要時不時擡手把它們撥開。
此情此景,倒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這次怕不怕?”段奕銘問她。
“啊?”岑清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驚醒那一瞬間肯定是怕的,但反應過來了還好。不是你說的嗎,人啊,只身降落這個世界,最終也是孤身一人離開,在世間注定是孤獨的,要學會堅強。”
這句話是她父親去世那年,別的小夥伴欺負她沒有爸爸,她跑去他面前向他哭訴,他和她說的。
她一直很堅強,直到嫁給他,以為終于可以有軟弱的一面,可他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做人要學會堅強。
“嗯。”段奕銘記得自己有說過這麽一句話,但他後悔了,去他媽的堅強。
夜色正濃,悲傷的氣氛纏繞着這個小亭子,她正愁着怎麽打破這尴尬的局面。不多時一通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她掏出手機就在那發信息,十分鐘過去了,還沒聊完。
段奕銘:“誰的信息啊?有急事嗎?”
“沒,有個公司找我,想和我簽約,我拒絕了。”
信息是區臨逸發來的,他還沒死心,知道她這次出事了,特意來‘關心’一下她。
“哦?說什麽了?”
“他說要是我簽了他們公司,他們可以幫我解決這些問題,并且讓輿論偏向我這邊,我的知名度會更上一層樓。”
“那你想簽嗎?”
“不想。”岑清允依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麽?正如他所說,有團隊總比一人孤身奮戰好。”
“不為什麽啊,非要一個理由,那就不想被約束吧。”
段奕銘點頭,“嗯,那就不簽。”有他在,區臨逸算什麽,永遠被他壓在底下的萬年老二。
又喝了一會兒,岑清允眼神都有點恍惚了,段奕銘擡手看了眼手表,快十二點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你就睡你上次住的那間房間吧。”
岑清允站起來往屋裏走,腳步有點踉跄。意識到她可能是醉了,段奕銘連忙跟上,在她身邊雙手護在她身側,怕她會摔倒。
岑清允見到他的動作,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幹嘛,我沒醉。”
“行行行你沒醉,我也沒碰你啊。”
“……”
岑清允在房間門口,突然停住,回頭見他還在,“你怎麽在我房間,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段奕銘寵溺的笑了,“你醉了,快上床睡覺吧。”
岑清允突然撲了過去,拳頭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錘,“壞男人!臭男人!就知道占我便宜,你是不是只對我的身體感興趣,狗男人滾!”
她穿着絲質睡衣,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在他身上亂蹭,還胡亂罵了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