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網上風向又變了。

警方從岳城起那裏拿到了他們的系統密碼, 那裏面有一份很全面的會員名單,詳細記錄了他們的身份和工作,還錄入了人臉圖像, 以便他們能刷臉進入隐秘地區。

然而在許多人被傳喚進去以後,便再也沒機會出來的情況下,段百歲卻像個沒事人, 照樣出現在公衆視野,并且繼續工作, 絲毫沒有受到此次事件的影響。

網上流言紛紛,有人說是太子爺家的勢力保下了他, 讓岳城起早就删除了他的相關資料, 所以警方才沒查到他,還有人說太子爺确實去過自由小島,但只是帶自己旗下的藝人去, 他沒怎麽玩, 也就沒留下什麽把柄,只有小部分人猜測,可能是容錦撒謊了,畢竟之前容錦具潇事件, 太子爺力挺具潇, 把為公司掙錢的容錦棄如敝履, 容錦現在想拉他下水, 倒是符合容錦病态的個性。

衆說紛纭下,星娛發了澄清聲明, 明确表示段百歲從未去過那個地方, 也沒有帶過任何藝人登島,并且嚴正申明任何時候都會配合警方工作, 之後會堅決追究侮辱诽謗者的責任。

先前那張流傳的模糊照片正主也出來了,他放了更高清的圖像,證明裏面是自己和兩個女兒,那是女兒生日時拍下的合照,被有心人重新加工後,用來造謠生事,自己和女兒都受到了傷害,他們也将會對第一個發出照片編造謊言的人提起起訴。

事态慢慢有了轉圜的餘地,先前對段百歲破口大罵的吃瓜群衆,終于冷靜了下來,準備讓子彈再飛會兒。

就在這時,一段錄音被曝光出來,曝光人正是容錦的前經紀人——胡春。

音頻裏的男人許是喝多了,醉意朦胧大罵:“具潇那個賤人,以為爬上了段百歲的床就能甩開我?他媽的,做夢!我不好過,他倆也別想好過,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胡春:“你又喝多了容錦。”

容錦:“他倆早就勾搭上了,對吧?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就說具潇怎麽敢,敢不接我電話,敢不理我……他怎麽敢?他只是個Beta,段百歲遲早玩膩他,只有我,我才是真的愛他。”

胡春:“你還不消停,你再去招惹具潇,遲早進去。”

男人“哈哈”笑起來:“我就算進去,也要讓段百歲陪我,他居然動我的人……”

短短幾分鐘,容錦的目的昭然若揭。

他先前在外網上對具潇的示愛并沒有得到回應,不死心的他頻繁換電話號碼對具潇進行騷擾,在被數次拒絕後,他将怒火轉到了段百歲身上。

Advertisement

胡春發文稱,容家和岳家有生意往來,容錦去那裏,是被岳家大少爺帶去的,跟段百歲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從容錦剛出道就跟在他身邊,對他們的動向自是了如指掌,他甚至還有更多證據證明,容錦對段百歲是惡意栽贓陷害。

在一片嘩然中,警方公布了容某人侵犯未成年Omega事實成立,并存在做假口供嫌疑,已經被正式拘留。

潑在段百歲身上的髒水被一點點洗清,但具潇和段百歲的關系,又成了新的爆點。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晚上段百歲剛出了公司,就有電話打來道:“小段總,他們去了陸老板的酒吧。”

段百歲腳步一頓,道:“知道了。”

_

A市的夜生活處處充斥着紙醉金迷的味道,即便已經是深夜,街頭依舊車水馬龍,打扮時尚的男男女女們在這個點傾巢而出,享受着夜晚的狂歡。

這是最繁華的娛樂一條街,新開業的酒吧正在做活動,門口的開業花籃擺了七八排,停車坪已經被各式豪車霸滿,顯示出了鼎盛的人氣。

吧內閃光燈耀眼,震耳的音樂聲讓舞池裏的青年們盡情釋放着情緒。

劉功有些喝多了,今天是他一個朋友生日,訂在了這裏慶祝,他這個朋友有些勢力,聽說是這個酒吧老板的侄子,剛剛酒吧經理都點頭哈腰地過來敬酒,劉功也跟着沾了光,不免氣焰也高了起來。

他在往衛生間去的路上,和一個男人碰了一下,男人端在手裏的酒不小心灑了他一身。

本就酒精上頭,加之剛剛借了勢,劉功一把揪住男人的領子,罵罵咧咧道:“狗東西,沒長眼啊?”

男人挂着笑臉,語調卻漫不經心道:“先生,真是抱歉呢,再說,剛剛是你先撞上來的,你這衣服我幫你送去幹洗,你看行嗎?”

“幹洗?這衣服洗了就不能穿了!”劉功嚷嚷道。

“那我給你賠一件。”男人打着商量。

“高定,你賠得起嗎?”

其實只是一件普通的外套,價格不超過五百,劉功見眼前人打扮很普通,而且看起來很好拿捏,想故意訛他一筆。

“我看你這不像高定……網上到處都有。”男人道。

“你這是想賴賬?”劉功眯起眼睛。

保安很快發現了這裏的情況,順便通知了經理,今晚來的都非富即貴,他們不敢貿然上前得罪。

經理認出了劉功,忙道:“劉先生,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劉功瞬間挺直了腰板,嚣張道:“這瞎狗眼的潑了我一身的酒,毀了我的衣服,還不想賠。”

經理調解道:“您看,今天我們才開業,您消消火,我們出去說。”

男人從始至終都帶着笑,溫和道:“這樣吧,我今天身上沒帶現金,你跟我去一趟卡座,我讓我朋友拿給你。”

經理:“劉先生,您覺得如何?”

劉功倒也精明,說:“那就麻煩經理跟我們一起去一趟,免得說不清。”

卡座昏暗,相比其他區域都是興奮高昂的劃拳勸酒聲,這個卡座離舞臺不僅遠,還格外靜了些,裏面的人似乎都在默默喝酒,沒人說話。

劉功一進去,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按在了地上。

他擡頭吼道:“做什麽?知道我朋友是……”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那坐在正中間的男人。

青年一臉冷漠,雙腿自然交疊,分明年紀不大,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劉功酒醒了一大半,他認出了,這是那傻子的老公,那位小段總。

“是他嗎?”小段總身旁的黑西裝男人問。

剛剛和劉功發生沖突的人理了理自己的風衣領子,坐回段百歲旁邊,說:“沒找錯吧?”

段百歲輕吐着煙圈:“沒錯。”

“我朋友,朋友就在前面,你們想做什麽?”劉功有些慫了。

段百歲笑,朝西裝男道:“你那小侄兒交友眼光有點差。”

西裝男對經理揮揮手,那人趕緊道:“老板。”

老板?劉功徹底傻眼了。

“讓那小兔崽子馬上滾過來。”西裝男道。

劉功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完了,這個小段總明顯是沖他來的。

沒一會兒,劉功的朋友被帶了過來。

他看了眼劉功,又看着男人,怯怯喊:“小叔。”

“這是你朋友?”西裝男指着劉功問。

“呃……也不算,就,就一起打過游戲,吃過幾回飯。”青年瞧着這架勢,慌忙否認。

段百歲傾身将煙蒂摁滅,輕飄飄道:“既然不是陸公子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怎麽了,段哥?”陸從然問。

段百歲指了指旁邊風衣男,道:“為難我朋友……”

說到這裏,他頓了下,眼神變得無比森然,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還打我老婆。”

陸從然閉嘴了,本想求情的話,也堵在了喉間。

西裝男對陸從然吼道:“還不滾回去,回頭告訴你爸媽,揍死你。”

陸從然聽話走了,不敢多言。

按着劉功的人還在等指示,段百歲不鹹不淡道:“要左手。”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慘叫,劉功的左手腕骨被狠狠擰斷,他疼得在地上打滾,哭叫聲被環繞的音樂聲和客人的尖叫聲淹沒,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段百歲輕輕擡了擡下巴,劉功的右手又被按在大吧桌上,壯漢砸碎了一個啤酒瓶,玻璃尖刺對準了劉功的右手手背,他劇烈掙紮起來:“小段總,小段總,我不是人,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饒我一次吧。”

段百歲傾身,伸手拍了拍劉功的臉,道:“剛剛只是算前兩天的事,高中還有一筆,我們現在算。”

劉功嚎道:“高中,高中我是嘴欠,我叫過他傻子,但我真的沒和他動過手……”

“你再好好想想。”段百歲聲音溫和,但落在劉功耳裏,卻像催命音。

劉功哭得鼻涕都落了下來,他瘋狂回憶着,終于想起了那件曾經驚動了家長的事。

“想起來了嗎?”段百歲問。

“我,我那天,只是搶了他一個戒指,我不知道那個戒指對他很重要……他瘋了一樣撲上來,我沒有先動手啊……真的沒有啊……”

段百歲:“什麽戒指?”

回家已經很晚了,段百歲沒在沙發上看到左年。

客廳留了燈,段百歲以為左年等不到他,自己回房睡了。

不想吵醒睡着的愛人,段百歲在一樓浴室洗了澡,這才上了樓。

打開卧室門,床上沒有鼓起的小山包,只有一個洋娃娃躺在被窩裏,是屬于段百歲的魔法小豬,娃娃腦袋後方還立着一張A4紙。

這麽晚了,左年去哪了?那張紙又是什麽?

段百歲一邊準備給左年撥電話,一點走近拿起了紙張。

彩色畫筆寫的字很秀氣:我生氣了,在衣櫃裏。

句末還畫了一個怒氣沖沖的小表情。

段百歲才發現,自己手機關機了。

他将手機随手扔在床上,去了衣帽間。

靠牆做的衣櫃很是寬敞,段百歲推開衣櫃門,在裏面發現了已經睡着的左年,他的懷裏緊緊抱着小歲和小年。

段百歲又擔心又好笑,把人小心翼翼抱了出來。

左年在身體騰空時,警惕醒了。

短暫怔愣後,他撅嘴道:“臭哥哥,你還知道回來啊?”

段百歲笑:“我今晚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睡衣櫃了?”

左年急了:“你要不回來,你想去哪?”

“逗你呢,怎麽可能不回來?”段百歲把他放在床上,俯身親他的臉,問:“為什麽生氣?”

“你明明答應了年年,要回家吃飯,可是,突然又不回來了……”左年嘟哝道,“發信息也不回,電話,也挂了,後來還關機……”

段百歲解釋:“可能電量太低,你打電話的時候,就自動挂斷關機了。”

“那你……今晚去哪了?”左年問。

段百歲笑:“碰到一個老同學,出去喝了兩杯。”

左年用鼻子嗅了嗅他:“你還洗了澡,才上來。”

終于意識到左年的不對勁,段百歲捏了捏他的臉:“喲,我們年年還學會查崗了?”

“哼。”左年別過臉故作生氣。

“我以為你睡了,所以在樓下洗澡,怕吵醒你。”

“真的嗎?”左年慢吞吞問。

段百歲隔着睡衣親他粉色的小點,說:“不信的話,現在就讓你檢查一下,看我有沒有在外面偷吃。”

左年:“怎麽檢查呀?”

段百歲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暧昧低沉道:“看看你的小哥哥,一見到你有多精神。”

左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