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段百歲請了五天的假, 這是他的Omega初次經歷發情期,他理應寸步不離陪着。
得到了臨時标記的左年平靜了許多,只是體溫還有些高, 信息素也無法控制好,滿屋都是他的味道。
段百歲抱着他,一下一下親他的臉, 左年太累了,發情的躁動折磨了他一上午, 剛剛又哭了許久,這會兒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個笨蛋太好哄, 太心軟, 即便被氣哭了,對他的懲罰也是只能親臉,段百歲合理懷疑, 他到底知不知道該怎麽生氣啊?
晚些時候, 劉媽上來送晚餐,聽見敲門聲,左年也跟着醒了過來,他迷迷瞪瞪看着段百歲, 段百歲親了親他的眼睛, 說:“我去開門。”
“嗯。”左年懶懶應。
小餐車上擺着三菜一湯和飯後水果, 都比較清淡, 想必劉媽也猜到了左年的情況。
門只開了一半,職業素養讓劉媽的眼睛不能往裏看, 她關切問:“左先生好些了嗎?”
段百歲點點頭:“沒事, 別擔心。”
劉媽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接過劉媽手裏的餐車,房門重新合上。
左年已經坐了起來, 他沒穿衣服,上半身光/溜溜的,被子堪堪搭在髋骨位置,遮住那誘人的春色。
“是劉媽媽嗎?”左年虛着眼睛問。
“嗯。”段百歲将餐車推到了落地窗前的茶幾旁,将飯菜和水果依依擺好,轉身回到了床邊。
他用絨毯把左年團吧團吧,裹了個嚴實,然後俯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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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把年年手裹住了。”毛毛蟲·年小聲抗議,“這樣年年沒辦法吃飯。”
“誰說的?”段百歲問。
他坐在沙發上,把左年放在腿上,端起小碗用筷子夾了一小塊糖醋魚放在左年嘴邊,說:“這樣就可以。”
左年看他,一臉嚴肅:“不管你是誰,快點從我哥哥身上下來!”
段百歲:……
“又在說胡話。”
“才沒說胡話,”魚肉被Omega含進了嘴裏,他眯着眼睛笑:“就是……覺得不真實。”
“怎麽不真實?”段百歲問。
左年:“你突然好溫柔,對年年也好好,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霸道總裁獨寵心尖人!”
“這樣不好嗎?”
左年歪着腦袋想了下:“現在是好的,因為年年好開心,可是年年也很怕……”
“怕什麽?”段百歲循循善誘,他希望能通過聊天,更加了解左年,他希望左年能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怕都是假的,怕哥哥只是一時興起,以後發現年年沒有那麽好,就又不理年年了,那我真的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段百歲掂了掂身上人,笑道:“傻瓜。”
左年嘟哝:“不許說年年是傻瓜……”
“好,”段百歲側頭親了下他的耳朵,“我不想在口頭上對你保證什麽,因為虛空的大話沒有任何意義,但我想你知道,你在我心中非常好,我現在好迷戀你,我想,這種迷戀會持續到我們老去,你相信我嗎?”
左年有些感動,他從來沒有聽過段百歲講甜言蜜語,今天卻聽了好多句,內心的歡喜無法形容,他道:“相信的。”
無論段百歲同他說什麽,他都相信的,就像小時候那樣。
“那你現在原諒我了嗎?”段百歲趁機追問。
“啊?”左年被他突然調轉話題打了個措手不及。
“剛剛是誰說的,讓我晚點再來問問?”段百歲笑道。
左年皺了皺鼻子:“其實,都沒有生氣了,早就原諒哥哥了,但哥哥忘記承諾,就該受點懲罰,這樣才對。”
“所以只能親臉就是你對我的懲罰?”
左年:“年年還說了不原諒你,你剛剛肯定傷心了吧?”
他為什麽這麽可愛?
“嗯,”段百歲低頭,同他鼻尖對着鼻尖,“剛剛好傷心,那現在我還是只能親你臉嗎?”
左年動情的信息素又四下散開,他仰着臉,把嘴唇送了上來,說:“可以親很多地方。”
發情期的Omega食欲不是很好,阿姨送來的晚餐,他只吃了幾小口,就別過腦袋不肯吃了,這是正常生理現象,段百歲并不想逼迫他繼續進食,只是又哄着他吃了點水果便作罷。
晚餐草草結束,段百歲把餐車推出了門外,到時候會有人來收。
左年側躺在床上,雙腿夾着被子,無意識輕輕蹭着,雪白修長的腿搭在被單上,看得人心癢難耐。
段百歲坐在床尾,伸手抓住了他的腳,指尖玩味地在他腳底撓了兩下,怕癢的左年本能地想把腳縮回去,卻被拉得更緊。
“幹嘛呀?”他嬌嗔問。
“還難受嗎?”
左年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難受,就是身體很奇怪,很熱很……”
他找不出好的形容詞,畢竟之前他沒經歷過發情期,于是話鋒一轉:“哥哥還能再給年年一點信息素嗎?”
段百歲似笑非笑問:“你确定?”
“會很麻煩嗎?如果麻煩的話,就算啦。”左年懂事道。
段百歲眼眸沉沉:“不麻煩,當然可以。”
他沒有告訴左年,Omega發情初期,Alpha适當的安撫信息素能起到鎮靜舒緩的效果,深度臨時标記後,Omega 的發情期完全可以靠這個标記安穩度過,但如果一直讓他泡在Alpha的信息素裏的話,那他只會更加情難自控。
Alpha的信息素會變成最猛烈的催/情/香,讓他失去理智,沉溺其中。
可段百歲不打算拒絕左年的請求,畢竟這是自己Omega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他理應滿足他的所有需求,不讓他失望才對。
龍舌蘭的味道一點點傾洩出來,從絲絲縷縷的幽香變得愈發濃烈。
左年就像受了蠱惑,整個人深吸着氣坐了起來,他伸長胳膊抱住了段百歲的脖子,下巴支在段百歲肩頭,說:“好香啊,年年好喜歡。”
段百歲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一下下順着,左年就像受了莫大的刺激,又在他懷裏顫抖起來。
“有點不對……”左年啞聲道。
“哪裏不對?”段百歲低聲問。
“年年,年年……”他好似要哭了,“怎麽在用屁股尿尿?”
左年的腺體恢複好以後,等級不意外升成了S級,兩人的契合度也從百分之八十變成了至少九十以上,所以他很敏感,稍微一撩撥,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段百歲手探了去,左年挪動着不讓他碰,說:“別,髒,年年尿床了……”
段百歲強勢擠了過去,手指觸到那濕淋淋的地方,說:“不是尿床,是正常生理反應,別害怕。”
“沒有這樣過……”他嗫嚅。
“我知道,這是因為你在發情期,還因為特別喜歡我,才會這樣。”段百歲柔聲安撫。
“真的嗎?”
“真的。”
段百歲把手指舉到他眼前,白淨的指尖挂着透明黏稠,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淡定:“你看,不是你說的那樣。”
“哥哥!”左年羞赧低呼,“別說了,別說了。”
他把臉埋進了男人頸窩,仿佛這樣就能逃脫那羞恥的一幕。
段百歲将他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熱切地親吻他下巴和脖頸。
左年大幅度後仰,露出脆弱的咽喉,挺着白皙的胸膛,心甘情願獻祭着自己。
在感受到胸前被人重重吸了一下時,左年喟嘆出聲,腦海瞬間一片白,抖着交待了一次。
段百歲感受到腿上傳來一陣溫熱,左年坐的地方變得濕噠噠的。
“怎麽辦?你把我褲子弄髒了。”段百歲掐着他的腰,呼吸噴薄在他耳邊。
左年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番,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說:“對不起,年年給哥哥賠。”
“但是我今晚就沒有褲子穿了。”
左年知道他是故意的,分明他的衣櫃裏有很多很多褲子,而且大多還長得一樣,臭哥哥,這是故意為難他。
“那你,那你就別穿了,”左年說,“反正年年也沒有褲子穿。”
他以為自己這樣很兇,會讓段百歲“知難而退”,沒想到,對方笑意擴大,意味深長看着他,說:“好。”
左年:嗯?不對勁。
兩人的衣物扔了一地,這是第一次坦誠相待。
左年驚嘆段百歲的好身材,塊狀分明的腹肌已經很誘人了,偏偏還能看到深深的人魚線和上面暴凸的青筋,這太犯規了,怎麽有人長着一張禁欲清冷臉,剝開了卻是這樣血脈贲張的身材。
“看什麽?”段百歲由上至下審視着他。
左年拉過被子,藏進被窩,說:“沒看,沒看。”
身後有人貼了過來,肌肉勃發,雙臂有力,還有更不得了的東西擠了來,讓他開眼界。
“哥哥……”他軟軟呢喃。
“嗯?”Alpha聲音很淡,和渾身的火熱大相徑庭。
“年年,還弄髒了你的小褲嗎?”
“嗯。”他答,“你太濕了。”
左年轉頭看他,那張清冷的臉依舊清冷,可吐出來的話卻是那樣奔放,偏偏讓人瞧不出他有別樣的意思,仿佛就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左年呆滞道。
“知道。”他言簡意赅回答,動作卻緩緩推進,不動聲色磨着他。
左年有些受不住了,他覺得肯定是屋內的空調開得太高,他現在好熱好熱,身上又開始出汗,呼吸也在那人緩慢動作下變得急促。
Alpha就像逮住獵物的猛獸,并不急于享用,而是想要把玩,想要獵物自己臣服,自己開口邀請。他太有耐心了,一點點擊潰着獵物的理智,讓他清晰記得現在這由尾椎骨一路向上的酥麻感。
“哥哥,你不……不,進來嗎?”左年斷斷續續發問。
烈酒信息素讓他醉了,愛人的親昵也讓他徹底沉迷其中。
“進哪裏?”Alpha明知故問。
左年想,哥哥太壞了,連笨蛋年年都知道這種事該進哪裏,他偏偏故意發問,這是想讓他難堪?
“嗯?”見他不答,Alpha還壞心眼地離他遠了點,但是信息素卻更加猛烈湧向他。
左年眼尾通紅,咬着下唇嗔怪看着他。
許是明白過來,Alpha沒有心軟的意思,也真的會和他僵持下去,左年妥協了,他讨好地親了親Alpha的唇,乖巧軟聲道:“請你,完全标記年年。”
“知道什麽是完全标記嗎?”段百歲笑。
“知道……”左年閉着眼睛,享受和Alpha的呼吸糾纏,“就是……就是,要成結,要生寶寶,年年上過生理課,什麽都知道……”
這種“折磨”是相互的,愛人沉淪,對他何嘗又不是一種引誘?
段百歲腦海裏緊繃的弦徹底斷了,他掐着左年的下颌,狠狠堵上了他的唇。這張嘴那麽會說情話,那麽會喊哥哥,不堵起來,會要人命。
信息素相融,左年又開始哭了,蹬着腿喊疼,說好脹,說他是壞哥哥。
段百歲沒有動,他在澄亮的燈光下欣賞着他的愛人,左年哭得很小聲,就像剛剛斷奶的小奶貓,發着嘤嘤的啜泣,整個人被弄得一塌糊塗。
大抵所有Omega都以為這樣會讓Alpha心軟,可事實恰恰相反,眼淚在情愛中,是助興的最佳利器,它只會讓人更加興奮,尤其是這麽漂亮的眼睛流出來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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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年雙眼失神盯着天花板,腰被高高擡起,雙腿夾在Alpha兩側,眼前燈光晃晃悠悠,他說不清這是什麽感受,從撕裂的痛感中找到了爽快的感覺。
他看到段百歲素來冷然的眼有了欲/色,就那麽緊緊盯着他,一寸寸描繪着他,原來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麽有侵略性。
黏膩的“啪啪”聲不斷,左年哭得太久了,喉頭幹澀,眼睛也酸痛,他扶着段百歲的手臂,哆哆嗦嗦道:“哥哥,饒了年年吧,真的不行了,嗚嗚嗚……年年會死的。”
段百歲将他摟了起來,兩人面對面抱着對方,段百歲憐愛地親着他的臉,說:“年年不是要完全标記嗎?如果現在退出來的話,就沒辦法成結了,這樣也可以嗎?”
左年又被他哄住了,在上下颠簸中,他泣聲道:“那,那辛苦哥哥了。”
“放松點,寶貝,你不喜歡嗎?”
左年眼睛驀然瞪大,那緊閉的絕對領域,正一點點被打開,段百歲現下才明白過來,為什麽男人喜歡在床上講好聽的話,因為伴侶會給予最真誠的回應。
“誰是…寶貝啊?”左年被撞得音節破碎。
“你啊,”段百歲溫柔回,“年年是寶貝。”
熱流又湧了下來,Omega的絕對領域被徹底打開,現在他再無退路,被深深按了下去,被Alpha攻下了最後的城池,不留一點餘地。
他發出了最嬌羞的聲音,手指在Alpha後背留下道道紅印,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他和段百歲完成了最神聖的儀式,他們終于屬于了彼此。
Alpha成結很慢很慢,燙得他快要受不住,幾欲逃離,可眼前人捧着他的臉,淺淺啄吻着他的眉眼和鼻尖,低低訴說着愛意,他甘願繼續忍受沉迷。
昏過去前,他眼中倒映着段百歲餍足的臉。
發情期一共五天,左年昏了醒,醒了昏,他第一次發現,原來Alpha的體力這般驚人,每次他醒來,段百歲都精神奕奕,不肯放過他。
分明從前冷如冰山的人,現在卻快要把他融化。可有什麽關系呢?他喜歡段百歲這樣,把占有欲,把愛/欲,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
他們交付了彼此,成為了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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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時間過去,左年逐漸清醒。
段百歲不再用信息素撩撥着他,他知道左年已經承受到了極限,現在一看到他,就要躲進被窩裝小烏龜。
自知這兩天做得太過火了,段百歲終于有所收斂。
他把人抱進了浴室,雙人按摩大浴缸裏,左年坐在他前面,後頸的腺體已經紅腫不堪,密密麻麻全是齒痕。
原來面對喜歡的人,什麽矜持,什麽姿态,都再也端不起來,那時只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讓他和自己再也不要分離,只想将他融進骨血,成為自己的所有物,任誰也不能沾染,這就是Alpha病态的占有欲。
段百歲碰了碰他的頸側,問:“疼嗎?”
左年疲憊不堪靠着他,說:“疼……”
“給你買了藥,待會兒我給你擦點。”
“好~”
現在的左年,周身散發的都是他的味道,這無疑是對外面所有人宣誓着主權,此後不管是誰靠近他,都會知道他是有Alpha的人,是不能觊觎的。
将人從浴缸裏撈了出來,用浴巾仔細将他水擦幹淨,左年又躺回了床上。
這次,他終于穿上了睡衣,不再光/溜溜地被擺弄。
段百歲取了藥膏來,替他輕輕抹上。
左年抱着他的阿貝貝,蜷成小小一團,嘴裏叨叨道:“壞哥哥,年年本來今天就可以去開門做生意了,都是哥哥,讓年年下不了床,年年又耽誤一天。”
段百歲笑出聲:“那我今天照顧你買點東西好不好?也算你做生意了。”
左年鼓了鼓臉:“可是年年現在都沒有東西賣給你。”
“有啊。”段百歲把藥膏擰好,說着又要俯身下去。
左年眼疾手快用娃娃擋住他,喊道:“年年不賣,年年不能賣,要被哥哥弄死了。”
段百歲趁機親了下他的手腕,說:“這個也算,多少錢,左老板?”
左年眼睛眨了眨,試探道:“這個……算?”
“算。”
左年想了想,說:“那……五塊?”
“多少?!”
段百歲覺得親左年一下,可以是五千,可以是五萬,甚至五十萬也值得,但絕不能是五塊!!
左年問:“你覺得貴了呀?”
段百歲:“你那小店,平時一天可以賣多少錢?”
一個做生意的人,怎麽可以對金錢這麽沒有概念?
左年驕傲道:“生意好的時候,能賣一千塊呢。”
“那差的時候呢?”
“五塊……”
段百歲:6。
下午有個重要會議,段百歲不得不離開家。
一路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羅助理還跟他說,今晚有應酬,是之前早就定好的,沒辦法推脫。
段百歲淡淡應了句“嗯”,随後給左年發了條消息:“可能會晚歸。”
是不自覺地想告訴他,怕左年會等。
很快,左年就回了消息:“好~剛好年年今晚想睡客房,哥哥不用管我。”
原本姿态懶散的Alpha,一下坐直了身體,飛速打下一行字:為什麽睡客房?
對方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段百歲盯着屏幕耐心等待着。
隔了好一會兒,左年的消息回了過來:哥哥晚上打人好兇!
段百歲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打你了?
左年:打屁股也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