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溫泉議事

第020章 溫泉議事

淨夜就算是猜到了暮色要做什麽,可看到這場景,還是惡心得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而蕭濯這時也伸出手蒙住了淨夜的眼,免得污了他的小祖宗。

至于潘英,他被暮色伺候得幾度飄飄然,他低下頭看着暮色,看着那張臉,起初他覺得這人是暮雲重,是他求而不得的殿下。

可後來,那張臉仿佛又變成了淨夜。

暮雲重絕對不會如此卑微地跪在他腳下,可如果是淨夜……

潘英想,淨夜和蕭濯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這樣做過?

他們兩個人經常鬧那麽大的動靜,私下裏,他們都是怎麽玩的?

也不知是這暮色技巧太好,還是潘英的耐受力太差。

結束的那一刻,易水寒都覺得有些突然。

他這一盞茶,還沒喝完。

不過易水寒縱然心裏鄙視潘英,面上可不敢應聲。

易水寒提都不提這事,他只垂眸問潘英:“大将軍若覺得他好,便帶回去吧。這等妙人,得來不易。”

潘英一邊整理着玉帶,一邊冷冷道:“不必了,帶在身邊也不方便。其實易兄你不必自作聰明,我對那暮雲重,早就沒心思了。”

人都死了,有沒有心思都不重要了。

當初潘英親手砍下暮雲重頭顱的那一刻,就決定斬斷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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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暮雲重的心,既然得不到,旁人也別想得到。

可現在,潘英有了新的念想。

或許,那柔弱無骨,整日裏就知道撒嬌的淨夜,更惹人憐。

潘英離開之時,還不忘提醒易水寒:“那攝政王行蹤詭秘,咱們的計劃施行之前,你要小心一點。萬一被蕭濯連鍋端了,我也救不了你。”

易水寒自負到了極點,他輕呵一聲道:“這江南是我的地盤,攝政王就算是有千般能耐,在我這,也得給我卧着。”

潘英輕嗤一聲:“別太掉以輕心,到時候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潘英和蕭濯打這麽多年交道,凡是如易水寒這般看輕蕭濯的,都死得很慘。

潘英只能祈禱,這易水寒再活得久一些。

潘英走了,淨夜本以為今晚這出戲,應該結束了。

誰知道那易水寒竟挑起暮色的下巴,輕呵了一聲:“你可真是個廢物啊,連潘大将軍都留不住。這幾年在你身上花的心思,算是全白費了。”

暮色跪在那裏,不敢應聲,而易水寒卻看着他笑了笑:“罷了,潘英那狗東西,沒準是不行事,也不能全怪你。”

暮色跪伏在地道:“謝幫主體諒。”

易水寒一下又一下地輕拍着暮色的臉,最後他解開玉帶,對着暮色道:“也不能暴殄天物,你來伺候我便是。”

暮色不敢反抗,只能跪爬上前……

易水寒倒是會羞辱人,他要麽喜歡抽打暮色,要麽就是瘋了一般地狂笑。

易水寒歡悅之時,還不忘眯着眼道:“恩,滋味果然不同。雖說我從前從未嘗過男人滋味,不過一想到,跪在我跟前的人,是前朝皇子,這感覺,可真是美妙無比啊。”

此刻,藏在暗處的淨夜深深閉上眼。

與前世逍遙會的覆滅相比,而今這點羞辱,根本不算什麽。

易水寒并沒打算在觀音廟太久,他之後便将給暮色上了鎖鏈,将人關了起來。

待易水寒走後,蕭濯才帶着淨夜從密道而出。觀音廟地道後面,還有一道暗門。

暗門之後,是一處幹淨的院落,這院子連着後山,周圍都沒什麽人,十分清靜。

今夜,蕭濯就打算帶着淨夜住在這裏。

淨夜嘆了一聲:“這裏幹淨是幹淨,可是沒什麽人伺候,也沒人幫着咱們燒熱水,莫不成,王爺打算自己親自燒水沐浴?”

蕭濯攬着淨夜道:“放心,這後山有一處溫泉,用不着咱們燒水。小主子需要什麽,本王親自侍奉就好。”

淨夜脫衣與蕭濯一起泡溫泉的時候,他就一直趴在石沿上發呆,不知在想什麽。

蕭濯湊過去,輕撫着他光滑的背,低柔開口:“在想什麽呢?”

淨夜側首看了蕭濯一眼:“王爺接下來,打算如何做?我看那易水寒實在是不順眼,他多活一日,我都覺得難受。”

蕭濯也同他一道趴在石沿上,緩緩道:“頂多三日,本王必叫他人頭落地。潘英在江南分會裏有線人,本王也有。就連這觀音廟的地道,都是本王的人親自建的。否則,今晚本王也不敢帶你過來。”

淨夜從前從不會過問蕭濯在外如何做事,今日,他倒是問了蕭濯詳細計劃。

蕭濯從袖子裏翻出了一個小冊子,裏面是易水寒遞給潘英的那份名單。

淨夜打開名單看了一眼,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好多個相熟的名字。

淨夜心中一驚,面上卻未表露出來。

這些人,都是從前逍遙會的人。

潘英雖說斬殺了逍遙會兩萬幫衆,可是逍遙會的幫衆也不僅僅都在京師總部和直隸分部,有一部分人,也分步在全國各地。

這部分人當初避過了覆滅之禍,去了江南投奔易水寒。可如今,易水寒卻将他們踢了出來,交給了潘英。

而他自己,卻把自己的心腹,提前轉移了。

淨夜好恨,恨自己當年錯信了潘英,沒能給他的人庇護。

淨夜一只手緊緊抓着那冊子,手背上青筋外露,顯然是用了力的。

蕭濯見狀,伸出手緩緩握住了淨夜的手,安撫道:“本王已經命人裏應外合,打算策反這些幫衆。若他們願意戴罪立功,本王會放他們一條生路。朝廷也會給賞金,讓他們正常生活。至于,易水寒轉移出去的那波人,本王已經派人攔截了。他們是山匪出身,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再加上如今以前朝之名作亂,無論哪一樣,都夠誅的。”

蕭濯從身後抱緊淨夜道:“本王知道你厭惡極了易水寒,放心吧,他嚣張不了多久。”

淨夜漸漸冷靜了下來。

水下的一只腳,慢慢去勾蕭濯的。

月光溫柔如水,影影綽綽的将淨夜側顏完美的輪廓勾出柔美和緩的光暈。

蕭濯吻住他的後頸,然後慢慢去吻他的側臉,他的耳垂……

淨夜想,或許蕭濯說得對,之前不是在船上,就是在府衙內的院子裏,不舒服,而且實在太膩煩了。

如今換了一個安靜溫暖的環境,再大的煩惱,仿佛都在這一刻消止了。

淨夜全身心沉浸在這片安逸之中,一雙手,緊緊環抱住蕭濯。

他們仿佛越來越契合,越來越親密了。

遙想當初第一次去攝政王府,淨夜心中忐忑又迷茫。

那時看不清前路。

如今淨夜這顆心,仿佛穩穩地立在那。無論接下來他要做什麽事,都有蕭濯給他兜底。

大不了,他還可以去找那個對他滿心愧疚的小皇帝。

他要牢牢利用好這些,把當年的叛徒,一個一個,全都揪出來。

……

蕭濯這幾日應該是累極了,從溫泉池中出來,他沒多久就抱着淨夜睡着了。

而淨夜也等蕭濯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偷摸打開了暗門,潛入了地道。

彼時,天還未亮,觀音廟地道之內,靜得可以聽到油燈滋滋的聲響。

淨夜循着初來時的記憶,很快摸到了暮色被關的地方。

暮色睡得不實,淨夜稍稍弄出點聲響,他便立刻醒了。

又或許是這些年長久的訓練生活,讓暮色不得不警醒着,準備時刻侍奉“貴人”。

待淨夜摘下頭帽,暮色看清那張臉時,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而淨夜蹲下身,面色溫柔地望着他,只問道:“你想擺脫現在的生活嗎?”

暮色紅着眼,看着面前與自己現在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良久。

那一刻,明明淨夜什麽都沒說,明明他連自己是誰都沒告訴暮色,可暮色就是覺得,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出口。

這個人,是上天派來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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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夜從去到回,用了三刻鐘。

待他躺在蕭濯身側的時候,蕭濯睡得還沉。

淨夜脫了外袍,爬上了榻,然後十分輕緩地,窩進了蕭濯的懷裏。

蕭濯睡夢之中,還似有所覺一般,将淨夜緊緊摟住。

淨夜已經習慣了如此,他阖眼的那一刻還在想,如果以後和蕭濯分開了,他會不會睡不着覺了?

蕭濯這一夜,難得睡了個好覺。

大約是周圍太過,又有淨夜陪着的緣故。

蕭濯直到翌日巳時才醒。

蕭濯沒起,淨夜就算是醒了,也懶得動,一直窩在蕭濯懷裏不出聲。

蕭濯睜開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屋內的漏鬥,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問:“你餓不餓?”

“不餓,不想動。”淨夜說話聲音軟綿綿的,他往後靠了靠,緊貼着蕭濯。

剛跟蕭濯在一起的時候是裝嬌氣,或許是裝久了,這等技法已然游刃有餘。

或許是戲中人入戲太久,淨夜現在覺得自己可能是真嬌氣。

蕭濯喜歡淨夜的腰,喜歡一下又一下地撫着那狹窄削薄的線條。

當然,也不僅僅是這裏。

淨夜的各處,蕭濯都喜歡。

更喜歡淨夜閉上眼靠着他時,發出的那慵懶又極致迷人的聲音。

那聲音聽來,美妙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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