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我沒有拿, 沒有就是沒有,不存在什麽欲蓋彌彰。就算你們在我這兒搜東西我也要這樣說。”
溫頌:“但我還是有個前提條件,你們無權在僅僅個人主觀臆斷的情況下, 這樣大肆針對另一個人展開搜身行徑。”
傅浦和也适時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事是否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 剛才我在這裏和溫小姐說完事後就去了一趟化妝間, 回來就發現原本挂脖子上的珠寶項鏈不見了。那時候, 我恰好是和溫小姐聊天時叫人取下來了一下。”
“你好端端的,別人在的時候不取,剛好我在就取。”
溫頌說:“那我是不是也有權利說你在诽謗, 如果在我這裏什麽都沒搜出呢?你是不是要給我道歉。”
今天這場合不止資本名人,還有同圈子不少大咖小咖。本來鬧事就不行, 現在別說是出了一些小矛盾。
回頭解決不好,媒體方面還不知道怎麽講。
風波已經鬧出, 有一個結果才最重要。
相娜起先愣了下,接着說:“溫小姐, 我也只是合理懷疑懷疑,更何況,剛才交談過的其他朋友都讓我看過包了, 這事不就是一個互相尊重體諒嗎,我和您說明了,您也給我看看包, 這有什麽, 還牽扯上道歉。”
簡而言之, 她不想擔責任。
溫頌也道:“我說了沒有, 我就沒有義務給你看我的包。相反,我還要懷疑你在造謠, 說我拿了你東西,如果我沒有,你是不是要付相應責任,畢竟,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溫頌看上去獨自一人,可實際上還真不是好惹的。
言之鑿鑿像個小辣椒。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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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站對面臉色也逐漸難看,相娜是女明星自然不能多說什麽,作為她的合作方且是素人,荊莉接收到視線,也站了出來。
“我來替相小姐做擔保,溫小姐,我今天要看看你的包,看你有沒有拿我們客戶的東西,如果你不願,那就說明你是有那個嫌疑,欲蓋彌彰,行麽?”
今天她們的意思,就是橫豎得看。
不管溫頌有沒有拿,是不是那個事實,反正到時候也無人知道沒人在意。
總之圈外人只知道這裏出了事,溫頌疑似偷拿東西被人查看了包,屆時,她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溫頌猶豫着,也正想對策,那邊卻也傳來一陣騷動,拿着攝影機的媒體忽然找着機會往前擠,争相想拍着頭條。
一些圈內的小咖也都紛紛上竄,不知道看什麽戲。
相娜心頭也咯噔一聲,下意識反應以為這些人是來拍自己,剛好凹了下姿勢想要保持儀态。
那邊鏡頭卻并沒有朝她這邊拍過來。
反倒是一道身影印入所有人眼簾。
溫頌眼尾單是掃到那抹身影心頭就漏跳了兩拍,隐隐有些預感,但還是沒掉氣場堅持說:“那麽如果我真的沒有呢,請問相女士是否能付相應責任,向我道歉,同時承擔我有可能會在別人那兒有些未知傳言的後果?”
荊莉語噎一下,溫頌這樣言之鑿鑿,她确實是插不進縫說事。
“這現場有保安,我們不親自動手,我會去找第三方來評定……”
眼見着事越鬧越大,荊莉也抽空想從人群擠出去,卻不小心撞到一西裝革履的男人。
堅硬胸口令她腳步一頓,下意識往後回彈了下。
擡眸朝人看去,也只認得是一保镖樣子的人物,而其身旁也站着另一個面容斯文的男士。
“我們先生說了,今天這兒鬧這麽大的事情,影響的不僅僅是到場賓客的體驗觀感,也影響我們慈善拍賣會。”
趙莆一看就是慣會處理各種雜事的商務精英了,此刻也有條不紊,臨危不亂。
“所以現場誰也不能走,不管是诽謗還是造謠,更何況有人說她丢了幾十萬珠寶,這是大事,我們主辦方都會承擔相應責任。”
荊莉沒想鬧這麽大,本是想給溫頌一個下馬威,鬧得這麽多人關注。
“我覺得事情大概是有誤會,我們也沒有确定,所以只是想看看溫頌的包,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看了。”
“怎麽能這樣呢,相小姐掉了東西,別說今天跟随她的團隊會因為這事有異議,我們主辦方也不敢輕易擔責,回頭說辦個活動也辦不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
趙莆笑笑:“這包,看,而且您還是必須得看。”
“但如果确定溫小姐沒有拿,您要承擔相應責任。”
兩個女人當下沒了聲音,看看周圍關注的人,也開始找補。
荊莉換上溫柔聲音說:“剛剛也只是我們之間起了一點小誤會,其實,溫小姐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原來是大學同學,也是好友,我就是例行公事問問。”
那邊溫頌沒有講話,趙莆突然插手這件事,令她莫名下意識不安了下。
下意識看看周圍,想要看那男人的身影。
事到這裏,那人肯定也聽聞了這兒的情況。
不然不會要趙莆來處理。
可她以為郁承禮本人會過來,剛才人群引起一陣騷動時她确實有些忐忑緊張,以為是郁承禮本人來了。
在這兒這麽久,她還沒和他同臺出現在公衆鏡頭下。
傅浦和在她身旁溫柔安慰道:“溫小姐,您別怕,咱們現在人都是講公道的,你沒有做這件事就是沒有,我會一直在旁邊陪着你,直到咱們誤會消除。”
他想要給溫頌披上自己的西裝外套,被溫頌緊急避了開。
她說:“傅先生,您不用這麽客氣,一些事情我心裏有數,謝謝你,心領了。”
別說親密動作了,單是他倆在這站一起,距離還那麽近。
要是被那男人知道,回頭還不知道什麽反應呢。
傅浦和被拒絕了也不尴尬,只利落道:“好。那您回頭也想想合作的事情,工廠的事情以及事項安排,我們傅家有的是錢出。”
溫頌客套笑笑,卻已經沒了心情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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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禮到現場的時候,基本上閑雜人等已經清空得沒剩多少了。
現場攝影被遣退,其他同階層客人被請去另一樓層消費區,眼下這偌大的廳內也只有那麽幾個人,各自團隊的以及工作人員。
相娜一早知道了有大人物要來,卻不知什麽情況,又是為了什麽,她晚上還有工作,因為這突發事件走也走不了,待在那兒本就愈發不耐煩。
看了看一旁溫頌,一早窩火的心思也愈發壓不住。
“其實說實話,你一開始稍微配合點給我看了包就萬事大吉什麽也沒了,非要浪費這麽多人的時間精力在這,只為了等一個不知道誰來評判。溫小姐,你真大的威風。”
溫頌拎着手提包在一旁也是站了許久,聽了這陰陽怪氣的話面色也沒改。
“我沒有做這件事,為什麽要給你看,你舉證我拿你的東西,不應該是你拿出證據麽。你說我偷了東西我就要千方百計為了證明給你展示我的包,憑什麽,那是不是以後你說我家裏藏了你的人,你也能不經同意随便進我家門了?”
“我……”相娜惱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溫頌輕飄飄移來視線:“我知道我這個理由找得不好,話糙理不糙。你懷疑我拿東西的時候,這就不僅僅是我給不給你看包能印證的了,我給你看包,我沒有拿,你心裏的疑慮一直存在,你可以說我耳朵後藏了珠寶、我鞋子裏藏了珠寶,問題重點在于你的疑慮,不是我的包。”
“更何況你也知道是浪費這麽多人時間精力,我好多事情要忙,你在這裏不也是浪費我的時間麽。我一秒鐘賺十七八萬的,相小姐是不是也得還我。”
相娜不了解溫頌,不知道她看上去天然無害的,嘴巴這麽幹脆利落。
她一下怔怔半天,竟是啞口無言接不上話。
接着,她眼神略帶發恨地看看周圍。
也是知道此刻這裏沒有攝影機了,看看周圍,又看回溫頌的臉,上下掃視她兩下,也只輕蔑地說:“你忘了曾經的那些事了麽?像這種上層名流圈,你以為你曾經可以混進來嗎。”
也有些發狠的,她看看溫頌裸.露在外的圓肩。
“你溫家老早倒臺,你什麽身份也配和我們同場聚會?要以前,給我提鞋也不配。”
剛好說完這句周圍人都不約而同噤聲了,也只有相娜沒有發覺。
等她察覺時看向溫頌身後,也是下意識微微忌憚地後退了下。
溫頌倒是還想回擊,可剛開口,腰肢忽然被人攬住,她心頭一悸,身子也跟着僵硬沒動了。【】
随着男人而來的并不是他多大駕光臨的氣場,多不可一世的氛圍。
是他身上如寒霜一樣的冷調香,像初冬大雪紛飛下的清冽意味,同時,伴随着他手掌可熨穿人一樣的體溫。
溫頌心跳瞬間就加速了。
而郁承禮聽了剛才那番話也是淡定至極,目光低垂,甚至是沒看眼前那女星面孔一秒。
“給誰提鞋?說說清楚。”
旁邊人都紛紛起身低聲喊:“郁總。”
相娜是唯一一個忘了喊的,不是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是震驚,就是視線落他臉上,盯着那張完美且絕倫的臉龐忘了說話。
郁承禮也只是攬着身旁人的腰肢,微微側目,看了眼她面龐上同樣凝滞的那點神色。
眼睑瞥下,往旁給趙莆遞了個眼神。
秘書立馬心領神會,送上來一件西裝外套,和剛才傅浦和給溫頌的那件就不一樣了,郁承禮的西裝都是找行業頂級大師量身定做,基本上是一年不會接多少件的高定工作室。
不說價格,品質、材質都是絕佳。
落到肩上,立馬能感受到沉穩的分量,就像郁承禮給人的感覺一樣。
郁承禮把西裝披到溫頌肩上,也淡漫回到剛才的話題上。
“說她身份不配,那要不要來評價一下,我的身份配不配?”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甚至算不上是諷刺或是威脅。
相娜卻覺得自己的天都好像塌了下來。
混娛樂圈的有幾個背後沒有人。
可眼前這個人,她絕對沒有想到,也絕對是超越她很多同行背後金主的存在。
他不在乎戲子,不混圈子,更不投資娛樂圈,隔絕這方面的一切,換句話來說,他這樣的人才會神秘到令人有一種向往的能力。
“郁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剛剛只是和她開個玩笑。”
“開玩笑是這樣開的。”
郁承禮才瞥了她今晚的第一眼。
“你開一句我聽聽。”
這似玩笑似認真的一句話要人大氣也不敢出。
相娜的團隊立馬過來說:“郁先生,這件事情我們搞清楚了,其實都是個誤會,我們相娜當時處理方式也不對,不該懷疑溫小姐又鬧出這樣的事情,您看……”
“你們當時說她拿了什麽。”
“郁先生,溫小姐她沒有。”
“沒有什麽?”他眼瞳甚至是一絲波瀾也沒有。
不像提問,倒像揣着答案來問問題。
“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是因為我是男性,所以你們現在可以輕易調轉話鋒,在我出現的一瞬間改了說辭。可如果我沒有出現,再或者溫頌的立場沒有那麽堅決,是否就要被你們欺負了。”
對方啞口無言。
“她一個女孩子,你們也許會一直針對下去吧,利用你們自己的手段。如果她今天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女人呢?”
團隊公關艱難擠出笑容:“郁先生,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他笑:“問題已經不在于是不是那個意思了,在于你們已經提出這個意見。當然可以搜,把包清空,好好搜搜,如果有,我們妥善處理,如果她沒有,你們今晚當着現場幾百人還有攝像鏡頭的面向她道歉。”
郁承禮笑得溫和,說出的話和他眼神卻一點也沒有溫柔的意思。
溫頌也有點恍惚。
第一次見郁承禮這樣強硬有力,只不過是為了她的權益,有頭腦有立場,不為人所動的景象。
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他此刻的神情,他和人談判的樣子。
關鍵是,他是毫無條件,毫無理由。
只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