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16、吻不夠
16、吻不夠
去往警局途中, 溫時淮開車,遲珈和沈暮堯坐後車座。
沈暮堯問:“周柏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沒什麽大礙,鐘陽下的瀉.藥劑量大, 好在周柏身體不錯,能受住, 加上及時送醫, 輸了水就沒事。”溫時淮邊開車邊道。
溫時淮掠過前試鏡,和沈暮堯的眼神對了個正着:“還有一件事。”
半晌沒繼續。
沈暮堯:“什麽事?”
溫時淮賣了個關子, 讓他猜:“調了清吧監控,和鐘陽在一起的人你猜是誰。”
遲珈瞬間想起來鐘陽找人把她擄到賽車山道時說過的話。
幾乎同時, 沈暮堯擡了下眼:“陸知夏。”
他怎麽知道?
遲珈詫異地看他。
下一秒,溫時淮“嗯”聲,忍不住瞥他道:“也不看是誰惹的禍。”
沈暮堯沒笑,淡道:“老陸家是真不會養孩子。”
一個養得驕蠻跋扈,眼中無人。
他看向旁邊還用驚訝眼神盯着他瞧的遲珈。
另一個, 陸家把她養得像只刺猬, 渾身是刺, 又喜歡把自己縮進殼內,不敢出來, 不敢嘗試,更不敢大膽表達自己的喜好。
沈暮堯從跨年夜和她分手後,他沒留南城幾天便去執行秘密任務。
等他回來,不止一次聽唐周柏說:“遲妹這幾年過得不太好,好像比以前更封閉了些,和你在一起時還算個活潑的小姑娘, 也勉強有個人樣兒, 怎麽現在就變成這副模樣。”
遲珈有心事的那段時間, 沈暮堯在軍校進行閉關管理訓練,他手機被收,和她聯系的很少,所以他不太能知曉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他去京大找她時,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态度變了。
對他不依賴了,也和他有了隔閡,什麽事也不跟他說,憋着,只會憋着,像是故意遠離他。
沈暮堯還記得他軍校放風那天是在聖誕節前夕,他給遲珈發消息:【過不過聖誕節】
其實他就是順口一問,因為他人已經在高鐵上了。
可真看到遲珈發來【都行】這兩個字,沈暮堯當即冷笑出聲,想着到京大得好好收拾她一番。
帶着未散的火氣,他來到京大。
給遲珈打電話沒人接,沈暮堯只能找她的室友,卻得知她跑去做家教還沒回來。
她室友對他倒是挺熱絡,滿眼充斥着想泡他的心,沈暮堯都看在眼裏。
只不過因為遲珈還跟她同個寝室,他并不想給她難堪。
誰知這女生往他身上一靠:“诶,最近看你和遲珈很少聯系,該不會在鬧分手了吧。”
“我們學校追她的人可多了,校草,學生會會長,小狼狗學弟...不是自己的課都搶着上呢,就是為了看遲珈一眼。”
“你還不知道吧,遲珈天天早出晚歸着呢,平常幹完家教回學校才晚上八點,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淩晨回來,堯哥,你可別是被她戴綠帽子了。”
她踮着腳,湊在他耳邊說:“幹脆甩了她,跟我好呗。”
“雖然我胸沒她大,但也好捏。”
沈暮堯厭惡地皺眉,鉗着她的手腕往旁邊一扯:“滾!”
他語氣很強硬,女生被他毫無征兆的一推,直接撞向垃圾桶,跌倒在地上。
女生更沒想到這已經是沈暮堯夠紳士的一面。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沒有道歉,也沒有拉她起來,而是由女娲娘娘捏造出來那雙修長完美的手從兜內掏出來濕巾在碰過她的地方擦拭,而将濕巾砸向垃圾桶。
擦拭時,像是對待一個肮髒的玩意兒。
女生從未受到過如此對待,自尊如薄紙,輕輕一撕即碎,她當即淚珠子就掉下來。
哪知沈暮堯這人勾唇冷笑,輕蔑看她:“在我跟前哭沒用,你又不是遲珈。”
他睨她一眼:“再敢在其他人面前說她一句壞話,老子弄死你!”
聖誕前夕與聖誕當天的連接時刻,沒有聖誕老人也沒有雪,而是下了場雨。
沈暮堯是在遲珈做家教附近找到她的。
當時遲珈背着包,雙手還抱着裝得鼓鼓囊囊的黑色袋子,渾身被雨淋透,頭發濕漉漉地黏在臉頰兩側,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沒有傘,只顧抱着手裏那不值錢的黑色袋子,像是抱着寶藏,以防它被雨淋透。
隔着雨幕,沈暮堯強硬地拽着她纖細的手腕,帶她跑到公交車站牌前避雨。
沈暮堯松開她的手腕:“下着雨,為什麽還不回學校。”
可當觸及到她蒼白的臉頰,他又緩了緩語氣:“怎麽不接我電話?”
遲珈從地鐵最東邊的起始站坐到最右邊的終站,中途又換了兩趟公交車,才抵達做家教的地方。
做完兼職遲珈又跑去影音一條街,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個沒注意,她遇到了扒手。
遲珈咬了咬唇:“被人偷了。”
他扯着嘴角,冷笑:“這麽晚你一個人來影音街,挺膽兒大啊。”
遲珈低着頭,想去拽沈暮堯的衣角,卻被他揮開她的手。
她輕聲說:“沈暮堯,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沒事嗎。”
沈暮堯冷冷看她:“手機被偷了可以去超市給我打電話,為什麽不和我聯系?”
遲珈抿唇,沉默。
他看她一眼,眼神黢黑平靜,聲線發啞:“我是你男朋友,是你男人,我就這麽不配你依賴,我他媽是你遲珈的備胎嗎?”
遲珈從未想過他會說這樣一句話。
他是驕傲恣意的,是天驕之子,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從來都是他人對他虔誠獻祭,可她從未想過他居然會有一天向她彎下腰,低下高昂的頭顱。
沈暮堯沒再看她,狠狠踹了下公交站牌,走了。
遲珈大腦一片空白,跑上前攥着他衣角,卻被他打掉。她緊緊抱住他的後背,感受到他身體僵硬,少年滾燙的溫度徐徐不斷地傳遞而來。
細雨朦胧中,遲珈猛地被他拽入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世紀。
他說:“我是你男朋友,不怕你麻煩,你可以盡情麻煩我,爺喜歡你麻煩我,懂了?”
遲珈的心仿佛被尖銳的刀劈成兩半,分不清眼眶裏是雨水還是眼淚。
她擡頭,幹涸的嘴唇動了動,舉着手裏那個裝得鼓鼓囊囊,被她當成珍貴寶物藏在懷裏以免被雨水淋濕的黑色袋子:“聖誕節禮物。”
遲珈的眼睛彎成月牙,對沈暮堯說:“送給我的男朋友,希望你喜歡。”
一一那是她花了半年時間兼職,跑遍整條影音街才買來的。
收集他最喜歡的重金屬音樂,将其刻成CD。
......
電臺響起的《Sleep, For The Weak!》回蕩在車內。
Dream away tonight
今晚夢遙
I still feel you in my bed
我始終覺得你還在我床.上
Sleep
睡吧
Won\'t youe all over me
你會不會為我而來
遲珈聽着這首歌,很熟悉,這也是沈暮堯喜歡的一首。
當年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傻乎乎的花了她半年兼職費給他刻了cd,也許是年少輕狂吧。
若是現在,她可能并不會像當年那樣費心費力費時地給他準備禮物。
遲珈還記得她第一次聽到《Sleep, For The Weak!》這首歌時是在他們去完海邊後的一周,聽完她臉都紅了。
沈暮堯笑她假單純:“小小年紀,怎麽什麽都懂?跟誰學的,嗯?”
遲珈忍不住控訴:“明明是你喜歡聽帶有顏色的歌。”
哪知那人臉不紅心跳地勾着唇,葷笑:“放屁!那叫.床上,又不是上.床,歌裏的意思明明是倆人躺床上蓋被子純聊天。”
他拽着她手腕,遲珈順着力道往沈暮堯胸膛倒。
少年壞笑:“就像我們這樣的。”
作者有話說:
太忙了寶們.明天還很忙,所以只能到這裏了,下章見啦,盡量周三再寫四千字~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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