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查

第七章:調查

沒等女人反應過來,鄰居恰好路過,透過窗戶看見了男人的慘狀,揚言要報警。

她第一反應是讓小女孩躲到二樓房間的衣櫃裏。

“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出來,直到警察找到你為止!知道了嗎?”

“然後,一個叫林武的警官把我帶走了,他幫助我暫住到親戚家,直到我成年了才到這裏自力更生”,她平靜的陳述着:“搬來這裏沒有什麽特別原因,只是聽說有家暴前科的男生大多居住在這附近而已。”

沒錯,第一次的殺戮非但沒有讓她感到後怕,反而讓她上瘾,這期間,她“為女性除害”,用看似人畜無害的外表轉移受害者的注意力,趁機打暈他們,由患有超雄綜合征卻對她百依百順的秦俊文将這些成年男性抗走,交給她“處理”。

只不過當天在準備肢解張磊時林延希突然到來,她才先把屍體浸泡到藥水裏保存的。

“林警官的到來很不是時候呢。”

男人不明白這跟他會在這裏有什麽關系。

壞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是壞人。

見秦雪兒笑着不說話,他繼續求饒:“小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放過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和別人說的,你放我走行不行?”

聞言,她起身從牆面取下一把大砍刀,對準他的脖子。

“但是,你看到我的臉了吧?那就,去死吧。”

一個小時後,她抹了把額上的汗,脫下身上的塑料圍裙去洗了個澡。

“俊文,我出去一下,你先去睡覺吧”,她拎起塑料袋,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步行,前方的店面大多有監控,熟知路線的她便換了條路走。

路上,她慢悠悠的走着,垂着眸小聲哼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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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小鳥笑哈哈…”

次日一早,熟悉的新聞播報員,熟悉的臺詞,一切仿佛又回到原點。

樸善德看着助手發來的新案件,不由得皺起眉頭,頭上的白發絲又多了幾根。

“依舊是‘那個人’所為,這次沒有在現場發現什麽,我看就沒有去現場的必要了”,林延希也受到了短信,嘆氣分析道。

樸善德卻拒絕了:“還是有必要去的,說不定我們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林延希便跟着他去了。

可确實沒有發現什麽線索,男人的妻子癱坐在地哭得崩潰,幾個孩子圍在她身邊安慰着她。

她的口供表示,自己雖然每天遭受着家暴,卻依舊對丈夫深愛不已。

“男人嘛,壓力大的時候就愛用暴力解壓,再說了,他為什麽只打我不打別人?這證明他是專一的。”

陳玖聽後,湊到張蘇辰耳邊小聲吐槽:“戀愛腦真可怕。”

張蘇辰無情回怼:“你不也是?”

林延希走了過去,無奈搖頭:“這次也沒有收獲。”

兩人聽了,一個嘆氣一個心有不甘,卻不願表現出來。

樸善德加入三人的談話,說:“死者生前去過的地方我已經交給夢潔和婷婷去調查了,你們幾個先回局裏等消息吧。”

陳玖哀怨道:“昨天到今天都沒好好吃一頓了,德叔,讓我們去吃飯吧。”

樸善德同意了:“行吧,我們先去吃飯,你們想吃什麽?”

張蘇辰是有提議的,但被陳玖的大喇叭蓋過了:“我想吃雪兒那家店的三明治!”

三人同時打了他一下,罵道:“你不膩啊!”

以少數服從多數,他們最終去吃了壽司。

“為什麽不讓我見雪兒!我因為辦案已經好幾天沒和她見面了!”,陳玖在車上像個小孩胡鬧般無理取鬧道。

張蘇辰敲打着電腦,随意回了句:“那你辭職吧,去給她當服務員。”

“不行呀,被我媽知道我就慘了”,他突然變回正經表情,認認真真道。

副駕駛的林延希聽了,有些好奇道:“說起來,你們為什麽會成為警察?是有這方面的夢想,還是只是為了工作?”

陳玖率先回答:“我家是拜佛的,而且很虔誠,我媽從小就給我鋪好了這方面的路,希望我在佛祖的保佑下為民除害。”

接着是張蘇辰:“我嗎?沒什麽特別的,因為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被調過來了而已。”

樸善德轉了轉方向盤,呵呵一笑:“我是因為夢想,小時候老愛看什麽港片,被裏頭的阿sir深深吸引,所以從小立志要成為那樣的人。”

陳玖看向副駕駛:“到你了延希,你是為了什麽?”

林延希安靜了會兒,笑道:“沒什麽原因,只是覺得警察很帥而已。”

這回答無聊透頂,陳玖呵了聲,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颚線,有些嫉妒道:“你本來就長得帥,還不如去當明星呢!”

他人聽了,笑而不語,包括林延希。

吃了頓飯後,衆人回到局裏和其他人接着調查。

林延希就着咖啡翻看着檔案,随着夜深,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撐不住趴到桌上睡着了。

他做了個夢,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再次醒來,是被陳玖叫醒的。

“延希!你快醒醒!又有一起命案了!”

他趕緊清醒,跟随陳玖坐上警車前往案發地點。

随着距離案發地點越來越近,他越感熟悉,正是今早的案發現場。

陳玖跳下車,問聞聲趕來的雯夢潔:“姐,這是怎麽回事?你給錯地址了吧?”

雯夢潔帶着手套,語氣凝重道:“沒給錯,不過死者又多了一個,延希,你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聞言,林延希跟了過去。

他在地上鋪開助手準備好的塑料袋,帶上手套将骨塊按照人體骨頭的結構一一擺放好,最後得出結論:“是個女的。”

衆人都很驚訝,因為兇手從未殺過女性。

陳玖轉念一想,說:“會不會…女性也會家暴所以…?”

林延希回應:“先送去給法醫檢測,确認死者身份吧。”

另一邊,秦雪兒将死者身上剝下的肉塊、毛發、以及各類器官切得稀碎,肉塊和骨塊扔到海裏,剩下的随地扔到路邊的垃圾桶。

處理好這些,她返回店裏的途中轉了個彎,想到死者家看看,碰巧遇見了正在審問死者家的孩子的林延希一行人。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嫌疑,她以一旁的綠化叢作為掩護,悄悄溜走了。

這次的死者是前死者的妻子。

林延希在檔案室裏專注的發表自己的言論:“按照兇手報複家暴男的性格,結合這位死者妻子生前說的那句:‘男人嘛,壓力大的時候就愛用暴力解壓,再說了,他為什麽只打我不打別人?這證明他是專一的’,我覺得是個人都能猜到兇手這次的作案動機。”

雯夢潔問:“你的意思是,兇手認為袒護惡人的人也該死嗎?”

林延希點了點頭。

“那這兇手還挺記仇的”,陳玖氣笑了,略感荒唐道。

樸善德皺起眉頭,凝重的點點頭:“确實,我覺得兇手會如此極端,很有可能是某些陰影導致的。”

可他們一點線索都一無所獲,每天只能替兇手收拾爛攤子。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局裏的座機響了起來。

來電者是樸善德的助理。

“德叔,我們在案發現場附近的綠化叢裏發現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發飾,打算送去檢測,在此之前我拍了張照發給您,您看看是否在哪兒見過此物?”

聞言,樸善德連忙拿起手機查看,其他人見了也紛紛湊了上去,很可惜,大家都未曾見過照片裏的東西。

“要不,那照片發我一份,我到市中心的的發飾店調查購買記錄?”,此時,林延希站了出來,提議道。

陳玖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和你一起去吧。”

一旁的劉婷婷也道:“這種類型的發飾并不難找,好多飾品店都有賣呢。”

雯夢潔點點頭:“再透過監控調查同樣購買過這種飾品的人,縮小調查範圍,說不定能找到可疑人物。”

林延希淺笑了下:“和我想的一樣。”

張蘇辰在原位敲着電腦說:“你們去吧,把調查結果發給我,我留在局裏整理再進行解析。”

确認任務,林延希和陳玖立即前往第一間飾品店。

“這種飾品我們店裏确實有售賣,不過前幾天就賣完了,因為是從別的國家運過來的,所以還沒補貨。”

既然如此,陳玖覺得繼續詢問也是浪費時間,便謝過店員小姐,打算離開。

“等等”,林延希叫住了他本打算離開的腳步,說:“說不定ta是前幾天買的呢,不管怎樣,之前都賣過吧?還是要一份監控,別錯過一絲線索。”

陳玖想了想,覺得确實,便照做了。

兩人将要來的監控和購買記錄發給了張蘇辰後,前往下一個飾品店。

路上,陳玖掏出手機看了看那張助手發來的蝴蝶結發飾,那是個酒紅色的蝴蝶結,中間用了銀色鎖鏈所謂點綴,白色蕾絲邊圍着周圍繞了一圈,設計風格小衆且複古。

他看着手機,問開着車的林延希:“之前不是說兇手有可能是男的嘛?這蝴蝶結說不定是哪家姑娘不小心掉的吧?”

林延希轉動着方向盤,回答他:“不管對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不能輕易忽視,你調查多年,不可能連這種道理都不懂。”

陳玖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有可能是女性?那我們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調查?”

林延希的神色暗了下來:“反正”,他猶豫了會兒,雖然早已對此案毫無線索的進展感到身心疲憊,卻從沒想過要放棄,因此,他說:“凡事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照着兇手留下的痕跡緊追不舍,總有一點,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車輛被紅燈逼停,在陳玖疑惑的眼下,他讓他不要放棄:“別忘了你當警察的初心。”

陳玖嘆了口氣,将座椅調下,躺到上面閉了閉眼,無奈服從道:“知道啦,不會忘記的”,他開啓手機界面,那是秦雪兒發到社交軟件上的自拍,他偷偷保存下來用作壁紙了壁紙,想她了就拿出來看看,他看着她紅撲撲的臉頰和彎成月牙狀的雙眼,喃喃自語道:“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不會忘記的。”

林延希知道他說的是誰,到達指定地點後,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雪兒呀:“林警官今晚過來吃飯嗎?”

他偷偷瞟了眼陳玖,他并未察覺,自己的同事和一直喜歡的女孩關系發展迅速,林延希經常會在結束調查後到秦雪兒打樣的店鋪裏吃飯,兩人經常有聊不完的話題,在這過程中,他逐漸理解陳玖為什麽那麽癡情于秦雪兒了。

可他怎麽敢告訴陳玖,又怎麽敢告訴曾向他透露過不想談戀愛的秦雪兒?

他只能一邊藏着對秦雪兒的愛意,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

另一邊,秦雪兒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發飾不見了,她站在發飾展示架前輕微皺起了眉,輕咳了幾聲,埋怨道:“最近動作越來越遲鈍了...這點小錯都能犯...”

因為不确定掉到了哪裏,她不敢追究,只能嘆口氣走到鏡子前梳妝理發。

她拆開紮了半天的丸子頭,拿起梳子仔細的将其梳理。

梳到一半,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姐姐...”,秦俊文一臉憂愁的拖着肥胖的身子向她走去,卻不敢靠她多近,只敢站在門前小心翼翼的叫着她。

她仿佛換了個人,平日笑臉盈盈的臉上滿是冷漠,秦俊文的到來更是讓她本就不滿的臉色更加陰沉。

“沒有外人的時候,別叫我姐姐”,她的聲音依舊柔和,卻夾雜着陰狠。

秦俊文雖一出生就因為遺傳而患有超雄綜合征,照理來說他的性子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蠻人,卻在秦雪兒多年的洗腦下僅對秦雪兒一人畢恭畢敬。

秦雪兒透過鏡子看了他一會兒,垂下眸子問他:“什麽事?”

秦俊文皺起滿是肥肉的臉,擔憂道:“姐姐,我一直看警察開車出去,我們會不會被抓?”

他的智力有限,說話也總沒頭沒尾,不過秦雪兒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起身朝他走去,拉起他的手,又變了一副形态。

“俊文,我們之前約定好了對吧?”,蒼白的臉龐上,那雙擅長演戲的雙眼瞬間琉璃般布滿一層淚水:“爸爸媽媽都死了,你只有我了,你忍心看着我被抓到監獄去嗎?那之後,誰來為這滿是受害者的世界聲張正義?”

時好時壞的性格類似于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對心靈早已和她一同扭曲的秦俊文很是受用。

他回握秦雪兒的雙手,跪在她面前,虔誠道:“我被抓,姐姐繼續活着!”

稍長的劉海使她的雙眼染上陰影,她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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