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17、吻不夠
17、吻不夠
遲珈搖了搖頭, 将腦子裏關于她和沈暮堯的回憶拼命擠出去。
電臺音樂還在繼續,恰好是沈暮堯喜歡的歌,遲珈側頭忍不住看他的反應。
想象中的他應當是懶散地支着下巴, 享受音樂。
但與她想象中不同,男人微躬身, 側臉輪廓瘦削又冷硬, 低着頭盯着黑屏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 他回頭。
遲珈看不清他的表情,迎面打來一道車燈映在男人深隽綿長的眼裏。
一瞬間, 她想起聖誕節那晚,少年對她說的話。
我就這麽不配你依賴?
可他又說:我是你男朋友,不怕你麻煩,你可以盡情麻煩我。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看似不會愛人的人竟教她愛人。
沈暮堯瞥她,随口說:“想什麽呢, 到地方了。”
遲珈慢半拍地說:“沒想什麽。”
她總不能說她在回憶他們的曾經吧。
下了車, 沈暮堯散漫地環顧了一圈, 目光定在某處,随後對溫時淮說:“我去買包煙。”
溫時淮:“去, 我還能攔你不成?”
Advertisement
遲珈從六歲來到陸家,大院裏同齡孩子都很怕沈暮堯,他從小就皮,一身反骨,很會惹事,男孩子們又慕強, 總喜歡跟他身後混。
遲珈是唯一一個不怕他的人, 她倒是有點怕溫時淮, 他對誰都冰冷冷的,像是沒有溫度的玉石。
聽到沈暮堯去買煙,只留她和溫時淮在這兒,遲珈想也不想,說:“我也去。”
隔空與沈暮堯對上視線,他眼尾上挑:“那走。”
遲珈跟在他身後,解釋說:“我想買包話梅糖。”
沈暮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行,滿足你,給你買。”
遲珈被他盯得有點臉熱,她捏着出汗的手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眼神落在她身上,聞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麽,嫌我買不起一包話梅糖?”
“沒......”遲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只能換話題,“你怎麽知道今晚和鐘陽在一起的人是陸知夏?”
沈暮堯表情很淡:“猜的。”
711在警局斜對角,兩人需要過一條馬路,綠燈亮,遲珈踩着斑馬線往前走,一邊好奇沈暮堯是怎麽猜到的。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個後背猛地撞在男人強硬寬厚的胸膛。
與此同時,一道刺耳的轟鳴聲與她擦肩而過。
騎摩托的黃毛差點撞了人,頭也不回也沒道歉,嘴裏吼着歌就要闖紅燈。
沈暮将遲珈放穩下來,大步走上前,擡腳就踹在摩托後輪上。
“呲啦”一聲,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黃毛被這一踹,他人連帶摩托踉跄了幾下,在紅綠燈斑馬線停下。
“卧槽!”他扭頭罵罵咧咧,“誰他媽踹我?不長眼啊!”
沈暮堯散漫地抱胸,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笑意卻未達眼底:“我踹的,怎麽着?”
黃毛見他挑釁的眼神,頓時怒了,把車一摔,甩着胳膊來到沈暮堯面前。
可真到人面前,見他比自己高上一頭,頓時輸了氣勢。黃毛結結巴巴說:“你踹我幹嘛?”
沈暮堯嗤笑,揪着黃毛的衣領将他拎到遲珈面前,按着他的頭:“剛才差點撞人,你眼特殊長後面去了?”
“知道什麽是遵守交通規則麽。”
他冷聲道:“道歉。”
黃毛想反抗但看男人身材高大結實,一看就是打架好手,他只能低頭如鹌鹑:“對不起美女,對不起,剛我開的太猛了,下次我肯定遵守交通規則。”
遲珈剛想說話,沈暮堯垂眸看她,挑了挑下巴:“走了。”
她“嗯”了聲,過馬路。
過了紅綠燈,男人很自然地晃到她左邊。
離動車近的那一邊。
遲珈看着地面被拉長的影子,他們的影子親密地交疊在一起,只覺得被他拽過的手腕還殘留着男人的溫度,心髒仿佛也在發燙。
有他在身旁,缺失的安全感在這一刻溢滿。
遲珈輕聲說:“剛才謝謝了。”
沈暮堯單手抄兜,側頭看她,很輕地挑了下眉:“我覺得你改名叫遲謝謝得了。”
遲珈聽出來他在揶揄自己,沒再說話。
到了711,已是淩晨三點半。店裏沒客人,店員正捧手機玩游戲,嘴裏說着“快來救我,我快被射.手打回老家了。”
聽到“歡迎光臨”機器聲,店員眨了眨困倦的眼往外看,在瞥到沈暮堯後,她的眼睛都撐大了。
手機啪嗒掉在收銀臺上。
店員臉泛紅,捂着心髒:“不用救我了,我已經被丘比特之箭射.中死了。”
沈暮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來到收銀臺面前,拿了包煙,一包濕巾以及店裏餘下幾包話梅糖,嗓音懶洋洋的:“結賬。”
他斜靠在收銀臺前,低頭玩貪吃蛇。
遲珈見店員給他結賬時還偷偷瞄他的眼神,沒有任何反應。
很正常。
他的皮相一如既往的招女生喜歡。
沈暮堯突然擡眸,撩眼順着她看的方向望去,淡聲問:“餓了?”
遲珈睫毛微動,知道他誤以為她在看冒着熱氣的關東煮,她只得點頭:“嗯。”
他把手機放兜裏,走過去拿大紙杯給她裝關東煮,最後又盛了三勺辣湯,端到座位上。
“愣着幹什麽?”沈暮堯半晌沒見人過來,似有不耐,“還不快點過來。”
語氣冷硬又霸道。
遲珈有點想笑。
她餘光朝旁邊瞄了眼,沈暮堯長腿勾凳子坐下,單手抓着她的板凳腿就往他身側一拉,遲珈整個人慣性地往他胸膛撞,幾近坐他大腿上。
感受到男人結實緊繃的大腿力量,灼熱的溫度像是從火山炙烤過的硬鐵,直燙得遲珈驚慌叫出聲。
沒等她退回去,沈暮堯擡腳踩她凳子杠上,眼尾上翹,輕佻又勾人:“剛在笑什麽。”
男人的嗓音很低又很沉,呼吸近乎撲在她耳畔,遲珈受不了和他這樣近的距離,她連忙往後坐了坐,與他産生安全距離,淡定道:“沒。”
沈暮堯散漫地勾了下唇角:“不逗你了,趕緊吃。”
遲珈點頭,将兩頰的碎發掖至耳後,剛拿起叉子咬關東煮,倏地感覺到有涼滋滋又濕漉漉的東西觸及她臉側。
她猛地回頭,發現沈暮堯正拿着濕巾給擦她臉側鐘陽刮到的紅痕。
男人漆黑的眸鎖住她,淡聲道:“繼續吃。”
遲珈有點別扭,她往後揚了揚:“你這讓我怎麽吃?”
沈暮堯漫不經心地觑她眼,玩味輕笑:“怎麽不能吃,你吃你的,我幹我的,互不耽擱。”
他嗓音透着低沉又含着輕佻,随意一句話勾得她心髒驟然漏跳一拍。
這人......怎麽葷話說來就來。
她沒再搭理他,三下五除二地咬關東煮。
在收銀臺前坐着的店員手裏捧着手機,眼朝他們這方向看,聽到男人的話,臉都紅了,兀自低聲嘟囔:“現在的大帥哥說話都這麽猛的嗎...我好愛...”
遲珈吃完關東煮也喝完湯汁,臉上也被沈暮堯“啪”貼上了創可貼。
他起身:“走了。”
遲珈下意識點頭:“好。”
沈暮堯将關東煮紙杯投進垃圾桶,拎着買來的一兜話梅糖,走出711。
-
回到警局門口,沈暮堯下巴指着門前的休息椅:“你坐這兒等我。”
遲珈想跟着過去,他把購物袋丢她懷裏:“坐這兒吃你糖,我去做筆錄。”
說完,他走進警局。
也行,遲珈正好不想再看到鐘陽。
她坐在休息椅上,拆開一包話梅糖含在嘴裏,酸酸甜甜的充滿蓓蕾,困意瞬間消散。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遲珈腦子裏也亂糟糟的。
她記得沈暮堯問她要不要談談。
她還沒給他答複。
許是今晚的障礙賽,遲珈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大概是在高二時候的事情。
有陣子學校裏很流行給喜歡的人做巧克力。
有了高一迎新沈暮堯在國旗臺下護遲珈那一出,全校都知道她是他的寵到大的“妹妹”。
七夕前夕。
學姐,學妹們都拿着包好的巧克力盒遞給遲珈:“妹妹,幫我把這些給你哥。”
“還有我還有我,一定要送給他啊,那裏面還有我寫的情書呢。”
“回頭我和堯爺成了,姐姐天天請你吃好吃的。”
遲珈不想給她們遞,一下午都在糾結到底給不給沈暮堯遞,課也沒聽,導致她放學回去心情很不爽。
等她走出校門,才發現沈暮堯站在學校馬路對面的路燈下等她。
他穿着件寶藍色連帽衛衣,在昏黃的燈光下襯得皮膚冷白。低頭按手機時,屏幕的弱光斜照在少年鋒利硬朗的下颌。
周遭女生們時不時地盯着他看,他也渾不在意。
沈暮堯擡眼關手機時,遲珈的手機震了下。
知道是他給自己發的信息。
沈暮堯身後外校的兄弟們也在這時看到遲珈,以及她手裏的巧克力,騎着機車繞着他們轉圈:“堯爺,這你小女朋友啊,還送你巧克力呢,真乖看着也純。”
遲珈捏緊塑料袋,勒在指尖有點疼。很後悔把她們的巧克力拎出來。
沈暮堯垂眸看她,見她神情不太對,皺眉:“滾蛋啊,這我妹!”
遲珈聽到他的話,臉憋得通紅,她低下頭,掩飾莫名泛酸的眼眶。
兄弟幾個一聽,嘿嘿直笑:“堯爺妹妹挺多。”
“那這個是真妹妹還是情妹妹啊?”
沈暮堯一個上前,踹他們幾腳,笑着破口大罵:“趕緊滾蛋,再讓我聽到你們在她面前說葷話,信不信老子把你們舌頭拔了。”
兄弟幾個騎上機車就竄。
沈暮堯讓她上車,遲珈坐上機車後座,與他隔了好大的距離。
沈暮堯看着她不搭理人的模樣,輕嗤一聲:“往前坐坐,不怕摔啊。”
遲珈扭脖子:“我不怕。”
他瞅着她顫動的睫毛,哼了下,捏着油門往前沖。
遲珈猝不及防撞到少年結實的後背,有點疼又有點癢,她紅着臉,屁股往後挪。
可還沒挪幾秒,沈暮堯又緊急剎車,猛地踩油門,逗她跟逗小貓兒玩似的,來回撞了幾次,遲珈兩團正發育的胸都快被他撞疼了。
她一巴掌“啪”拍他背上:“你幹什麽呀。”
沈暮堯回頭,看她不得不拽着他的衣角,他挑眉壞笑:“這不是也會摟人嘛。”
遲珈沒理他,盯着塑料袋裏的巧克力就燥。
他單腳支在地上,散漫道:“這麽了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我祖宗了?”
遲珈:“你管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
沈暮堯歪着頭,低頭看她,拉住她胳膊就往他腰上環:“抱緊啊,待會兒把你甩出來老子可不管。”
遲珈沉默會兒,突然開口:“那是你追求者送你的巧克力,一大兜呢,開心不?”
沈暮堯可算明白怎麽回事了,他睇她眼:“行啊你,合着這是其他小姑娘給我的,不是你送的啊。”
遲珈:“......”
他狀似往塑料袋裏瞥了幾眼:“看着還行吧,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遲珈沉默。
沈暮堯彈了彈她腦門,見她紅着眼捂住額頭,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兜巧克力扔進垃圾桶。
遲珈看到後,強忍住偷笑,可下意識揚起的唇角擋也擋不住。
沈暮堯哂笑,敲她腦袋:“德行。”
後來,沈暮堯讓她站在機車上,捂着他的眼,聽她指揮騎機車。
遲珈躍躍欲試,但害怕,不敢。
他嗤笑:“怕什麽,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
有他這句,遲珈跪在機車後座,趴在少年肩窩,雙手捂着他的眼,給他指路。
“前方二十米右拐!”
“啊停!有水坑。”
“前面有條小狗,繞路,左拐彎!”
沈暮堯帶着她穿梭各個街頭小巷。
一路上,有風刮過。
聽風的聲音,挾着少年少女的笑聲。
回到家後,遲珈從機車後座下來,興奮的小臉泛紅。
沈暮堯低頭看着她,也跟着她輕笑。
他突然俯身,掌心揉她頭發,聲音清冽:“表現不錯,勇敢的小姑娘。”
......
這句話與今晚障礙賽他低聲笑着說“小姑娘,今晚很勇敢啊”重疊在一起。
恍惚間,遲珈的心跳聲也開始逐漸加快。
也許,她應該勇敢點。
正想着,遲珈視野裏出現一雙長腿,她擡頭。
沈暮堯正站着她面前,嘴裏咬着根煙,隔着袅袅煙霧,男人的眉眼顯得愈發凜冽鋒利。
他的嗓音似是因為熬夜帶着點啞:“走吧,我們回去。”
遲珈站起來,在他手裏塞一顆話梅糖。
沈暮堯眼尾輕佻,黢黑的眼眸裏窺探出玩味來:“這次又是什麽意思?”
遲珈擡頭:“想改天請你吃飯。”
沈暮堯嘬了口煙,猩紅的眼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黑眸深不見底。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忽然從胸腔裏低蕩出一道輕笑,勾得人心尖發癢。
“行,那我接你。”
作者有話說:
周五上夾子,寶貝們淩晨就不要等了嗷。這章評論有紅包,愛你們~
-
來推一下基友的完結文,超級好看的文!!!
《茶藝長姐,反向帶娃[六零]》大鵝踏雪泥
幼師宋禾穿成宋荷花,睜開眼就遇上大逃荒。如今長輩去世,她得帶着三個弟妹去李家村投靠姑姑!
宋禾眼睛一翻,就想死一死。
開局一個破碗,該怎麽帶着三個四歲的小孩活下去呢?
宋禾摸着自個兒懷中突然出現的小籠包,咽下口水,想自殺的沖動消失了,她還是能茍一茍的。
——
人人都誇贊宋禾是個好長姐,三位小孩也是這麽覺得的。
姐姐什麽都不會,姐姐好特麽可憐,姐姐都是為了我,我要為姐姐拼搏奮鬥!
宋禾:怎麽辦,姐姐每天為了養你們好累!
于是未來企業家大娃天天早起刷馬桶;
宋禾:哇塞,洗碗這麽難的事兒小妹也會嗎?
于是未來科學家小妹餐餐不落洗着碗;
宋禾:天吶,姐姐小時候可不會掃地擦桌子!
于是未來大官小娃掃地擦桌子樣樣行。
什麽大娃是宋家根要讓着,小妹是宋家老小要捧着,小娃是舅舅的獨苗要保護好了……
宋禾深夜翻看育兒手冊,沉重搖搖頭。
帶娃宗旨第一條:
娃的事讓娃幹,不是娃的事也讓娃幹。
家長夠鹹魚,娃就夠勤快。
茶藝長姐,反向育娃!
——
宋禾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在幹農活這方面是個妥妥的廢物。為了養活自己,她思來想去決定幹回老本行,以圖謀口飯吃。
只是沒想到這幼兒園辦得越來越大,從村裏到公社再到縣裏,從市報到省報再到全國報,幼師宋禾在這個時代,留下別樣風采!
婦女能頂半邊天。
兒童是民族的希望,祖國的未來。
ps :本文非典型養崽文,女主非奉獻型長姐,委屈誰都不委屈自己。嘴軟心硬,相當硬。
架空年代文,女主有金手指,幼兒園廚房。
前期主生存、主家常、主美食。
後期女主将奉獻給我國幼師事業,為我國幼師事業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