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夜色如水, Omega 在浮浮沉沉的颠簸中疲憊睡去,鬓角還挂着薄汗,臉蛋兒紅撲撲的, 雪白的身體布滿斑駁紅痕,尤其是腺體,被啃咬得紅腫不堪。

段百歲抱着他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下, 左年沒有醒,只是小聲哼哼着, 說疼,說不要小哥哥了。小騙子, 明明夾/得那麽緊, 明明喜歡得很,嘴上卻總是讨饒,讓人更想欺負他。

替他洗幹淨黏糊的身體, 兩人重新回了床上。

段百歲拿了藥膏替左年細心塗上, 把他又翻轉進了自己懷裏。

他握着左年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穿插了進去,同他十指緊扣,燈光下, 左年的無名指空空的, 兩人結婚時并非沒有戒指, 而是左年總怕弄丢, 小心翼翼鎖進了他的保險箱。

但與其說那是個保險箱,不如說是個儲物箱更為貼切。

段百歲見過幾次, 就放在他們的衣櫃裏側, 左年用衣服小心搭着,硬塑料材質, 外觀映着一只可愛的趴趴熊,也就開口位置挂了一把密碼鎖,還只需要三位數就能打開,實在一點也不保險。

左年最寶貴的東西全在裏面,除了他們的結婚戒指還有小時候他送給左年的定情信物,這麽多年,左年都還小心收着。

段百歲親了親他的手指,又回想起了晚上在酒吧劉功說的話。

“就是一枚塑料戒指,他每天挂在脖子上,我就是好奇,想拉下來看看……一點也不值錢,我以為是個玩具,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那麽激動……”

從劉功的口中段百歲得知了左年的高中生活。

他過得不好,因為漂亮,被Alpha觊觎,因為反應遲鈍,不受老師喜歡,因為不愛說話,也沒交到什麽朋友。

他在那三年裏,獨來獨往,還要忍受旁人的流言蜚語。可即便如此,段百歲仍然記得,逢年過節他會收到左年的短信祝福,那時他也會随口問一句:高中生活怎麽樣?能适應嗎?

可左年的回答是:年年很好,哥哥別擔心,哥哥要照顧好自己。

他也真的以為如此,他以為左年過得很好。

Advertisement

段百歲把左年摟得更緊了點,小傻子從來不會和他訴苦,也不會把自己不幸的經歷拿出來反複說,讓別人同情。

他每每只提得起最美好的回憶,而那些灰暗的時刻,好似會被他自動過濾掉,所以段百歲和他呆在一起,感受到的總會是溫暖,治愈,舒心,那小傻子的那些傷痕,又是怎麽被治愈的呢?

他越是想了解左年的過去,就會越害怕,他怕挖掘到最後,他會崩潰,會恨從前那冷漠麻木的自己。

陰雨蒙蒙的天終于放晴,暖陽驅散了料峭春寒,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被子上拉起一條光帶。

段百歲醒得早,把懷裏的人親了又親,才松開手下床。

等他洗漱完閉出來時,左年也醒了,懵懵的Omega在床上四處翻找,又光着屁股跳下床,終于在地上拉起來了自己的小褲子。

段百歲抱着胳膊靠着衣帽間門看他,左年把小褲舉在眼前看了又看,轉頭道:“壞哥哥,你又把年年褲子扯壞了,這已經是第三條了!”

段百歲笑了笑,伸手去抱他:“晚上回來給你買新的。”

“要買三條哦。”左年豎起三根手指。

“嗯。”

“那年年就原諒哥哥了。”左年瞬間眉開眼笑,實在是好哄。

上午剛抵達公司,羅寅過來道:“小段總,許總來了,容總也來了。”

段百歲有些詫異,許弋的病應當是還沒好,醫生建議最好少出門,怕在人多的地方被陌生Alpha不小心瀉出的信息素刺激到腺體。

他想了想,準備去勸勸許弋,畢竟他這個小爸是個工作狂,前些天因為容錦的誣陷,公司出了很多亂子,股票也跟着有波動,不知道許弋是不是來收拾爛攤子的。

才走到許弋辦公室門口,他便聽到男人憤怒的聲音破門而出:“讓你那拎不清的兒子吃一輩子牢飯吧!我們的合作就此中斷,往後永不來往!”

“許總,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縱容小錦,您也別意氣用事,您現在撤資……”

“送客!”許弋打斷喊道。

林秘書不卑不亢道:“容總,請。”

容林還想繼續争取:“許總,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您撤資的話,就功虧一篑了,您先前的投資也打了水漂,兒子是我沒管教好,我跟您保證,不管這次小錦怎麽判,我都不會插手。”

許弋冷聲道:“幾千萬,我許弋虧得起!”

“段董。”眼見許弋這邊行不通,容林把話頭又轉到了段言身上。

段言打斷道:“我都聽我老婆的,況且早在霸淩事件發生時,我就跟你說過,不要再溺愛你那小兒子,但你還是想辦法把他保了出來,甚至還找人威脅我公司旗下的藝人,逼他和解。容林,你做事不厚道啊。”

辦公室門被打開,段百歲瞧着容林垂頭喪氣走了出來,他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很多,同之前在酒會上看到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大相徑庭。

“Alex,怎麽不進來?”許弋瞧見了站在門口的他,溫聲喊道。

剛剛還在大發脾氣的人,一看到他态度就會柔和下來,所以在段百歲眼裏,許弋一直是最溫柔的Omega,實在無法把他和外界傳的不近人情聯系起來。

段百歲推門進去,喊道:“爸,小爸。”

段言點點頭,許弋繞過辦公桌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說:“這幾天,委屈你了。”

段百歲搖搖頭,他的父母愛人朋友都很相信他,他沒覺得多委屈。

而且許弋和段言一直在為他的事奔走,胡春會突然反水曝錄音,都是段言的手筆。

許弋更是為了他,中斷了和容創的合作,容創的流動資金幾乎都投了這個項目,如果許弋中途撤資,他們很有可能會面臨項目停滞,資金鏈斷裂的風險。

他知道這是許弋在為他出氣。

許弋眼裏容不得沙子,更從來舍不得他委屈。

他這個小爸,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對他也很是溺愛。

“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就出去玩兩天,公司的事有我們。”許弋關切道。

段百歲:“小爸,您可以出門了嗎?醫生怎麽說?”

段言接話:“醫生的建議還是最好在家,你小爸非不聽,我可勸不住他,兇起來恨不得撓人。”

許弋:……

“您不用擔心,這種事并不能打擊我,我沒那麽脆弱。”段百歲寬慰他。

許弋嘆氣:“你從小就這樣,也沒讓我和你父親操過心,我偶爾還是希望,你能像別的孩子那樣,叛逆一點,不那麽懂事一點。”

段百歲笑:“我的叛逆期早就過了。”

他在國外那些年,經常去飙車,做極限運動,段言和許弋并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叛逆期。

“對了,這件事年年知道嗎?”許弋擔憂問。

“鬧得這麽大,他不知道都難。”段百歲無奈道,“這些天他一直在安慰我,他很乖的,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許弋點點頭:“那就好。”

默了刻,許弋又問:“那個具潇……”

段百歲趕緊澄清:“我和他從來沒有私下單獨見過面,所以容錦說的,都是無稽之談。”

“看吧,我早說了,咱兒子有分寸的。”段言懶洋洋道,“他已經這麽大了,做任何事都有考量,你就少操心一點,好好養身體,搞不好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做父親了,你還拿他當毛頭小子看?”

“兒子再大,在我這裏也是小孩。”許弋反駁。

段言:“好好好。”

他邊應邊起身,伸手去摟許弋,道:“你今天氣也出了,兒子也看了,事情也弄清楚了,待會兒能早點回去嗎?”

許弋垂眼:“嗯。”

出了許弋辦公室,段百歲照常去會議室開會。

結束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這時,手機響了兩下,是左年發來的微信。

左年:哥哥,年年之前答應段爸爸做的玩偶,已經做好了,你今晚有空嗎?我們要不要去一趟爸爸家?

段百歲想起,早上出門前左年讓他買內褲,他都想好款式了,今晚怎麽能回去?

左年哭的聲音很大,信息素也收不好,他的兩位父親都在家,那得多尴尬?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欺負”左年?

想到這,段百歲回:明天回,今晚有事。

左年:好叭,你今晚有應酬嗎?幾點回呀?

段百歲:吃完飯就回,時間不确定。

說是時間不确定,其實他打算八點之前就回。

羅寅這時道:“小段總,車已經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嗯。”

中午有一段時間午休,下午的時間已經被安排滿,他只能這個點出去滿足愛人的需求。

真是令人期待的夜晚。

_

大抵是天氣回溫,今天逛街的人多了點,左年忙了一整天,七點多的時候才打烊回家。

換好鞋來到客廳,他看到段百歲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西裝已經換成了居家服,看起來到家很久了。

左年驚奇道:“咦?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段百歲放下手裏的雜志,朝他伸手:“過來。”

左年不好意思道:“劉媽媽在家呢。”

段百歲:“走了,她小孫子生病,我放了她三天假。”

左年這才丢下背包,跑向段百歲,自然跨坐在他腿上,道:“不是說今晚有應酬嗎?”

“結束得早,又很想你,所以就回來了。”段百歲說。

“哥哥又說甜言蜜語。”左年甜甜笑。

“沒有,”段百歲盯着他,“只是在表達我的真實想法。”

他從段言身上學到的——愛不僅要用行動證明,還要用嘴巴經常說出來,這樣伴侶才能更好地接收愛意,才會更有安全感。

看起來,段言的方法不錯。

“其實年年也很想哥哥,真的好奇怪,明明每天都在見面,就覺得不夠。”左年眯着眼睛笑。

是啊,真奇怪,明明每天都在見面,明明每晚都在要他,卻還是覺得不滿足,分開一下都想得不得了。

“嗯,”段百歲贊同應,又問:“吃飯了嗎?”

“吃了,”左年點頭,“今天結束得晚嘛,年年就點了外賣,哥哥吃了嗎?”

“吃了,”說話間,他摟着左年的腿站起身,讓他穩穩挂在自己身上,“但沒吃飽。”

“嗯?那要年年給你做嗎?”左年天真問。

段百歲彎着唇角:“不用,先去看看給你買的褲子。”

“真的給年年買了呀?”左年開心晃着腿。

段百歲:“不然呢?”

“哥哥真是太太太好啦。”

如果左年知道段百歲是給他買的這種小褲,他絕對不會說出“哥哥太好了”這種話。

左年用食指和大拇指撚起只有兩根線的布條,問:“這是什麽?”

“穿上試試?”

左年:“這是你給年年買的小褲?”

“嗯。”

左年垮着臉:“哥哥,你也太小氣了叭,再多買一點點布,會很貴嗎?”

“不會,但我想看。”段百歲親他,“給不給看?”

雖然左年之前也買過這種小褲,但也沒有這麽露骨,這個,約等于沒穿。

“嗯?寶寶,給不給看?”段百歲一下一下啄吻着他。

左年在他的溫柔攻勢下失去了理智和底線,軟軟應:“只穿一下下哦。”

“嗯。”

左年不算特別瘦,該有肉的地方非常飽滿,被拍的時候,還會蕩起波紋。

那細細的線卡在腰間,前面只有小小一塊布包裹着他,他不自在想用手擋着,說:“這不對。”

段百歲坐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颌,好整以暇盯着他,問:“哪裏不對?年年之前不是也買過這個嗎?不是說很想穿給我看嗎?我不看,還哭了來着。”

左年難為情咬着下唇:“那個時候,哥哥教訓我了,也讓我不要買了,說用不上。”

他的記性真不該這麽好。

段百歲眼底壓抑着瘋狂,開口聲音也啞了些,道:“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年年這麽好吃。”

卧室遮光簾沒拉,落地式窗戶視野開闊,能全方位看到樓下的大花園和泳池。

雖然明知這附近沒有人,不會被別人發現,左年卻還是覺得很羞恥,他趴在玻璃上,身後人拉着腰上的繩子把他往上提,而後狠狠撞了進來。

貼着玻璃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覆住,Alpha的手指穿進他的指縫,低聲問:“不戴結婚戒指,別人會知道你結婚了嗎?”

左年斷斷續續回:“知,知道。”

“撒謊,如果知道的話,怎麽還會有人給年年送奶茶呢?”

段百歲在查看左年的監控錄像時才知道,左年經常收到女孩子送來的小零食。

左年這會兒根本沒空想段百歲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他答:“都是,很好的客人……年年,年年也有給她們送小禮物,沒有白拿,哥哥,慢點,求你。”

段百歲捏着他的下颌,讓他轉過來和自己親吻。

左年踮着腳尖,小腿打顫,他覺得這樣太刺激了,他受不住。

“改天重新送年年一個戒指,要一直戴着,好不好?”

“怕,怕掉,年年,笨,總是掉東西。”

“買個便宜的,掉了也沒關系。”

“都,都依哥哥,但是現在,現在能不能不在這裏?”左年帶着哭腔問,“年年站不住了……”

身後人低低笑了兩聲,居然伸手把他抱了起來,Alpha兩手架着他的腿,就像把小孩兒尿,玻璃上倒映着兩人的身影,左年一個激動,顫顫抖抖交待了。

段百歲沉沉道:“啊,看來這裏還需要一個戒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