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魔的房客（二十三）

惡魔的房客（二十三）

玫瑰花妍麗, 馥郁甜膩的花香中，美麗的女人垂眸看着單膝半跪在她面前的銀發惡魔。

“皎皎，你願意嫁給我嗎？”科斯莫的指骨壓着容皎皎的手指，他脖頸帶着克制的青筋, 溫緩鄭重地問。

容皎皎搖了搖頭, “我不願意。”

科斯莫歪頭, 他銀色的發絲從肩旁滑落，白金色眼瞳中氤氲疑惑。

怪物的求婚被拒絕了。

科斯莫并非不了解求婚的含義。

如果他對容皎皎求婚成功, 那容皎皎就會成為他的妻子，可以分享他的一切。

他的無盡壽命、強大力量，他都會與容皎皎分享。

只要容皎皎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他什麽都願意給她。

“是求婚不夠浪漫嗎？”科斯莫俊美無俦的面孔浮現思索。

好像只要容皎皎說出需要改變的地方，他就會照做，然後繼續向她求婚，如果她不喜歡, 他會繼續改進，毫無挫敗感, 直到她滿意為止。

這樣的行為放在人類身上, 會有一種死纏爛打的感覺。

但科斯莫不同，容皎皎能感受到，他對她求婚時, 感情充滿着澄澈。

他所求的, 是她待在他身邊。

但男朋友的名號容皎皎已經“許諾”給了薩迪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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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比薩迪烏斯更加親近容皎皎。

所以, 他想成為容皎皎的丈夫。

怪物的邏輯對人類而言, 非常奇異, 帶着不通世俗的天真。

“也許，是鑽戒不夠大。”科斯莫摩挲着容皎皎手指上的璀璨鑽戒, 接着，他将鑽戒摘下，吞入唇齒中，他的薄唇張開，猩紅的舌尖卷入沾染了容皎皎氣息的鑽戒，呼吸剎那粗重，臉上露出迷戀。

很快，他克制住過分着魔的神情，因為對她的癡迷極其強烈，他的臉龐浮現猙獰的青筋。

好香......

觸碰她時，想親吻她。

摸到她時，想舔舐她。

不行。

要克制。

否則，她會更喜歡薩迪烏斯，更加讨厭他。

黑暗物質在科斯莫的手中凝結，重構，變成嶄新的鑽戒。

容皎皎的手再度被科斯莫牽起，他為她戴上了新的鑽戒。

“這樣的鑽戒，你喜歡嗎？”科斯莫看着容皎皎，神情竟帶了卑微。

到底怎樣才能得到她的喜歡？

容皎皎的指尖動了動，一個巨大的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反射璀璨華光。

容皎皎接觸過許多珠寶，能夠判斷出，這巨大的鑽戒是質地極好的鑽石所做。

惡魔的力量竟然還能用來做鑽戒。

除了毀滅，惡魔的力量還可以創造。

但這種憑空的創造已經超越了物理規律。

或者說，面前的惡魔不受人類世界制定的規律限制，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成為人類供奉的神明。

得到科斯莫的求婚，容皎皎并非毫無觸動。

感性上，她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

她面容平靜，但脖頸發麻，腦海中分泌着興奮的情緒。

她産生了探究欲，想知道，惡魔還能為她做到什麽地步。

“平心而論，這樣的鑽戒，我很喜歡，我喜歡漂亮的東西。”容皎皎微笑說。

她擡起手指，柔軟飽滿的殷紅唇瓣輕吻了下無名指上的璀璨鑽戒。

科斯莫的白金色豎瞳深深望着容皎皎。

“你答應我了？”他慢慢說，心底膨脹着酥麻的喜悅。

容皎皎卻将手指上的鑽戒摘下，遞給科斯莫，她唇瓣上的甜膩氣息缭繞在鑽戒上，科斯莫指骨繃緊，忍耐着将鑽戒吞下的欲.望，他銀色的發絲在臉龐滑過，白金色的豎瞳靜靜望着容皎皎，等待她的回答，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虔誠，像是等待神明回應的信徒。

容皎皎說，“可惜，我并沒有結婚的想法。”

科斯莫愣了一下。

“無論你做到什麽程度，我都不會答應你的求婚。”容皎皎露出輕柔的笑，她語聲格外溫柔。

科斯莫沉默。

容皎皎以為，惡魔被拒絕後會生氣，但沒有。

惡魔對她的迷戀瘋狂，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原始的欲望和癡迷。

但惡魔學會了克制。

科斯莫抿了抿薄唇，他的眼神在觸及手中鑽戒時流露癡迷，是對容皎皎氣味的癡迷，他想占有這個沾染了她氣味的鑽戒，他忍耐住了。

科斯莫将鑽戒重新戴到容皎皎的手上。

“既然你喜歡這個鑽戒，那你就将它拿走。”科斯莫語聲不緊不慢。

科斯莫的動作和神情帶了艱澀的僵硬。

作為怪物，他在嘗試學習如何溫柔地對待他想靠近的人。

“既然我不能做你的丈夫。”科斯莫啞聲說，“皎皎，我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嗎？”

容皎皎本想摘下鑽戒，但發現鑽戒裏湧出了冰涼的黑暗物質，像細小的觸須，纏繞住了她的手指，怪物表面在學習溫柔，但本性霸道。

“男朋友也不可以。”容皎皎淡淡說。

銀發惡魔的語聲染上懇求，“我會成為你最有用的伴侶，你想要什麽，我都會幫你得到。”

“這個世界的一切，只要你想，我都能給你。”

容皎皎心中好奇，她嘆口氣，輕聲，“一直以來，你帶給我的，只有恐懼和被當作食物的命運，所以，你能給我什麽來讨好我呢？”

“財富，權勢，極致的性.愛。”銀發惡魔回答。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統領整個世界。”

容皎皎相信，科斯莫能為她做到。

“聽起來很誘人。”容皎皎指尖輕輕撩了下從胳膊上垂落的雪白披肩薄紗。

她輕聲細語，“但是我不需要。”

“科斯莫，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與你在一起，因為我必須殺死你。”

容皎皎美麗的綠色眼睛冷靜。

“你無需殺死我。”科斯莫說。

“你留在這個世界，我給你想要的一切，在原本的世界裏，你并沒有親人，所以，在這個世界和在之前的世界，沒有區別。”惡魔認真說。

他了解容皎皎經歷的所有事情，人類的靈魂在他眼中一覽無餘。

容皎皎的過往在高等惡魔眼中本是乏味又渺小，但他卻克制不住一遍又一遍重溫有她存在的一切時空，無數次地觀賞每一個細節，除了吞噬欲望，他對她生出了愛意，她的每一個過往都那麽迷人。

但怪物對人類的感情不了解。

在怪物眼中，無論容皎皎所處的是哪個世界，那些世界都很渺小，世界只是她的陪襯。

“或許，我可以跟你說，人類有一種感情叫做對故鄉的懷念。”容皎皎笑了笑，她是一個明确知道自己需要什麽的人，如果留在惡魔身邊，她在怪物面前實在弱小，難以把控自己的命運。

倒不如回星際世界繼續當一個受到人們喜愛的巨星。

“但誠實告訴你，我不會與你在一起，因為你是怪物，我是人類。”容皎皎的指尖摸了摸科斯莫的銀色長發，手感很好，容皎皎勾了勾。

科斯莫下颌線緊繃，她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會聞到更加強烈的香味，科斯莫的喉結不斷滑動，僵硬着肩膀，他的指骨掐在掌心，刺出鮮血，粗壯的尾巴在身後狂躁拍動，但他沒有觸碰容皎皎，他在忍耐，像瘋狂的野獸戴上了脖圈和嘴套。

“而且，你為我做的，還不夠。”容皎皎溫溫說。

只是意識到喜歡她，向她求婚，努力讨好她。

這樣還不夠。

容皎皎需要怪物為她做到更多。

容皎皎松開科斯莫的漂亮銀發。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了。”容皎皎指尖提起裙擺，對科斯莫露出一抹漂亮的微笑。

如容皎皎所料，她還沒走幾步，冰涼濕滑的黑暗物質就裹挾住她，将她送回了房間，黑暗物質的力道很輕柔，但當它們松開容皎皎時，容皎皎看到它們都躁動地繞着她的裙角打轉。

這些黑暗力量也在克制。

容皎皎俯身，摸了下黑暗物質。

瞬間，容皎皎的後背貼到冰冷堅硬的懷抱中。

“你不是讨厭我麽？”科斯莫不解，“為什麽要觸碰我的力量。”

容皎皎說：“我沒有讨厭你。”

羔羊對掠食者有着天然的畏懼，這是刻在基因裏的排斥，但不代表她必須付出讨厭這樣的感情。惡魔的強大、危險、俊美，容皎皎不讨厭。

科斯莫冰冷的白金色豎瞳凝望容皎皎，他眼中不解更甚。

他難以理解容皎皎的複雜感情。

他的存在過于強大，行事法則也變得簡單，而人類那細膩的感情則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無法理解。

只是慶幸，喜悅。

她不讨厭他。

怪物聽從本心。

他說：“你不讨厭我，那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好麽？”

“這是兩碼事。”容皎皎聳聳肩。

“科斯莫，我只是想試驗一下，你我的契約是否有效。”容皎皎松開觸碰黑暗物質的指尖，她感受到冰涼詭異的黑暗生物眷戀地纏着她的手，留下黏膩的感覺，仿佛被舔舐而過。

“這些力量能反應你最真實的态度，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吞噬我。”容皎皎說。

她保持着美麗的微笑，但有賭徒的瘋狂感，極其靡麗。

科斯莫眼眸深了深，他沉聲，“皎皎，不要這樣冒險。”

怪物竟感到了害怕。

如果将她吞噬，她就不能與他交談，也不能對他露出笑容。

那樣的情況下，即便永久占據了她的氣味，怪物也覺得空虛，孤獨。

“看樣子，你當真不想吞噬我了。”容皎皎無名指戴着鑽戒的手指抵在銀發惡魔結實的胸膛上，他的衣服很簡單，漆黑色開衫長袍，非常有惡魔的邪惡危險感，容皎皎的指尖劃過他的肌膚，她仰眸望着銀發惡魔，帶着狡黠，問，“為什麽？能告訴我麽？”

她的氣息越發甜膩，就像伊甸園中的誘惑蘋果。

但被誘惑的不是亞當夏娃，而是惡魔。

科斯莫面孔僵硬，他緩慢地說，“因為......”

容皎皎注視着他。

科斯莫胸腔中翻湧着酸麻，他明白了這是什麽情感，他說，“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她，所以她的氣息對他無比甜膩。

就像信息素之間的天然吸引力。

“皎皎......”科斯莫嗓音喑啞，他的視線落在容皎皎的唇上，他不受控制地低頭，要親吻她。

容皎皎側開臉頰，科斯莫的唇落在她的肌膚上，他的目光轉瞬氤氲侵略性。

容皎皎推了下科斯莫，說，“我很高興你明白了你的情感而不是要吞噬我，但是，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的親近。”

科斯莫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容皎皎攏了攏肩膀上的雪白披肩薄紗，露出拒絕的姿态。

她只是一個人類。

掠食者愛上了獵物，願意為獵物放棄獠牙，獵物卻高高在上。

兇殘強大的掠食者翻湧着瘋狂的情緒，想要撲倒獵物。

可是，怪物做不到，他不敢傷害她。

忍耐。

克制。

不要讓她讨厭他。

銀發惡魔冷峻的面龐覆蓋汗水，他白金色的豎瞳更加纖細。

“皎皎，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科斯莫俯身，他半跪在容皎皎面前，銀色的長發在他的身後逶迤，他扭曲漆黑的惡魔犄角低落弧度。

“我怎麽做，你才能接受我？”銀發惡魔帶着卑微，祈求問，他覆蓋着尖刺的粗壯尾巴也蔫蔫地垂在地面。

容皎皎笑了笑，說，“你可以試着追求我。”

“學習像人類一樣，與我相處。”

“好。”科斯莫點頭。

下一瞬，黑暗力量化成刀刃一樣的存在，瞬間砍斷了他的的尾巴、犄角、翅膀。

科斯莫修長的大手将這些東西捧到容皎皎面前。

猩紅的血從他的額角流下，染紅他的銀色發絲。

他看上去狼狽，脆弱。

容皎皎愣了下，她怔了會兒，才說，“我不需要。”

“我想，你可以治好你自己。”容皎皎輕輕提醒。

容皎皎說想要獨自休息，科斯莫沉默退下，他沒有發出任何怨言。

科斯莫離開後，容皎皎感受到，四周那種窺視她的感覺消失了，惡魔不敢在她不同意的情況下觀察她了。

科斯莫現在，很乖。

【容小姐。】系統忽然出聲，【不必讓惡魔治療自己。】

【你剛才可以直接命令惡魔殺死他自己。】

容皎皎摘下肩膀上的薄紗披肩，她感覺有點燥熱。

與惡魔在一起的時候，美人魚身份卡的副作用就會被壓制，但惡魔不在的話，美人魚身份卡的副作用就會湧現出來。

她對腦海中的系統說，“惡魔想留在我身邊，跟我在一起，他不可能去死。”

【原來您有考量，我還以為您對惡魔動心了。】

中午。

雙胞胎女孩鬼魂為容皎皎送來了餐食。

容皎皎安閑用餐。

銀發惡魔沒有出現。

“您夜晚可以穿華麗的裙子麽？”用完餐時，雙胞胎女孩眼巴巴地看容皎皎。

容皎皎想了想，微笑說，“可以。”

到了夜晚。

嶄新的華麗裙子、首飾、王冠、鞋子由鬼魂送到容皎皎的房間裏。

容皎皎指尖把玩璀璨剔透的水晶王冠，覺得這好像有些童話風。

她穿上華麗的裙子，在鏡子前玩味地問了一句，“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鏡子倒映着容皎皎美麗的臉龐、雪白的肌膚。

她離開後。

銀發惡魔出現在房間中，他修長的手指拂過鏡子，低啞說，“皎皎，你是最美麗的。”

容皎皎由穿禮服的東方男孩鬼魂引領着走向莊園大堂。

優雅的音樂在莊園內飄蕩。

容皎皎在樓梯上向下看，驚訝地發現參加舞會的客人竟然是人類。

容皎皎看到在角落裏戰戰兢兢的金婷然，她意識到這些人應該都是玩家。

容皎皎敲了敲系統，“幫我打開論壇。”

她腦海中浮現玩家論壇，玩家論壇是剛開啓的，裏面的總帖數很少。

現在，最熱的讨論是：【惡魔的舞會？到底是屠殺活動還是福利環節。】

裏面的回複能夠看出玩家們的狀态。

容皎皎一直在正面跟副本boss惡魔相處，不知道其他玩家們在幹什麽。

她簡單地翻了翻玩家的回複。

【惡魔的舞會好像不是原定的環節吧，是不是奎寧公司良心發現讓我們休息的，我還得到了一套很好看的禮服呢。】

【這絕對是新的屠殺環節！這個世界的教會和警察也太沒有用了，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惡魔這麽強大，還有閑心舉辦舞會玩弄人類，到底怎麽才能通關啊！據我所知，有驅魔人身份的玩家都被惡魔殺死了，我們要被困死在這個副本裏了。】

【我的隊友在莊園和迷霧中死掉了很多，我感覺他們像是真的死了一樣。】

【話說回來，為什麽這個論壇是匿名論壇？你們說，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存在隐藏在論壇裏面。】

【都什麽時候了，別吓人了，匿名論壇可能只是為了之後的副本服務，誰知道後面的副本是什麽機制。】

【我先探索下這個舞會了，你們慢慢聊。】

存活下來的玩家基本上都适應了游戲的環境。

就像在末世到來時，開始會有人類崩潰難以承受，到最後，還活着的人類都是接受了末世環境的人。

有新的适應，才有新的進化。

容皎皎微頓，她忽然明白了奎寧公司的目的。

但是，奎寧公司到底是怎麽說服強大的怪物成為游戲裏的角色？

“皎皎。”科斯莫的聲音響起，與薩迪烏斯溫雅柔和的音線不同，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幽幽的磁性。

容皎皎回頭，看到科斯莫。

他穿着矜貴，銀發編成了辮子垂在肩旁，但不女氣，而帶着優雅感。

容皎皎看了看他扭曲的山羊惡魔角，收攏的翅膀，垂在身後的惡魔尾巴。

治好了。

即便惡魔想要依靠分離惡魔形體的方式接近人類，但他終歸不是人類。

他的惡魔犄角、翅膀、尾巴，永遠不會遠離他，這時時刻刻提醒着容皎皎，他對她有着吞噬欲望。

雖然科斯莫說他喜歡她，但她每次都能看到科斯莫額角、脖頸上克制的青筋。

這是食欲和愛欲的掙紮。

“你喜歡被注目的感覺。”科斯莫溫和說。

“皎皎，你是這場舞會的女主角。”

舞會的一切都充滿着精致，而成為惡魔舞伴的容皎皎，會收到所有客人的注目。

他們會看到她極其美麗的樣子，也會震撼于她能馴服惡魔。

“你很了解我。”容皎皎眨了眨眼，她化了妝，靡麗嬌豔，眼尾上有璀璨的珠閃，像人魚的淚花，她對科斯莫伸出手。

科斯莫微頓，受寵若驚地讓容皎皎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舞會中，鬼魂們奏響悅耳的音樂。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佳肴美酒，散發着誘人的芳香。

但每一個玩家都如坐針氈，只覺得下一刻就有惡鬼殺死取走他們的頭顱了。

有玩家看到階梯上的強大惡魔走下來，小聲說，“惡魔要來了。”

玩家們都戰戰兢兢。

“卧槽，等等，你們看，惡魔身邊是不是有個人？”忽然，有人驚訝出聲，都忘記了恐懼。

“是鬼魂吧。”他身旁的玩家趕緊堵住他的嘴。

“不對，是人類。”金婷然喃喃道。

在經過惡鬼的追殺、莊園的坍塌、迷霧蔓延後，容皎皎始終消失不見，金婷然以為，容皎皎已經死了。

但容皎皎竟然還活着！

與惡魔在一起。

金婷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與惡魔一起走下來的美麗女人。

其他玩家也認出了容皎皎。

星際巨星容皎皎，誰不認識？

除非容皎皎在恐怖游戲裏變得灰頭土臉，模樣狼狽不堪。

但是，容皎皎現在看上去，模樣極其美麗。

她穿着華麗的裙子，裙擺潋滟，上面綴着碎鑽，在行走間反射着璀璨的光輝。

精致的水晶王冠壓在她卷曲蓬松的烏黑發絲上，她一雙綠色眼眸毫無疲倦、恐懼、麻木，而是嬌豔明媚，她的唇瓣飽滿，殷紅，纖細的脖頸上戴着藍寶石項鏈。

無論是妝容打扮還是舉手投足，都精致美麗。

如果在之前，玩家們看到容皎皎在恐怖游戲裏依然保持美麗的樣子，将精力花費在維持美貌上，可能覺得她瘋了，她的裙子、首飾看上去都很不适合行動。

但現在，玩家們敬畏地看着容皎皎，無法說出任何不好。

副本boss，恐怖的惡魔，竟然溫柔地挽着容皎皎的手，看着容皎皎時，露出溫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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