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有貓！
有貓！
最可憐是的方寸，見自家主子整日裏真的一口飯也不吃，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生怕他被情所傷想不開，走上絕路。
這次自己要出遠門，只偷一兩塊肯定是不夠的。霍枭狠了狠心，從懷裏取出一個盒子，打算裝滿。
就算被她發現，也好過便宜了歐十七那家夥
霍枭準備的盒子不大，符聆存的糖又多，很快便裝滿了，可還有一個新放進去的盒子沒有打開過。
霍枭有些興奮地悄悄取出那個盒子，打開一看竟是四只白嫩透明的點心。
看花紋應該是月餅，但是這樣的顏色和香味是他從未見過的。
“肯定是明天打算送給歐十七的!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手裏的月餅有多香，心裏的恨就有多濃。霍枭妒火中燒，拎起一只月餅咬上去。
結果只嚼了一下，他的拳頭以及全身的骨頭都軟了。
餅皮軟糯彈牙，餡料醇厚綿密，薔薇花瓣的清香甜美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她的唇……
鼻子一酸，霍枭差點哭了。
可就在他感慨萬千的時候，餘光中突然有個黑影緩緩接近。
霍枭的身體早已有了自然反應，轉身離開黑影的攻擊範圍後撥匕首迎戰。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黑影的反應竟比他還快，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黑影已經一躍而起直奔他的面門。
霍枭只看見黑暗中兩道碧色的螢光，和數道鋒利的爪尖在眼前迅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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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
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枭此時還不如一只老鼠，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手中咬了一口的月餅掉在地上，抱着腦袋軟倒在櫃子底下。
其實剛剛滿月的小奶貓也吓了一跳。
它也沒想到自己“初出貓廬”竟有這樣大的威力
以至于它見自己将賊人吓趴下後收力不及，直直撞在了櫃子裏那堆盒子上。
盒子稀裏嘩啦掉了一地，也掉得下面的霍枭滿頭滿臉。
小奶貓倒是平穩落地，夾着尾巴彎着腰，露出小尖牙沖着霍枭喵喵叫。
八尺多高的健碩男兒被一只巴掌大的奶貓吓得不敢動彈，這場景任誰看了都忍俊不禁。
這般大的動靜，旁邊卧房內的符聆和玦兒自然吓了一跳，立刻起來查看。
小奶貓扭送看門時，霍枭趕緊趁機抱緊自己裝滿的糖盒子逃之夭夭，爬起來時還不忘抓了一把散落在地上的糖。
“原來是你這個小家夥”玦兒拍了拍胸口道， “奶都沒斷呢就學人家偷東西吃，你可真是……”
“算了，反正那些糖也是沒人吃的。”
符聆苦笑着抱起小奶貓，擺弄着它兩只露出粉紅色嫩肉的小前爪。
随後兩個人便開始打掃“戰場”。
看見地上那塊被霍枭咬了一口的月餅，玦兒不禁大叫“你這小東西好大的嘴”。
符聆正背對着她掃地，聞言也未回頭，只一笑而過。
城郊官道上，霍枭沒拉缰繩，任由馬兒慢悠悠地走。
他一手抱緊懷中的糖盒子，另一手仔細在頭發，領口，以及衣衫褶皺的地方摸索，摸到了便擡手塞進嘴裏。
是的，剛才落得那一頭，一身的糖渣子也不能浪費的
此去邊關還不知何時才能返鄉，更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命回來。
如若必須戰死，一定要在這些糖吃光之後。他可不想留下一丁一點給任何人。
說來死是小事，霍枭此時最怕的是自己有命回來，看到的卻是苓兒已嫁做他人婦。
希望自己這次安排下的人，別再像方寸那般不靠譜才好。
中秋夜，皎月當空。
符聆和玦兒忙了一整個白天，終于歇下來，悠閑地在街上閑逛。
路邊擺滿了賣小吃，小玩意兒的攤子。
孩子們提着自己做的桔皮燈，柚皮燈在人群中鑽來跑去，更有年輕的男女三三兩兩圍在猜燈謎的攤子前眉目傳情。
符聆二人各懷心事，瞧見這樣的場景心中都不好受，于是決定回家喝酒賞月。
剛往回沒走幾步，便聽見巷子暗處隐隐有哭聲。
符聆怕是有孩子走失，連忙拉着玦兒去尋。
結果近前一看，是個半大女孩子正抱着一個中年漢子的腿哭求着什麽。
“大叔……求您了……別……別把她賣到那裏去……”
小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漢子看上去倒也不像壞人，苦着一張臉無可奈何。
“你這孩子也別為難我呀!你們是抵債來的，我手頭又緊，不賣你們我自己的債也還不上!”
“大叔!”小女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大叔我願意給您當妾，給您生孩子，只要您別把她賣去那裏!”
“我連我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哪還有心思要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當妾室!
你要真心為你姐妹好，那你便自己替了她去，總之明日我再還不上銀子，債主就要剁我的手了，算我求你救救我了好不好”
漢子說罷也朝小女孩跪下，兩對着磕頭。
小女孩聞言哭得更厲害，蓬頭垢面地看不清容貌，可符聆卻聽她的聲音十分耳熟。
“湯圓是你麽”
小女孩像是突然被雷擊到似的身子一僵，而後轉頭瞪大了眼睛仔細看。
待看清真的是符聆之後，哇地一聲又哭起來，而後快速跪爬到她腳邊，痛哭不止。
“姑娘……姑娘您快救救雲邊……她被賣去青樓了!”
小女孩正是符聆在霍府時，霍枭專門派給她的小丫鬟湯圓。
當初符聆在時，她與雲邊守着小廚房幫忙，既輕松又能學到手藝。
霍枭見她們兩個曉事，符聆很喜歡，又賞了不少銀子，布匹，可把旁的下人們羨慕壞了。
可待符聆一倒，霍枭又出了遠門，未晞院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原先羨慕她們的人開始找後賬。
他們兩個不經事的小孩子，又是新買的沒有半點根基，很快就被擠兌出來，被錢婆子等人推給人伢子賣了。
也正因為年紀小，身子沒長成，容貌也不出色，才以低價抵債給了如今這個中年漢子。
問清了怎麽一回事，符聆二話不說當即掏了銀子買下湯圓二人。
這幾日鋪子多少賺了些，湯圓和雲邊的賣身銀子也不多，又是間接因為自己受過。莫說是她們，就是遇到陌生人發生這樣的事，符聆覺得自己也沒有不管的道理。
好在雲邊剛剛走出沒多遠，又有漢子帶路，很容易就找到贖回來了。
兩個小丫頭又是一通哭，而後高高興興跟着回了鹂草集。
符聆和玦兒一人帶一個小丫頭沐浴整理，月亮升到中天時，四個人都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地坐在了院子裏。
喝着甜甜的桂花酒，吃着酥脆鮮香的月餅，談天說地一直聊到三更天，才戀戀不舍地各自回去睡了。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快樂
鋪子裏留下玦兒和湯圓照看。湯圓別看小臉長得圓圓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樣，做起生意來卻巧舌如簧，馬屁直拍到對方心裏去。
可以說是見人會說人話，見鬼會說鬼話。有多少次客人進來只是想看看，最後卻被她說得買了一大堆花草回去。
鹂草集的生意自從她來了之後，賺的銀子幾乎翻了一倍。
略懂些花草的雲邊則跟着符聆上山。
小姑娘年紀不大，身子骨卻結實，眼力也好，幫了符聆不少的忙。
秋季天幹物燥，山上的土也疏松了。有幾次符聆差點滑倒，都被雲邊及時扶住，才不至于有危險。
還有一些接近直立着的山崖，都是雲邊像個靈活的小猴子似地爬上去，才挖到珍惜的花種。
更神奇的是她還識得藥材，找花種的同時遇到值銀子的藥材便順道采了，光是這些額外的收入已足夠四個人日常的花銷了。
總之兩個小家夥就像是兩只吉祥物，給符聆二人以及鋪子的收益都帶來不少好處。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兒也越來越冷。
山上除了光禿禿的樹枝和枯黃的草，已經不剩什麽了。
直到一天清晨打開門，外面的天地一片白茫茫，符聆才意識到，冬天真的來了。
除去能耐冰雪的梅花，剩下的花草都進了事先搭好準備過冬的棚子，沒什麽好賣的鋪子已經幾天都沒生意做。
符聆扶着大門望雪興嘆，瞧見幹枯的樹枝上有星星點點的紅，心中一直存在的那個想法終于有機會實現了。
叫湯圓和雲邊去買了許多饴糖和紅果，四個人開始熱火朝天地忙活着做糖葫蘆。
符聆負責指揮湯圓二人如何做，廚藝不精的玦兒負責洗洗涮涮打下手。
冬天裏的糖葫蘆并不稀奇，但是鹂草集的卻賣得格外好。
只因為一秋天的時間，符聆上山尋花種時，還順便采了不少幹果回來。
別人的糖葫蘆只是紅果外面裹上糖，她的則是紅果中間夾了炒熟的核桃，杏仁，榛子等等，糖的外面再滾上芝麻和花生碎。
一口下去酸甜酥脆，滿口生香!
即便價格比旁人貴上一些，但用料十足，人們便是排隊也願意來這裏買。
“掌櫃的，給我來一百串糖葫蘆”
“好啊，銀子先付，這筆生意我接定了!”
不用擡頭看，符聆便知這笑吟吟打趣的聲音，正是已經有幾日沒有露過面的歐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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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聆:貓貓辣麽可愛，為什麽要怕貓貓
你該不會是老鼠變的吧
霍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