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岑樾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半褪至腿根,腰線随急促的呼吸輕輕發顫,眼睫半阖,全然是一副沉溺于快感的情态。

他對待情欲是持有底線的,不貪多,不亂來,同時他又是坦誠的,不避諱,不隐藏,對能讓他投入其中的人毫無保留。

就像現在,他把所有都交給周為川。

兩根性器抵在一起磨蹭,兩只手也纏在一起,相互撫慰。岑樾每次因為太過強烈的刺激而亂了陣腳,周為川都會低頭碰一下他的嘴唇,低聲說:“我來。”

他有時不用手,只照岑樾說的,用性器碰他,而這時他的手掌便會握在岑樾身上,腰側、小臂,還有腿根。

岑樾低頭看他手背上的青筋,又一次覺得,只要他想,自己真的會被随時捏碎。

他這樣想着,馬眼流出更多前液,像已經高潮過一樣,和周為川的混在一起,兩個人下腹的毛發也濕漉漉地挨蹭着。

周為川只脫了上衣,褲腰敞開,露出性器和結實的下腹。皮帶沒解開,随着伏在岑樾身上聳動的節奏,一下下掃在床單上,岑樾嫌礙事,想把它抽出來。

身下人的手忽然開始作亂,周為川耐着性子問他:“怎麽了?”

岑樾舔了舔下唇,看他一眼:“礙事……”

“怎麽早不讓我脫?”

剛才岑樾心急,沒等他脫完衣服就纏了上來,手探進他內褲裏撩撥,現在又搗亂,難伺候得很。

周為川原本不想慣着他,但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又濕又亮,裏頭一看就沒藏心眼,只是單純地表達自己的訴求,并且有點任性。

這導致他思緒斷了一下,順便就停下來,等人解皮帶。

但他的耐心也有限,岑樾剛松開最後一截,皮帶還拿在手裏,他便沉下腰,性器懲罰似地頂向他腿心,狠狠擦着莖身,碾在囊袋上。

岑樾被那粗硬的龜頭碾得哀叫一聲,手一抖,皮帶扣剛好磕在他胯骨上。

鈍痛襲來的同時,他挺着腰射了出來。

精液濺上周為川胸口,弄髒了床單和兩人相貼的地方,看起來很糟糕。

他的性器和人一樣漂亮,幹幹淨淨的肉粉色,尺寸和形狀完全夠看,但和周為川的那根放在一起,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他射完以後,周為川的性器還抵在他旁邊,沒再動作,只是比剛才又粗大了一圈,肉筋勃動,囊袋沉甸甸地墜着。

岑樾在床上不知道羞怯,自己先射了,也不知道體貼對方,還很霸道地抓着周為川的手,放腿心放。

周為川氣息粗重:“還要?”

岑樾搖頭:“不要了,你再碰一下就好。”

如他所願,周為川手掌圈過肉冠,指腹擦過還在翕張的精孔。

性器幾乎是立刻彈動了一下,又射出一小股,噴在周為川手背上。岑樾繃緊小腿,長長地哼了一聲:“……你的手好舒服。”

用手弄,他不習慣一次性太多,留一點空虛和不滿足,剛剛好。

但周為川卻像是臨時變卦了一樣,掌心陡然施力,握着他的性器,從冠頭撫到囊袋,一處都不放過,然後強硬地、不容拒絕地,又給了他第二次。

這次周為川沒有吻他,只是抵着他的額頭,手中動作從溫柔到強勢,讓他一邊想躲,一邊又貪戀,最後只得任由他擺弄。

最後一刻,他被掐着下巴,被迫和周為川對視,高潮噴精時的表情一秒不差地落在他眼裏。

生理眼淚不知不覺滑出眼眶,他張着嘴小聲喘氣,側頸脈搏跳動,頻率極度興奮,腿間的性器還在吐着愛液。

——他在周為川手裏快樂和哭泣。

周為川是故意的。岑樾知道,但沒心思跟他算賬。

他屈起膝蓋,抵在周為川小腹上,捋動那根腫脹到可怖的性器:“你不想射嗎?”

“快了,”周為川腰腹蓄力,在他手心裏小幅度抽送,一邊摸着他腿根柔韌的薄肌,“射在你這裏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

岑樾懶懶地應了一聲,張開腿,半軟的性器歪在恥毛中,腿根處也沾上了精液,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讓周為川看,也讓他射。

“閉上眼睛。”周為川握住他的腳腕,放在腰側。

“嗯?”岑樾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照做,小腿輕輕蹭了蹭他的腰。

周為川罩在他上方,沒有鏡片的遮擋,銳利的目光直直抵向他。

他漫不經心地緩緩撸動下身,不時用濕透的龜頭擦過腿根。

忍耐了太久,射精的欲望變得不那麽強烈,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亟待滿足的幹渴。

他很想再去碰岑樾的脖子,或者玩他的喉結,但都忍住了,換成用拇指抵上他的下唇,剩下四指輕輕扣住他的臉頰。

很小,很精致的一張臉,尤其是同他的手對比而言。

岑樾很聰明,不用他指示便張開嘴,含住指節,牙尖磨在上面,濕而癢。

他想要射精了。

岑樾什麽也看不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只在一個漫長的濕吻中,感受到一股股精液澆在腿間,量很大,弄濕了後面的臀縫,像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性愛。

結束後,周為川抽了床頭的紙巾,給自己和岑樾下身随意擦了下。

床頭燈亮了太久,金屬燈罩微微發燙,岑樾伸手關掉它,然後遙控吊頂上的燈帶。

到周為川重新戴上眼鏡的這兩分鐘裏,沒有人開口說話,房間已從昏沉切換至亮堂,陡然插入一段沉默,仿佛一夜情結束後短暫的尴尬。

岑樾伏在枕頭上,看着他處理好紙巾,回到自己身旁,靠在床頭的姿勢很放松,帶一點事後的疏離。

他一向堅守原則,從不碰煙,也拒絕二手煙,但不知為何,突然想看周為川抽煙。

“周為川,你什麽時候學的抽煙?”他朝周為川那邊挪了挪,手搭上他的腰。

“十四五歲吧,具體記不清了。”

周為川輕輕撫摸他的肩膀,很溫存的舉動,岑樾也順勢靠近,臉挨着他的腿,嗅到很濃郁的精液的氣味。

他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去。事實上,整個房間都是他們弄出來的味道,現在也沒人提出要去洗澡,或者開窗通風,沒瘋夠似的。

但外面的雨應該是停了,不知道今晚還有機會看到月亮嗎?

岑樾感到些微的困意,正胡思亂想着,周為川低沉的嗓音又從上方響起:“應該是初中某天逃學,脫了校服,裝作成年人去買煙,蹲在河邊一根一根點着玩,嗆了幾次就學會了。”

“你……”他沒想到周為川願意繼續往下講,回過神來,不禁彎起眼睛,在他腰上戳了一下:“原來你真的是壞人啊。”

“你的文身是什麽意思?”

周為川偏頭看他,很自然地繼續問,好像親密過後理應交換一個秘密。

岑樾左邊鎖骨下方有一串字母文身——Sólarfri,暗紅色,線條很細。

“是冰島語裏一個很有意思的詞語。”他解釋道:“意思是‘陽光假日’。”

“大概就是……一場因為陽光太好而随機釋放的假期。我去冰島旅行時,偶遇了一家暫停營業的餐廳,門口挂着指示牌,上面只寫了這個詞。”

“我理解的是,因為今天陽光格外好,所以就算是工作日,也要随心所欲地放假,去閑逛,去看日落,去通宵喝酒慶祝,去随便做些什麽愛做的事。”

他揪着床單一角,深呼吸:“我希望我的人生也是這樣。”

“都說不要輕易去文身,因為想洗掉很難,也很痛,不過我應該不會後悔。”

聽他講完,周為川問:“還有別的嗎?”

“你是說文身?”岑樾愣了下,“沒了,就這一個。”

“耳洞我也只有一對。”他側過臉,給周為川看自己的耳垂,“本來想過要不要在耳骨上打一個的,但我對穿孔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耳骨恢複起來又麻煩,就算了。”

對岑樾來說,穿孔、文身這些事,體驗一下就夠了。他雖然天性叛逆,許多行為和想法不合主流,但從來不會執著于此,更不會把這些當做精神寄托。

“嗯,挺好看的。”周為川的手從肩頭離開,撚了一下他的耳朵,“文身和耳洞都是。”

岑樾擡頭和他對視,沒忍住笑了出來,心說這是在補上誇獎嗎?

“沒有事後煙,想要事後吻,周老師。”他說。

他擡起胳膊,要周為川低頭吻自己,見周為川不給反應,便有點氣惱地直起身,跨坐到他腿上,捧着他的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

浴室很寬敞,溫度剛好,光線舒适。

岑樾泡在浴缸裏,皮膚微微發紅,渾身都處在一種輕飄飄的松弛中。

這裏是他的房間,他的主場。

雖然今晚好幾次攻守易勢,但最後好像還是他占上風。

他趴在浴缸邊緣,看着不遠處淋浴下的周為川,欣賞了一會兒身材,方才開口:“周為川,你知道我對你一見鐘情吧?”

水聲掩映下,那人的回答模糊地傳過來:“知道。”

他又閉着眼睛泡了兩分鐘,而後從浴缸裏站起身,邁到瓷磚地面上,白皙的腳踝濕淋淋的,印下一串水痕。

“那我們現在算什麽?”

說完,他又追加了條件:“不許反問,不許讓我決定,也不許含糊其辭,我要聽你的實話。”

從浴缸走到淋浴不過幾步路,他想這可以算作給周為川的考慮時間。

等他全身赤裸地站到周為川面前,隔着有形的熱的霧氣,無形的燙的情欲,他聽到周為川說:“戀人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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