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段百歲這次回公司, 所有人都明顯覺得他親和了不少。從前一副不近人情的冷冰冰樣兒,現在見了誰都有笑,心情似乎很不錯。

就連下午開會, 策劃部的方案又又又被駁回,段百歲也沒有冷聲罵人,只是耐心溫和指出了哪裏不足, 讓他們重改,晚點發到他郵箱。

小段總變了, 簡直判若兩人!

羅寅跟在他身後,猜測着小段總這變化從何而來?他偷偷觑着男人的側臉, 身旁人一直盯着手機, 滿面春風,那溫柔如水的樣子,說是鬼上身也不為過。

“羅助理。”

“啊?是, 小段總。”突然被叫到的人吓了一跳, 趕緊垂下眼簾移開視線。

“幫我訂束玫瑰送到我家去,收件人是左年,再幫我買一個小蛋糕,要草莓口味, 一并拿給他。”段百歲吩咐道。

“哦, 好的。”羅寅扶了扶眼鏡。

送給左年?五天不見, 這小段總是開竅了?和他老婆恩恩愛愛了?難怪今天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 原來不是鬼上身,是戀愛腦上頭了。

不過總歸是好的, 老板心情好, 他們作為下屬的做事也不用戰戰兢兢。

六點多的時候,段百歲出了公司。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是左年發來的。

段百歲點了進去,左年拍了一張花和蛋糕的照片,問:是哥哥送給年年的?

段百歲:嗯。

左年:哥哥怎麽知道年年想吃草莓蛋糕?

Advertisement

左年:謝謝哥哥,又讓哥哥破費啦。

左年:小熊轉圈圈·JPG。

他當然知道,左年前段時間鬧着減肥時,半夜說夢話都是:“天上就不能莫名其妙掉個草莓蛋糕下來嗎?”

段百歲聽到後,便記了下來,他笑了笑:就是知道,飯吃了,才能吃蛋糕,知道嗎?

左年:好~

段百歲:我盡量早點回來。

左年:沒關系,多晚年年都等哥哥。

段百歲的心在此刻被填得滿滿的,原來左年從前每晚睡沙發,是在默默等他。

即便他回家再晚,客廳都為他亮着燈,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到左年,喝到他送來的醒酒湯。

小傻子對他的愛一直藏在細枝末節裏,他之前怎麽就眼瞎心盲,那樣冷落他呢?

-

晚上是和光影電視臺的幾位領導吃飯。

大家酒喝多了,不免話也多了起來,談到了光影電視臺前大領導落馬的事。

這件事段百歲也有所耳聞,說是警方和AO管理局搗毀了一座名為“自由小島”的地方。

那上面全是未成年Omega和小女孩,警方到的時候,他們連件衣服都沒有,赤/條條又麻木地縮在角落裏,渾身都是傷。

這個新聞暫時還沒爆出來,影響重大,牽涉甚廣,娛樂圈,政界,商界,都有人參與了進去,警方正在順藤摸瓜,試圖連根拔除。

聽這幾位領導的意思,那位前某局長也是自由小島的常客,昨前天已經被傳喚了進去。

“看不出來啊,平時他很正派,也很愛妻女的。”

“是啊,你說他女兒也才十幾歲,他怎麽就能對比女兒還小的孩子下得去手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衆人唏噓不已,段百歲喝着酒沒作聲。

“那個岳城起也是個畜生,早年領養了好多孩子,當時還把他報道成大善人,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就在做這檔子事兒了吧?”

岳城起。

段百歲突然想起左均說的話,夏院長曾向他們提過,有位有頭有臉的大老板三番兩次來索要左年,但夏院長很早就從丈夫口中得知了這位岳老板的僞善面目,所以把左年護了下來,那位岳老板,沒能從青山福利院帶走任何一個孩子,惱羞成怒的他聯手某位領導,打壓青山福利院,讓他們的報道越來越少,上面撥的資助款項可能也沒有到位,這些年全靠夏院長獨自支撐着。

可即便如此,夏院長也沒有妥協。

左年是個苦命的孩子,但同時也是幸運的,他在福利院時遇到了最負責的院長媽媽,否則……段百歲不敢想象左年那樣純真的孩子,會遭受怎樣的苦難。

酒局結束,已經很晚了。

段百歲回到家,不意外又看到左年躺在沙發上睡覺,Omega身上搭着薄薄的絨毯,面容恬淡,真好,他被保護得很好。

段百歲脫了外套,俯身去抱他。才剛剛靠近,左年就醒了。

“哥哥。”他氣音綿綿。

“嗯。”段百歲摸了摸他的臉,“怎麽又睡沙發?”

“等你嘛~”他說話總愛拖着尾音,嬌得不得了。

“不是說今晚不和我睡嗎,還等我回家?”段百歲擡着他的手,親吻着他的指尖。

左年看着他笑,水潤的唇微微張開,露出裏面一小截粉嫩的舌,他說:“是啊,不和哥哥睡,但是年年要看着哥哥喝了醒酒湯,要給哥哥揉了肚子,才分開睡。”

段百歲捏了捏他的臉,扶着他的後腦勺急切和他親吻。

吃了草莓蛋糕的Omega整個人都是甜的,被吸住舌頭,還會發出低低的輕吟。

呼吸變得不暢時,左年伸手推開了他,段百歲調侃:“怎麽?親都不能親了?”

左年環顧着四周:“劉媽媽在家,萬一出來會看到的。”

“沒關系,她會理解的,畢竟你這麽可愛,我忍不住不是很正常嗎?”段百歲曲着手指摩挲着他的側臉。

“哥哥喝了酒,就,就變厚臉皮了。”左年憤憤控訴。

段百歲挑眉:“所以呢?誰剛剛還跟着哼哼了?”

左年躲開他,穿了拖鞋往廚房去,嘴裏叨叨道:“不要理哥哥。”

沒一會兒,跑開的人又端着熱湯出來,遞給段百歲,說:“要趁熱喝。”

“你這一邊說着不理我,一邊又給我端湯?”段百歲故意為難他,“我也不要喝。”

左年偏頭:“哥哥怎麽和小孩一樣?”

“是啊,”段百歲癱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你能拿我怎麽辦?”

“真是醉了。”左年幽幽嘆氣。

他坐在段百歲旁邊,端着湯碗喂他,說:“不喝就會難受,哥哥聽話,年年最喜歡哥哥了。”

段百歲不張嘴,只是緊緊盯着他。眼神帶着熱切的期待和侵略性,仿佛在一層一層把他剝光。

左年看得懂他的眼神,在他發情期的那幾天,段百歲都是這樣打量他,然後他就會迎來更猛烈的撞擊。

“不能,再那個了,年年屁股真的很痛……”他糯糯道,“要壞掉了。”

段百歲被他逗笑了,左年湊過來親了一下他的唇角,說:“這樣可以嗎?這樣哥哥能乖乖喝湯了嗎?”

真拿他當醉鬼哄了,段百歲不想把人逼急,低頭把醒酒湯喝光,總歸是讨要到了好處的,要适可而止。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兩人準備回房休息,左年将他扶回了床上,用帕子幫他擦臉。

床單都是剛換的,上面是清新的香氛味,但是段百歲不太喜歡,他還是想念滿屋子都是兩人信息素的時候,床上都是左年的味道,左年的信息素和左年的愛/液。

“哥哥,你早點睡,年年就在隔壁。”左年低聲道。

呵,分房睡,他是來真的?

段百歲并未急于反駁,而是揉着額頭,故作不适道:“我好像有些頭痛,能麻煩你幫我去樓下拿點藥嗎?”

“很痛嗎?”左年擔憂道。

“嗯。”

“那你等等我。”

Omega小跑着下了樓,段百歲無比清明地起了身,擰開了隔壁卧室門。

兩個洋娃娃被左年擺放在枕頭上,還貼心地用被子給它們蓋上,就像在照顧兩個小寶寶。

段百歲将兩個洋娃娃抽走,轉身回了主卧,思來想去,将娃娃扔進了衣櫃裏,用衣服掩蓋好。

剛剛做完這一切,左年回來了,他手裏拿着藥片和水杯,往衣帽間探頭:“哥哥,你怎麽起來了?”

“想洗澡。”段百歲簡短回答,開始動手解皮帶。

左年臉一紅,把頭又轉開,道:“那,那藥……”

“幫我放床頭吧,待會兒吃。”段百歲道。

“可是你喝了酒,現在洗澡沒問題嗎?會摔嗎?”

段百歲從容地把自己脫了幹淨,伸手拿過浴袍穿上,說:“沒關系,已經醒酒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應該要去開門了?”

“嗯嗯。”左年點頭,“那……”

Alpha已經走了出來,大敞的領口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還有他前兩天留下的吻痕,左年臉一熱,說:“那哥哥晚安。”

“晚安。”

浴室的熱水洗去了一身的煙酒味,段百歲整個人松快了不少,他知道,待會兒他出去,一定能看到左年。

将浴袍扔到一邊,他只在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濕漉漉的黑發還在滴水,晶瑩的水珠從脖頸下滑,滑落至胸膛,最後向腹肌蜿蜒,他最是知道如何吸引左年的注意力。

打開浴室門,左年果然站在大床邊,正彎腰四處翻找,聽見開門聲,他下意識看來,兩人視線相彙,左年吞了吞唾沫,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哥哥,你看見我的阿貝貝了嗎?”

段百歲一臉無辜:“沒有,怎麽了?”

“我的阿貝貝不見了,還有小歲,都不見了。”左年快要哭了。

“是你搬去客房的時候,弄丢了嗎?還是阿姨洗被單的時候,又幫你一起洗了?”段百歲淡定分析。

“沒有,我記得明明都把他們放床上了,然後剛剛就找不到他們了……”

段百歲走近,摸摸他的頭發安慰道:“別着急,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再找,反正肯定在家,不會丢的。”

左年仔細一想,覺得他說得也有點道理,聽話點頭:“好~”

沒了阿貝貝,左年是斷斷不敢一個人睡的。

他看着眼前人,殷勤道:“哥哥,我幫你吹頭發。”

“你不回房休息?”段百歲明知故問。

“不着急,不着急,嘿嘿。”

左年找來吹風,段百歲坐在床沿邊,享受着他的手指在發絲裏穿梭,大概是考慮到了他剛剛鬧頭疼,左年還會用指腹幫他不輕不重地捏捏腦袋。

看吧,把他的阿貝貝藏起來是沒錯的,哪有新婚夫夫才開葷就分房睡的?他可受不了。他的Omega那麽誘人,長夜漫漫,不親他兩口怎麽睡得着?

“嗡嗡”聲漸止,左年正準備收吹風,段百歲擡手将他摟進懷裏,隔着薄薄的睡衣親吻他的腰側,道:“你要回客房了嗎?”

左年身體顫栗了下,被親吻腰的酥癢差點讓他站不穩,他道:“不……我今晚,今晚還是想和哥哥睡。”

“你下午可不是這麽說的,”段百歲撩開他的衣服,一路吻上去,問:“不怕我打你屁股了?”

左年虛虛攬着他的腦袋,聲音婉轉:“怕,能不能別打?”

段百歲挑着唇笑,左年從來沒見過他這種表情,是狎昵的,邪氣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說:“坐上來。”

左年很乖跨坐了上去,段百歲摸着他的後背,說:“你乖點,就不打你。”

“嗯。”

“今天在家都做什麽了?”段百歲一本正經地發問,手卻不老實地四處游走。

“吃飯,睡覺……”左年慢吞吞答。

“還有呢?”

“想哥哥。”

那只手來到了他的後頸,在他的腺體上揉弄了許久,随即壓着他的脖子,讓他不得不低下頭來承受親吻。

不同于之前兇狠的啃咬,段百歲這次很輕很溫柔,左年覺得自己又變得奇怪了,明明不是發情期,也沒有聞到調情的信息素,可他明顯感覺自己變得又熱又癢起來。

兩人在親吻中滾到大床上,左年感覺身後一涼,段百歲壓低的聲音響起:“并攏。”

剛剛段百歲說了,只要他聽話,就不會打他屁股,左年趕緊收了收腿。

大腿的皮膚被灼得發燙,左年咬着被子哼哼出聲,這樣太折磨了,還不如,不如……

左年偏頭,眼底噙着薄淚,從眼睑處的紅蔓延至眼尾,整個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他說:“哥哥,你還是打我吧。”

段百歲心壞地撫着他,說:“打了,以後豈不是都要分房睡?”

“不,分……”左年斷續回答,“哥哥,年年好像生病了。”

“哪裏病了?”

“明明不是發情期,卻還是,還是想要哥哥,要哥哥打……”左年羞恥開口。

“寶寶,你真的很奇怪,之前非要擠在一起睡的是你,後來說我打你要分房睡的是你,現在求着我打的,也是你,你怎麽這麽別扭啊?”段百歲聲音低沉磁性,蠱惑着懷裏人的理智,“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左年急促喘氣,自己挪動着去尋段百歲的炙熱,說:“要哥哥。”

才剛剛立春,夜風還帶着陣陣寒,屋內火熱旖旎,熾亮的水晶燈亮了大半宿,有低低喘喘的求饒聲持續傳出,為這個寒冷的夜多添了撩人的春色。

第二日段百歲醒得早,左年昨晚被欺負慘了,這會兒還睡着。

想起他醒了還得四處找他的阿貝貝,段百歲蹑手蹑腳起床,去到衣帽間把兩個洋娃娃翻了出來。

昨晚左年可是在床上跟他保證了的,無論如何,以後都不會分房睡,所以他決定把娃娃還給左年。

他拿着娃娃去了隔壁客房,四處比劃許久,想着放哪比較合适,不會被左年察覺是他做的手腳。

這時,他敏銳聽到了屋外傳來腳步聲和擰門把的聲音。

段百歲一個猛撲,趴在床側的地上。

左年揉着眼睛,推開門道:“哥哥,你在幹嘛呀,诶,怎麽趴地上?”

段百歲假裝伸長胳膊在床底摸索,随後直起身子,将手裏的娃娃舉了起來,道:“你看我找到了什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