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惡魔的房客（二十二）
惡魔的房客（二十二）
“皎皎。”銀發惡魔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呼喚容皎皎。
他收攏了漆黑龐大的可怖翅膀, 布滿尖刺的冰冷尾巴松開容皎皎的腰，帶着強烈的克制，垂在他的身後。
銀發惡魔冷俊漠然如不可亵渎神明的臉上浮現一抹堪稱溫雅的情緒。
他看着容皎皎，薄唇勾起柔和的笑。
你看。
人類軀體擁有的無害性, 他也可以擁有。
既然你可以選擇與另一個惡魔在一起, 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皎皎, 薩迪烏斯只是我的一部分，我可以做的比薩迪烏斯更好。”銀發惡魔凝望容皎皎, 他白金色的眼睛帶着神性的冰冷，卻有幽深欲望和缱绻柔和浮動。
容皎皎想，像她面前的這位惡魔, 肯定一直處于孤獨中，沒有同伴、伴侶，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認為自己是孤獨的概念。
人類愛侶之間的情誼, 在超自然生物眼中，像螞蟻之間的團結, 強大的生物不需要這種情感。
所以, 銀發惡魔在她面前突然流露一副溫柔動情的樣子，絕不是因為他突然跟人類一樣明白了感情，而是他選擇使用更好的手段來将她從另一個惡魔手中搶走。
他無疑對容皎皎是迷戀的, 但不是人類的迷戀。
處理不好怪物的癡迷, 就會被怪物吃掉。
“可你會吞噬我。”容皎皎用輕柔的聲音說, “薩迪烏斯與你不同, 他不會吞噬我。”
她的眼眸帶着對薩迪烏斯的信任, 睫毛翕動，美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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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會吞噬你。
銀發惡魔心底翻湧酸脹的妒忌情緒。
“皎皎皎皎......”薩迪烏斯的血肉碎片在黑暗物質中掙紮，他聽到容皎皎的話，感受到她對他的堅定信任和依賴。
雖然他也是惡魔，但在皎皎心中，他是不一樣的。
薩迪烏斯更是想要幫容皎皎殺死惡魔本體了。
無論是銀發惡魔還是薩迪烏斯，都沒有發現容皎皎冷靜信任的眼神下，藏着謊言。她一個惡魔也不依賴，如果她沒有阻止，這兩個惡魔估計很快就會不受控制地吞噬了她。
但容皎皎也不會因此怪罪、讨厭這兩個惡魔，怪物和人類不是一個種族，思維方式存在天然的區別。
薩迪烏斯雖然能殺死銀發惡魔，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她執意與薩迪烏斯在一起，銀發惡魔對她的占有會讓他殺了薩迪烏斯，只留下她一個人類，不可能殺死惡魔。看過惡魔的毀滅力後，容皎皎慶幸她選擇了挑撥惡魔的關系。
但她不能直接同意跟銀發惡魔走，她需要籌碼。
“你很香。”銀發惡魔抓住一縷容皎皎的頭發，低頭深深嗅了嗅。
甜膩的氣息鑽進他的感官，他的呼吸灼熱，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托住容皎皎的後頸，高挺鼻梁蹭過她纖細的脖頸。
銀發惡魔擡眼，盯着容皎皎，沉聲，“他在騙你，他根本無法遏制對你的吞噬欲望。”
“他至少沒有吞噬我，你現在似乎要直接吞噬我。”容皎皎蹙眉，冷淡說。
銀發惡魔幽幽說，“我無法克制對你的吞噬欲望，所以，他也不能。”
本體在容皎皎面前尚且無法控制欲望，失去引以為傲的高等超自然生物的理智，更何況一個為了追随容皎皎而分裂出來的小惡魔分.身。
容皎皎頓了頓，輕聲堅定說：“他與你不一樣。”
“皎皎，如果你是說他擁有人類軀體，他不過是用人類的模樣在欺騙你，現在，他的人類軀體已經被我毀滅。”銀發惡魔冰冷的不可思議眼睛中翻湧着無法控制的瘋狂嫉妒，“他只是一個被本體抛棄的下等怪物。”
容皎皎緊抿嘴唇，臉色微白。
銀發惡魔看着她脆弱的面龐，心底竟感到疼痛。
她是他的。
她好香好香好香。
将她搶回來後，他需要克制。
她好香好香好香。
好想吞噬。
但是，不可以。
銀發惡魔眼底攀上更多的血絲。
“很快，薩迪烏斯就會失去所有的理智，變成憑借本能行動的肉塊。”銀發惡魔厭惡地看了眼薩迪烏斯的殘碎身體，“無論你多麽相信他，他都只會吞噬你。”
“他無法恢複麽？”容皎皎聲音輕顫，她臉色更加蒼白，眸光晃動，似乎被說動了。
銀發惡魔的黑暗力量冷漠地碾碎了薩迪烏斯的白色犄角。
他無需言語，實力證明。
超自然怪物之間的競争充斥着原始的野性，其實，薩迪烏斯被銀發惡魔打敗了，銀發惡魔可以直接将容皎皎搶走。
現在與容皎皎商量，是特殊情況。
銀發惡魔不明白為什麽，一想到容皎皎會讨厭他，害怕他，他所有的力量都感到排斥，不舒服。
怎麽能讓她讨厭他。
一定要讨好她。
即便，人類會畏懼一個強大的怪物是正常的現象。
“我不會吞噬你。”銀發惡魔低首嗅了嗅容皎皎的發絲，接着，他松開手指，任由發絲垂落，他容色平靜漠然，似乎在證明他能夠克制吞噬的欲望，但他的額角、脖頸繃着猙獰的青色筋條。
她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句話語，每一個動作，都透出甜膩誘惑的氣息。
銀發惡魔低沉啞聲，“皎皎，你跟我走。”
惡魔帶着強烈的憤怒和瘋狂出現，只是為了将她帶走。
他承認，不會吞噬她。
容皎皎松口氣，知道籌碼拿到手了。
“好。”容皎皎垂眼，笑了笑，“不過，你需要與我訂立新的契約來保證你不會吞噬我。”
“皎皎皎皎皎皎......”白色惡魔嘶啞的嗓音染上哭腔，薩迪烏斯的毛絨絨尾巴端竭力向容皎皎的方向爬過去。
不要選擇他。
他在欺騙你。
我不會吞噬你。
我怎麽可能吞噬你。
他在騙你！
“皎皎皎皎皎皎......”
薩迪烏斯在奄奄一息的狀态中早已失去說出完整話語的能力，只能用破碎的聲音念出容皎皎的名字。
“抱歉，薩迪烏斯，我很弱小，這是我最好的選擇，你沒有贏過他，我只能跟他走了。”容皎皎蹲下身，冰冷濕滑的黑暗物質攀住她深藍色的裙擺邊緣，透出貪婪、迷戀，容皎皎的指尖輕柔地摸了摸顫抖掙紮的白色尾巴，尾巴上纏繞的攜帶容皎皎氣息的蝴蝶結繃帶早就被銀發惡魔的黑暗力量吞噬，毛茸茸的心形尾端努力蹭着容皎皎的手指。
“皎皎皎皎皎皎......”薩迪烏斯沙啞呼喚。
來自銀發惡魔的殺意侵襲而來，容皎皎慢慢捏了捏白色尾巴，白色尾巴端的毛絨絨更加熱情地蹭着她的手，像是她是薩迪烏斯的全部，容皎皎仰眸對銀發惡魔說，“可以不要殺死他麽。”
銀發惡魔神情冷漠，覆蓋着陰戾兇狠，卻在容皎皎的目光下，撤去将要無情絞殺薩迪烏斯殘餘身體碎片的黑暗力量，但他對薩迪烏斯的殺意不減。
“謝謝你。”容皎皎對銀發惡魔露出微笑，她的唇瓣殷紅飽滿，像玫瑰花的花瓣，散發着甜膩。
銀發惡魔垂眼看她。
容皎皎望着他的白金色豎瞳，說，“可以把薩迪烏斯的身體拼起來麽？”
現在薩迪烏斯東一塊、西一塊的，還在被黑暗物質吞噬，看上去實在是有點可憐。
銀發惡魔皺眉，臉上覆蓋霜雪一樣的冰冷，告訴容皎皎，“他是我的手下敗将，沒有徹底殺死他，已經很寬容了。”
容皎皎頓了頓，她小聲，“我都要跟你走了，幫我做點事，應該沒關系的吧？”
銀發惡魔的視線掃了掃容皎皎和薩迪烏斯的碎塊。
她已經答應他了。
她是他的。
黑暗力量在翻湧，叫嚣。
在容皎皎聽不到的範圍裏，銀發惡魔耳畔響着躁動的催促聲。
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只要不吞噬她就行了。
品嘗她！
嘗一嘗她的味道。
舔舐她。
嗅嗅她。
親親她。
銀發惡魔指骨動了下，黑暗力量迅速地浮現爪子一樣的形狀，抓起薩迪烏斯的血肉碎塊，将它們粗暴地粘在一起，然後，黑暗力量構成了囚籠，困住薩迪烏斯。
留下情敵的性命，已經夠仁慈了。
銀發惡魔在不知不覺将薩迪烏斯認定為情敵。
銀發惡魔摧毀掉薩迪烏斯血肉的時候，銀發惡魔迅速吞噬了薩迪烏斯所擁有的人類軀殼的記憶。
她在乎薩迪烏斯，為什麽？
薩迪烏斯擁有的，他也能夠擁有。
薩迪烏斯在囚籠中掙紮沖撞。
“皎皎皎皎皎皎......”
薩迪烏斯現在是一個有着斷裂白色犄角，破破爛爛翅膀、尾巴的肉塊生物。
由于翅膀被撕碎，他現在的翅膀非常迷你，整個薩迪烏斯的體型跟小型動物一樣。
薩迪烏斯的破爛翅膀瘋狂拍打，想從囚籠裏飛出來，卻一次又一次被囚籠嚴嚴實實地遮擋。
這樣的迷你生物，能夠在陣法徹底完成的時候，殺死惡魔麽。
容皎皎指尖攥緊。
這時，她的下巴被銀發惡魔的冰冷尾巴抵起，尖刺收斂鋒利，柔軟地蹭過她嬌嫩的肌膚。尾巴分泌濕潤的黏液，在容皎皎的唇珠上徘徊，蠢蠢欲動。
容皎皎想起她要跟銀發惡魔訂立新的契約。
“與你訂立契約需要我吞下你身上的東西，對麽。”容皎皎問銀發惡魔。
他颔首。
容皎皎的手指挪開貼在她肌膚上的尾巴，她踮起腳，胳膊攀在銀發惡魔的肩膀上。
銀發惡魔低頭，容皎皎的額頭與他的額頭抵在一起，他黑山羊般扭曲的惡魔角在容皎皎的身上落下猙獰的陰影。
“還是用你的血液吧。”容皎皎說。
銀發惡魔呼吸滾燙，他的唇被容皎皎咬住，她舔了舔他唇上溢出的血液。
“契約訂立。”銀發惡魔手背泛起恐怖青筋，他沉聲。
好香好香好香......
多親親她。
含住她的舌頭，吞她的口水，舔舐她的香味。
不行。
要克制。
容皎皎的胳膊從銀發惡魔的肩膀上滑落，他太高了，剛才銀發惡魔的手托起了她的身體，容皎皎失去手中的依靠點時，身形有些不穩。
銀發惡魔的尾巴瞬間纏繞她的腰。
銀發惡魔捏起容皎皎的下巴，他的視線滾燙，猶如實質，在容皎皎的臉上劃過，帶着強烈的侵略感。
容皎皎撩起眼睫，彎了彎眸，語聲甜美，“惡魔大人，你想吞噬我麽？”
銀發惡魔纏繞着容皎皎腰肢的力道收緊，他深深地望着容皎皎，手指捏在容皎皎下巴上留下泛紅的痕跡，接着，緩慢松開容皎皎的臉龐。
容皎皎露出笑容。
“皎皎皎皎皎皎......”薩迪烏斯的聲音充斥着悲憤。
不要親他。
親親我。
皎皎皎皎皎皎......
銀發惡魔覺得薩迪烏斯聒噪，冷冷地對薩迪烏斯說，“不要觊觎她。”
“她自始至終都不是你的，你不過是為了讓我接近她而出現的。”
原來是心機惡魔。
容皎皎想。
在銀發惡魔帶容皎皎離開原地的時候，她悄悄對薩迪烏斯使用了一次淨化技能。
身份卡的等級不夠，緩沖時間極其漫長，這個淨化技能可以說是從指甲縫裏摳出來的機會。
本來容皎皎是打算留到應對她與銀發惡魔在一起時的突發狀況，但薩迪烏斯要是一直被囚禁在牢籠中當一個小肉塊對她百害而無一益。
囚困在鳥籠中的薩迪烏斯忽然感受到一股純潔的力量，她的力量拂過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激起戰栗，薩迪烏斯的破爛翅膀、尾巴顫抖。
薩迪烏斯擠到牢籠的縫隙中，遙遙地看着容皎皎被銀發惡魔帶走。
他現在只有這具重傷的破爛身體，連分出力量去追蹤容皎皎都做不到。
薩迪烏斯只能眼睜睜看着容皎皎消失，但她留在他身上的柔軟力量始終包圍着他，透出甜膩。
薩迪烏斯的迷你肉塊身體瘋狂沖撞着牢籠，帶着癡迷。
皎皎皎皎皎皎......
他會為皎皎長出身體。
會為皎皎做到她讓他做的事情。
*
落到地面上後，容皎皎的腰被銀發惡魔的尾巴纏着，像繩子一樣牽着容皎皎。
容皎皎微微蹙眉，她走到銀發惡魔的身邊，主動牽住他的手。
銀發惡魔身形微頓，他白金色的豎瞳浮現意外，靜靜看向容皎皎。
她已經是你的了！
好香好香好香。
快把她抱住，親她，舔舐。
等什麽！
忍什麽！
黑暗力量的聲音躁動，在他耳邊嗡嗡嗡。
銀發惡魔蹙眉。
“你不喜歡嗎？”容皎皎觀察銀發惡魔，輕輕松開握住他的手。
雖然不願意被惡魔當成沒有自我意識的儲備糧，但也不代表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激怒他。
銀發惡魔的手重新攥緊容皎皎的手。
“我喜歡。”他說。
容皎皎緩慢地眨了下眼。
怪物跟人類是真的不一樣。
怪物看上去沒有羞恥心。
不過，怪物口中的喜歡，可能只是表示一種選擇。
“那我們可以一直牽着手麽？”容皎皎頓了頓，說，“不用尾巴。”
“好。”銀發惡魔點頭。
纏繞容皎皎的尾巴戀戀不舍地松開。
容皎皎不知道銀發惡魔要帶她去哪裏，再加上莊園及四周都被惡魔的黑暗力量摧毀，完全沒有地形标志。
“對了，我要怎麽稱呼你呢？”容皎皎問他。
銀發惡魔看了她一眼。
容皎皎接觸到他的眼神，她的後頸浮現麻意。
與薩迪烏斯不同，本體惡魔更像一個無法亵渎的神明。
“在我們人類中，需要用名字稱呼另一方。”容皎皎耐心說。
“薩迪烏斯，我的名字。”銀發惡魔淡淡說。
容皎皎露出為難，“可是，你的名字與薩迪烏斯一樣了，我會混淆。”
“薩迪烏斯就是我的真名。”銀發惡魔說。
“莊園管家是薩迪烏斯，難道你之前是人類？”容皎皎問。
銀發惡魔沉默，他垂眼，擡起容皎皎的臉，端詳她的神情。
容皎皎似乎發現了他的秘密，露出狡黠的笑，眼尾勾起像貓一樣，“您本身沒有名字，對麽？”
原本，沒有名字的惡魔找到了薩迪烏斯這個名字。
但現在，薩迪烏斯是薩迪烏斯，他沒有名字。
“我不需要名字。”銀發惡魔不冷不淡說。
“我想你不願意當薩迪烏斯的替身。”
“我為你起一個名字，如何？”容皎皎微笑。
銀發惡魔沒說話。
“埃奇奧，你覺得怎麽樣？”
“不過，好像太大衆化了，那科斯莫？”
容皎皎簡單地糾結了一下。
“科斯莫，是你的名字，可以嗎。”容皎皎看着銀發惡魔，他高大的身形無疑帶着壓迫感，不詳危險。
銀發惡魔說：“我喜歡。”
容皎皎輕輕舒了口氣，笑了笑，語聲輕柔，“你喜歡就好。”
銀發惡魔的尾巴在身後蜿蜒，尾巴想觸碰容皎皎的裙角。
他發現，她在他面前柔和了許多。
随着她說出更多柔軟的話語，她身上的甜膩氣息更加濃厚馥郁。
科斯莫喜歡這樣的她。
或者說，他喜歡每一種模樣的她，都透着誘惑的香氣，但只有這個模樣的她才願意接近他。
如果她只是食物，那将食物占據不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在乎食物的态度。
但他現在不想看到她抗拒他。
科斯莫不知道這是什麽感情，他只是覺得胸腔中有什麽激烈的情緒在積累，想要牢牢地占有她，但不想看到她傷心。
科斯莫皺眉，他扣住容皎皎的後頸，呼吸與她的呼吸交纏，他白金色的豎瞳倒映着容皎皎，唇幾乎擦着她的唇，“你還要殺死我麽？”
當然呀。
“我現在是你的囊中之物。”容皎皎聳聳肩。
她揚起的眼尾勾起鋒利。
如果給她機會，她還是會選擇殺了惡魔。
科斯莫摩挲容皎皎後頸肌膚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
“就算我不吞噬你，我也有許多種方法品嘗你。”科斯莫說。
她是他的，他不容背叛。
就像要證明惡魔不會對人類産生憐惜，科斯莫的尾巴将容皎皎拽入懷中，他漆黑的翅膀張開，迅速裹挾住容皎皎，黑暗物質在容皎皎的周身蔓延開來，一點點覆蓋過容皎皎的身體。
即便不真正的吞噬。
人類在惡魔強烈的品嘗中，也會難以承受。
容皎皎很快失去意識。
但容皎皎醒來的時候，她完好無損。
不僅如此，她還躺在一個柔軟蓬松的床上。
容皎皎指尖勾了勾肩側垂落的卷曲烏黑發絲，回神打量四周，微風從窗戶中吹進，拂動潔白窗簾，溫煦的金色陽光照進。
陽光？
容皎皎匆忙起身，她扯開窗簾，推開窗戶，深深地吸了口晴空中的空氣，任由燦爛的陽光落在她的肌膚上。
為了健康的美貌，要定時曬太陽才行。
清脆的鳥叫聲響起，容皎皎打量四周，見是熟悉的莊園。
容皎皎有瞬間的恍惚，仿佛她不是在恐怖游戲中，而是在一個花重金打造的旅游基地中。星際時代，自然景觀大幅度減少，像這樣的鳥叫聲極其稀少，更不要提下方那大片的玫瑰花園了。
甜蜜的玫瑰香在風中漾動。
容皎皎看到玫瑰花園裏的銀發惡魔，她挑了挑眉，正準備轉身下樓過去，她被一個怪物帶走後，如果什麽都不做，誰知道怪物會不會腦袋抽根筋突然選擇殺死她。
容皎皎需要時刻了解科斯莫的想法。
“這裏是莊園？”容皎皎在心中問系統。
【惡魔修複了莊園。】系統說。
“還讓太陽出現了。”容皎皎補充說，她彎了彎眸，她穿了如蘿蔓般的長裙，披着雪白的薄紗披肩，如精靈般美麗。
系統似乎不放心，提醒容皎皎，【容小姐，惡魔是副本boss。】
“我知道，其他玩家呢？”容皎皎問。
【存活下來的玩家都在莊園外的迷霧中。】
容皎皎有些疑惑，如果莊園被修複了，還不如躲在莊園裏。
迷霧裏鬼魂浩浩蕩蕩，簡直跟地獄一樣。
【容小姐，如果您想了解更多資訊，可使用論壇功能，現在論壇功能已經順利開啓。】
容皎皎暫時沒時間刷論壇，她正要走出卧室門扉，冰冷的力量從後裹挾住她，下一瞬，她被帶到銀發惡魔面前。
“你不高興？”科斯莫問。
容皎皎：“沒有，我只是驚訝，沒想到你會幫我節約下樓的時間和力氣。”
科斯莫的視線掃過容皎皎，容皎皎感受到強烈黏稠的情緒。
她微笑。
接着，容皎皎臉上露出真實的驚訝。
科斯莫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他将一枚璀璨的鑽戒戴到她的無名指上。
這是......求婚吧。
作為被求婚的對象容皎皎蹙了蹙眉，“科斯莫，你在做什麽？”
科斯莫說：“皎皎，我要成為你的丈夫。”
容皎皎：“為什麽？”
“你要讓薩迪烏斯成為你的男朋友。”科斯莫白金色的豎瞳覆蓋一瞬的戾氣。
“我會比他更加重要。”
“皎皎，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我就是你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