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總有人不聽話

十二月初秋季學期會考便已經完畢,在我們更新了聯網閱卷的系統以後,每個人的成績和名次會單向直接傳送到大家的郵箱裏,這樣避免貼出年級大榜公開所有前五十名的成績而造成的一些人的不滿。

雖然就是這個更新讓我拜倒在感冒病毒的腳下,我還是非常認真地在會考複習期間搞定了它。

至于和征十郎一起的各種課程也都基本上告一段落,按照赤司先生的意思,二年級以後就希望征十郎可以開始正式接觸到財團的運作,而我也将協助他開始這項工作。總歸是,想要有一天閑着是不可能的,留在這家裏一輩子都是不會閑着的。

再之後,便是冬季杯決賽的開幕式了。

這次只有樋口一個人跟來,三軍的人堅持要中島和子留在冬訓的場地幫他們,二軍的經理仙道敦子和正選的清水翔陽因為賽前剛分手,正處于老死不相往來的尴尬階段,于是又拒絕了我的請求。

所以說,不要職場戀愛,很耽誤事情的好嗎。

距離開幕式典禮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一會兒,我和洛山其他的正選站在場館外等待着,至于征十郎只和我說了一句他去見以前的隊友便甩下十幾個人走開了,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做隊長的他其實很任性的吧。

「媽的,沒電了。」昨天晚上忘記給電腦充電,我剛打開就看見它提醒我電量不足,天氣冷連電腦待機時間都變得好短,嘆了一口氣,我把電腦塞回包裏。

IH上沒能實現的他們自己的戰争終于在冬季杯上要開始了,只是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要在比賽開始前把別人叫出來虐一把,征十郎這個人有的時候不過嘴瘾大概會把他憋死。

嘛,确實也是因為他說話別人都會聽啦。

不對,這才是最不靠譜的地方吧,為什麽都要聽他講話啊,這件事我從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就在想了。

發呆亂想的時候樋口從另一邊跑過來,一臉驚恐地把我拉到一邊說:「我……我看到那個綠間真太郎拿着一把剪刀去門口了,他們會不會搞出人……人命啊?」

你看看,征十郎你都給人什麽印象了。

「學長你別多想,那說不定是綠間的晨間占蔔幸運物,」我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我還是去看一眼吧。」說着我把背包挂在他的身上,扣上大衣的紐扣就往外走。

只是一道傷痕而已,人命顯然沒出。

不對,赤司征十郎你為什麽要拿剪刀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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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覺得上帝感化不了他了。

什麽叫做違背我意願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啊,你母親大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好吧,而且你有本事在赤司征臣面前說個「不」字看看啊,中二病為什麽就治不好呢。

不過既然沒什麽大事的話我還是回去吧,外面真的好冷,虧他們能站着說話。我才進去沒多久,征十郎頂着一個狗啃劉海帶着淡定的表情走進來,我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防止當着他的面笑出來。

「噗。」黛千尋确确實實第一個笑了,結果沒人發現,你們這群人真的看不見他這麽大一個人嗎。

「小征,雖然我知道你的臉蛋确實足夠好看,但是這種發型果然還是不太适合你啦。」實渕笑着擺擺手。

「礙事,所以便剪掉了。」他開口回道。

我皺着眉頭,拍了拍征十郎的肩膀,「坐下吧,這樣見報的話,全國人民都見到你牛逼的新發型了。」我從背包裏拿出便攜的剪刀,然後低下頭給他修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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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大概微笑了。

洛山衆一瞬間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不過看着滿島遙這種天使,會微笑也是正常的,她親手幫你剪頭發,這是什麽天賜的恩典啊。魔王竟然得到了天使,即便不服氣也不能怎麽樣。

而且,最讓人難受的還是隊長借職權和經理秀恩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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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種子隊伍的洛山和桐皇當然是受盡矚目了,我跟在隊伍後面感受到其他隊伍向我們投來的比以前更加□□裸的帶着敵意的眼神,強者自當如此,我當然是習慣的。

洛山的第一場比賽由此拉開帷幕。

「監督,你今天好像一直很心不在焉。」我坐在白金旁邊開口問道。

「抱歉,兒子調皮從沙發上摔下來,胳膊骨折了,才給送去醫院。」他收起手機放進西裝口袋。

「小勝真是有個好爸爸。」我笑起來,「需要回京都看一看嗎,今天的比賽結局已定了。」

「我是放手讓你們管球隊,但還沒有不負責任到這種地步,你現在也是被赤司影響得越來越自大了。」他看了我一眼。

「唔。」我應了一聲偏過頭看着場上。

很顯然有征十郎打全場的比賽,除了贏我還想不到什麽其他的可能性。

結束以後白金監督還是很快就訂了新幹線的票立馬回了京都,嘴上說的多淡定實際上不就是操心兒子嗎。今天在另一邊的場地還有一場比賽是誠凜和桐皇的,我知道征十郎很在意他們,所以顯然會去看的,而我現場看不如看錄像用電腦便直接和其他人回了酒店。

等征十郎回來,晚上大家依舊是在我的房間開反省會,誰讓這次只有我一個女生過來,于是我就以權謀私訂了一間大床房了,果然比雙人間的床睡起來爽很多而我才坐下把樋□□給我的誠凜和桐皇的比賽錄像打開,插上電腦的插頭準備做事,就聽到敲門聲。

「紫……紫原?」我打開門看到這個高得像是一堵牆的男生。

「啊……欸……遙妞啊,」他抱着一堆零食,「這裏不是我的房間啊。」

「……」我扶住額頭,以前聽說過這個家夥是超級路癡,親眼見到還是很讓人頭疼,怎麽會有人連自己的酒店房間都找不到,「紫原,我沒記錯的話,陽泉住的是馬路對面那一間酒店。」

「欸……大門看起來都很像啊。」他居然還能淡定地打開手上那包薯片,「都是室仔,非要說要去看什麽舊朋友,讓我一個人回去。」

「那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嗎?」我問他

「唔……」他皺起眉頭。

「你等等啊,我送你回去,」我回身把大衣套上,「走吧。」

「謝謝遙妞。」他吃着東西含糊着說。

說實話真的不知道他在帝光的時候是怎麽做到每次大考都保持在年級前十的,一臉天然呆,估計我用一包零食就能把他直接騙跑了。不知道這種兩米身高長相還行的人要是拐賣了的話,我能賺多少錢。偏頭看到他走路的樣子,我也能明白他為什麽會走丢了,他只是跟在我斜後面一些,一直低着頭吃薯片,壓根兒就沒打算看路。

「記住這個大門,門口有獅子的就是紫原住的酒店,房間號要是記不清就去前臺指着自己的隊服問一下,」我拍了拍他胸口的隊徽,「那我走了,下次不要走丢了。」

轉過身我就看到本來應該給紫原帶路的在高校籃球界能夠稱得上顏值前三的冰室辰也,他帥到什麽程度呢,就是如果你在平時年輕女生逛的論壇搜淚痣,他的結果幾乎可以超越跡部景吾,而這位仁兄實際上才回日本沒多久。

「真是麻煩你了,」他微笑着對我點了點頭,「你是洛山的經理?」

只是暑假的IH比賽有過一面之緣,他不記得我是誰也很正常,我看向他回道:「學長你好,我是洛山的經理滿島遙,以後記得照顧好紫原,分分鐘會有人賣掉他的,那麽,我告辭了。」

回到房間,我雖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比賽的結果,但實際上青峰會輸給黑子和火神這一點仍然讓我覺得有些吃驚。青峰成長到什麽程度我不是不知道,看着視頻裏那個成長速度更是驚人的火神大我,我這才有一種原來奇跡的世代真的會有一天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

綠間輸我可以解釋成是相性不合,黃濑我可以理解是練習賽不出全力,但是打敗過他們一次的青峰,在第二次的時候卻被打敗,這也許不是什麽偶然。當然,我不能夠忽視連征十郎都一直關注的黑子哲也。

怎麽讓黛千尋超越黑子哲也,我其實想了很多。僅僅只是靠着黑子沒有得分能力這一點是沒有用的,因為黛也只是身體素質上略比黑子強一些,相較于走到這裏的所有人,他不過是個C級選手。

是的,B級都稱不上。

在A級和S級選手遍布的冬季杯賽場上,他到底是怎麽自處的呢,我真佩服一手把他帶起來的征十郎。

以及,這次黑子所使用的視線誘導的新招數實在是過分了,從來只是黯淡的人突然一下子變成光源,他們的隊伍在想些什麽,背水一戰還是只想贏這一年,在我看來這不是什麽熱血執着,只是魯莽而已。

前兩日的比賽很順利地結束了,除了第一日輸給誠凜的桐皇外,擁有奇跡的世代的學校全體都順利突破第一、第二回合,來到了第三回合。沒了中島幫忙做腌檸檬和一些補充體力的小食,我只能是讓廚房做,又是一筆開銷,誰讓我是廚房殺手,真是沒辦法。

「話說小遙就沒有想過學一下料理嗎。」實渕在休息室看着我打開用酒店一次性塑料盒包裝好的腌檸檬。

「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以及洛山的勝利,我覺得學長你還是不要試圖勸我了。」我把一盒放下,又去打開另一盒。

「我是說,為了小征去學一下呢。」他笑起來。

「他家裏廚房就有兩個廚師,一個做點心,一個做正餐,我不覺得他會需要我。」我老老實實說。

「哦——小遙對小征家裏的情況很了解欸。」他若有所思地又看了我一眼。

「學長,你的重點是不是擺錯了。」我轉過身去看正在一邊想着什麽的征十郎,算了,還是不打擾他好了。比起洛山的這場比賽,想必更讓人在意的還是另一邊陽泉和誠凜吧。

如今這個局勢還真是越看越不清楚了啊。

中場休息結束回到場內,我盯着場上那個已經冷靜不下來的葉山小太郎,我知道比賽的結果肯定還是我們贏,不過失誤次數太多他是想比賽結束被征十郎虐殺嗎。

白金監督和我對視了一下,我又看到在場上的征十郎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便開口說:「監督,應該叫暫停了。」

拿過一邊的冷毛巾遞給葉山,我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兩下,「學長,不要任性了。」

「可是你沒聽到他們那個白癡說的什麽……」葉山擡起頭辯解道卻被征十郎打斷。

「小太郎,如果你認為洛山的勝利值得為你的沖動陪葬,」征十郎冷冷地看向他,「那麽就用你的屍骨作為洛山勝利路上的墊腳石吧。」

我拜托你不要這麽吓唬隊員!

「赤司,你說什麽?」葉山站起來。

「沒有覺悟的話,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一次失誤,」征十郎擡起手壓着他的肩膀,「沒有人能夠阻礙我的勝利,監督,換人。」

我看着葉山雙腿一軟坐在了板凳上,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哨聲又吹響,替補席上的間宮蓮站起來走進球場內。話已經說成這樣了,最後一節所有人更是打得認真起來,分差越拉越大,對方最後是黑着臉離開場館的。比賽結束征十郎去另一邊查看紫原和黑子的情況,我們就在休息室稍作休整。

監督還沒有對他說什麽,葉山甩手就要往休息室外走,我伸手拽住他,「學長!」

「你反正只會幫那個家夥說好話吧,」葉山把我的手一下打掉,「你不就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還是你是他養的什麽寵物?」

「……」提到這裏我就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我冷哼一聲雙手抓着他的領子往一邊摔去,休息室的衣櫃搖晃了幾下,板凳也移動了好一段距離。我走過去手又提起他的衣服,腳從他的身上跨過去彎下腰看着他的眼睛。

「任性的前提你知道是什麽嗎,除非你能夠做到在場上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代你,否則就沒有任性的資格,學長,你強的很,弱點也很明顯,明明可以發揮出一百分的實力,因為所謂的三只手指運球比較帥這種廢話就不好好打球,你認為我們有必要陪着你嗎?」我能看到他吃驚的眼神。

「你松手!」他抓住我的手試圖讓我松開,也有其他人要上來把我拉開。

「你因為生氣說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無所謂,」我的拳頭抵在他的胸口上,「你覺得拼死拼活整天熬夜東跑西跑為了這個隊伍做事是因為我是他赤司征十郎的女朋友,或者用你的話來說是他養的一條狗,你是把經理這份工作看成是什麽喜差了?」

實渕又在背後拉了我一下,我終于是松開手站直了身子,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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