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京中秘事

第047章 京中秘事

混賬的蕭濯沒少欺負淨夜, 尤其是當蕭濯幫淨夜按完腳之後,就開始按別的地方。

兩個時辰後,兩個人才鬧騰完。

淨夜筋疲力盡地趴在那裏, 所有煩悶的思緒,似乎一下子都忘了, 這一覺,他徑直睡到了天亮。

阿羅将軍這案斷的好, 算是各方都比較滿意。而且淨夜實事求是, 前朝的老臣們, 也覺得此事由玉親王出馬,算是塵埃落定。

不過小皇帝近來卻因潘英的事鬧得不太愉快, 薛慧慧因此還會禁了足。

當然這禁足并非明面上的,而是小皇帝讓她回府好好養胎,沒事不要出來走動。

至于薛慧慧的兄長, 也已經解了毒,被接來京中, 一道住在親王府。

原本, 萬壽節之後, 薛慧慧就可以跟着王妃回部族了,然而小皇帝那邊有了口谕, 說是側妃已有身孕, 不好颠簸,讓她在京中養胎,并親自派了宮裏的人去照料。

此舉, 無異于是讓薛慧慧留在京中為質。

如今, 王妃和世子已經回了部族,京中的紮克親王府, 就只剩下薛慧慧和其兄長兩個人。

淨夜着陳良偷偷潛進去看過,他們衣食倒是不缺,只是沒了自由。

薛慧慧還托陳良轉告淨夜,說她一切安好,正好也趁着這時候,在府上養胎,不用往來颠簸了。

世子也沒因此怪罪于她,還派了身邊最穩妥的婆子留下來照顧她。

淨夜白日裏在玉王府內用膳,陳良在一旁侍奉着,同他說話。

淨夜坐在那,嘆了一聲,道:“這一步棋,咱們真是大錯特錯。當年逍遙會覆滅,于小皇帝而言這是天大的功勞,他對于潘英的信任,想必比對我深得多。可笑我竟還肖想着,用小皇帝對付潘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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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見狀只得勸道:“主子也不必憂心,咱們一步步把潘英從大将軍的位置上拽下來,先是讓他降到了五品副尉,如今又是進了內獄。他再想出來,可不容易。”

淨夜問道:“潘潤那邊,有什麽動靜?”

陳良道:“沒什麽動靜,聽說前兩日還發愁,一宿一宿睡不着覺,後來暮色在身邊侍奉着,他便都好了。”想到這裏,陳良不由得嗤笑一聲:“果真是男色誤人啊,想當年,主子派暮色到潘英身邊時,萬沒想到還有這般大的收獲。”

淨夜對陳良道:“你也悄悄去看看暮色那邊,潘潤如今沒了俸祿,若是日子過得不好,你想個辦法,偷偷給暮色貼補一下,莫要讓他日子過得凄苦。他從前的苦日子已經夠了,我不想讓他覺得,如今跟了我,日子還是這般難捱。尤其冬日裏,最要緊的就是棉被和炭火。你到時候想個辦法,把東西給人送進去。”

蕭濯當晚又來了玉親王府留宿,這些日子,蕭濯在玉王府留宿的越發頻繁,也無人敢管。

蕭濯見淨夜好幾日悶悶不樂,便道:“我知道你是為着潘英的事煩心,其實不必如此,我與潘英打交道多年,我知道他絕非忠心之人,這話我也提點過小皇帝多次,可是小皇帝不信。又或者是信了,但有其他想法。如今并非走進了死局,你若想走明路,那麽此刻,潘英在小皇帝那,算是徹底出現了信任危機,你已經成功了大半。你若想走暗路,也簡單。只要小皇帝肯将潘英放出來,不論他有任何密令交予潘英,咱們都先下手為強,到時候要殺要剮,那就是我們說了算。”

蕭濯說的話,淨夜也明白。

而且蕭濯沒說的,淨夜也猜到了。

潘英武功不弱,放眼滿朝文武,能讓小皇帝信任的,又在武學造詣上能與蕭濯比肩的,便唯有潘英。

淨夜這幾日,難過的是另外一樁事。

他明知道天書上所言,潘英是天命之子,會成為天子近臣,可他還是相信自己能夠改命,能夠靠自己的籌謀,讓小皇帝處置潘英。

這才是淨夜走錯的最大一局棋。

潘英什麽時候死不要緊,最要緊的是,潘英死了,那麽小皇帝接下來派出對付蕭濯的人是誰?

淨夜沒有武功,就算是得了小皇帝信任,也只能與蕭濯文鬥。只怕到時候,小皇帝與蕭濯不會是文鬥這麽簡單。

那蕭濯的死局,又如何解?

夜裏,蕭濯緊擁着淨夜,在他耳邊低喃:“下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我的小主子,想要什麽禮物?”

下個月,是暮雲重的生辰。就在昨日,陳良還小聲說了一句。可能是陳良害怕被人察覺,他又将話給咽了下去。

淨夜皺着眉,轉過頭問蕭濯:“生辰?我什麽時候生辰?”

蕭濯道:“冬月十一,是玉親王的生辰。想必皇上也會想辦法讓你辦個生辰宴的。”

淨夜的生辰,竟與暮雲重一樣。

怪不得,暮雲重會從淨夜的身體內蘇醒過來。

淨夜和暮雲重的母親,又是一母雙生。兩個人同月同日所出,只是不同年,不知這命格,是否也有交集。

從前逍遙會內也有管祭祀天象的,這看星象,淨夜還尚且覺得可信,命格鬼神一說,淨夜從前從來不信。

這世間萬物,總有超脫常理的。

淨夜伸出手,輕撫着蕭濯的眉眼,他自私地想,此番生辰,是否可以當做是蕭濯給暮雲重慶生?

暮雲重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不叫了。

蕭濯睜開眼,抓住了淨夜的手道:“怎麽了?沒想好要同我讨什麽?”

淨夜勾唇笑了:“确實沒想好,王爺整個人都是我的了,我還能要什麽呢?王爺若真想送我什麽,那便要惜命,好好活着,才是我最想要的。”

蕭濯笑了:“有了你,我自然會好好活,也不舍得死。你不妨再想想。”

淨夜窩在蕭濯懷中道:“王爺送什麽給我,我都開心。只要是王爺送的,便好。”

之後又過了兩日,淨夜被召入宮,正好小皇帝也提起了此事。

“下個月便是兄長生辰,兄長開府時,事情太多,并未辦開府宴。此番生辰宴,必不能少了。朕已經吩咐小全子,全程操辦你的生辰宴。只可惜,兄長府中缺一個主事的,若有當家主母,此事自可為兄長好好操勞。”

淨夜垂首笑道:“臣也沒過過生辰,也不知生辰該如何過。李管家辦事妥帖,他來操辦就好。”

小皇帝聽聞此言,倒是嘆了一聲:“兄長這許多年,在隐水寺受苦了。”

淨夜搖頭笑道:“不知苦不苦,那便是不苦。”

小皇帝道:“朕還叮囑了在京中的長公主,親自為你張羅生辰宴。兄長放心,此番生辰宴,有朕和長公主助你,必不能讓旁人低看了你。兄長為朕辦了這許多事,樁樁件件都辦得極好。朕還想着,讓你多與京中官眷熟識,以後做事也方便一些。”

淨夜佯作不懂,只垂眸道:“臣謝主隆恩,一切看皇上的意思即可。”

如今在京中的長公主,只有一位,且與蒙古親王成了親,如今常留京中。

淨夜之前,只在宮宴上見過,只行過禮,未曾打過招呼。

從前這群人,都嫌棄他在蕭濯身下侍奉,又不敢輕易得罪他,自然都躲得遠遠的。

如今這長公主許是得了皇上授意,倒是一口一個弟弟,叫得十分親熱。

這長公主在玉王府留了近三個時辰,她先是讓李管家帶她熟悉玉親王府的情況,之後又同淨夜敘話。

她講了許多少時與淨夜的事,她還說淨夜出生的時候,偷偷去摸過淨夜的小臉。

淨夜只能親切地附和着,附和了一天,臉都快僵了。

待送走了長公主,淨夜才松了口氣,讓陳良趕緊備茶點過來,他簡單喝一口,趕緊入房內休息休息。

最近這段日子,皇上若不召見,淨夜便獨自在房中練功。

他這個年紀,慢慢從內功練起,着實太慢。

好在,從前逍遙會的寶庫中,有不少武林秘籍。

淨夜如今練的,都是些輕功和保命之法。

再者,雖說內功不在,可他從前的招式還在。若真到了危機之時,他還得靠自己保命。

雖說如今,他有皇上和蕭濯的人保護着,但無論什麽時候,靠別人都是無用的。

可現下府裏要操辦生辰宴一事,淨夜沒那麽多閑暇功夫練功,也不方便練功被人察覺,索性便停了下來。

蕭濯也不是日日都會來玉王府,有時候他忙到太晚,也不會來打擾淨夜,大多數時候,蕭濯都會着人來同淨夜說一聲,說不必等他。

時候久了,淨夜不會等,蕭濯想什麽時候來,就由着他去,反正蕭濯也經常出入淨夜的寝房,又不是找不到路。

就比如這幾日,淨夜就沒見到蕭濯的人影。

他每日睡醒了都能見到長公主,長公主或許是覺得內宅無聊,好不容易有了事做,便天天都坐在玉王府裏喝茶,拽着淨夜與她說話,她沒盡興,淨夜便不許走。

聊的內容也跳脫,從天南海北,聊到京中秘事,最可怕的是,長公主連官眷家的後宅秘事都同淨夜說。

她拽着淨夜道:“二弟你知道嗎,兵部侍郎李堂的夫人,與禮部侍郎陳敬的夫人勾搭在一起了。”

起初淨夜還只是随意地點頭應應,可聽明白事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長公主,道:“您說誰和誰?”

長公主攥着淨夜的手腕道:“我就同二弟你說了,你可莫要出去宣揚。那李堂的夫人小名叫糖丸,少時與陳敬的夫人是閨中密友,說來,糖丸還是咱們未出五服的親戚呢。她其實不喜歡李堂,也知道李堂在外另有外室,後來京中管眷常有走動,再加上陳敬也不老實,兩個人因着少時情誼,就走到一起了。本來這等隐秘事我也不知曉,偏那日我府中設宴,邀請了她們兩位,這兩個就在客房,勾搭上了。哎呦喂,吓得我連忙幫她們關好了門,都不敢聲張。”

淨夜眨巴着眼睛,也不敢接茬。

長公主與淨夜聊了兩個時辰,終是覺得口幹舌燥,要回府了。

淨夜送走長公主後,便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便回寝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淨夜感覺有人蹭他的臉,他伸出手拍了一把,胡亂說道:“納其,長公主又到了?”

蕭濯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麽?這幾日長公主來你府上,你嫌煩了?”

聽到蕭濯的聲音,淨夜才睜開眼,他揉了揉眼,正要坐起來,又被蕭濯按了下去。

蕭濯道:“聽蕭凜說,你這幾日都睡得早。你瞧瞧外面的天,剛剛擦黑,這睡得也未免太早了。要是身子不适,再找太醫來瞧瞧。”

淨夜還未清醒,只搖頭道:“我一切都好,就是同長公主說話,實在是太助眠了。”

淨夜說着說着,便倚靠在蕭濯的腿上,閉着眼不吭聲。

蕭濯低着頭,吻了吻他的臉,見淨夜沒動靜,蕭濯又慢慢劃向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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