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軟?

「遙。」

往回走的時候他一直沉默着,過了好久才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啊的應了一聲。

「下不為例。」

哪件事下不為例,是見義勇為,還是見義勇為且和人打架,媽的,誰知道他在不爽什麽。

「除了這種處理方式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的大腦卻總是直接回到你以前的邏輯裏去。」

嘛,我就是很能打啊沒辦法。

「不是所有的歹徒都像今天的一樣,你自視過高,也過于仁慈,否則他不會有機會反擊。」

搶到包就行了啊,抓不抓他去警局我其實都無所謂。

「無論我是否看着你,不要把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你的命是赤司家的不是你的。」

萬惡的資本主義!

這種問題上我當然不反駁他,他沒說錯我也沒做錯,兩個人都是對的,為什麽還要争來争去的,我才不是因為怕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又不是魔鬼。

好吧,他現在這個眼神是有點可怕。

「我知道了。」我低下頭,伸手打開車門坐進去。

「但我并不是要你對我言聽計從。」他坐下後抓住我準備扣安全帶的手,「開車。」他對司機說了一聲後,就按下按鈕,私家車的後座和駕駛座中間的隔音板慢慢升起。

我稍微有些緊張地不敢看向他,「那個,我安全帶還沒扣上。」

Advertisement

「遙,看着我。」他的手上又加大了一點力氣。

我才不要看你的異色瞳,在力氣上我不會比他弱,只是身份上我不應該對他出全力。

「你應該反抗我,」他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看他,「你應該用真正的自己面對我。」

「誰……誰他媽沒用真正的自己對你了,」我眨着眼睛,「我手腕疼啊,征十郎。」他還是不松手,但我真的不能用力啊,肯定會弄傷他的。

「你明明可以輕松掙脫我,為什麽要克制?」他一點表情都沒有。

「艹,我才不要随便出手傷人!」他好奇怪啊,上帝你快救救你的孩子。

「我說了,你太仁慈,即便我需要你,也不應當對我仁慈,」他湊近,「擋的住我身前的風雨,軟弱是不應當的。」

你他媽有病吧!

「那我也不可以傷害你,征十郎,求你了,放開吧。」我連平時撒嬌的手段都用上了。

媽的沒用,那是你逼我的了。

我閉上眼湊上去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他的手果然僵住松開了,我又迅速把我們倆之間的隔板拉下來,貼着車門背過身不看他。

媽的,要老子用初吻才能解脫,我要他之後賠給我。

——————————————

好軟。

她的嘴唇非常軟,兩個人的鼻尖碰在了一起,赤司覺得自己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剛剛想好的教育她的說辭全部不見了。

明明被親的人是自己,背過身蜷縮在角落裏的她反而像是被侵犯的人。

但實際上,十五歲的赤司征十郎在這之前并不知道親吻是什麽。只是因為親吻的對象是她,所以不會反感而已。

她的發絲掃過自己臉,他聞到滿島常用的帶有檸檬香的洗發水的味道,很是清爽好聞。

一到家她就沖上樓關上了房門,什麽話都不和自己說,包、計算機和手機全部沒有拿,都落在車上。赤司搖了搖頭,把外套挂在肩上,拿過她的東西。

「少爺,給我吧。」宮城管家看見赤司抱着一堆東西,伸手就要幫忙。

「沒事。」赤司便這樣走上去。

——————————————

我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就回頭大叫了一聲:「嗚哇——誰都不要進來!」

看見是征十郎拿着我的東西,臉又一下子像是火燒一樣,天知道我的臉有多紅,見他反手要關門,我又大喊:「不要關啊艹!」

啪,關上了。

咔嚓,鎖上了。

「嗚哇你要幹嘛啦——」我繼續把頭埋回枕頭上。

——————————————

這樣子手足無措像是受驚的貓咪一樣的她比那個宛如機器人一樣把一切安排妥當的她要可愛上不止十倍。

赤司把計算機手機放在一邊的書桌上,放下自己的外套,走過去彎下腰摸她的頭。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耳朵也紅得不象話。

「你要把自己悶死嗎。」赤司開口。

「要你管。」她迅速轉頭說又很快轉回去,「哎呀你走啦,我現在超——丢人啊艹。」她的聲音悶在棉花裏傳出來變得很是滑稽。

「遙。」赤司在她床邊坐下。

她立刻彈起來看向赤司,「都說讓你不要過來啦!」滿島的臉紅的像是蘋果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鼓着。

「我還給你。」赤司手撫上她的後腦勺,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将嘴唇貼上去。

——————————————

一片空白。

老娘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這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啊艹。

為什麽我的身子僵住了,為什麽我的手動不了,他是不是給我下藥了。還有,你為什麽要閉眼睛,艹啊!

我不知道過去了幾秒鐘,他松開手,看着我的眼神溫柔得要命,耳朵都快和他的頭發一樣紅了。

「果然真的很軟。」我聽到他這樣說。

「赤司征十郎,你變态啊——」我彎腰鑽進被子裏,把頭包起來,老娘這輩子都不要出來了。

——————————————

第一次主動吻女生卻被說成是變态,赤司征十郎對自己稍稍有些失望,還是說自己真的應該學習一下什麽叫做接吻。

在休息室等着比賽,他看向那個據說有過很多女朋友的黃濑涼太,然而此人正被黑子哲也嫌棄地推開,滿臉受傷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蠢。

算了,打算去問他的自己大概是瘋了。

今天早上她還是拒絕和自己同桌吃飯,出門時又故意和自己錯開時間,只是盡管如此,滿島仍然出現在了賽場的看臺上,赤司覺得他越來越摸不透她的脾氣了。

——————————————

誰故意躲着他了,我不就是看到他的臉就沒辦法說話而已嘛。

誰讓他……

媽的,別讓我想起來啊艹。

我雖然不是什麽普通的十五歲少女,但對初吻好歹也有過一丢丢憧憬的啊。

不良的時候?

誰說不良就一定要談戀愛啊,我只是因為喜歡打架才成了不良的啊艹。

這年頭難道沒有不早戀的不良少女嗎?

煩死了。

他們的比賽也一直是一邊倒的局面,明明是即将拿下三連霸的名校被這幾個打得像是反派碾壓主角一樣。都全國大賽了,怎麽決賽的對手還這麽不夠玩。而且,他們到底在整什麽,這是什麽比分啊。

等一下,你們為什麽要補對方的籃板球?

哨聲響起,我看向記分牌。

你們真的很像反派。

我打架都知道不欺淩弱小的,看到那種肯定會被我打趴下的人我都不用全力的,好吧這麽說對比賽的對手好像也很不公平。但是人家都心如死灰了,好歹也考慮一下吧,打籃球而已,不要随随便便就毀掉少年啊。

糟糕,比賽結束了我得趕緊走。

才跑下樓就在門口遇見低着頭走出來的黑子,他低着頭走路,撞上我的肩膀都沒發現。

「黑……」他沒理我。

平時對人彬彬有禮的黑子一般不會失态至此,不過我對別人的事情也沒有多問的必要,我和他只是在班上坐鄰桌的關系,除了之前他教我籃球以外并沒有怎麽說過話,還有就是中一的時候我常去圖書室看書,偶爾會看到他在整理書籍。

這個年代還有人願意做圖書管理員真是難得。

反正沒錢的活我是不會幹的。

就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征十郎就已經帶着他的彩虹戰隊出來了,錯過了躲開他的機會,算了我還是打招呼吧。

「恭喜三連霸。」我躲着赤司的眼神。

「滿島同學果然還是來看赤司君的比賽了,」桃井走過來笑着對我說,「上午訓練沒看到你還以為是有事不來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他們是什麽時候把我當成籃球部編外成員的,我怎麽不知道。媽呀,征十郎走過來了。

主啊,你要麽提前帶我走吧,我這人做了很多善事肯定會上天堂的。

「遙,回家吧。」

果然又是這句臺詞。

不對,他從來沒在別人面前說過。

等下,他的隊友那個表情,他們顯然都聽到了他說了什麽,你這是想讓別人想什麽,赤司征十郎你是瘋了嗎。

這世界上還沒其他人知道我被赤司家包養(劃掉)了啊。

他快步走上前,我只能是向剩下的幾個人微微點頭道別就追上去

——————————————

「剛剛我是不是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黃濑睜大了眼睛開口問道。

「嘛……我們都聽到赤仔說什麽了啊……」紫原回應。

「啧,赤司那家夥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青峰用小指掏着耳朵。

「滿島同學總是非常有赤司君賢內助的感覺呢,」桃井若有所思地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手段還是赤司君最高明了。」

綠間推了推眼鏡,嘴角抽搐了一下,誰都看得出來原本見到所有人基本就只是「滾」和「別煩」或者直接爆粗口的滿島遙,在中二發生了加藤事件以後,逐漸就開始轉性,後來甚至有了标準優等生的樣子。

天知道赤司給她灌了什麽藥。

以及,他們肯定比想象中的關系還要複雜。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看到赤司手機上某天滿島遙傳來的一條寫着「遵命赤司少爺」的消息的。

作為一個普通家庭的少年,綠間真太郎非常難以想象一個人稱呼另一個人少爺的場景。而且,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家裏有礦巨富的隊友,另一個是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帝光校霸。

場面太可怕,已經超出了綠間的想象範圍。

——————————————

假期結束後,秋季學期大部分的三年生的任務也就是升學了,尤其是只有夏季大會的體育社團的人。

而我也終于從上次的風波中走出來,至少見到征十郎不會再想躲起來了,雖然有的時候回想起來我還是想把自己用被子悶死。

開學位置重調了一次,但我身邊仍然還是這位非常安靜以至于變成透明人的黑子哲也,我想他逃課就算是直接拉開後門走出去都不會有人發現吧。當然,我是覺得他超級顯眼的,這種違和感反而很容易讓人注意啊。

好吧,可能我是個怪人。

聽說他退出了籃球部,問征十郎的時候,他只說黑子的想法很天真,而且畢竟也已經是這個時候了,退部也不稀奇。因為不管是好好學習老實升學,還是一門心思準備體育獎學金,都挺費時間的。

「你今天開始做洛山的入學模拟題。」在征十郎收到洛山邀請的當天下午,他就給我傳來一條短信。

「知道了。」回短信的時候實際上我翻了個白眼,你他媽輕輕松松免試了,我可是得埋頭學習死考啊。

京都?

幹嘛一下子跑到關西,還去那麽遠啊。雖然我在東京也沒有朋友,但房間裏的沙袋我是真的不想離開它。

午休時我抱着幾大本試驗題,在天臺上盤腿坐下,這兩個月趕上學生會部門改制,忙成一鍋粥,我不可能在征十郎辦公室蹭地方學習。圖書室的話午休時候早就被各種備考生占領,我才不要湊那個熱鬧。

嘛,天氣也沒多冷,天臺最棒了。

十分鐘以後聽到了巨大的鼾聲,我又發現我錯了。

誰來告訴我為什麽這個天氣還有人願意躺在那種平臺上吹秋風?

我也只是窩在沒風的角落裏看書啊。

別問我為什麽不是晚上看書,他媽的我一周七天每天晚上都要和征十郎一起上精(變)英(态)課程啊艹。

我向上帝發誓我翻書的聲音絕對不響,那家夥被吵醒肯定不是我的問題。我看到平臺上冒出一顆留着深藍色頭發的頭,然後他翻身起來,三兩下爬下梯子,一臉睡氣。

幸好只是睡醒了,不是我的問題。

青峰大輝這個人變得這麽黑果然就是這麽曬出來的吧。

他和我對視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打了個呵欠就擰開天臺的門走了下去。

嘛,我們本來也不是很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