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周為川說話算數,岑樾确實射得很爽,一共三次,每次都不一樣,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最後那一次,周為川幾乎是騎在他身後操幹,拇指塞在他嘴裏,讓他咬,而後抽出來摘了套子,一股股射在他後背上。他并緊雙腿,陰莖夾在中間,跟着一起射精,馬眼酸脹得厲害,甚至害怕自己會漏出尿液來。
等到兩個人洗完澡,把床單扔進洗衣機轉時,天已經黑透了。
岑樾買的食材還堆在玄關,周為川挨個整理好,放進冰箱,只留下了雞腿肉和西藍花,打算簡單煮點粥,再炒兩個菜。
“不是說我來做飯嗎?”
岑樾穿着周為川的T恤,光着兩條腿走進廚房。內褲也是周為川的,他穿着寬松,剛好舒服。
“我來吧。”周為川已經煮上了粥,準備切菜。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真的會做飯啊?”岑樾小腿還有些打抖,腿肚上有兩道周為川留下的指痕。他靠在島臺邊,看周為川利索地挽起袖子:“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經常自己做飯,還會給室友也做一份,他們都說我做的好吃。”
“把水果洗了。”周為川指了下旁邊的提子和小番茄,又問岑樾:“你在哪念的大學?”
“英國。”
“那邊天氣特別差,沒待兩個月我就開始後悔沒選澳洲的學校。”岑樾說着打開水龍頭,漫不經心地揉洗小番茄:“曬不到太陽真的很難受,所以上學那幾年,我總是一有機會就往外跑。”
水流聲停下,他蹭過去,環住周為川的腰,故意把手上的水蹭在他圍裙上。
“算了,”他舒了口氣,趴在周為川背上,吸了吸鼻子,“我好像也沒力氣做飯……明天吧。”
周為川卻笑了:“是在埋怨我嗎?”
說不上埋怨,但這會兒确實是沒精神。岑樾張嘴咬他肩膀,用牙尖磨,恹恹地不想說話。
于是周為川轉身将人擁住,一手托着後頸,引導一個淺嘗辄止的吻,一手安撫性地揉捏臀瓣,和在床上截然不同的力度和節奏。
岑樾被摸得舒服,像只順了毛的貓,渾身軟綿綿的。
他舔了下周為川的喉結,靠在他頸窩裏,輕聲說:“你插得太深了,我裏面現在還有點癢,好像你的東西還在裏面一樣。”
果然,有些人給點甜頭尾巴就要翹上天。
周為川不慣着他,轉而扇了一下臀瓣:“別騷。”
真的要和周為川待在一起一整天,岑樾一時也想不出具體要做什麽。
飯後洗完碗,周為川整理卧室,鋪床單,他自己在公寓裏轉了一圈,補上參觀流程。
兩室一廳,六七十平的樣子,每個房間都不大,但又五髒俱全,足夠作為一個完整的家。
從只言片語中,他大概猜到周為川不是出身于他想象中的高知家庭,如今擁有的這些,都是他一個人打拼出來的。
岑樾沒吃過生活的苦,大概率這輩子都不用操心錢,但也知道其中的不易。他想象周為川從少年時期渾身帶刺的叛逆少年,一路變成現在的樣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好奇的地方還有許多,就算已經成為戀人關系,他仍然覺得周為川像一棵神秘的樹,離近了也無法看清枝葉全貌,讓他時時着迷。
收拾完畢,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今天又是趕路又是在床上折騰,決定直接休息。
周為川看書時,岑樾就趴在枕頭上看着他發呆,連打了兩個哈欠,終于忍不住挪到他懷裏去:“周為川,這個房子是你自己買的嗎?”
“嗯。”
“你好厲害。”
“沒有,個人選擇而已,”周為川輕描淡寫道,“是因為賺的錢只用給自己花,沒有其他壓力,所以優先買了房子。”
床頭櫃上放着一摞書,看封皮的狀态,都是些淘來的舊書。從武俠小說到彙編語言入門,五花八門的,各種類型都有,有的還貼着某某已倒閉圖書館的标簽。
周為川在看一本《電子戰裝備技術》,岑樾問他時,他說只在睡前看。
“你看專業書也會犯困嗎?”岑樾以為只有自己這樣的人才會上物理課睡着。
周為川笑了一聲,像要講睡前故事一樣,摟他坐到自己腿間:“二十年前的書,裏面的技術都過時了,很無聊。”
岑樾翻了兩頁,不出所料地看不懂。
不過他現在不想上課,只對老師感興趣,便把書推到一邊,說:“再做一次吧。”
周為川沒說話,任由他摘掉自己的眼鏡,但用手掌握住了他正欲亂動的小腿,讓他只能像犯錯誤的小學生,屈起膝蓋老實坐着——意思是不能再做。
岑樾也困了,順勢仰倒在他肩上:“好吧,那就睡覺。”
這一晚上還稍微能控制,第二天恢複了精力,他們幾乎一整天都在做愛。
在此之前,岑樾從來沒覺得自己是性欲很強的人,他談戀愛不一定會上床,就算上床也不會貪多,更沒有過縱欲過度的體驗。但和周為川在一起,沒做過愛的時候還好,一旦在彼此身上嘗過了性愛的滋味,只要他們眼神一對上,那簇暫熄的火苗就有再度燒起來的趨勢。
當真是在縱欲過度了。
明明很早就醒了,可他們一上午什麽都沒做,早餐也沒吃,只在床上厮混。
岑樾含着周為川的性器,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他有些迷亂,喉嚨反射性地緊縮,近乎窒息卻還想往深處吞,睫毛被生理眼淚沾濕,不停顫抖,求救一般地看向周為川。
下一秒,周為川鉗住他的下巴,指腹擦過潮紅的臉頰,将性器往外抽。他原本已經得救,舌尖又探出雙唇,去追退出去的龜頭。
他和周為川的手指做愛,和周為川的眼神做愛,最後,周為川用陰莖填滿他。
他側躺着,往後翹起屁股,裏面插着一根粗大的雞巴。周為川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每次他被插得想往前逃,都會被那只手穩穩地掌住,像禁锢也像安撫,在床單上蹭動的小腿也被周為川用腿夾住。
兩個人用相擁而眠的姿勢性交,濕黏的水聲和喘息聲混亂地疊加。
窗簾始終緊閉,室內充斥着暧昧的昏沉,仿佛與外界隔開,裏面的人不需要知道時間如何流逝,只管縱情。
正午時分,性事才将将休止。
岑樾懶懶地翻過身,朝周為川擡起胳膊,如願要到一個吻。
午餐就這樣遲到。
不過岑樾必須得承認,在周為川面前說自己廚藝很好,屬于關公面前耍大刀的範疇了。
周為川做飯顯然不是按照菜譜一步一步調味,他非常熟練,懂得自由發揮,起鍋就是一道家常但又不枯燥的美味。
他只花了十幾分鐘,随便做了兩碗炝鍋面,小小的公寓裏便飄滿了香味。
降溫了,屋裏有些涼,正适合吃熱氣騰騰的湯面。岑樾披着周為川的襯衣,赤腳走到客廳,也是餓狠了,周為川那邊還在拌菠菜,他就單膝跪在椅子上,吸溜了小半碗面。
“饞貓。”周為川放下碟子,評價道。
剛才做完還沒洗澡,周為川也只披了件衣服,睡褲挂在胯上,人魚線若隐若現。他難得這麽衣冠不整,下腹上還有幾片幹涸的精斑,岑樾弄上去的。
始作俑者對此很是滿意。
周為川當時兇狠地掐着他的下巴,問他:“就這麽喜歡射在我身上?”他低頭咬周為川的虎口,不假思索地點頭,說對啊,就是喜歡。
午後,岑樾沖完澡趴在沙發上,玩周為川手機上的Piano Lesson。
私密曲庫裏有周為川彈的《Por una Cabeza》,錄制時間是8月11日,公益音樂會那天。
周為川和他一樣喜歡這首曲子,只不過他說慣了西班牙語的“Por una Cabeza”,而周為川總是叫它翻譯過後的“一步之遙”,每次念都有種字正腔圓的味道。
就像他一直以來堅持認為的,他和周為川之間有相似之處,有共鳴,但同時他們也很不一樣。
是這些一樣和不一樣讓他們越靠越近。
陽光落在裸背上,為它鍍上一層金色,皮膚的紋理在光下仿佛清晰可見,腰線下塌,弧度剛好用來盛放暖意,旁邊有兩個淺淺的腰窩。
周為川晾完衣服,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坐到岑樾身前,抽走手機,揉了下他的耳朵。
沒有明确定義過的暗號,被岑樾接收到,迅速解碼。他很自然地把腦袋挪到周為川腿上,側過臉,隔着褲子咬他的陰莖,把它咬得頂出形狀,然後他們很自然地在沙發上做愛。
做得很慢,時間幾乎都花在前戲上,一直到夕陽西下,客廳裏的光線暗下來,他們還在接吻。
高潮過後,相貼的身體汗涔涔的,交合處滿是腥膻的體液,随時可以投入下一場的放縱,但他們突然開始彈琴。
手機放在岑樾腿上,岑樾靠在周為川懷裏。
兩只手,十根手指,擠在屏幕上,你一下我一下地按着琴鍵。
岑樾點了錄制,想留下這首“曲子”。
它很亂,旋律不動聽,寫的方式不專業,但它的靈感來源于上一場性愛中瘋狂的心跳。
具體一點,是按鍵時,周為川粗粝的指腹剛好掃過尾椎,或者寬泛一點,是此時此刻接近飽和狀态的熱戀。
所以它很珍貴。
“我現在覺得人生沒有遺憾了。”岑樾說。
周為川今早沒時間刮胡子,下巴上冒出淺淺一層胡茬。岑樾轉過頭,借着從陽臺漫進客廳的落日餘晖,看他英俊硬朗的輪廓,嘴唇剛好吻到下巴奇妙的觸感,他還想用牙咬,用舌頭舔,不過被周為川躲過了。
他乖乖轉回去,繼續說,一條一條細數:“我想要的東西都拿到了,和最喜歡的人談戀愛,放假休息,什麽都不用想,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今天……感覺人生是用來享受的。”
周為川聽完笑了,随手按了幾個音,低頭吻他的頭發,一句很輕的密語藏在電子鋼琴音之間。
“不止今天,你永遠可以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