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如果可以的話,阮巍彥會選擇把自己躲起來,悄悄地觀察現場的情況。

但是他此刻已經大咧咧地出現在了幾個人眼前,顯然此刻跑路已經來不及了,于是只能僵硬地和大家一起打了個招呼:“嗨……?”

剩下的幾個人齊刷刷的:“嗨!”

好尴尬。

阮巍彥從來沒感覺現場的氛圍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尴尬。

看向此刻在他面前的上司,他甚至已經在大腦中構思了自己因為過于優秀,所以遭到了上司的上門表揚的情節。

——雖然阮巍彥的理智上是知道不可能的。

但是此刻的他也實在想不出阮嘉豪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畢竟自己雖然有了一個公爵外公,但是和軍部的緣分倒也沒有那麽深厚,唯一沾上邊的就是自己和沈清遠。

自己的父親則是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人,此刻正在星網相關的公司工作。

難不成他們家出了什麽事情,到了要驚動軍部的程度?

還好在阮巍彥此刻的想法已經飄出了二裏地之前,從房間裏出來的阮臨楠暗中觀察了一下自己已經傻掉了一半的哥哥,于是主動打破了沉寂,他手中托着禮物盒子,一路啪叽啪叽地走的了阮巍彥的面前。

“哥哥,快看。這是今天來的大伯二伯送給你的禮物。”

阮臨楠用最為簡練的語言,并且兩三句話之前就幫助阮巍彥理清了現在他們家複雜的家庭關系,并且用禮物迅速拉近了阮巍彥和兩個素未謀面的親屬的距離。

順便用自己的眼神瘋狂暗示哥哥——

只不過是多了個了不得的親戚罷了,哥哥你應該習慣了哦!

果然不是因為誇獎他才來專門家訪……

阮巍彥嘆了口氣。

不過是自己的大伯二伯啊……

等一下。

阮巍彥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親屬關系的哪裏不對勁。

大伯二伯?!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稱呼應該是稱呼自己父親的哥哥吧!

而且坐在那裏的雖然有一個不太熟悉,但是有一個是自己的上司,元帥的二兒子阮嘉豪沒錯吧!

那麽剩下的一個,阮巍彥将自己的目光移動過去,雖然對方的臉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也逐漸和自己在終端投影中曾經見過的熟悉的上将的臉頰逐漸重合。

那個不就是元帥的大兒子,阮嘉哲嗎!

阮巍彥忽然意識到一種可怕的現實此刻在他的面前逐漸揭開,他立刻轉過了頭,差一點就閃到了自己的脖子。

他近乎震驚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他那個白手起家,人生勵志榜樣的父親!

阮嘉致顯然無法承受自己兒子這樣的目光,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然後迅速站起身來:“彥彥,雖然我知道有些突然,但是希望你能夠理解,我能夠解釋的。”

阮巍彥此刻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和阮嘉豪的對話。

“那您的弟弟呢?”

“離家出走了。”

阮巍彥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父親。

原來那個離家出走的弟弟,竟然就是父親你!

阮巍彥覺得此刻的大腦中再一次滾動跑過來了一群羊駝,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懷疑自己應該是掉落進了某個奇妙平行空間。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真實發生的。

但是這件事情似乎對阮巍彥也并沒有其他任何的影響,除了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于是阮巍彥面無表情地發出了“哦”的聲音,有了公爵外公的沖擊之後,他竟然覺得自己父親是元帥的兒子,似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悄悄地滴着血。

覺得自己的耐受力在奇怪的方向有了完全用不到的提高。

阮嘉哲和阮嘉豪兩個人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家逐漸接受了有一個元帥外公的事實。

阮嘉哲轉過頭看自己的二弟,非常不理解為什麽自己的三弟一家現在的反應這麽奇怪。

二弟也跟着搖了搖頭——

雖然不太應該,但是阮嘉豪覺得自己弟弟一家哪裏怪怪的……

在聽他們兩個的身份的時候,總有一種奇怪的眼神反應半天。

不過這不能影響他想要讓自己弟弟一家人打破尴尬的決心,于是阮嘉豪主動開口,順便打了個圓場:“巍彥很優秀啦,畢竟要不是巍彥我也不知道原來你們就住在這裏。”

想到了阮巍彥的身份,阮嘉豪也為自己的弟弟擁有這麽優秀的兒子而自豪,他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畢竟我們巍彥最開始的名號是帝國第一黑客,現在又在軍部信息部任職,之前還參與了星盜綁架的計劃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本來阮嘉豪也只是為了打破僵局而介紹阮巍彥,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越說,房間裏就越安靜。

馮娜·凝的頭轉了過去,無言地凝望着自己的大兒子。

阮嘉致此刻的表情也同樣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他上一次得到的信息,是自己兒子在軍部任職。

但,第一黑客?

自認自己知道一切的阮臨楠此刻也同樣驚訝,什麽?哥哥參加了上次的星盜案?!

房間裏的氣壓逐漸降低,最後變成了一片冰涼的無聲無息。

這樣奇怪的安靜讓阮嘉豪原本誇贊的話語逐漸吞進了自己的喉嚨,他看了看此刻完全算不上歡欣的家庭氛圍,腦袋上此刻已經浮現出了問號。

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樣的氣氛甚至讓他有些害怕了,阮嘉豪悄悄扯了扯一旁大哥的衣袖,然後低聲問道:“大、大哥,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阮嘉哲表情沉穩,無論在什麽樣的氣氛裏都能維持紋絲不動,于是他表情沉穩地回應道:“沒有。”

但是看着現場的氛圍,他又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

于是他說的話就逐漸變成了:“沒有……吧?”

兩位伯父靜觀其變。

而猝不及防,忽然被扒了馬甲的阮巍彥此刻僵硬地扯出了一個微笑:“那個……爸、媽、楠楠,我可以解釋的!”

而一心只想把這個身份藏在自己心裏,做一個神秘強大的成熟男人的阮巍彥此刻淚流滿面。

還我的馬甲啊!!!!

阮嘉豪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阮嘉哲,對現在發生的種種他不能理解的行為發出了真誠的疑問:“果然……我還是覺得三弟一家哪裏怪怪的。”

阮嘉哲不動如山,最後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于是這頓全家見面的中午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結束了。

好在雖然阮嘉哲和阮嘉豪覺得自己弟弟這一家四口,似乎都需要去醫院進行檢查,但是也沒有發表什麽想法,只是說如果有需要可是随時找他們,有空也會約阮嘉致一起出門雲雲。

阮臨楠就這樣向着自己的兩個大伯用力地揮了揮手,和對方告別。

看着兩個人上了懸浮車之後便一溜煙回到了自己哥哥的身旁,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自己坐在角落裏,整個人都因為扒了馬甲而陷入奇怪悲傷,好像一只巨大蘑菇的哥哥面前。

阮巍彥把自己的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長嘆了一口氣:“沒事,不用管我。”

他微微擡起頭,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此刻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雖然此刻他身陷被扒了馬甲的痛苦之中,但還是忍不住被自己的弟弟所治愈,于是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頭:“沒事的,楠楠,我沒事的。”

阮臨楠眨了眨眼睛:“沒有,哥哥,我知道你沒事。”

說完這句話,阮臨楠竟然有了一些難得的扭捏:“就是,大伯送你的禮物,我可以打開看看是什麽嗎?”

阮巍彥瞬間覺得自己的滿腔柔情都喂了狗。

他面無表情地回應說:“哦。”

阮臨楠于是便歡快地轉過頭去,開始拆起來阮巍彥收到的禮物。

看着自己弟弟歡快的背影,阮巍彥心中全是悲涼。

果然,這個家裏,沒有人關心我。

也沒有人,關心我的馬甲。

*

其實阮臨楠其實對自己哥哥平時到底能夠收到什麽樣子的禮物是完全不關心的,只是今天它看到大伯送來的禮物實在是大為震撼,忍不住好奇這位看起來無比正經的大伯,還會送什麽驚人的禮物來。

剛才阮臨楠也從自己的媽媽馮娜·凝那裏要來了足夠的禮物,兩個大伯送來的禮物盒子放在一起,他雙手合十,以拆炸彈的心情開始拆開這兩份禮物。

他先拆開了阮巍彥收到的禮物,還好,那個禮物箱子禮放得也是的游戲。

如果不排除游戲的內容的話,看起來也是個十分正經的好禮物。

——投籃5D版。

阮臨楠咂了咂嘴,不知道這份禮物是別人推薦給自己大伯的,還是自己大伯精心挑選之後的。

而且自己的媽媽總不能也收到游戲軟體作為禮物吧?

于是阮臨楠拆開了自己手裏的禮物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可以全身包裹的,可拆卸,搖椅形全身按摩儀。

看起來也是一個十分正經的禮物。

當然,如果忽略上面的一行大字“老年人保健養生用品”,翻到另一邊還可以看到“長輩佳品”的幾個大字,就更好了。

于是在大伯二伯覺得這家人都有點奇怪之後,阮臨楠也開始覺得……

自己的大伯好奇怪哦。

阮臨楠面無表情地将兩個禮物放下。

他回憶了一下今天看到了自己大伯對方的種種表現,一絲不茍猶如标兵一般的動作,還有時刻挂在嘴角的微笑……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個将領。

對年齡的認知竟然如此奇妙嗎?

阮臨楠想起自己今天所想的,自己的大伯很有可能是最像爺爺的那句話。

他決定收回這個不敬的想法、

*

如同沈清遠想的一樣,第二天軍部的調查結果就已經送了上來。

而且這個結果不是無聲無息,而是來得大張旗鼓。

第二天一早特殊小組就被帶領他們的長官叫出門去集合,有一位軍銜更高一些的陌生長官此刻站在他們的面前,面帶笑容地看着這幾位特殊小組的成員。

在集合完畢之後,他才開始介紹自己的名字和職位:“我叫高天賦,是中将軍銜。”

介紹了之後,他的眼睛眯起來,似乎是要說什麽很開心的話題,他對幾個人開口道:“非常高興大家可以順利地完成第一次軍部任務,而且在完成原有任務的基礎上,還可以發現更多與衆不同的東西,關注細節,真的非常棒。”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讓這幾位剛剛進入軍部的少年都被誇得滿臉通紅,興奮不已,哪怕沈清遠只是站在那裏,都能夠感覺到自己隊友此刻心中的躁動。

下一秒這位長官話鋒一轉:“當然,面對大家的發現,軍部自然也十分重視。”

他的手接過了一個電子屏顯,很快沈清遠的終端就發出了一聲震動,沈清遠擡起自己的手腕,然後看到了此刻顯示在上面的內容。

——是一份關于上次他們在荒星之中的調查。

調查結果也很簡單,他們所找到的黏液是出自荒星上存在的一種特殊植物。

調查結果裏顯示了這種植物的長相,學名和生活習性等等內容,至于裏面的分泌物則是做了更加詳盡的介紹。

據說這種叫做米草的東西能夠分泌出一種半透明的液體,擁有一定的黏性,由于這種東西擁有拟态動物的天性,所以其黏液中有一種類似于動物的腥臭氣。

看起來……

似乎天衣無縫。

沈清遠一言不發,然後擡頭看對面的那位長官,他看到自己面前特殊小組的成員似乎都已經把自己終端上提供的信息看完了,他的表情也變得舒展了一些,嘴角微微勾起:“既然是大家發現的,那麽我也有義務将這個調查結果分享給大家。”

“而結果令人高興——有驚無險。”

“當然,大家對于荒星的探索依然值得肯定,為了帝國人民的安全,我們就是要排除一系列哪怕是最為微小的阻礙。畢竟——帝國安全不可動搖,這是我們存在在這裏的,軍人的準則!”

最後的這句話更加調起了沈清遠身邊的,特殊小組成員的興奮,他們聲音铿锵地重複起了關于帝國軍隊的口號:“一切為人民安全至上!”

沈清遠也站在原地,跟着大家的動作一起喊着口號。

只是……他沒有見過米草,也沒法确定這種植物是否和他們遇到的那個變異獸如此接近。

但是他的确當初嗅到的,就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味道。

而且這份報告裏,似乎也只找到了關于黏液的來源,但是為什麽那片荒星中擁有與衆不同的平整的土地,卻只字未提。

沈清遠不能夠接受這種不完整的回應,而且對方這種過于昂揚的态度和隊友們此刻的興奮都讓他有些憂心忡忡。

于是在大家完成了這種迅速地興奮之後,那位長官又跟着特殊小組完成了一次訓練,就在訓練的間隙,看着此刻正在喝水的大家,沈清遠終于找到了機會,移動到了那位長官的身邊。

長官擡起頭,打量了一下此刻已經一到了自己身邊的沈清遠,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沈清遠?”

在沈清遠說“是”之前,對方就先一步誇獎起了沈清遠的人:“我知道你,是這次軍校聯賽的MVP。”

說完他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沈清遠的肩膀,贊許地開口說道:“你在軍校聯賽裏的表現很好,在軍部中好好發展,以後會有好未來的。”

但是沈清遠走到這裏并不是為了聽對方說這些話的,他勉強笑了笑,先是對對方的贊譽回了一句:“謝謝您的誇獎。”

然後他便悄悄地詢問了對方一句:“我來這裏,是有一件事情想了解,關于這件事情,元帥有确認過了嗎?”

在沈清遠看來,此刻的亞伯拉罕剛剛被抓捕,而元帥又這樣看重關于上次星盜的事情,那麽關于這只變異獸的一切應當都會親自過目才對。

但是沒想到,當他這句話剛剛問出口,對方就忽然用另一種全新的眼光上下望了沈清遠一遍,嘴角的笑容也變得不可捉摸了一些。

沈清遠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最後聽到對方開口說道:“這樣啊……”

然後那位長官就用一種長輩的語氣,此刻對着沈清遠諄諄教導道:“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也要懂得什麽叫做循序漸進啊。”

這句話說得沈清遠有點發蒙,但是他很快意識到,對方是覺得自己想要到元帥的面前邀功。

這讓沈清遠一時說不出話,半天之後才開口準備為自己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不過對方顯然已經下來沈清遠這個人急于邀功的定義,嘴角的微笑也沒有那麽溫和了,而是迅速打斷了沈清遠此刻想要說的話:“畢竟元帥日理萬機,也不是什麽東西都要親自過目的。”

他眯起眼睛看向沈清遠,對對方發出了來自長輩的建議:“做人,還是要踏實一些。”

最後想要再和對方确認的想法就在對方的最後這句話裏迅速湮滅,沈清遠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

艾勒特別邀請了沈清歡來到自己所住的別墅。

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沈清歡來到自己家,雖然對方的目光不停地在艾勒家中貴重的配飾上來回掃,讓艾勒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艾勒想到前幾天阮臨楠和自己說的話,還是強行壓下了這一點不快,一心想要解決沈清歡和布尼安之間的問題。

他邀請沈清歡在自己的客廳中坐下,并且吩咐身邊的管理官端上兩杯熱茶,一直到溫度剛剛好的茶水被放在了桌面上,艾勒才準備開始和對方說起今天的正題。

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艾勒讓自己身邊的侍者先退下,只留下了自己和沈清歡兩個人的空間,這才開口道。

“今天找你——是因為。”艾勒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于是便開門見山主動開口道,“之前你在貝爾納公爵晚宴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原本似乎還準備着說一些什麽奉承話語的沈清歡聽了這句話便立刻面色蒼白,手中的茶杯都差一點摔了下去。

艾勒仔細地觀察着沈清歡的臉頰,已經兩日過去,沈清歡臉上被打留下的紅印子已經徹底褪去,但是對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此刻卻已經濃重到無法忽視。

哪怕是此刻的沈清歡壓了再多的化妝品都無法隐藏的痕跡。

艾勒想到當初的描述,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只是看到對方的反應,他就知道阮臨楠所言不虛,作為公爵之子,艾勒的正義感自然不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離譜的事情。

于是艾勒嚴肅起了臉,然後對沈清歡開口說道:“那麽既然布尼安這樣對待你,我會想辦法讓他和你解除婚約!”

畢竟布尼安這種擁有嚴重的暴力症的人自然是不應該再擁有未婚伴侶了,而且他本人也應該去醫院進行心理幹預。

于是艾勒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我到時候也會去拜訪他的父親,把這件事情告訴對方。”

“至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在諾裏奇大學讀書的費用,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讓你臨時轉學的。”

艾勒分享着自己認為對沈清歡最有利的方案,可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一半,他忽然聽到自己面前的人再一次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這聲音幾乎刺破了艾勒的耳膜,讓他茫然地擡起頭來。

對面的沈清歡臉色發白,手中端着的茶水不停地抖,開始從瓶口中往外淌,裏面的水哪怕沒有滾燙,對于手腕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熱量。

但是沈清歡就好像完全沒有知覺一樣。

任由那些茶水漫過他的手腕。

本來艾勒想要迅速讓沈清歡擦擦自己的手,但是沒想到,對方此刻的表情竟然擁有了一種奇怪的扭曲,讓艾勒的手停在了半路上。

沈清歡的臉開始扭曲了起來,最後擰成了一個怪異的微笑,他就頂着這張笑臉對艾勒說:“怎麽會呢,艾勒同學,我和布尼安很恩愛啊。”

雖然對方這樣說,但是此刻的聲音卻不是很恩愛的聲音,艾勒沒法形容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的感覺,但還是忍不住害怕地向後躲了躲。

“你一定是看錯了,聽錯了。”說到後面,沈清歡甚至一把将手裏的茶杯扔了出去,然後一把握住了艾勒的手腕,用力地握着對方,力道之大,手腕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我怎麽會和布尼安少爺吵架呢,我最愛他了,我們就是天生的一對啊。”

沈清歡的表情陰恻恻的,就好像被厲鬼上了身,艾勒此刻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不妙的想法,于是他開口反問道:“難不成是布尼安長期在脅迫你嗎?”

不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沈清歡竟然是這副模樣。

但是聽了這句話沈清歡的反應似乎更大了,他的手指更加用力,然後用力地站起身來,低啞的聲音從嗓子裏擠了出來:

“不,我很清楚!”

“你是在嫉妒我!”

“你們全部都在嫉妒我!”

“嫉妒我沒有良好的出身也能和侯爵的孩子訂下婚約。”

“嫉妒我可以在諾裏奇大學讀書!”

“你們就是因為嫉妒我,所以才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破壞我的婚事。”

“我才不會如了你們的願。”

沈清歡越說,他的臉頰就越發扭曲,最後幾乎變成了一個苦情婦人,此刻神經質地在艾勒的面前念念叨叨。

“我以後一定是侯爵的伴侶,一定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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