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男朋友

第15章 和男朋友

白時浸聽到這段話,胃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他早該想到的,兩年的感情,哪有那麽容易離間,怎麽會因為他稍微耍得一點小心機崩裂。

白時浸口舌幹燥,他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沐年在白時浸移步前叫住他:“等一下時浸。”

他轉身從辦公桌下提出來一個精美的禮品袋,遞給了白時浸,“這是欽礬一直想要的球鞋,我托人給他買了,本來想等試鏡結束給他,結果鬧成這樣,麻煩你稍回去給他了。”

“……”

白時浸指甲摁着手心,盯着袋子看了很久才接過來,面帶微笑道了句:“好。”

“還有個事,”沐年拿出手機,“為了方便以後聯系,咱們加個微信吧?”

沐年還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的微信他早在幾個月前就有了,白時浸面無異色,将大號‘不是山谷’切換成小號‘山嶺靜悄悄’,動作流暢快速,讓人看不出端倪。

‘滴’的一聲加上後,沐年随手改了備注,問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白時浸婉拒了,拎着那雙鞋出了辦公室。

門一經關上,他的笑臉裝不下去了,臉色陰沉下來,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蘇儀見他出來,将做好的工作牌遞給他,提醒道:“時浸,明天來了記得到打卡機打卡哦。”

白時浸冷漠地抽走工牌,聲音很淡:“多謝。”

“嗯??”

蘇儀望着白時浸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還是叫我姐姐的浸妃嗎?怎麽跟換了個人一樣。”

白時浸回到宿舍,葉欽礬還穿着沐年設計的乳白色西裝在吊椅上躺着,見白時浸回來了,淡淡地掃了一眼。

白時浸徑直走到葉欽礬身邊,将手裏的袋子扔給他,“沐年讓我捎給你的。”

葉欽礬神色狐疑,慢悠悠拆開了袋子,看到裏面是他一直想要的球鞋,陰郁的臉瞬間亮了起來。

他愛不釋手地摸着那雙鞋子,冷冷開口:“白時浸,你真當我蠢到看不出來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年年收留你一晚的事?”

白時浸疲憊地掀起眼皮,輕輕嗯了一聲:“确實是故意的。”

葉欽礬怒拍桌子,“啪”的一聲從吊椅上站起來與白時浸平視,不屑道:“你想挑撥我跟年年的感情?白時浸,認識你兩年了,現在才發現你原來是個影帝,你這演技,不去當演員實在可惜。”

白時浸如月光皎皎的清淺面容十分平靜,眼底是薄薄的涼意,他不急不緩道:“你跟沐年在一起兩年了,他不也沒發現你是個渣子嗎?你比我更能裝,彼此彼此吧。”

葉欽礬瞳孔驟然一縮,上前一步揪住了白時浸的衣領,十分大膽地猜測道:“……白時浸,你是不是……喜歡沐年?”

白時浸聽出葉欽礬的試探,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你猜。”

葉欽礬頓住,在白時浸沒回來之前,他在宿舍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白時浸究竟為什麽要破壞他和沐年的感情,如果是因為白時浸喜歡沐年,那動機就清晰了。

但葉欽礬不願意相信。

就算沐年魅力再大,也不可能讓只見過兩面的直男喜歡上吧,甚至這個直男為了離間他和沐年,不顧兩人的兄弟情。

但葉欽礬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抛之腦後了,他更願意相信是因為白時浸報複心強,還在因為酒吧的事記恨他,從而不想讓他好過。

白時浸垂眸看着葉欽礬緊緊抓着他衣領的手,問道:“要打架嗎?”

葉欽礬見識過白時浸的拳頭,明知自己打不過,才不會那麽傻,自不量力地跟白時浸動手。

打架占不到便宜,他就在別的地方找回氣勢。

葉欽礬甩開白時浸,哼道:“白時浸,你以為就憑你那兩句話就能讓我跟年年分手?那你實在是低估年年對我的愛了。”

他拎起那雙球鞋,炫耀着:“這雙鞋我不過在年年面前提過一次,他就能記在心裏,不管多貴都買來送給我,他對我的好,是你想象不到的。”

“所以,”白時浸眸子似乎泛着花火,嗓音發抖,“你明知道他對你好,還背叛他作踐他?”

葉欽礬一愣,看着白時浸扭曲的臉,突然笑了,“白時浸,我還當你怎麽了這麽大反應,原來是羨慕我啊?你看看你,都要把嫉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學校一直有傳聞說你是個野種,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看來是真的,不然怎麽能解釋你如此缺愛,看到我男朋友對我好就氣急敗壞?”

“……”

白時浸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臉上布滿了陰戾,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

葉欽礬往後一退,挑釁道:“怎麽?要打我啊?”

他拿出手機,當着白時浸的面撥打備注為‘年年’的電話。

很快接通,沐年幹淨的聲線蕩在兩人中間,“喂?欽礬。”

葉欽礬刻意咬着字音,好似十分委屈,“……年年,對不起,我已經深刻反思過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們能談談嗎?”

手機那邊頓了頓,傳來沐年無奈嘆息,“我在公司附近的大橋,你沒課就過來吧。”

“好!我現在就去。”

葉欽礬挂了電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聽蘇儀姐說了,你順利跟年年簽了合同。沒關系,白時浸,真的沒關系,你搶了便搶了,我也不稀罕,就當是我賞你的。”

“現在,我要跟年年去約會啦。”

葉欽礬撞開白時浸的肩膀,将宿舍門關得很大聲。

白時浸傻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雙非常難買的球鞋,心沉到了谷底。

他苦澀地笑着,世界上怎會有如此悲憫的情緒。

瞧着自己喜歡的人被渣男騙着,還不能出口告訴他,只能在一邊旁觀,被迫聽着那些宛如在身上割刀子的話。

白時浸站累了,撐着桌子坐下,他就幹坐着,坐到屋裏金色的朝霞逐漸變成冰冷刺骨的黑暗,葉欽礬還沒回來。

他切換大號,點開置頂,編輯了三個字發過去:【在幹嘛?】

是沒有安全感的試探,等待回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煎熬。

十分鐘過去了,此去經年給他發了一張在海邊的照片,【散步呢。】

不是山谷:【一個人嗎?】

此去經年:【和男朋友。】

“……”

白時浸阖上眼,心口像是被貓撓了。

他習慣了秒回沐年的消息,就算對方的回複再刺眼,不是山谷依舊帶着關心,編輯着:【海邊風大,早點回家。】

此去經年:【你也早點休息。】

白時浸也想休息,躺在床上,雙眼閉上很久都睡不着。

他是個想象力匮乏的人,但此刻腦海裏都是沐年和葉欽礬在海邊散步的情景。

白時浸無神地打開朋友圈,手機光線照亮了他的臉龐。

葉欽礬在三分鐘前發了一張兩人牽着手的照片,文案是:‘什麽事都無法分離的愛’。

白時浸被刺痛到了,他死死盯着沐年被葉欽礬抓着的手,直到屏幕自動熄黑。

葉欽礬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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