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要再聯系了
第32章 不要再聯系了
天朗氣清,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沐年的身上,萬簌寂靜。
他懵懵地睜開雙眼,天花板很陌生,眼邊的一切都不像自己的家。
沐年拍了拍腦袋,剛要回想昨晚幹了什麽事,看到身邊躺着的人,他愣住了。
白時浸。
沐年驚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了下去。
“……”
他沒穿衣服,全裸。
和白時浸。
沐年暫時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但他沒穿衣服,白時浸在旁邊躺着,還能發生什麽?!
他跟白時浸一夜情了?!
沐年眼珠子瞪得非常大,他披上被子從床上站起來,試着動了動腿。
不疼,也不酸。
動靜吵到了白時浸,他剛睜開眼睛就見沐年如臨大敵般瞪着他。
白時浸猛地坐起來,“……沐哥。”
沐年說不出話,身上雖然沒什麽異常,但喉嚨非常的疼。
他流露出一份窘迫,沙啞地問:“……昨晚……我們倆……幹什麽了?”
白時浸的表情耐人尋味,悶聲道:“你,不記得了嗎?”
沐年驚住,還以為他倆真幹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抓着被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眶瞬間紅了,“白時浸!!”
他心口難受,呼吸沉重,“我……我……你怎麽能,我有男朋友!你……”
沐年臉色蒼白,牙關緊咬。
白時浸意識到這是沐年病發前的症狀,慌忙解釋:“沒有!沒有!!沐哥,你冷靜,你好好想想,我們什麽都沒幹!就是很單純的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你喝了酒,想讓我陪着你僅此而已。”
沐年咬唇回憶,腦海裏都是白時浸纖細如玉的手。
他想起來了,在浴室裏。
白時浸幫他……
沐年閉上雙眼,他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白時浸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性,沐年不可否認。跟他在一起相處久了,很難不對他有想法。
可他有男朋友,就像有婚姻一樣。
怎麽能因為外界的誘惑而背叛。
所以他要遠離,他要躲着。
他覺得只要……只要和白時浸的合作結束了,他們倆分道揚镳,然後所有的相處都會随着時間淡忘。
可昨晚居然發生如此龌龊的事情。
沐年眼睑紅了一塊,他問:“……白時浸,都那樣了,你還說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白時浸百口莫辯,“我看你難受,而且……這,這……”
這跟葉欽礬幹的事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但在沐年心裏已經非常肮髒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說:“白時浸,等合作結束,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
“……”
白時浸耳朵嗡嗡響,他瞠目,自己說的話都聽不清了,“……什麽?”
“昨晚發生的事,已不是我們目前的關系可以做的,”沐年哽咽着,“我們已經越界了。”
“……”
白時浸情緒崩潰,站起身子與沐年平視,“沐哥,我們昨晚做的事叫逾越嗎?你知不知道葉欽礬他……”
話到了這裏,白時浸不敢往下說了。
沐年此刻已經搖搖欲墜了,再給他打擊,後果不堪設想。
“你還敢提欽礬?”沐年的胸口仿佛有個裂谷,無措道:“背着欽礬幹出這種事,我羞愧萬分!”
白時浸唇瓣發着抖,身體被沐年的話刺穿,大腦一片混沌,他牙齒打顫,緊緊咬着,“都是我的錯。”
沐年愣住。
白時浸接着道:“不要,怪自己。是我的錯,對不起。”
說完這幾個字已經耗光了白時浸所有力氣,他就穿着酒店的浴袍離開了房間,幾乎是落荒而逃。
屋門一經關上,沐年軟在了地毯上。
胸口的疼痛難以忍受,他嘴裏嘀咕着:“……藥。”
沐年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找他的衣服,在床角發現了散開的玫瑰花。
玫瑰花瓣已經有些枯了,但仍舊火紅。
沐年順着花瓣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幸好裏衣的藥沒丢,他忙倒出幾粒藥片塞進嘴裏。
苦澀從舌尖彌漫開來,沐年随手拆開床頭的罐裝水,大喝一口,将藥沖了下去。
甘甜的冰水順着嘴角流下來,沐年就坐在地毯上,快要瘋了。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他就算再沒有理智,也不能默認白時浸幫他疏散啊。
沐年不想去回憶昨晚的細節,他穿好衣服準備離開酒店,剛打開大門,跟門外的蘇儀撞上了。
“沐哥!”
“蘇儀?你怎麽來了?”
蘇儀舉起手裏的袋子,說:“時浸打電話讓我過來的,說你可能不舒服,給你帶了藥和幹淨的衣服。你沒事吧沐哥?臉色确實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沐年搖頭:“我沒事,走吧。”
“等等,”蘇儀道,“時浸還說樣板衣他放在換衣間了,讓我拿一下。”
沐年側了身子,讓蘇儀進去。
等蘇儀拿到衣服出來,嘴上嘀嘀咕咕的,“沐哥,你昨晚為什麽要來樓上開房啊?喝酒了嗎?這總統套房,一晚上可不便宜啊。”
沐年一頓,隐隐想起了什麽。
他揉着太陽穴,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腦海。
段經元。
他昨晚被段經元帶到這裏就異常難受,身體發燙,口舌很幹。
段經元說他是喝酒導致的,主動将房間讓給他,讓他休息一會。
然後他就聽到了激烈的敲門聲,再然後呢……?
沐年的記憶損失了一大塊。
段經元為什麽會變成白時浸,白時浸到底什麽來頭。
越想越難受,沐年嘆口氣,把蘇儀手裏的袋子接過來,道:“昨晚喝了酒,就在酒店睡了。今天你還在假期,辛苦你跑一趟了。”
蘇儀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沒事,反正我在家躺着也無聊,出來當兜風了。那我先把衣服送公司,沐哥你還有啥事不?”
沐年給蘇儀發了個紅包,打發她走後去退了房,跟前臺磨了半天,前臺才透露說房間是位姓段的先生開的。
那便是段經元了。
那杯酒裏有問題,段經元在他的酒裏下了藥?
為什麽呢?想上他?
昨天的晚宴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就能對他有那種想法,并且開好房間,下好藥,想好措辭等着他上鈎嗎?
秦權莫名出現打斷他和白時浸,白時浸一走段經元就過來了,這一切真是太巧了。
沐年眼神一冷,找到秦權的電話撥過去,“見一面吧,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