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錯哪了

第036章 你錯哪了

蕭濯并不在意那傷處, 只不過是燙了一下,紅了一片。以前在軍營裏,大大小小的傷他不知道受了多少。

只是如今, 蕭濯見淨夜這麽緊張他,他硬是裝作疼的, 嘶了一聲……

淨夜正在給他抹清清涼涼的藥膏,見他如此, 忙吹了吹, 小聲問:“是疼了嗎?那我慢一點輕一點, 你忍一忍哈。”

原本還氣悶的蕭濯,這會兒倒是纾解了大半。

等到淨夜終于給他上好藥之後, 他便再也忍不住,将人按在榻上……

今夜的蕭濯,雖然刻意壓制, 可淨夜與他相處多時,自然也能從房中事上, 琢磨出點他的脾氣來。

他不太高興。

淨夜晃晃搖搖時, 還在閉着眼想, 蕭濯到底是因為什麽事不高興?是不是之前陳良說話聲音大了一些,讓蕭濯聽個正着?

陳良當時說話聲音極低, 這房間隔音也還不差, 就算是蕭濯武功再高,也不至于全聽了去。

唯一的破綻,便是後來說到薛慧慧的時候, 陳良有些激動, 有些憤慨,聲音可能大了一些。

可就算是蕭濯聽到那後半段, 他又真的能聽懂嗎?

淨夜的原身,只是隐水寺的一個小傻兒,什麽都不懂,自然也不會有未婚妻。

可若是蕭濯沒聽懂的話,他又何必有這麽的氣性?

還是說,蕭濯知道淨夜就是暮雲重?

後面的這種可能,被淨夜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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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世間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再則,從前的暮雲重只與蕭濯僅有過數面之緣,蕭濯還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人對上號。

胡思亂想總是沒用,還不如把人揪出來好好問一問。

淨夜正睜開眼,打算直接問蕭濯之時,蕭濯那邊也停下來看着他。

黑暗中,兩個人四目相對,蕭濯那雙如野狼一般銳利的眸,正盯着淨夜不放……

淨夜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問他:“你在想什麽?”

這若換做初相識那會兒,淨夜是斷然不敢如此的。可眼下,即便蕭濯情緒不佳,淨夜也依然敢在惡狼頭上拔毛。

蕭濯也深吸了一口氣,他低着頭,悶聲道:“你方才走神了。”

蕭濯還不等淨夜回答,便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你都已經好久,沒在做這事時走神了。”

蕭濯情緒低落,有些挫敗。

淨夜從榻上坐了起來,他也緊盯着蕭濯道:“那王爺呢?沒結束就出來了,也不是王爺作風啊?”

蕭濯低頭不語,淨夜便索性拽着他胳膊道:“還要不要繼續了?你要是不繼續,今晚都別來了。”

淨夜不知道蕭濯因何生氣,他也不再像剛入攝政王府那般謹慎小心。

也許是被蕭濯慣的,淨夜還沒等哄好蕭濯,自己便氣上了。

他冷下臉,将半褪下去的白衫穿好,就打算下地。

晚上竟顧着照顧蕭濯這狗賊了,他還餓着呢,飯都沒吃。

不得不說,要對付蕭濯,你就得比他更生氣。

果然,蕭濯最怕小主子鬧情緒,他一把将人拽了回來,道:“繼續,不停,你別生氣。”

淨夜可沒那麽好哄,他轉過臉看着蕭濯道:“那王爺說說,王爺是為什麽突然別扭的?我晚上飯都沒吃,就在這伺候你,我這一天天的,就只顧着讓你舒坦了,我到底哪做錯了,你就在那陰陽怪氣的。你還說我走神了,我滿腦子都在想,你為什麽生氣,我能不走神嗎?”

蕭濯認錯倒是快,他連忙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

“你錯哪了?”

蕭濯這會兒倒是乖順得緊,活像個在小白兔面前讨饒的大狼狗。

“我不該同小主子鬧脾氣,不該陰陽怪氣,小主子做什麽都是對的,我不該說小主子的不是。”

淨夜冷眼瞧着他,輕哼一聲:“還有呢?就這些嗎?”

蕭濯一雙眼茫然至極,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反省:“我不該,半途停下來,應該做完再說事。”

淨夜臉色微紅,他低頭輕咳了一聲,故作勉強道:“行了,知道錯了便好。”

就算是想要拿捏蕭濯,也該點到為止,如此不依不饒的,倒也過分了。

淨夜伸出手摸了摸蕭濯的臉,眼神幾分溫柔幾分委屈。

蕭濯緊緊将人抱在懷裏,道:“是不是餓了,咱們先吃飯。”

“飯菜肯定是涼了,先把沒做完的事做了,一會兒沐浴過後,讓人拿下去熱過再吃吧。”

奔波了這兩日,淨夜都沒好好沐過發。

現在不比從前,他這頭發是越來越長了。從前沒有頭發,洗沐也方便,随便用點皂水,擦一擦就好。

如今不同,蕭濯幫他用沐發膏,一點一點輕緩地洗。

沐發之後,蕭濯更拿過方巾,一點點幫他擦幹,一邊擦蕭濯還一邊道:“你這頭發長得倒快,前些日子才剛過肩,現下便能垂下來了。等咱們祭祖回去,你再回宮拜見皇上,便不必用那假發套束發了。”

淨夜也摸了摸自己柔順的長發,笑着道:“我就是覺得那假發套悶得慌。秋日裏還好,夏日裏實在太熱。所以想着,用些藥草沐發,讓頭發長快點。”

蕭濯驚奇道:“還有這種藥草嗎?阿羅手底下有一個副将,早早便禿了發,除了腦後有一縷,前額是半點頭發都不長。你那藥草若當真好用,也拿去給他泡一泡。”

淨夜忍不住低頭笑了:“王爺莫要逗趣,那藥草只能讓頭發長得快,可不能讓寸草不生的荒地憑空長出莊稼來。”

蕭濯也跟着他笑了,他拿過白色棉布長巾,将淨夜一點點擦幹之後,又拿過毛毯,将人團團包住,抱起來,放到榻上。

蕭濯的頭發還未幹,他也顧不上自己,便叮囑道:“不要亂動,乖乖在這等一會兒,等暖和了再出來。現下天涼了,你身子骨不好,就更該照顧好自己。”

淨夜其實遠沒有那般嬌弱,偏偏在蕭濯這裏,就總能被照顧得很好。

他乖乖坐在榻上,整個人包裹得像個小兔子,只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盯着蕭濯瞧。

蕭濯側首看着他笑了笑,待他穿戴好,才招來蕭凜,讓蕭凜把桌上未動的菜都拿下去,熱過之後再端上來。

之後,蕭濯又重新溫了酒,只是這一次,卻是淨夜親自動手,淨夜一邊溫酒一邊道:“還是我來吧,王爺那手腕上的燙傷還在,我可不想讓王爺再傷一回。”

淨夜溫好酒之後,親自給蕭濯倒了一杯。

只是這杯倒下去之後,淨夜才像是恍然明白了什麽,小聲對着蕭濯道:“難道王爺在吃納其的醋?王爺覺得,我不該同他太親近?”

蕭濯深吸了口氣,并未應話。

淨夜還以為真相就是如此,只好同蕭濯解釋道:“王爺放心好了,我只喜歡王爺一個,不會看上別人的。”

這一次,蕭濯倒是挑了挑眉,他側首看着淨夜,神情格外認真:“真的嗎?”

淨夜勾起嘴角,他一邊吃着菜一邊點頭:“那是自然。”

這事就是個小插曲,很快便過去了。

次日,蕭濯帶着淨夜在城內玩了整整一天,又吃了不少小食。

淨夜累了一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才問道:“王爺,明日我們做什麽?”

蕭濯笑着道:“明日我帶你去見個故人?”

淨夜擰眉:“你那表弟?”

蕭濯搖頭:“見巴彥不着急,我帶你去見秦嬷嬷,她做的酸白菜豬肉鍋最好吃,明日我正好帶你們幾個去嘗嘗。”

淨夜撇了撇嘴,心想,巴彥巴彥,叫的倒是親近。

淨夜原以為,他需得幾日後才能去見那傳聞中的表弟。誰成想,翌日一早,蕭濯那表弟,便一身白衣,站在客棧外等着了。

巴彥看到蕭濯出來,熱切地迎了上來,一見面就給蕭濯一個擁抱,硬是把淨夜都擠到一邊去了。

巴彥拍了拍蕭濯的肩膀道:“表哥好不夠義氣,來了陪都也不着人通知我一聲。若不是我手底下的人,說是在城內看到有人長得像極了表哥,我還不知道表哥提前到了。”

蕭濯待巴彥也是極溫和的。

蕭濯此人孤冷,對誰都是板着一張臉,可看到巴彥後,蕭濯竟然笑得極開懷,那笑容可不似作假。

只見蕭濯也拍了拍巴彥的肩,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才道:“高了些,也壯了,我的巴彥,都長成大孩子了。”

淨夜繃着臉,十分不快。

我的巴彥?

哎呦喂,可叫得太親近了。

那巴彥看着便不是善茬,他起初與蕭濯并肩而立,并未把蕭濯身後的淨夜當回事。

之後,當蕭濯主動給巴彥介紹淨夜時,巴彥才連忙道:“哎呦,這便是我的錯了,我還以為是表哥的随從,未曾想竟是玉親王,失敬失敬。”

巴彥嘴上說着失敬,實則那面上是半分敬意都沒有。

相反,淨夜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敵意。

果然,從前在攝政王府聽崔嬷嬷提起的時候,淨夜便覺得不對勁。

如今這預感成了真,這表弟果真心機深沉。

年紀不小了還不娶妻,那可不就是惦記着表哥嘛。

原本蕭濯是要去見秦嬷嬷的,可是巴彥卻非要攔着蕭濯,道:“秦嬷嬷那裏不急,明日去也是一樣的。我想帶表哥去我外面的莊子,現下正是豐收的季節,表哥也正好看看我的菜園子,種出來的,可都是表哥喜歡吃的菜。”

淨夜從前便善于僞裝,極少讓人察覺他的心緒。可今日,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徑直翻了個白眼後,便轉過身道:“我不太舒服,王爺自個去吧,我要回客棧了。”

淨夜腳步倒是快,也不等蕭濯反應,便走出了好遠。

蕭濯連忙去追,這會兒也顧不上過路人的眼神,直接攬着人道:“怎麽生氣了?可是我又哪裏做錯了?”

淨夜面色陰沉:“王爺沒錯,我也沒生氣,我就是累了,不想動了,王爺自個玩吧,不必管我。”

說罷,淨夜甩開了蕭濯,看着陳良道:“納其,你陪我回去。”

巴彥這會兒也走了過來,他笑着對蕭濯道:“表哥,既然玉親王乏了,那咱們先去莊子看看。”

淨夜一張臉氣得鼓鼓的,他在心裏默默發誓,若是蕭濯這一次跟着他那表弟走了,以後他就再也不會理這個人了。

他說到做到。

淨夜雙拳緊緊握了握,他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蕭濯道:“是啊王爺,可別辜負了表少爺的一番好意,您快些去吧。”

淨夜說完,那眼神便徑直冷了下來,他再也不想看這對表兄弟一眼,只沖着陳良喊了一聲:“納其你愣着做什麽,走啊。”

蕭濯還從未見過淨夜如此,他怔了怔,盯着淨夜的臉不放。

那方巴彥也冷了臉,不過他湊到蕭濯跟前時,還是那副溫柔至極的樣子:“表哥,那咱們走吧。”

蕭濯看也未看巴彥,只道:“那我也不去了,他離了我眼,我實在不放心。巴彥,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抽了空便去找你。”

說罷,蕭濯徑直追着淨夜,上了樓,也不管身後的巴彥是何臉色。

淨夜到底不如蕭濯腳步快,他想将蕭濯拒之門外,誰知人家直接擠了進來,還将淨夜抱了個滿懷。

蕭濯吻了吻淨夜的耳垂,又去吻他的側臉,笑着道:“小祖宗,這是鬧什麽脾氣呢?也同我說說呗?”

淨夜輕呵了一聲:“我可不敢鬧脾氣,這陽光正好,王爺快跟人去莊子玩吧,不必管我。”

蕭濯抱着人晃了晃,可淨夜卻始終板着一張小臉,看都不看蕭濯。

蕭濯直接将手從衣衫探了進去,用力捏了他一把……

淨夜那地方最是怕癢,他氣得狠狠踩了蕭濯一腳,将蕭濯的白靴子都踩髒了。

蕭濯也不在意那些,他始終眉眼含笑,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別生氣了,同我說說,我又哪裏做錯了?恩?”

淨夜不說話,蕭濯便将人丢到了榻上:“小祖宗若是不肯明白示下,那咱們今日哪裏都不去了,就在榻上過。”

說着,蕭濯就動手去解淨夜的玉帶……

如今蕭濯已是各中老手,沒兩下,便将淨夜扒個幹淨。

還未等淨夜反應,這人就已經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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