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阮臨楠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此刻他們沒有在那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山洞裏,而是提前被星盜們集中到了一旁的一個小山丘上,周圍被一群星盜緊緊包圍。

他們所在的地方位于高處,上面是一旁空曠的天空,而周圍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被星盜一覽無餘,可以說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而同樣,因為這個位置位于山頂,所以風也似乎更加烈一些,阮臨楠一大清早就被星盜一起趕到了這個地方,已經在這裏坐了一整個上午了,意識到快要被風吹散了。

聽到阮臨楠打噴嚏,沈清遠一言不發,将阮臨楠抱緊在了懷裏。不自覺地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的淩錦薇身上。

淩錦薇并沒有看沈清遠,只是縮在原地,努力保證自己的體溫,一副依然可憐巴巴的受害者模樣。

淩錦薇就是那個被抓來的女人,對方頂着攝影師的身份進來,也的确是和沈清遠一樣出身維塔軍校,來自軍部的人。

只是在她到達的第一天的晚上,就已經和沈清遠完成了交接,并且分享了軍部的計劃。

而且按照軍部的安排,為了安全起見一個人不夠接應軍隊,為了以防萬一,并且防止星盜生疑,于是将淩錦薇一起送了過來。

按照赫爾曼的性格,哪怕他猜到淩錦薇可能是軍方的人,确定對方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淩錦薇帶到一起來看管。

而看守他們的正是星盜的頭領赫爾曼。

雖然現在的軍方因為人質而處于劣勢,但是被困在這裏的星盜同樣不好過,他們要面對食物不足,飛艇能源消耗,如果再這樣被困下去,他們集體被餓死在荒星也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這次的決戰,似乎就已經決定了兩方到底誰能夠最後的勝利者。

赫爾曼緊緊地盯着附近的風吹草動,似乎随時都能夠看到一個隐形的軍隊此刻忽然撲上了山丘,而且就在這個時間裏,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自信邪魅的笑容。

似乎這次對軍隊的動向把握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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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過去了,阮臨楠的身體都被沈清遠抱得暖了起來,身體裏的冰冷過去,又是近乎一夜沒睡,阮臨楠都想要睡覺了。

雖然肚子依然呼嚕嚕叫,但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精力,阮臨楠還是決定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沈清遠的懷裏。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

阮臨楠睡熟了。

再是一段時間過去。

阮臨楠睡醒了。

再有一段時間過去。

阮臨楠肚子餓了。

還有一段時間過去。

阮臨楠翻了個身,決定繼續睡。

而荒星上的太陽此刻也從天亮變回了天黑,幾個一直在這裏等待着“軍方”的星盜,眼睛裏都熬出了大量的血絲。

他們的食物昨天就已經告罄了,原本如果能夠省着點吃的話,今天應該也能有一支營養劑,但是昨天赫爾曼認定今天軍方就會前來偷襲,于是他們毫不猶豫地将最後的一瓶營養液也吃掉了。

于是此刻的星盜們在滿是冷風的山丘上,被冷風狠狠地吹了一整天,并且伴随着日出日落,此刻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嚕地響起來。

那聲音大到連剛剛醒來的阮臨楠都聽得十分清晰。

赫爾曼就這樣一直守到深夜,依然是連一只蒼蠅都沒有守到,這時候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判斷失誤,他咬着牙,對其他的星盜說:“回去!”

所有的星盜精神此刻已經被一天的緊張而繃緊到了極限。

“還有,把這些人質們也帶回去!”

難不成阮峰則今天真的是來找他談判的?

赫爾曼簡直叫苦不疊。

于是阮臨楠等一系列人質再一次被趕回了山洞。

赫爾曼站在原地沒動,看到此刻陸陸續續走進了山洞裏的人質,但還是感覺到了奇怪的威脅,于是他再一次下了令:“留下五個人來守住這裏!”

如果是平日裏他們也只有兩個星盜來看守他們而已,赫爾曼簡單數了數自己可用的人數,讓幾位星盜輪成三班來回執勤,這才終于放下了心。

阮臨楠看着此刻被牢牢看守的自己,忍不住用力抓住了沈清遠的手臂。

大概又過了三個星際時,此刻的荒星已經到了黎明之前,夜色正濃,太陽也即将破曉的時間。

幾個星盜已經搖搖欲墜,因為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集中,再加上五個人要輪流執勤,哪怕中間有極其短暫的休息,但是他們此刻的精神都開始出現恍惚了。

他們向後晃了晃,有些人開始忍不住開始抱怨赫爾曼今天的安排:“要我說老大就是想太多,今天阮峰則估計就是來談判的……難得有離開荒星的機會,幹嘛不走?”

“說是今天一定會攻來,結果到了現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只是這嘟囔聲極其細微,剩下的幾個人甚至已經沒有精神回話。有的星盜甚至靠在山洞的邊緣上,睡了起來。

被劫持的人質們也終于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沈清遠轉過頭看向了淩錦薇。

他們的計劃終于要開始了。

*

沈清遠手腕上的終端閃爍個不停,此刻接收到的是特殊的來自軍方的訊號,通過的終端震動的頻率,通知給沈清遠此刻已經悄悄降落于荒星的軍隊現在的坐标。

沈清遠在默數到十的時候,他手腕上的終端,終于響起了他期待已久的“嘀”的一聲。

沈清遠和淩錦薇站了起來,他們和星盜不同,一整個白天都在休息。

而且淩錦薇這次來,也帶來了七十片壓縮糖片,這些糖片是軍部專用,就是一張紙那麽薄,一元硬幣大小,能夠維持一天所需的能量,被淩錦薇壓在了衣服的夾層,已經趁着星盜不注意,給所有旅客一人分發了一片。

已經休養生息此刻狀态良好的沈清遠和淩錦薇和五個幾乎已經撐到極限的星盜相比,自然擁有壓倒式的勝利。

就連偷襲都來得迅速,幾乎無聲無息。

就在星盜倒下的一瞬間,沈清遠看到了剛剛好出現在此處地來營救他們的,熟悉帝國軍人。

雖然已經來了大部隊,但是為了出現意外,沈清遠還是迅速對着乘客們發出了:“快跑!”的指令。

“一組跟着我,一組跟着淩錦薇!”沈清遠這樣幹脆利落地下令,之後便帶領着其他人向着救援艇停駐的方向迅速狂奔。

而剛剛趕來的軍隊則是有序的掩在他們後面,随時防禦着可能出現的後面的追擊。

和他們奔跑的步調一起開始的,便是不遠處同時開始的槍炮聲,那聲音很大,就好像在沈清遠的耳邊旁邊炸響一樣。

哪怕有了壓縮糖片,但這群被困的乘客此刻也沒法跑得太快,但是每個人此刻都用盡全力去奔跑,就好像每多奔跑一步,都能夠為自己撐起一份生的希望。

救生艇的降落位置沒有太遠,很快沈清遠就看到了刻着軍隊标志的飛艇,救生艇輕巧,裏面的座艙位置也并不太大。

于是乘客們也再一次分成了兩組,分別跟着沈清遠和淩錦薇兩個人分別上了飛艇。

只是坐上了軍方的飛艇上,大家此刻才真正擁有了——

我活下來了,我被營救了的感覺。

最後的一個乘客此刻完成登艙,救生艇此刻迅速起飛,離開荒星,救生艇發起了最大的馬力,以最快的速度迅速飛離。

踏過不大的窗口,沈清遠能夠看到他們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星期的荒星此刻已經迅速縮小,最後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大家的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似乎終于在這一秒放下了,沈清遠開始聽到了哭聲。

和之前聽到的壓抑的哭聲不一樣,這次的哭聲是放肆的,解脫的,終于從這樣的人間煉獄中逃脫出來。

這時候沈清遠下意識就想去看身邊的阮臨楠。

阮臨楠沒有哭,他呆呆地望着沈清遠,最後用力抱住了沈清遠的手臂。

他和沈清遠說:“遠遠,辛苦了。”

沈清遠笑了,最後揉了揉阮臨楠的腦袋。

他們就這樣沉默地對視,最後沈清遠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抱住了阮臨楠,然後低聲道:“我們都沒事,真好。”

“真好。”

他們安靜地擁抱了片刻,但是沈清遠似乎是永遠閑不下來,于是松開了抱着阮臨楠的手,開口道:“我去駕駛艙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沈清遠說完握了握阮臨楠的手,就向着前面的方向走了過去。

阮臨楠也只是輕輕地說了聲“嗯”。

坐在前面的是也是駕駛員,他的全神貫注地望着前面的漆黑的星空,沈清遠剛剛進來,他似乎就的意識到了,然後開口問說道:“沈清遠嗎?”

沈清遠對對方竟然能夠如此精準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而感覺到驚訝,只是他很快回複道:“是我。”

“這裏不用幫忙,你可以好好休息。”這位戰鬥駕駛員的操作極精巧,碩大的控制盤在他的手下仿佛鋼琴琴鍵一般輕靈優雅,“不過——”

他的話鋒一轉。

“你可以在副駕駛看我操作。”

沈清遠聽到了這句話,便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雖然沈清遠也專門做了關于救援艇操作的訓練,但是操作遠遠沒有對方利落。

而且從駕駛員的視角裏,沈清遠便是更加能夠看到更為廣闊的天地。

他能夠看到大片大片的激光,子彈帶來大量的炫目的光線,此刻就從救生艇的旁邊迅速穿過,甚至有好幾架戰鬥艇出現在了救生艇的身側随航。

哪怕可能只是萬之一二的可能,軍方也已經完全确定了乘客們的安全,絕不會讓星盜船有再一次綁架他們的可能。

雖然不合時宜,但沈清遠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自己國家的,強大,以及子彈之間閃爍出火花之時蔓延而出的壯麗。

于是這艘救援船,就在這樣的萬衆矚目之下,終于回到了帝都星。

只是站在帝都星的土地上,呼吸這帝都星的空氣,大家就已經泣不成聲。

他們降落在首都星的一個艇場裏,下面已經有了許多人員迎接,有一些不舒服的旅客現場就已經被醫護人員接走,下面還有軍方特地安排的顯示屏,上面有幹脆利落的一行大字——

歡迎回家。

沈清遠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想哭的,但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發熱了。

接下來他們被現場的人員引導到迎接室,裏面已經等待了許多翹首以盼的受害者家屬。

他們只是剛剛到達現場,許多人就已經被親人擁入了許久不見的懷抱。

這時候的哭聲反而是沉靜的了。

大家都是抱在一起默默地哭泣,阮臨楠也是如此,阮家父母和阮臨楠的外公早就已經等在這裏了,在阮臨楠出現的一瞬間,就被阮母用力地抱在了懷裏。

長相美豔的夫人神情憔悴地一遍一遍撫摸着阮臨楠五官,最後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漆黑的眼眸裏大滴大滴地湧了出來,最後她無聲的用力抱住阮臨楠,淚水不住地往下淌。

阮父也是如此,他也同樣抱住了阮臨楠和他的母親,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在默默地垂淚,最後是馮娜公爵一把抱了上來,然後哭得無比大聲:“我的楠楠啊——”

沈清遠獨自一個人站在旁邊。

其實對這樣的場景,他沒有任何意外,而且為阮臨楠擁有這麽愛他的父母而感覺到高興……

但是。

他忽然有點寂寞。

沈清遠輕輕地垂下了自己的眼睛。

這時候他卻感覺到一股力氣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沈清遠擡起頭,便看到馮娜凝的手此刻拉住了自己的,然後把他一起拖進了阮家團團抱的團子裏。

忽然被抱緊了暖融融的擁抱裏,沈清遠忽然愣住了。

他沒有看到什麽,但是卻感覺到有人在輕輕地拍着他的脊背。

他聽到了阮嘉致的聲音對他說:“你辛苦了,孩子。”

沈清遠眨了眨眼睛,有陌生的液體此刻從他的眼睛裏落了下來,他将自己塞進了這個暖融融的擁抱裏。

阮嘉致擡起頭,他在這個巨大的迎接室的角落,他看到自己阮峰則此刻來不及隐藏的一小塊衣角。

*

大概過了很久,現場的狀态才逐漸地穩定了下來。

馮娜凝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然後對阮臨楠說:“這幾天一定日子過得很不容易吧,我們回家吧。”

阮臨楠也哭得眼睛通紅,此刻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輕地“嗯”了一聲,于是便乖乖地跟在馮娜凝的身後,要和自己的媽媽一起回家。

沈清遠抿了抿自己的嘴角,他已經從剛才的狀态裏緩了過來,他在想雖然是假期,但是自己還是可以随時回軍校住,老板那裏也說随時歡迎他回去。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對面的馮娜凝、阮嘉致、阮臨楠,甚至馮娜公爵都站在前面看着他。

沈清遠愣了一下:“叔叔阿姨,還有什麽事情嗎?”

馮娜凝顯然也被沈清遠的疑問說地愣了一下,她愣了一下,然後理所當然地開口:“當然是和我們一起回家啊!”

繼剛才的擁抱之後,沈清遠再一次愣住了,他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然後便看到阮嘉致此刻皺起了眉:“你該不會想要回軍校去住吧。”

然後阮嘉致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非常不美妙的回憶:“那個地方又破又冷,有什麽好回去的。”

“是啊,清遠。和我們回家吧,我們什麽都有哦!”

聽到了這兩句勸他的話,沈清遠将自己的目光移動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馮娜公爵身上。

那位只會對自己的外孫釋放善意的傲嬌老頭,此刻輕輕地擡起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沈清遠便知道對方已經在默許這件事情了。

沈清遠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被泡在暖洋洋的溫泉,泡得他眼眶發紅。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但是很快,終端上再一次傳來震動的聲音,他擡起自己的手腕,看到上面是來自軍部的信息,讓他再去一次此刻在這裏的軍方的辦公室。

他抿了抿嘴唇,于是将這件事告訴了阮家人,一家人松了口氣,似乎是對這件事情見怪不怪,完全沒在意沈清遠的提前離席,微笑着開口說:“嗯,那你快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熟稔得就好像他們是真正一家人。

沈清遠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微笑,笑容裏還帶着些害羞,他垂下頭,轉過身匆匆地向着剛才終端上顯示的位置去了。

軍方的辦公室裏已經有人了。

一個是沈清遠之前只有在投影裏遠遠見過的帝國元帥,阮峰則。還有旁邊的帝國上将阮嘉哲,以及一些他從未見過的軍方人員,還有剛才和沈清遠協作的淩錦薇。

沈清遠進來的一瞬間,便覺得坐在上面的那位元帥用漆黑的眼眸從上到下地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甚至讓他有些偶遍體生寒。

但很快,阮峰則就收回了這樣的目光。

見沈清遠進來,副官示意阮峰則人員齊了,可以開始了。

阮峰則開口先是表揚了沈清遠和淩錦薇,他說:“你們做得很好。”

他将漆黑的目光移動到了沈清遠的身上,着重地表揚了沈清遠:“尤其是你,之前在荒星上臨危不亂,發回軍部的信息都很有用。非常優秀。”

沈清遠只能客氣回複:“謝謝元帥。”

“嗯。”阮峰則輕輕回應了一聲,“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知道,你們在被困的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事情,需要上報。”

“現在我的軍隊還在圍捕赫爾曼。我下了命令,如果不能活捉,就就地處決。我決不能允許這樣傷害帝國的蟲豸活蹦亂跳。但是他不可能僅依靠打劫商船成事,所以想問問你們,在和他們相處的幾天,有沒有發現他身上什麽線索。”

聽了這句話,淩錦薇擰起了自己秀麗的眉毛,似乎是正在認真思考。

而沈清遠倒是很清晰地想起了什麽事情、

他想起了原本他們作捕獲為人質之後,赫爾曼顯然最開始沒打算對他們動手,也更沒有去哪個客艇裏去尋找那個所謂的“落日王冠”,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為他們這些人質準備了維持生命的非常基礎的營養液。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就跑到人質群裏來,質問為什麽有人一定要殺害阮臨楠。

那麽是不是證明,其實所謂的落日王冠只是借口,其實他們就是向着阮臨楠而來,而後面因為軍隊臨時發難,不得不改變方法,去抓捕客船中的乘客作為人質。

後來又不得不因為似乎是“某個人”的催促,而回來想确認阮臨楠的真實身份……

沈清遠越想眉頭皺得就越深,最後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元帥聽。

聽完之後,阮峰則的眉頭也跟着皺起,而一旁的上将阮嘉哲卻忍不住開口道:“那麽這位阮臨楠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沈清遠實話實說:“他是馮娜公爵的外孫。”

不過這是其一,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在前不久,他在軍校聯賽上下注。在星奈公司裏獲得了三十個億的賭注,這次乘坐星船也是因為得到了星奈公司的邀請,前去菲奈星提取星際幣的。”

雖然但是,在說話的間隙,沈清遠好像聽到了阮嘉哲震驚的咳嗽聲。

“而且這艘船也很奇怪,雖然是票價昂貴的高級飛船,但卻沒有配備緊急安全呼叫按鈕,星船的船票也是星奈公司特別送來,說是針對貴客的謝禮。”

“我不能判定這件事是否一定和星奈公司有關,但是這是我所知道的事情。”

說完之後現場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阮峰則輕輕閉了閉眼,最後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好的,我知道了。非常謝謝你們這幾天的付出。”

“我們會短暫地進行整理,等到把那些星盜一網打盡之後。會有特殊的嘉獎頒給二位。”

随着最後的這句話,沈清遠被送出了辦公室。

等到他回到了接待廳的時候,再一次看到了坐在接待廳的長椅上,正等待着自己的阮家人。

甚至阮臨楠還伸出手朝着自己揮了揮,示意自己快過來。

沈清遠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

他們是乘坐阮家的懸浮車一起回去的。

阮臨楠和沈清遠都被阮家安排了新的衣服裹上,适合許久沒有吃飯的方便飲用的清粥。

粥水被熬得又香又濃,只是剛剛掀開蓋子,就能夠嗅到裏面透出來的米粒的香氣。

阮臨楠一邊滋遛滋遛地吸着粥,一邊看着自己的父母,開口問道:“為什麽哥哥沒有來?”

沈清遠聽到這句話,眉頭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想起來自己在荒星上收到的那條來自阮巍彥的信息:“我在軍部,你們還好嗎?”

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一口一口抿着自己手裏的粥水,聽阮父怎麽回答。

阮嘉致此刻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說:“在你剛剛坐飛艇離開那天,你哥哥忽然說去參加什麽運動訓練營,而且還是全封閉式的。連終端都無法聯絡上。”

“想到你哥哥現在也聯絡不上,知道這件事情也只會讓他操心。就沒有聯系他。”

沈清遠垂眸看自己手裏的粥。

果然是這樣,像這種情況,阮巍彥所進行的項目對外一定是絕對保密的,阮家的父母很有可能不知道。

沈清遠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不過在他記憶中的阮巍彥,沈清遠記得很清楚,阮臨楠說自己的哥哥雖然在信息機學院中讀書,但是在技術大拿的爸爸阮嘉致的眼裏最多就是個餓不死的水平。

平日裏的興趣愛好是鍛煉健身,就連馮娜公爵給的新年禮物都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大型私人運動館。

但是沒想到其實技術這麽好的嗎?

不過既然阮巍彥進行的是保密項目,阮巍彥自己也沒有和家人提過,沈清遠自然也不會多嘴。

而一旁的馮娜凝此刻卻忽然回過頭,和沈清遠開口說道:“對了,清遠,如果你方便的話,以後就在我們家裏住吧。”

“明天我讓嘉致帶你去軍校把行李搬一下。”

“唔……嗯。”有了剛才下車的經驗,沈清遠幾乎是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但是很快他忽然意識到——

這不就是!

和楠楠,同居了嗎!!!

只聽轟的一聲,沈清遠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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