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忍辱負重
第030章 忍辱負重
晚膳還沒用, 淨夜便已經飽了。
他趴在榻沿,伸手拽着那紗帳,忍不住閉上眼道:“王爺真是, 比葡萄還甜啊。”
蕭濯嘆了口氣:“甜不甜不知道,反正是被你咬腫了。”
淨夜一臉疑惑, 湊上前看了一眼:“我瞅着還行,沒腫啊。王爺之前給我弄的, 前後都紅彤彤一片的時候怎麽不說?”
蕭濯解釋:“你那是皮膚太嫩, 我一不小心……”
淨夜也一臉理所當然:“那我也是不小心, 不是故意的。”
蕭濯忍不住笑了:“你要是這麽說,那就一定是故意的。”
淨夜還要辯白幾句, 蕭濯便将人抱緊了:“沒事,你使勁咬,咬掉了都沒事。”
淨夜垂眸笑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如花月清風,美得仿佛畫中仙。
每每到這種時刻, 蕭濯便覺得淨夜要做什麽, 他都能依。
淨夜道:“那我可舍不得, 王爺全身上下,都得好好的。”
蕭濯吻了吻他的側臉:“好些日子都沒聽你說甜言蜜語了。還記得你剛入府的時候, 那小嘴甜得跟蜜一樣, 成日就知道哄着我。現在學會嘴硬了,也不說了。”
淨夜點了點頭:“原來王爺喜歡甜言蜜語啊。”
蕭濯笑着搖了搖頭,他将頭搭在淨夜的肩上, 輕聲道:“不, 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蕭濯在家一連休息了四日,到了第五日才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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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濯自打被先帝擡舉, 入了京師做官之後,便從未如此怠懶過。
現下,這也算是開天辟地第一回了。
蕭濯休憩的這幾日,朝中猜測之言甚多。
除了之前大家揣測的可能之外,還有人說,攝政王是想借此事昭告天下,任何人都不許打玉親王的主意。哪怕是皇上親自賜婚,也不行。
小皇帝雖然斷了給淨夜賜婚的念想,可也不會讓蕭濯随意把淨夜拘在府裏。
恰逢禮部遞了折子,要皇上裁定祭祖事宜。
下個月中,便是太宗皇帝的忌辰。按規制,皇上需親自前往盛京祭祖。
去年主持祭祖大典的是輔國公,也是小皇帝的叔叔。
小皇帝年歲尚小,還沒有皇子能主持大局。
故而今年這重擔,小皇帝打算交給玉親王去辦。
小皇帝提到淨夜的名字之後,便看了一眼蕭濯:“攝政王對此,可有異議?”
蕭濯不慌不忙道:“既是祭祖,便是皇家內事,臣自然不敢有異議。”
小皇帝點了點頭,道:“如此,便這般定下來了。祭祖大典,事情繁瑣,玉親王初次主持,難免辛勞。攝政王該多加體諒玉親王,莫要總将人拘在攝政王府才是。”
禮部侍郎陳敬這時也上前道:“祭祖大典在即,臣難免要和玉親王商議。攝政王府門檻太高,臣也怕進不去。”
蕭濯輕呵一聲:“陳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本王難不成還會攔着你?”
之後又有人連忙上前道:“攝政王總是拘着玉親王在府內,也是于理不合啊。”
這群人你一言我一嘴,似都在逼着蕭濯表态。
蕭濯實在嫌煩,便按了按眉心,揚聲道:“行了別吵了,玉親王自己有手有腳,他若想走,本王不會攔着。”
聖旨遞到淨夜手中的時候,蕭濯還未歸來。
淨夜自然聽陳良說了今晨朝堂上的消息,也知道這攝政王府,他是住到頭了。
淨夜原本想,他少說也能在攝政王府住上小半月,沒成想這才五日光景,他就要起身回玉親王府了。
臨出府前,崔嬷嬷給淨夜帶了好多如意卷。
崔嬷嬷道:“小主子您什麽時候想吃,盡管托人來同老奴說一聲,老奴給您做。”
淨夜搖了搖頭:“嬷嬷您年歲大了,不該如此辛勞。這幾日,也是麻煩您了。”
其實如意卷未必多好吃,甜食吃多了,淨夜也會膩。
之前蕭濯還說過,若淨夜真的喜歡崔嬷嬷做的膳食,将崔嬷嬷調去玉親王府便是。
可淨夜沒同意。
淨夜心裏真正喜歡的,是在蕭濯身邊吃崔嬷嬷做的膳食,那感覺,很自在,很讓人安心。
而小皇帝那邊聽說淨夜剛接了聖旨便離開了攝政王府,倒很是開心。
小皇帝道:“潘英竟還擔心兄長會對攝政王生了情意。他若真的對蕭濯有情,便不會這麽急着離開攝政王府了。聽說,連招呼都沒打便走了。”
李公公在一旁笑着道:“皇上聖明。玉親王畢竟是皇家人,自然是心向皇上的。那蕭濯霸道,之前玉親王在他手底下,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小皇帝嘆息了一聲:“是啊,兄長忍辱負重。待朕日後親政,定會好好補償他。”
禮部提前一個月便開始準備祭祖大典事宜,陳敬也知道淨夜是個新手,沒什麽經驗,所以提前都準備好了,只需交給淨夜确認即可。
這差事不難辦,可也不算容易。
作為祭祖大典的主持者,無論哪一個環節出了錯,那都是淨夜的罪過。
大典之上,最重要的便是皇上的安全。而小皇帝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潘英。
這也就意味着,淨夜在大典前後,都需要與那潘英打照面。
而那潘英得了旨意之後,倒是歡喜莫名,直接跑到淨夜眼前觸淨夜的黴頭。
原是淨夜與陳敬潘英三人議事,可那陳敬方一離開,潘英便湊到淨夜跟前道:“好久不見了啊,玉王爺。”
淨夜斜睨了潘英一眼,還尚未出聲,潘英便道:“你不搭理我不要緊,我搭理王爺便是。這些日子,我日夜思念着王爺,我想着終有一日,王爺會棄了那攝政王,來到我的身邊。”
說及此,潘英又閉上眼,回想着他之前聽到的淨夜在蕭濯跟前的叫聲,他伸出手,恍似握着空氣一般,自顧自臆想着:“攝政王在京師多年,那身子骨怕是不及我這常年練兵的。玉王爺若有機會,不妨試試,也許我比攝政王更能讓你歡心。”
淨夜沒拿穩茶杯,那滾燙的茶水竟全都灑在了潘英的手背上。
潘英一激靈坐了起來,他半邊手已然被燙得通紅。
潘英知道淨夜是故意的,他面色陰郁了稍許,忽然意識到,他眼前人可不是暮雲重,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淨夜。
反正陳大人也不在,潘英就在此欺負了他又能如何?
潘英在暮色那裏嘗到了情滋味,現下正渾身是膽,他也顧不得自己若欺辱了玉王爺會有何代價。
他只知道,淨夜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殿下。
淨夜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氣,偶會飄到潘英鼻間。
那股香,正引着潘英一步步走向淨夜……
他想要這個人,想要得快要發了癫。
可潘英的手還沒來得及觸到淨夜,蕭濯便從背後将潘英揪了起來。
在潘英尚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蕭濯那一拳一拳,便将潘英打得失了聲。
若不是陳大人中途回來,找人攔住了蕭濯,潘英怕是會被蕭濯打死。
陳敬好不容易将人拉開之後,潘英卻全臉是血,看不出人模樣了。
陳敬急得直拍大腿:“王爺啊,潘大将軍到底是何事得罪了您,至于将人打成這樣嗎?”
蕭濯将“受驚過度”的淨夜攬入懷中,一邊輕撫着他安慰,一邊惡狠狠道:“潘英他,該死。”
蕭濯也顧不得禮部都亂了套,他直接将淨夜打橫抱起,大跨步走了出去。
淨夜起初還裝得委屈至極,待四下無人,他才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方才硬擠出來的幾滴眼淚。
蕭濯知道淨夜是裝的,不過借此機會,倒是可以把這小祖宗拉到攝政王府去住一夜。
蕭濯低頭問他:“想不想吃崔嬷嬷做的如意卷?哦,對了,崔嬷嬷今日還做了一鍋牛肉餡的大包子。”
淨夜乖乖點頭,軟聲道:“想吃了。”
蕭濯勾了勾嘴角,又低頭問:“想不想吃本王?”
淨夜剛哭過的眼,濕漉漉的,格外惑人。
他一只手拽着蕭濯的衣領,小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有三日沒見着王爺了,不想吃王爺,想……”
他湊上前,貼到蕭濯耳邊道:“想被王爺吃。”
蕭濯耳根都紅了,他道:“你這個‘吃’,和本王的意思不同啊。”
淨夜将頭貼在蕭濯懷裏,離他更近了一些:“王爺知道什麽意思便成,反正我今晚一動也不想動,就想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